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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静下来,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方式可以联系上郁长泽。 食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画着圈,脑海里闪过无数条信息,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在辞年给他的研究纪录里曾有一篇文献,作者署名就是商洛,通常作者会注明研究单位。 文件里有大量晦涩难懂的专用词汇,郁长泽只匆匆扫读了一遍,记不清细节。 他要来一台电脑,重新阅读云端备份的资料。 半晌,他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望向那扇玻璃窗,眼尾激起一层薄红。 他一步步走进,透明的玻璃窗映出他的影子,眉眼、鼻梁清晰可见。 他抬起手贴在玻璃上,手指与映像之间隔着一条清晰的缝隙----这是一扇单面窗。 谢淮舟如遭雷击,面色煞白,他抄起椅子狠狠砸向玻璃窗。 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中,墙壁另一面也显露出来。 那是一间熟悉的手术室,他曾在郁长泽的信息素抽取视频里看过无数次----陈旧的、冰冷的操作台,两边的束缚带被扯断了一半,露出如干瘪经脉的橡皮筋,操作台四角都包了边却依旧残存着干涸的血迹。 谢淮舟怔怔地看着那张操作床,心脏像被硬生生切下一块,爆发出尖锐的疼痛。 他缓缓走近,却在墙角发现了另一个“惊喜”。 每次郁长泽被抽取信息素后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研究员只能让他单独待一会儿,他通常会缩在一个固定的角落,过段时间后就恢复理智。 此刻谢淮舟就在那里看见了密密麻麻犹如硫酸腐蚀后的印记,上面全是“哥哥、谢淮舟”,字体刻得很细,明显是用指甲划出来的,有几处地方存在斑驳的血迹,似乎是指甲磨破了,仍锲而不舍的刻。 谢淮舟无法想象,隔着一扇小小的窗,他在那头等待新的腺体原液,而郁长泽却被束缚着抽取信息素,亲爱的哥哥就在眼前却无法呼救,只能通过一遍又一遍描刻他的名字熬过痛苦和思念。 谢淮舟站在墙角,黑暗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神色,可他的影子却在颤抖。 第48章 从医院回来,谢淮舟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桑哲。 谢淮舟:“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 桑哲穿着一身规整的西装,手里拿着文件袋,略显局促地坐在谢淮舟对面。 谢淮舟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桑哲微微抿了口便放下杯子,“今天冒昧打扰您,是想和谢总谈谈关于明源的合作。” 这幅架势完全是以商业谈判的姿态。 “据我所知无论是价格、质量、工期,明源是最合适的供应商,谢氏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 谢淮舟脸上挂着笑容,说辞官方又正式:“换供应商是集团综合评定的结果,我无权干涉。” “至少要告诉我们原因吧。突然叫停合作对谢氏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明源....” “桑总监。”谢淮舟声音低沉又强势,“我想你搞错了,合作条款里并没有不允许更换供应商的条例,而且该给的赔偿,谢氏一分也没少,你到我这兴师问罪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桑哲神色一僵,沉默不语,他双手握住玻璃杯,指腹在杯壁上无意识摩挲。 “是因为郁长泽吗?”桑哲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因为我和郁长泽订过婚,所以......” “你想多了。”谢淮舟打断他,“如果我介意这件事,当初就不会选择和明源合作。” 桑哲又不说话了,手上的戒指磕在玻璃杯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他紧咬着唇,神情挣扎。 长久的沉默后,他忽然道:“你上次说如果我想卖掉爸爸留下的股份,你愿意以两倍的市价收购还作数吗?” 谢淮舟愣了下:“你遇到什么事了?” 桑哲笑了声,靠在椅背上,举起手,银色的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明源是我丈夫的公司。” 他提起“丈夫”时,眉眼温柔,似乎想到那人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Alpha,就是太笨了,我想帮帮他。” 谢淮舟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让宋明发来了一份股份认购书,打印出来后放到桑哲面前。 桑哲逐字阅读,当看到收购价格时愣了一下。 谢淮舟给的价格比原本商量的还高。 “为什么?” “新婚贺礼。” 桑哲笑了:“谢谢。” 翻到最后一页,桑哲利落地签下名,将合同还给谢淮舟时,他顿了顿,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和你争什么,不管是谢家还是郁长泽。爸爸去世后,我想过找你的,只是那时候群狼环伺,我不知道我的出现会给你带来什么。” “至于和郁长泽订婚,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他答应订婚后帮我逃离郁家,而我是他和你远走高飞的障眼法。那天就算你不出现,我们也不可能举行婚礼,更不可能有私情。” “我知道。”谢淮舟语气平静,“我说过我和郁长泽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必介怀,也不用为此感到抱歉。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偏见,也不会将你视为假想敌。” “我谢淮舟喜欢的人任何人都抢不走。” 谢淮舟说这话时眉眼飞扬,自信又坦荡。 桑哲看着他,心中那点自作多情的愧疚奇异的被抚平了,他忽然想起爸爸在时曾说过,“淮舟如玉,不争春色,自成风景。” 是了,他不该觉得谢淮舟是个耽于情爱、睚眦必报的人。 他与谢淮舟从来不是情敌。 桑哲眉目舒展,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他举起玻璃杯,笑道:“以茶代酒,祝谢总前程似锦、重续良缘。” ........ 桑哲走后,留下一室静谧。 谢淮舟怔怔地站在原地,阳光照在空了的玻璃杯上折射出绚丽的光线,勾起记忆的一角。 他想起桑哲说的“那天”,他不该出现的那天。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没有狗血的惊雷或暴雨,普通到连阳光都不出彩却像一根利刺扎在他心里五年。 他被郁长泽囚禁的第二十一天,离飞往伦敦的机票只差一周,江宴带着一封请柬打开了门。 彼时他正坐在飘窗上看书,脚踝处的锁链一直延伸到卧室。 看见来人他不自然的用书挡住腿上的镣铐。 江宴什么也没说,扔给他一封请帖,鸳鸯戏水的镂空花纹,红底烫金字样写着百年好合,看着就喜庆。 打开请帖,上面写着一对新人的名字。 新郎:郁长泽 新娘:桑哲 “郁氏?桑哲卖掉谢氏的股份却嫁进郁家,这个Alpha把他终身标记了?” 郁家同属于上流阶层,但与谢、江两家不同,他们从事传统工业。近两年国家政策调整,第三产业发展,A城传统工业外迁,郁家眼看着没落了,这时候放弃前途大好的谢氏转而踏进这个无底洞里,除了终身标记谢淮舟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 “谁告诉你桑哲卖掉了谢氏的股份?伯父留下的股份,桑哲并没有完成过户手续,他卖给谢昀廷的就是一张白纸。” 谢淮舟惊讶:“这究竟怎么回事?” 江宴看着他,神色复杂:“你不如先问问这位郁长泽是什么人。” 谢淮舟紧盯着喜帖上的名字,铁画银钩的三个字让他内心升腾起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似乎弄清楚他是谁,某些东西会彻底坍塌。 “他...是谁?”谢淮舟声音艰涩地问。 江宴眼里露出一丝怜悯和不忍:“他是我母亲的私生子,三岁时就寄养在郁家,前几年听说他离家出走跑到国外去了,有人在秀场见过他,长得很漂亮,名字叫Leo。” 谢淮舟的耳朵有一瞬间失聪,他怀疑自己精神错乱了,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却无法理解。 他强扯出笑容:“别开玩笑了,Leo怎么会是你弟弟,在Y国叫Leo的人有很多,也许恰好有一个也是模特呢。” 江宴沉默地注视他,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放出了一段视频。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郁长泽歪坐在一张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在他对面是郁家的长子郁子唯----谢淮舟和他同过班,还记得他的长相。 “淮舟从国外带回来的恋人是你?”郁子唯阴恻恻的盯着他,漂亮的脸蛋嫉妒到扭曲。 郁长泽满脸畅快,狐狸眼愉悦的眯起,他慢腾腾吐出一个烟圈,语调轻慢又得意:“是啊,你不知道谢淮舟有多喜欢我,给我买房、买车、拉资源,为了捧我还专门成立了一家公司,连他爸都敢忤逆。” “贱人!”郁子唯抄起手边的烟灰缸砸过去,郁长泽偏头躲过。 “你跟你婊子妈一样,天生下贱。一个Alpha靠着脸勾引男人,卖屁股上位,你还要不要脸!” “谁告诉你我是下面那个。” 郁子唯的脸“唰”地煞白,直勾勾地瞪着他。 郁长泽笑得开怀又恶劣:“你喜欢的谢淮舟是个Beta,一个被我肏烂了还要哄着我的Beta。你想要,求我呀,我让他娶你当谢太太。” 他像个坏小孩炫耀自己抢来的玩具,当着渴求者的面将玩具拆得七零八落再碾上一脚,仿佛那是一堆不入眼的垃圾。 郁子唯尖叫着扑向他,两人厮打成一团 撞击声、怒骂声、玻璃破碎声杂乱不堪,镜头最后定格在郁长泽掐着郁子唯的脖颈,扭曲兴奋的脸上。 房间内,死水一般的寂静。 谢淮舟的眼眸像蒙了一层灰白的雾,麻木又茫然地注视着江宴。 他张了张唇,却几次发不出声音。 江宴读懂了他的口型,他在问“Leo在哪?” 第49章 黑色的迈凯伦如闪电般飞驰,树影疯狂倒退。 谢淮舟盯着车窗上的倒影,脑海中好像有无数声音在不停争吵,在辩解着真实或虚假,让人心烦意乱。 “现在AI技术这么先进,视频换脸并不稀奇。” “肯定是剪辑拼凑的,Leo不会说这样的话。” “相信Leo!相信Leo!” 谢淮舟反复告诫着自己,可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他心中的胆怯越深,有好几次他想让江宴调头回去。 世界的真相以亲历失望和痛楚为条件向人们敞开,并非每个人都有勇气直面。 谢淮舟觉得自己像死刑台上的囚犯,利刃高悬在头顶却还在卑微的祈求奇迹发生。 迈凯伦最后停在了一间婚纱店。 谢淮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他在试衣间看见了一道背影,修长、挺拔,身上穿的风衣是他今早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茉莉熏香的味道。 谢淮舟死死盯着那道背影,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漫上胸口。 他还不死心,颤抖着掏出手机,按下拨通键时手指连着心脏一阵发麻。 等待接通的那几秒比一个世纪都长。 “哥哥。” 耳畔回响的声音一层层剥落了平静的假象,将最残酷的事实赤裸裸地展示在谢淮舟面前,他像沉入一方黑潭,窒息感铺天盖地:“你在哪?” “剧组啊。”郁长泽声音轻快带着笑意像在和爱人温柔低语,“导演说需要补拍几组镜头,今天可能会回去的比较晚,哥哥饿了就先吃,我拍完就回来陪你。” 谢淮舟:“你回头。” 郁长泽的动作陡然顿住,电话里只有凝重的呼吸声。 半晌,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刺眼的夕阳直射在他脸上,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扎进心里,所有的期望和祈求都碎了,每片碎片都成了割裂心脏的刀,刀刀见血。 谢淮舟只觉得眼眶酸涩,却流不出泪来。 他转身想走,却被郁长泽抓住手腕,肌肤相处的那一刻,谢淮舟浑身竖起利刺,毫不犹豫地一拳砸在他脸上。 店员和保镖惊呼着围上来,现场一片混乱。 江宴将谢淮舟从人群里拉出来,郁长泽想追上去却被绊住脚步。 “哥哥!” 谢淮舟听见郁长泽声嘶力竭地呼喊,以及保镖的警告:“郁先生,三天后就是您的订婚宴,请您务必挑选好合适的礼服。” 谢淮舟闭了闭眼,心口最后一点余温也被浇熄。 汽车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一路奔驰,余晖将尽时停在空无一人的海边。 江宴递给他一张名片:“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浩子上次包养的小明星到现在都不敢出门。” 谢淮舟没有接。 江宴嗤笑一声,照着名片输入号码,按下拨通键的前一秒,谢淮舟挡住了手机,他眼眶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哥,别动他。” …… 真正的决裂是在谢淮舟回家那天。 郁长泽似乎早知道他会回来,早早备好了一桌饭菜。 他不会做饭,这一桌饭菜他练习了许久,为此割伤了手指,手背也烫出一圈燎泡。 “哥哥。”郁长泽小心翼翼地喊他,脸上的伤口上了药,紫红的药水涂在脸上显得滑稽,他感受到谢淮舟的视线,慌乱地找出口罩戴上。 谢淮舟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餐桌。 郁长泽眼眸越来越亮,弯了弯眼睛将一盘菜推到谢淮舟面前:“哥哥尝尝这个,我做得最好的一道菜。” 谢淮舟夹了一筷子,肉丝老了,青椒还是断生的。 若是从前他吃到郁长泽做的饭,会开心,会想拍照纪念,此刻却难以下咽。 第一次,与郁长泽共进晚餐成了一件痛苦、煎熬的事情。 晚饭后,郁长泽拿出两张飞往伦敦的飞机票:“哥哥,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谢淮舟看着那两张飞机票,压抑的情绪倾泄而出。 怎么会有人在经历过那些事后还能轻飘飘地谈起以后,他怎么有脸提到以后。 谢淮舟重重吐出一口气:“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那是逢场作戏,根本不可能娶别人。” 谢淮舟点点头,随后将那段视频放在郁长泽面前:“这也是作戏吗?” 郁长泽在看见视频时脸上的平静就碎了,他惊慌地想握住谢淮舟的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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