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研究院。” 他眼眶发红,声音却坚定:“更愿意为了祖国和人民做一辈子的‘隐形人’,将余生都奉献在运载腾飞事业上!” 老师握着图纸的手颤了颤,眼眶也热了起来:“好好!不愧是我的学生!” 他高兴完,才想起什么似的:“可你不是要和特战旅的靳营长结婚了吗?听说军区都收到了你们的报告……” 提起靳潇玉,何亦舟眼里情绪更浓。 但他即刻按下情绪,打起精神敬了个军礼:“老师,爱情在家国大义面前不值一提,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九死也不悔!” 见他意志坚定,老师激动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现在就替你去安排,大概半个月,研究院就会秘密派人来接你。” 何亦舟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这才缓缓咽回到肚子里。 出了实验室,何亦舟又去了一趟公证处。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出生证和血缘鉴定交给公证员:“同志,麻烦您帮我公证一下,我自愿放弃何家的继承权。” 公证员接过何亦舟的资料看了看:“同志,你想好了吗,这要是一公证,你可就不再是你爸妈的儿子了。” 何亦舟的心口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掐了掐,再开口时声音都略显哽咽:“……是,我想好了。” 他的家人,应该都巴不得和他断绝关系吧。 公证员也不好再劝,长长叹了口气后,把何亦舟的话书面化,然后盖上公证处的钢印! 递给何亦舟时,她还说了句:“十五天内,要是你的父母兄弟没有来撤回,公证就生效了。” “谢谢。” 何亦舟颤着手接过公证书,等到天色擦黑时才回了何家大院。 刚进家门,就看见客厅里,弟弟何震正对着蛋糕许愿,大姐何婧和靳潇玉陪在他身边,笨拙地唱着生日歌。 何亦舟一愣,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和何震是是同一天生日。 他的心脏紧了紧,正想转身走。 大姐何婧却突然抬起头,撞上了他的视线。 四目相对。 何婧当即冷下脸迈步出来,一把将何亦舟扯到门外:“你回来做什么?你明知道阿震生日这天,就是你和他被人调换的日子,你是不是故意要给家里人添堵?” 何亦舟抿了抿发涩的唇,掩住眸中情绪:“可是大姐,当年和阿震被调换时,我也才刚出生……” 可是大姐,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后面这句,何亦舟没说。 因为自从何震回家后,他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 甚至每年今天,他连踏进家门的权利都没有。 作为霸占了何震二十年优渥生活的假少爷,或许他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这时,另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亦舟,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一个身穿深绿军装,飒爽漂亮的女人从屋内走出。 是靳潇玉,东部战区陆战旅的营长,他的未婚妻子。 曾经她明明承诺过:“亦舟,不管何婧和伯父伯母怎么做,我的眼里都只能看见你,只爱你。” 他曾深切以为,哪怕爸妈和大姐都只爱阿震,他也还有靳潇玉。 可现在…… 何亦舟的心只痛了一瞬,就平复下来。 他将手腕上一直佩戴的佛珠串取下来,交还到靳潇玉手中:“我马上离开何家……今天也没给阿震准备礼物,就把这个给他吧。” 那是他十五岁生日高烧不退时,靳潇玉从部队跪上岩雀山,从寺里求来保他平安的。 也是他和靳潇玉的订婚信物。 靳潇玉曾数次叮嘱,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取下来。 可如今他连人都要放弃了,留着这个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靳潇玉却不容拒绝地,将佛珠重新戴在他腕上:“30号我们就要办订婚宴了,你再怎么闹脾气,也不该拿这个开玩笑。” “至于前天阿震高考前夕,你往他笔袋里放纸条的事情,军区领导已经下了指令,29号要在全军面前对你通报批评。” 说到这里,靳潇玉脸色缓和下来,轻声哄他:“你听话,29号当众向阿震道了歉,30号我们照常办订婚宴。” 听着她的话,看着手腕上冰冷的佛珠,何亦舟四肢百骸都升起一股无力。 他满脸疲倦张了张口,想说他从没往何震的笔袋里放过纸条。 更想说28号他就要被抹除身份,离开上海了。 所以他不可能当着全军的面做检讨,更不会参加30号的订婚宴。 可话还在唇边,一道男声忽然响起。 “潇玉姐,你真的要嫁给他?!” 何震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红着眼转身跑回了房间。 “阿震!” 大姐何婧和靳潇玉喊着,忙不迭追了过去。 何亦舟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瞬的艳羡。 曾经,他也被何家父母、何家大姐和靳潇玉关心爱护…… 他望着手上的佛珠,迈动僵硬的脚步走进屋。 无所谓了,他的生日愿望已经完成,这个生日过与不过……都不重要了。 第2章 何亦舟摸黑上了二楼,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堆满了他从出生到十六岁时收到的礼物。 十七岁之后就没有了,因为十七岁那年,何震回到了何家。 这些年,无论父母大姐怎样误会他,斥责他,只要回到这个房间,何亦舟总会慢慢释怀。 而如今……就连靳潇玉都渐渐忘了他的生日。 何亦舟走到桌前坐下,摊开钢笔和纸。 第一件事。 他手写了一份退婚书,又把退婚书和亲手雕刻的木梳放在一个礼盒中。 这是给靳潇玉的礼物,和她断了这青梅竹马23年的情谊。 而第二件,把放弃继承权的公证书和他攒的一万块钱,放进另一个礼盒中。 这一万块,是他给人补课,又向研究所预支了未来五年的津贴,才攒下的。 这是给何家父母的礼物,还清这23年来,何家的养育之恩。 做好打算后,何亦舟小心拿下展览架上的火箭模型,开始第六百三十二次拆解、安装。 思索间,外面突然传来何父何母的声音。 何母深深叹了口气:“阿震这些年过得苦,结果现在连过个生日都不安生,早知道就该把何亦舟赶走。” “好了,阿震都休息了,这事以后再说。” 何亦舟紧攥着火箭模型,难言的痛始终烧灼着他的心。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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