第162章
有我那可怜的母亲,可怜的兄长,还有我那还没出世的幺弟...呜呜...” 沈璟之:“..........” 这是好借着演戏的名号正大光明骂他呢? 察觉到男人突然有点躁动,苏南初连忙直接换成两个胳膊抱树姿势,搂紧他胳膊。 然后挤挤干巴巴的泪珠,无辜兮兮的看着对方安抚。 随之咽口唾沫,缩着脑袋还是直切正题:“老人家...老人家啊...你常在这里摆舵过往船只,有没有听过关东种粮发霉的事呢?” 她以前就生活在底层,也更清楚,有些事底层才最清楚。 有时候民间小道消息传的那些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高层人员官官相护不会提,中层人民受利者,更不会提。 能提的都是那些,有点头脑,但是又不足以在仕途上出头,看清一切却又没办法冲出一切的。 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提,顶多就是朋友交谈,当成笑话抱怨两句,聊上两句。 再加上百姓们切身感受,是最能感受到这些风吹草动的,这老头又在这里摆舵,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多,能听见点消息也说不准。 老头惊慌了半天,才把船舵放下,颤抖着跑进来船厢:“小娘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哪怕你这心里再不舒服,不该说的话可千万要咽在心里啊。” “关东就在这儿旁边,今年四月份种粮发霉的事自然这里也有所耳闻,可是那事上边压着人...” 老人叹了口气:“唉...朝廷是个好朝廷,但下边蛇鼠一窝,偷鸡摸狗的人太多,不中用啊...” “纵容贪官当道,放任高官蒙冤,出多少为民为国的力又有什么用?最后都到不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手里。” “把那些顶着乌纱帽不干正事,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官老爷都砍了,比什么都来的实在。” 嘴里说着造福百姓,实际上百姓的苦难都是源自他们。 那群当官的,一个个天生地养的黑心肝儿啊。 老头说完,换了个船桨自己划着,边划边摇头。 苏南初:“.........”小老头,还知道说她呢。 你这也没少骂啊。 第264章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从怀里掏出来手帕包好的糖人继续舔着,刚张嘴,发现帕子跟糖人粘在一起,用力一拽碎了稀巴烂,一不小心掉了一块在男人衣袍上。 下一秒,连帕子带糖人,全被一张大手直接甩到了河里... 苏南初:“……”她又不是故意的。 看着空落落的手上,只能无聊的又抱回去。 继续道:“听老人家这意思,您是知道些什么?” “小娘子高看了。”老头笑了一声:“我这老朽能知道什么,只是世道皆如此,活的岁数久了,见的多了,自然也就多了些许感悟。” “依着老朽瞧,小娘子您也别折腾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看这湖里没腿的东西见了比自己强大的鱼儿,都知道绕路而游,您二位能留住一条命,已是实属难得,是非对错哪有这么重要。” “过好二位以后的生活,也算是给令尊令堂一个安心。” 此话没有得到回应,小船在湖面上行驶着,风声吹了过来,在湖面上荡起微波。 苏南初低下头,拍了拍沈璟之身上,收了继续打探的心思。 人家明显想要明智保身,安度余生,她也没必要硬把人拉下浑水。 两个人坐着船不知道行驶了多久。 才到了一处乡下,这边人烟稀少,成片的荒芜。 沈璟之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前边熟门熟路的走着,苏南初小跑着跟上。 走着走着,就瞧见了前方出现了一道蜿蜒的堤坝出现在眼前。 此时雨季还未完全过来,走到高处看下方的水,水位线倒还不至于漫过警戒线。 沈璟之摸着堤坝璧沿,大块条石片石严丝合缝,刀剑不入,思索片刻之后,掏出来腰间别的剑:“退后。” 苏南初闻言连忙闪开位置,男人握紧剑柄,火花四起,玄铁磋磨过岩石,发出刺耳的声音。 “锵!” 一剑劈过去,墙上的石块皮都没有掉,只留下一道白痕。 铿锵声余音绕梁,半天才在耳边消失。 苏南初捂着耳朵,看见男人收了剑,方才小心翼翼放下手,跟过去:“爷,这石头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关东河渠多次崩塌是因为这些石料上偷工减料了? 手里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准确落入剑鞘,男人走过去摸了摸劈过去的剑痕,淡声摇头:“没什么问题。” 材质上没什么问题,但是沿着这河渠一路下去,就是关东。 同样都是同一批人的工事,这里同关东地势又接近,而这里从未发生过水患,关东每年却都要上演一场风波,仅仅只是是巧合吗。 沈璟之带着女人又绕着走,他们看见了水闸,滚滚的河水被抬高又垂落下来。 像是瀑布一样,扬的很高,但是地势差距并不大。 沈璟之说,这是在控制水流速度,也可以防止上流冲刷下来的流沙淤泥堵塞,排水流速也可以借此控制在匀速稳定范围内。 苏南初跟在身后瞧着水,听着水声哗哗落下,空气清新的带着泥土味,很舒服。 沈璟之又围着河堤转,拿着匕首去刮上边的封层,一块碑文出现在石块上。 [贯穿东西,横跨十五城,始凿绪德三年…] “至本朝绪德十五年,渠有淤塞,堤有裂纹,乃命臣孙礼督工修缮,征民夫二百一十五人,耗银六千二百两,历时半月有余,疏浚河道十一里,加固堤坝三处。” 苏南初走过去,把剩下的读出来。 后边似乎还有,但是看不清楚,苏南初走过去想擦一擦让字迹更清晰一些。 谁知道还没动作,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声。 “什么人?”一个布衣老头跑了过来,凶神恶煞的朝这边吼道:“你们是哪家的,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苏南初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老头刚跑过来,气儿都还没有喘匀,就看见了沈璟之手中的剑。 又看了看那被刮的到处都是白痕的碑文。 顿时怒火攀升,气得话都说不流畅:“你们好大的胆子。” 冲上来把剑抢过去,一把就扔到地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谁给你们胆子在这里撒野?” “铿锵…”一声,剑柄剑身前后发出落地声响。 还挺有劲,弹了弹,震得频率嗡嗡作响。 沈璟之估计也没想到有人敢夺他的剑,一时没做好准备,反应过来之后那老头已经摔了剑,慌里慌张跟看见什么宝贝一样,挤着他冲上前。 充满褶子的手不断摸索着那碑文,翻来覆去的似乎在确认这碑文有没有受损。 边摸还边惊出来一头冷汗,神色慌乱无绪。 苏南初看着面前状况,瞪大眼珠子愣在原地。 不知者无畏,是叫这个来着吗?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敢摔沈璟之的剑,够爷们! 提心吊胆的抬了抬眸,一只眼珠子瞥了一眼,看清沈璟之那脸色,收回视线抽抽嘴角。 随后使劲眨了两下眼珠子,过去把剑捡起来,挤出来笑脸招呼那老头:“老伯,您误会了,我们是京都人士,这是我兄长,去年的时候我们父亲来关东做生意,结果…” 老头还没听完,就直接回头吼道:“结果什么结果,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你们等着吧,要是这东西少一根毫毛,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说罢,继续摸着他那宝贝石碑,边摸老态龙钟的眼神里边含着泪。 苏南初抿着唇,看了看手里的剑,走到男人面前递过去,男人不接,她单手握不动剑,干脆能戳在地上,再拉着男人手塞过去。 等男人握紧,走到碑文前蹲下身子,也一样学着老伯摸着石璧。 低沉着神色,开始道:“结果撞上关东水患,一去之后尸骨无存…” 话音落下,老伯神色突然变了,摸着石碑的动作顿住。 刚才的暴怒情绪隐隐有了隐没之势。 人都是有同理心的,这是生物的本能。 尤其是生活在爱里的人,它会更加以善意待这个世界。 苏南初说着又作势要挤出来泪珠,可惜帕子被沈璟之那玩意扔了,只得换个戏路。 装坚强。 抬高眸子往上胡乱摸一把泪,道:“我这家里一下没有主心骨,便被叔父一家赶了出来,母亲扛不住打击,没两天就过世了,只剩下我跟兄长到处流浪,四海为家。” 苏南初娓娓道来情真意切,感天动地,既有几分家里落败的委屈,又有几分故作坚强的高傲,连沈璟之都忍不住瞧过来两眼。 第265章 我可以信任你们吗 老伯自然也不例外,调整些许神色,颤巍巍站起来,眼神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抬着手僵在半空问道:“那你们这是. . .” 苏南初看见人已上钩,连忙擦干眼泪,低声道:“老伯有所不知,我们家中原本是做石料生意的,今日路过这里,看见着沟渠堤坝所用石头,便生了好奇,就想看看到底何物崩塌夺了我父亲的命。” “谁知道看见这东西,就勾起来小时候记忆,我跟兄长记得这东西是石料里算是尤其坚硬的一种,用作堤坝又经过大量人力加工,为何会经常发生崩塌?” 老伯听见她问这个问题,脸色又沉下去,凝了半刻神色,挥了挥手:“这天灾人祸怎可预料。” 说罢,就直接开始轰人,似乎懒得再跟他们纠缠:“行了,赶紧走吧,这不是你们这些小娃娃可以掺和的事。” 苏南初觉得这老伯出现在这里不是意外,应该是这附近的住户,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正想多问一句,沈璟之突然从身后开口道:“若无可预料,为何此处旁外五百米,又被一路设下了二道简陋防御工事。” 老伯神色顿住,苏南初也眼神流转一瞬,突然想到自己过来时候看见对方那些土坡麻袋… “此处,从水渠建成到现在为止,发生崩塌之事为零,唯有三次清淤,一次修缮。” “按照常理,近数十年如此安稳,将会让所有人放松警惕才对,可是你似乎很担心这里会出事。” 沈璟之眯着目光,落到那老伯身上,看的男人有些无处遁形,眼神不由忽闪了一秒。 自然也没逃过沈璟之的目光,他走了几步,摸着堤坝石料,打断了老伯正欲胡乱解释的话,看过去道:“刚才过来之时,偶遇见有民众在抱怨…” 说是:这大坝都这么多年了也没出问题,那老邓头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每年都让咱们过来垒土墙。 随后附和者无数,无不再说,那老邓头再多此一举,且每年都会亲自盯着他们做二道防御… “我猜,他们嘴里的老邓头就是你吧?” 这边方圆千米没什么人,他却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看模样似乎还似乎对此处十分熟悉,平日里应该没少过来此。 “这…”老伯刚欲否认,可是撞见对方早就信誓旦旦,已经笃定的眼神里。 瞬间愣了一瞬,散了几分底气,目光随即深了起来,盯紧这两人,眼神像是堆满了年代沉淀的深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人怎么可能过来就敢拿剑劈石碑,这可是修建水渠之时落下的刻文。 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会专门注意这些,刚才没注意,现在想想,她们刚才话里话外不都是在专门套话。 还去随意在意路过的村民聊天… “这水渠贯穿东西,横跨十五城,自绪德三年修缮,至今已经二十余载…” 沈璟之意味不明低了低眸,在那老伯寸目不移的视线下,将剑劈向地面,摸着地上的划痕,自顾自继续道:“若是堤坝表面石材,燕尾榫都没有问题,绪德十五年,又有过二次清淤…” 孙礼负责此事,现在的工部尚书,贪财但有几分节操,生性圆滑却又怕死的很,他不该会做出砸饭碗之事。 所以阻拦水流,辅助堤坝拦水的竹笼和卵石应当也是没有问题。 那就只剩下了. . . “地下根基。”沈璟之吐出来了这几个字。 说罢,他的眸色染上寒霜,冰封三尺,映着水纹波光,像是染上了淡蓝色的纹饰。 老伯像是被震惊一瞬,哑言失语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神过来。 粗布麻衣遮住看不见的地方,早就惊魂未定的浑身颤抖,指尖忍不住的哆嗦。 “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又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问完之后他死死盯着沈璟之的脸,眼眶红红的,似乎还发烫。 沈璟之没有理会对方炙热的目光,只是将剑收至背后,轻飘飘道:“先父死于水患,便多了解几分罢了。” “叔伯若是不介意,这几日可以劳烦多告知一些这里情况,万一,来年五百米外的那些工事就不需要了呢?” 这话可谓是暗示意思十分明显了,那老伯自然也听出来了,嘴唇哆嗦着,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缓缓颤抖的低下头,内心里似乎在做什么苦苦挣扎。 关东水患频发,来了无数个官员奉旨查探,但是大多数都是走的过场。 他明里暗里求助了无数遍都被轰了出来,还有一次他气急直言,被拖下去打断了腿,好不容易才找到会接腿的于大夫,这才能再次站起来,可是也留下了病根,每至冬日都会复发… 这是水渠堤坝啊,要用百年的东西,关乎成千上万条人命啊,他们怎么能如此草率。 他们这里唯一较乎关东优势的地方就是地下土质较为结实,哪怕地下根基未稳,也要比关东之处坚固许多. . . 可是即便这样,二十年已是极限了啊. . . 最后僵持了很久,老伯似乎已经将自己最后的几年时光都思虑进去了,才抬头带着无尽疲惫,含着滚烫的泪道:“我可以信任你们吗. . .” 我可以信任你们吗. . . 他已经一条腿入了土,顶天也活不了几年。 年轻人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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