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青杏_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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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幕后，总是会推出一个不相干的台前人。而他才是隐匿在后面的幕后老板。两人像是心电感应。乔念看过去的时候，叶妄川也正好跟她视线对上。只一眼。乔念就像是得到某种答案，太阳穴凸凸跳了两下，猜到某种可能性，有点头痛了：“你？” 她只起了个调，就回头跟季南说：“你不用找观砚了，非要想投资的话，你不如跟他谈谈。” 她面无表情指向叶妄川，满脸的无语。季南也不知道乔念为什么短短瞬间表情变了又变，突然跟他说不用找观砚，又扯到叶妄川头上。他本能顺着乔念视线看过去，眼里尽是茫然。叶妄川被点了名，反而薄唇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主动接过女生的话，温文尔雅跟季南道：“你想投资元宇宙的什么？我送你几个资产吧，你先拿着它们玩，当我给你的砝码。” “？” 季南就算反应再迟钝也隐约感觉到什么。元宇宙出了名的门栏高，普通人没得门票是没资格进去参与游戏，只有富豪等级才能验资参加。但是也有条件，那就是每个参与的人需要通过层层严格的筛查，以免混进去骗子。第4262章所以幕后的老板果然是你季南听叶妄川的语气，就好像能随便带人进去，不需要通过第一轮的筛查似的。他蹙起眉头，想到什么：“你认识元宇宙的人？” 他只当叶妄川人脉广，认识里面的人。所以可以帮自己弄到名额。叶妄川也是坦然承认：“算是吧。” 季南就没纠结：“那就谢了。不过我不喜欢占便宜，还是要给你钱。” 叶妄川淡淡回绝：“不用，不花钱。” “？” 季南又觉得这话有深意，可又没想清楚叶妄川口中不花钱是指虚拟财产本身不算钱，还是真不花钱。在他还没想明白的时候，乔念开口了：“你收下吧。” 季南稀里糊涂就听叶妄川的登录电脑，弄了个虚拟账户。然后看着叶妄川一通娴熟操作过后，他新开的元宇宙账户里面多了好几套房子+9位数的虚拟货币。现在虚拟交易正热，他账户里的东西价格远超物品本身价格。饶是季南见多识广，自身不差钱，面对叶妄川的大手笔，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各种道谢。再看叶妄川给乔念递过去剥好的水果，也不好哔哔说什么了。 …… 等送走季南。顾三也进去了。乔念这才拦在男人必经之路，双手抱臂，靠在墙边上：“幕后老板是你吧。” 她都没用疑问句，而是肯定语气。那样子就是看透了。叶妄川有些无奈，指尖点了下女生耳廓，又收回来：“乔神开挂了？” “……”个屁！乔念在心里接过后半句，黑眸上下审视他，像要看出朵花来。可不管她如何看，叶妄川都落落大方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量，态度那叫一个好，脾气好得不行。乔念瞬间泄气：“算了。” 叶妄川还怕她生气似得，好脾气道：“怎么，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行，我都会告诉你。” 乔念又忍不住上下看他，面无表情吐出来：“你开挂了吧？” 她不止从一个人口中听说过元宇宙这个东西，袁永琴之前也对这个挺感兴趣。她以为是隐世家族之类的某个老东西搞出来的游戏，没想到游戏主人就在自己身边。叶妄川才多大。乔念想想他貌似也就比自己大5.6岁。他不到三十，就能在幕后操纵全局搞出这么大一摊子，短时间笼入大量世界级大佬进来玩。连远在独立洲的季南都被吸引，主动提起来。可见叶妄川在外面铺的摊子有多大。而且按照她脑计算一下，也能猜到叶妄川肯定已经走过第一阶段，早就进入抽出自己资金，稳坐钓鱼台看源源不断的富豪涌进来给他挣钱的第二阶段。一个人智商多高，才能年纪轻轻将各国大佬玩弄于股掌之中，叶妄川这种不叫开挂叫什么？ “嗯？”偏偏他本人没这个意识似得，还慵懒的站在乔念对面，微微偏过头，好似比起元宇宙，更想弄清楚乔念为什么要学他说话。乔念直起腰，支起腿，自讨没趣：“你也不是第一次开挂，我不算太意外……” 第4263章妄爷很早之前就想攒老婆本叶妄川伸手抓住她手腕，稳稳将人拽回来，几乎圈进怀里，低头，深不可测的瞳眸潋滟带笑：“没办法，未婚妻太有钱了，我也得攒点老婆本，总不能让她受委屈下嫁吧。” 乔念怔了一下。叶妄川伸手玩了下她极长的黑色睫毛，只轻轻地碰了一下，就低声轻笑：“我知道她不在乎这些，可是我就想给她最好的。诗和远方都需要钱，她不想花时间在这上面，只有我来。” “你多久开始构思这个项目？”乔念微微敛起睫毛，睫羽颤了下，如蝴蝶振翅。她心里何尝没有触动出蝴蝶振翅的效果。 “很早之前。” 叶妄川没瞒她。 “18还是19岁，我大概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个时候时机不成熟，我也没时间精力去做。一直到前两年，我去了绕城去找神医给辰辰治病，又接到你哥通知说找到老爷子给我定婚多年的未婚妻……大概那个时候起，我有了空余精力开始推动起项目，慢慢形成所谓的元宇宙。” 元宇宙只是外界的一种说法。他最初建立这个项目时候，给这个计划取名为‘零计划’。从0开始。以0成万物。万物都为零。大概就是这么个概念。后面他推出去的执行人将项目改了个更符合市场喜欢的名字‘源宇宙’，寓意一个新的宇宙。 “这就是个金融项目，就像你说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叶妄川从容沉稳，淡淡道：“我给出来一个概念，加入进来的人自愿在新规则下进行交易，从而产生亏损和收益。而我只是一个掮客，负责给他们搭建出一个大的交易平台，元宇宙大概就是这么个东西。” 乔念深吸一口气，用手抵住胸膛推开他，平复下自己复杂的情绪，再抬眼看他：“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想要给我花钱？那你当初还在稀有金属上坑了我一大笔钱？” “……”叶妄川满脸黑线，有些无奈的抬起手：“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买家是你。” 乔念挑起眼梢，挺张狂的：“你现在知道了。” 叶妄川秒懂，无奈道：“行，我回头转给你。” “恩。谢谢大佬！” 乔念其实就是随口一说，故意缓和气氛而已。实际上她本身就不差钱，就算没有叶妄川钱多，可钱也不少。到她这个阶段，钱早就成了数字，和元宇宙里面的虚拟货币差不多，经常派不上用场。比如她一直想要的钨金，就还没找到货源。这些在他们的世界里才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东西，硬通货！叶妄川听出她语气里不经意的吊儿郎当，也知道乔念并不是真想问他要那笔钱。他好像永远知道乔念心里的想法。 “前两天成大师给我打过电话，钨金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最多半个月，我会给你找到合作方。” 乔念抬眼看他，深深地一眼，尽管没说话，但一切都在不言中。她知道Z国有钨金，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要叶妄川帮忙，因为这件事不适合将九所拖下水。第4264章这才是灵魂伴侣该有的默契度同样的。叶妄川懂她，所以没说要用自己手里现有的资源来帮她，而是想办法去帮她在外面找合作方。乔念很喜欢这种哪怕彼此不用太多解释，也能明白对方心里的所思所想的感觉。这是一种灵魂上的契合。 “谢谢。” 这次她是真心的。不过在叶妄川回答之前，她又抢在前面俏皮说：“我是帮做研究的乔念说的，不是帮你女朋友。” 叶妄川蓦然笑了，勾了勾她手指，轻笑道：“不用谢。” 然后他学着乔念抢在前面说：“不管是你男朋友还是做生意的叶妄川，他都让我跟你说——以后不用说谢谢，你在他这里有特权。不用说谢谢，因为他永远为你臣服！” ** 聂家离开在独立洲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压根没人在乎他们来还是走。一周后。乔念在研究所接到袁永琴电话。她跟风毓说了一声，推开会议室的门先出去，走到走廊转角处，才语调轻松地开口：“喂，袁姨。” “你在忙吗？”袁永琴察觉到乔念还有事情在做，先问道。乔念回头望了眼还打开的会议室门，轻声说：“嗯，我手里还有点事情没弄完，在跟人商量。” 袁永琴咽下一肚子的话，只说：“那你先忙，等晚上回我个电话就行。” 乔念就以为她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点点头，又意识到袁永琴在手机里看不到她，就说：“行，我晚上给你回过去。” …… 那头袁永琴挂了电话。她的办公室里，苏摩看着她挂了电话，焦急询问道：“袁总，怎么样？乔小姐怎么说。” 袁永琴摁了下发胀的太阳穴，仰靠在皮质大转椅上面，有些头痛：“念念还在忙，我让她晚上给我回电话。” 苏摩明白过来：“您没跟乔小姐说？” “嗯。”袁永琴闭眼冥神。苏摩有些着急的说：“可是APE的人马上要我们给个说法，您打算怎么回复他们？” 袁永琴听到这里坐直了，一双犀利的眼睛没有半分退怯，十足霸道：“呵呵，我们乘风集团不惹事也不怕事儿，该怎么回复就怎么回复！” 苏摩就喜欢她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坚毅和自信，瞬间没有那么焦虑了，静静地看她，仿佛知道袁永琴要怎么做。 “只要您想好就行。” “我有什么好想的。”袁永琴大手一挥：“我相信自己的人，你去安排一下，我们发声明出去。” “好。” 苏摩本人能力超群，处理事情手腕一流，方才他会乱了手脚也是涉及袁永琴的事情，他总是格外上心而已。既然袁永琴想好怎么做，他必然将事情办的漂亮。袁永琴眼看着苏摩要推门出去，又喊住他：“陶乐颐还在吧？” “她一直在您办公室外面。”苏摩转过身，十分干练道：“袁总，要把她叫进来吗？” 袁永琴想想：“嗯，你让她进来吧。” “好。” 苏摩很快出去。大概过了三分钟，一个哭的眼睛红肿成桃子，但看得出面容清秀的年轻女人从外面推门进来。第4265章你有勇气找我，也有勇气再说一遍她一进来就走到办公室中间停下来，攥着手，尽管胆子不大，却挺直背脊，抿唇，一脸倔犟。 “袁总，我没有抄袭，也没有盗取别人的作品。那个设计图是我原创的，我没给任何人看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人撞图了。但我真的没有抄袭，请您相信我！” “你觉得我叫你进来是不相信你？”袁永琴一脸严肃，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年轻女人迅速抬起头看她一眼，又忏愧的低下头：“我听秘书处的人说，说APE的人来了。” “所以？”袁永琴处变不惊。年轻女人埋着头，始终不敢抬起来，嘴唇快要被她咬烂了，她身上痛，心里更痛。大概是被冤枉的痛苦给了她足够勇气，她在无声沉默中再次抬起头，杏眸看着袁永琴的眼睛。 “袁总，我没抄袭！我没办法证明自己，可是我真没做过盗取别人作品的事情。” “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了，现在是你知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永琴坐直了靠在椅背上，仿佛跟宽大的皮质转椅融为一体，荷花领白衬衣穿着她身上既有女性的柔美又不失职场女强人的干练，一举手一投足，袁永琴优雅得体。她见年轻女人红肿着桃子眼里一片迷茫之色，侃侃然道：“你既然有勇气跑到办公室来找我，应该也有勇气当着APE人员的面把你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没问题吧？” “……” 陶乐颐在原地发愣，木木的，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袁永琴再次用锐利目光盯着她看，威严又睿智：“怎么？你只敢对我这么说？” “不，不是。”陶乐颐疯狂摇头，眼泪又冒了出来。她用手抹掉不争气的眼泪，又哭又笑：“我，我愿意跟他们说。” 袁永琴看她跟看自己孩子一样，笑了笑，招呼她：“行了，哭什么，你等下当着APE的人可不能这么哭！省得他们认为咱们好欺负。” “好。”陶乐颐鼻头一酸，忍不住又要哭了。她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迅速弯下腰，呈90°，忍着哭腔：“谢谢袁总，谢谢您。” 袁永琴目光又软上几分，语气温柔不少，对她说：“好了，你出去洗把脸休息一下。等他们的人来了，我让苏摩叫你。” 陶乐颐听话的直起腰来，看着袁永琴，吸了吸鼻子，压下心酸：“好，袁总，我先出去了。” 袁永琴摆摆手：“去吧。” 陶乐颐又冲她无声一鞠躬，悄悄地推门出去了。袁永琴尽管嘴上没说什么，但却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等人出去，不禁哑然失笑：“这孩子……” 她从头到尾就没怀疑过自己集团的设计师是否存在作品盗用和抄袭行为。 SEVEN的设计部是由乔念一手带出来的。个顶个有骨气。 SEVEN做的设计很大一份加入了不少历史沉淀的文化传承技艺在里面，很多设计师都很年轻，骨子里有着对华夏五千年文化的独有骄傲，她们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在老祖宗的传承上留下污点。第4266章 APE的人到了只有靠卖弄人设博取眼球的人才会干出盗用和抄袭的事情。袁永琴相信陶乐颐绝不可能这么干。何况她和乔念都看过那个设计图，分明就是老祖宗的技艺，里面甚至还涉及到点翠工艺。这只有Z国有。 APE提出来的M国压根没有这方面的历史传承！就在她眯起眼睛思索，身上气势越发凌厉的时候，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袁永琴接起电话。 “喂。” “袁总，APE人员到公司了，马上进电梯。” “行了，我知道了。” 袁永琴一只手握着听筒，另外一只手搭办公桌上，侧着身体坐在那里，十分松弛。 “把他们带到小会议室去，让他们在那里等我一会儿。” “是，袁总。” 袁永琴安排完负责接待的助手，马上又给苏摩打了个电话过去，语气温和的多。 “APE的人来了，我准备去南侧小会议室见他们。” 她想了想：“你等下带陶乐颐过来，记得安慰一下她，小姑娘头一次遇到这种糟心事，哭得利害。” 苏摩稳重答应道：“是，袁总放心。” “嗯。”袁永琴十分放心他，就不再多说。她挂了电话，从椅子上起来，整理了下领口衣服，不慌不忙往会议室走去，准备先会会APE的人。 * 会议室里。 APE来了两个人。一个老者，一个年轻人。两人在袁永琴助手带领下进了会议室，找了休息的位子坐下，又见漂亮温柔的前台送来茶水。年轻人等人出去了，环视不大的会议室一圈，立马不高兴的抱怨。 “他们给我们安排这么小的会议室是几个意思？看不起我们APE？” 他们千里迢迢赶飞机过来调查，但凡是‘懂事’一点的参赛方也该好好接待，规格高一点儿。他没想到乘风集团的人做错事就算了，做人还不行！就凭这份没眼力见，他等下都不想给那个抄袭的人好脸色看！年轻人喋喋不休的抱怨，老者就淡定得多：“人家不是给你送来喝的了吗？你就安心在这里等一会儿，他们总会过来。” “蔡老。” 老者端起茶水，半阖眼皮享受起来，顺带打断他的话：“好茶！” 年轻人不甘心也只得忍耐下来，一屁股坐回自己位置上，端起茶水随便喝了一口，又不满的嘟哝了句：“什么嘛，这么大个公司没得咖啡吗？给我弄这种东西喝，真是烦死了。” 就在他低声抱怨的时候，袁永琴带人进去了。她和设计部主管先过来。让苏摩带陶乐颐慢慢过来。她一出现。两个APE的人马上站起身，不管心里高兴与否，起码两人面上功夫做的十足。 “袁总。” “不好意思，我手里面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就没去机场接你们……”袁永琴也笑容满脸跟他们握手。两人明知道她只不过推脱的说辞，也得陪着笑脸表示自己不介意，没关系之类的客套话。双方你来我往寒暄两句，见差不多就进入正题了。第4267章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老者率先开口：“袁总，我们这次过来的原因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看这件事儿…” 他欲言又止，表情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暗示袁永琴接住台阶，给他们个处罚结果。谁知道袁永琴微微敛起脸上的笑容，冷不丁说：“我们方面没有抄袭，也不存在借稿。” 两人瞬间愣住了，都没从她这转折中反应过来。袁永琴友好的询问：“你们来得正好，我也想问问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我们的稿子到了你们APE出了点‘意外’？” 两个APE人员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当即脸色发青，一阵青一阵红，被她‘无耻’的回答气得半死。年轻人最先沉不住气，马上指责袁永琴：“你们什么意思？不承认？” 袁永琴纵横商海三十年，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指摘，当即沉下脸，微微扬起下颌，问了下身边设计部主管。 “这是谁呀？” 设计部主管说了个名字，大概介绍了下：“…艾米先生的设计在业内拿了不少奖项，虽然都不是第一名，但也算成绩不错，最好的成绩在第三名。” 袁永琴顿时恢复笑容，偏头重新看向APE来的那个年轻男人，笑眯眯道：“你看我，这人上了年纪就是容易记性不好。我一般只记得住第一名，就第二名都很少记住，难免没注意到你。艾米先生不会介意吧？” 年轻人早就被她一通操作气得肺都要炸了，偏偏人家笑脸相迎，也没说什么过份的话。只是单纯的讨论了他从业经历里的成绩，他总不能否定说最好成绩只是第三名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可袁永琴和她身边跟着的人摆明就是羞辱自己，他也实在挤不出笑脸来说什么‘不介意’之类的鬼话。老者眼看着自己同伴快要气得翻白眼了，不着痕迹挡在他前面，主动接过袁永琴的捉弄。 “袁总，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我本来就在跟你们谈正事，是他突然冒出来打断我的话，我这不才奇怪这位的身份？”袁永琴言笑晏晏间将上流社会的人杀人于无形的傲慢展现的淋漓尽致。不管APE年轻人是个什么身份，起码他方才冲着袁永琴激动质问的行为就越界了。老者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没有像年轻人一样激动，而是始终认清楚自己身份。袁永琴是乘风集团话事人。而他们说到底只是个艺术家。 “他不懂事，袁总不要跟他一般计较。”老者不卑不亢，再次话题拉回来：“您方才说认为是你们的设计稿进了APE遭到调换，是这个意思吗？” 袁永琴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也心怀坦荡，所以没什么不能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年轻人差点又要忍不住，被老者狠狠拉住。老者平复好心情，大概明白眼前状况。他们预想的袁永琴放弃小设计师的情况没有出现，而是一个反方向的结果——乘风集团不管国际上的口碑也要力保自己旗下的小设计师！第4268章袁姨要刚到底老者尽管不大理解袁永琴作为成功商人为什么这么做，却也只得重申自己的立场。 “我们来之前肯定有证据证明陶姓设计师涉嫌套用他人作品，否则也不会找上门来。” 袁永琴单刀直入：“所以你们有什么证据？” 老者并不隐瞒，淡淡道：“我们根据两个作品提交的时间可以断定她的有问题，因为人家比她提前两天交稿，而她在两天后才发来邮件。” “袁总作为个明白事理的人，应该能够理解我们为什么找上门来。我们也是想给年轻人个机会，不想事情闹大了，她就这么断送掉将来的职业生涯！” 袁永琴沉吟片刻。这次倒是没如同对待年轻人那样子，而是干练的说：“等她本人来了再说。” …… 陶乐颐在苏摩陪同下，很快敲门进了会议室。袁永琴任由老者跟她大致讲了下继续不承认下去，她可能会承担的后果…… 谁知陶乐颐在看她一眼后，十分果断跟老者道：“我没抄袭。随便你们查，我不怕。” “你还年轻…”老者蹙眉。陶乐颐不给他说下去机会，义正言辞道：“和我年纪没关系，我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如果这就需要付出代价，我愿意承担任何代价，哪怕将来我不能从事这一行，我依旧要说这句话——我没抄袭！” 老者哑然失声，久久看着她，没想到陶乐颐会这么刚。或者说他没想过乘风集团从上到下都如此刚烈，就是不愿意承认！果然。在陶乐颐表态以后，袁永琴站出来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旗帜鲜明的对老者说：“你们觉得你们有证据，我们也认为里面有猫腻。我的设计师说她没抄袭，我信她。那么现在问题回来了，APE为什么会出现邮件时间不一致的情况？” 老者还没说话。他身后的年轻人冷笑一声：“你们的意思是我们APE故意陷害了？” 袁永琴正色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你！” 他努力控制自己情绪，脸部肌肉狰狞扭曲，看向陶乐颐不屑道：“她一个新人，我们陷害她干什么。” 在他看来。这次参加APE比赛的那么多大师作品都没出问题，就一个纯新人出了问题，肯定是新人自己的问题。谁会陷害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吃饱了闲的？他态度摆在这里，袁永琴也不客气，上下打量他一番，淡漠道：“这就要问你们APE自己了。” 年轻人再次被她挤兑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张脸上精彩纷呈，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期间老者接到个电话，走到外面去接了一会儿。等他回来。袁永琴和年轻人早就无话可说，两方人相当于都在等他回来。老者看着会议室里好几双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跟袁永琴说：“既然袁总已经在公开场合上表态，我们APE也会尽快拿出结果来，我们就不打扰袁总了。” 年轻人还在为他那句‘公开场合上表态’走神，就听到老者喊他：“我们先走。” 第4269章念姐：他们8号在飞机上袁永琴哪怕闹掰了也给足面子，喊了声：“苏摩，送APE的人去酒店。” “好。” 苏摩三十多岁，穿着笔挺黑西装，实在儒雅显眼。他转身对APE的两人道：“袁总给两位定了下榻的酒店，我让司机送两位去吧。” 苏摩自有一种让人舒服的本事，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好似他们双方之前没有发生过激烈的争执。 APE两人自知在袁永琴的地盘上，也不敢太不给面子，就点点头，答应下来。苏摩在前面领路。两人随后离开会议室。陶乐颐有些不安：“袁总。” 袁永琴将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舒展眉头，面容和缓跟她说：“不用担心，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办。” 陶乐颐一颗心定了下来，重重点头：“谢谢袁总。” 袁永琴又轻轻拍她两下，无声安抚她的情绪，就跟设计部总管说了一声，先回办公室去了。 ** 独立洲。乔念忙到晚上八点结束，等吃了饭，又跟打电话过来的成大师聊了几句原材料的事情。等她洗澡出来，看着外面皎洁的月亮，这才想起下午袁永琴给她打过电话，她还说晚上要打回去。好在独立洲跟京市有时差。独立洲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京市那边天刚黑。乔念披着浴袍，头发还湿渌渌搭在肩膀上，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天鹅颈，又帅气又桀骜。她拿起手机走到沙发吊着腿儿坐下，翻出袁永琴的电话重新拨了回去。手机那头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乔念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口气轻快：“袁姨，你下午找我什么事儿。” 袁永琴没着急说：“你忙完啦？” “刚忙完。” 乔念从桌上拿过可乐，刚要拉开拉环，又想起某人这两天在她耳边上叨叨的话，还是拿上手机起身去接了杯温热水，重新坐回来。 “袁姨，你直说吧。” 袁永琴就不再忸怩：“其实是出了一点小情况，事情是这样子的……” 袁永琴给她大概讲了讲陶乐颐碰到的事情，包括今天APE的人找上门来，她都一并给乔念说了。乔念本来端着杯子在喝水，听到后面，将水杯放在桌上，眼神逐渐凌厉起来。 “聂家？” 袁永琴苦笑：“是啊，就是这么巧。APE告知我，说是陶乐颐的作品和m国聂家的作品撞了。我当时还稀奇，以为他们开玩笑啊。结果还真是他们，APE的意思是说他们比我们提前两天提交作品。” 乔念看过陶乐颐的作品，极具老祖宗工艺和文化传承的作品，怎么可能和人撞了。她马上问袁永琴：“袁姨，你们几号发的邮件。” “10号。”袁永琴说完，又问她：“时间有问题？” 乔念扯起嘴角，笑得挺燥，笑意没到眼底，很快落下去，她淡声跟袁永琴说：“8号他们还在独立洲正准备回去。” 袁永琴还是没明白过来。乔念舔了下干涸的嘴皮，站起身走到露天阳台，看到外面的夜色，心情稍微平静下来，跟袁永琴道：“他们在回去的飞机上面，怎么有时间提交作品？” 第4270章想到了妄爷袁永琴明白过来，稍微转了下脑子，就说：“可是这个不能作为证据。” “他们完全可以说在私人飞机上想起来提交了，毕竟发个邮件的功夫而已，证明不了什么。” 乔念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将手搭在阳台上想了想说：“APE什么态度？” 袁永琴口气沉重：“他们想按头陶乐颐抄袭。” “对他们来说，陶乐颐自身还是新人，聂家又一口咬定陶乐颐涉嫌盗用他们的作品。APE当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解决丑闻，风风光光继续比赛。” “他们找到我，也是这个意思，提出只要陶乐颐撤消参赛，他们会尽可能降低这件事的影响。除此之外，陶乐颐还需要给聂家私下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他们挺会想。”乔念语气中透出浓浓的嘲弄，像是在嘲笑APE作为业内最权威的比赛之一。面对发生这种突发状况，他们却只想着让新人给名气大，权力大的人低头认错，好保证他们的利益不受损。袁永琴何尝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无奈道：“现在外面就这样子，谁有钱有势，谁说话管用。普通人除了认栽，压根没有反抗的能力。” “既然她没有抄袭，让她不要认，我明天让人查一下到底什么情况，里面肯定有猫腻。” 乔念说的轻松。袁永琴放下心来：“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帮我查一下，毕竟m国那边不是我的主场，我倒是有几个能用的人，可碰到这种事情，他们也没门路，想查东西比登天还难。” “嗯。”乔念知道袁永琴的意思是乘风集团主要在m国还是做生意，没有这方面相关的人脉。不要说查内幕，他们连APE的普通工作人员都不认识一个，上哪儿去查。 “我在m国认识几个人，我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关系。” 乔念跟她说完，挂了袁永琴电话，轻车熟路打通仲一流的电话。仲一流隔了几分钟才给她回过来，听乔念说完，有些为难表示：“Q，我倒是想帮你，但是我不懂钻石，也不懂你们这个比赛。这样吧，你要是着急，我帮你找找，应该有朋友知道这个。” 乔念叫住他：“别，不用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仲一流见她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乔念这边又跟他聊了几句家常，重新挂断电话回到房间里，看着放在茶几上喝了一半的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她翻出微信置顶消息，给黑色头像的人发了个微信过去，就将手机放在一旁，进浴室吹头发去了。等过了一会儿，她吹头发出来。就听到门口敲门声。乔念将毛巾垫在后颈，随意开口道：“进来。” 外面的人就转动门把手，轻轻推门进来了。她从浴室一出来，就看到某人穿的人模狗样儿，晃动手里手机，声线低磁往里面走：“你给我发消息了。” 乔念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他一番，没忍住：“兄弟，你这个点没睡，穿成这样干什么？” 第4271章妄爷办事效率很高叶妄川穿着十分工整，白衬衣外面套着西装，矜贵笔挺，十足的富贵公子哥儿。就是现在是凌晨一点，乔念搞不懂他穿成这样子干什么，去街上偷电瓶车？有点太正式了。 “老头子叫开了个视频会议，刚忙完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我看见你发的消息就过来了。” 叶妄川说着伸手摸了下她发梢，是干的，就没有再去拿吹风机。乔念很自然的任凭他靠近，注意到男人眼底的疲倦，难得关心了下：“我微信上给你说的事情不着急，你要不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说。” 叶妄川深深看她眼，低头笑了笑，旋即收回手，自己倚靠在沙发边上，慵懒随意的说：“没事儿。” 他紧接着掏出手机，翻出季林的电话打过去，当着乔念的面三两句交待了。然后挂了电话，叶妄川抬起头跟女生道：“季林会尽快去查，等他查到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嗯。” 乔念倒是不在意这个了，双手推着他往外走：“你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说。” 叶妄川被她推到门口，有些无奈停下来，勾起脖颈，低眸满眼都是她：“一天没见面就这么快赶我走？” 乔念见他卡在门口不肯走，抬头就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叶妄川长臂一勾，搂住她后腰拖进怀中，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个浅尝即止的吻：“这样。” 然后他松开手的，眼拥星霜，轻笑一声：“晚安，念念。” 乔念平静的心湖被撩起一圈圈涟漪，就如同有人撞钟般敲击在心脏上面，咚咚咚。尽管她还维持着平时的面无表情，好似没什么情绪波澜，声音却哑了好几分：“晚安。” 叶妄川抬手揉了下她头顶，到底没忍心继续打扰她，回了自己房间。 ** 次日。乔念就收到叶妄川发给她的邮件。她点开一看，里面是季林的调查结果，除了文字叙述外，还有两条简短的音频。乔念点开最上面一条，戴上耳机。耳麦里传出两人交谈的声音。大概是季林找的人和APE的内部人员在说话。其中一个人问。 “我听说这次比赛还没开始就闹出抄袭丑闻了，是真的吗？” “这个你都听说了？” 另外一个人惊讶的回答。那人又说：“是真的。本来内部的处理意见是尽量降低影响，结果你猜怎么的？人家抄袭方还不干了！非要揪着闹着发声明说自己没干过。他们没干过，为什么提交原稿的时间比人家晚两天，跟人家作品高达百分之八十的雷同度……” 季林的人敷衍了几句，马上又问道：“你们APE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呀。” “你问这个干什么？”APE内部人员警觉地反问。这一段录音就结束了。乔念耐着性子点开下一段录音。季林的人很聪明的将话题往抄袭的事情上面引，大概就是自己好奇这次比赛为什么这么不顺利，找他套话。第4272章念姐：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那个内部人员放松警惕后，想了想，迟疑地提起来一件事：“前不久有个前辈出车祸意外死了，事发时他身边散落了不少现金，也不知道他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做什么。” “几号的事情啊？” “8号。” 乔念听到这里，心里有数了。她掐掉录音再往下拉，很快看到季林在邮件里整理出来的关于那个出车祸的APE内部人员的资料。那人本身也是从事相关行业的一位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所以才能在APE挂职工作。好巧不巧，这人也参与今年比赛运作，因为自身名气不大，主要负责杂事，接触不到评审。但是乔念细数了下他平时负责的工作，很快发现他有机会能接触到机房，机房里就有评审会看到的各个参赛方发送的原稿。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又派的上作用的内部人员在闹市区大白天的遭遇了意外车祸，身边还散落了不少钱……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乔念怎么也不相信。她马上给袁永琴打过去电话，将她这边查到的信息跟袁永琴共享了一下。袁永琴听得瞠目结舌：“那个人死了？” “嗯，车祸。”乔念还在反复翻看叶妄川传过来的邮件，眼皮没有抬一下，淡淡道。袁永琴不可思议：“她就为了盗用一份设计稿，就闹出一条人命来，未免太狠了。” 乔念听到这里倒是扯了下嘴角，又没情绪的落下去，漫不经心又夹着厌弃说：“在她眼里一条人命还不如一朵花、一根草，不管是花草还是人命，只要挡路，她会毫不留情去掉。” 聂清如从来都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女皇，俯瞰众生。她的个人利益理应踩在所有生命之上！这就是隐世家族的女皇。哪怕已经被弹劾，不再荣耀，她依旧如此霸道，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袁永琴语气沉重：“不管怎么样，现在死无对证，我们要翻盘只怕难了！” 乔念倒是不着急：“袁姨，现在外面的舆论风向如何？” 袁永琴昨天让苏摩以乘风集团的名义发布了声明在INS上跟APE的人硬刚到底。但效果并不好。袁永琴没瞒着她。 “INS是外国人的聚集地，我们在那边说话没几个人听，并且还引来不少不清楚真相就抨击我们的人。就现在看来，情况并不乐观，肯站在我们这边说太少了。” INS上总是歧视黄种人。只要黄种人跟其他人发生矛盾冲突，大部份人总是不问是非对错先站队其他的人。袁永琴看到他们声明下面的喷子们，也是无奈之极。乔念冷冷清清说：“我知道了。” …… 乔念挂了袁永琴电话，眉宇间萦绕着不好惹的气场。她没多久给观砚打了个电话。那边秒接。嬉皮笑闹：“sun，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怎么，有空啦？” “你在m国有人吗？”乔念单刀直入。 “发生什么事？”观砚立马收起轻佻，正色道：“我认识的人不多，看你要干什么。” 第4273章念姐的动作也不慢 “你找人去警察局一趟，或者最好是认识这方面的人，帮我去问个人。”乔念语气沉敛。观砚思索片刻就说：“行，你把要找的人发过来，我查下有没有认识的人。” “OK。” 乔念挂了电话，反手将季林调查的邮件里的名字和暂时关押的警察局发过去。 ** 与此同时。 M洲。聂清如动作不慢。他们在APE的人动身去京市找袁永琴时，已经开始通过律师给警局施压，要走保释程序。 m国的保释程序简单粗暴——就是花钱。只要你肯花足够多的钱，只要不是严重违法犯罪，基本上都能假释出狱，等待后续庭审就行。撞人的司机属于交通肇事，又坚称自己只是刹车故障，并非故意撞人，且在撞人之后没有逃离现场，还主动报警。所以他完全符合可以保释出去的犯人要求。影子这边的律师团不是吃素的。天天往警察局跑，已经快把保释手续办妥了。今天他们就要来提人。只要下午顺利将人带出警察局，事后他们再找个理由，让这个人淹死也好，畏罪跳楼也好…只要让这个人在世界上消失，乘风集团就再找不到翻身的点！为了以防万一，影子亲自出面来接人。他将车开到警局马路对面的香樟树下，面无表情吩咐律师进去，一定要把人带出来！ …… 同一时间。观砚找的人也经过允许，顺利探监。年轻女警打开监禁小屋的门，透过强烈的光线，看到里面形容狼狈的卡车司机。司机满脸络腮胡，一头金色头发乱糟糟的趴在头顶，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洗澡，又脏又臭。但奇怪的是，司机外表看起来无比颓废狼狈，抬起头来时，他眼睛里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亮着精光，仿佛笃定自己不会有事，马上就会出去一样。女警见状十分寻常的关上门，走到被拷住手脚的司机讯问桌对面坐下，公事公办的掏出本子。她除了带了做笔记的纸笔外，还带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进来。女警打开笔记本电脑。她还没说话。坐在对面的司机看到陌生人，抢先开口：“我不是故意的，是车上刹车片坏了。” “我没看到前面有人，一不小心撞了他，我很抱歉，也愿意赔偿，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女警仿佛没听到他辩解似得，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U盘形状的东西插入笔记本电脑。那个东西插进电脑没多久。司机看到监禁屋里灯泡闪了一下，就恢复如常，好似那只是个寻常的U盘。他莫名紧张起来。从进来开始就没说话的女警，这会儿才开始正视他。 “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再回答我自己是不是故意撞人。” “我不是故意的。” 司机还嘴硬。女警也不理他，调出视频通话。司机还纳闷她怎么敢在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的地方违规给自己和外界联系…… 司机还没想明白，就看到笔记本上出现了张女生的脸。第4274章你不相信可以试试女生极为年轻，最多20出头。她皮肤很白，瓜子脸，最吸引人注意的不是她精致惹眼的五官，而是周身的气质。司机常年在外面跑车，自认为见过不少人。可他硬是无法形容出女生身上那种杀伐果决的气场。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生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上位者才会有的杀伐气？他还在呆愣的时候，听到电脑里传出冷冽声调。 “是你开车撞死的人？” 司机惊讶之极，本能抬起头，迅速望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女警，见对方并没有太大反应，好似连同这个视频就是为了让视频对面的人方便跟他说话。他大脑飞速运转，张嘴就是之前那套说辞。 “我不是故意的，是刹车坏了。” “你知道幕后的人为什么指使你撞死那个人吗？” 视频那头的女生漫不经心的问他。司机被反将一军，有些恼怒，其实更多是心虚：“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撞了人。” “他们给你的钱，够买你一条命？” 乔念不慌不忙，实际上步步紧逼击溃对方心理防线：“我调查过你，你无妻无子，拿到那笔钱应该是想留着自己花。” “可万一你没命花，那笔钱还值得你为他们保密吗？” 司机早就被问得心烦意乱，咬牙切齿说：“我不是故意撞人，最多坐牢而已。” m国没有死刑。他了不起就是把牢底坐穿。但是他这种情况不需要坐那么久牢，最多三年就能放出来，要是律师说得好，他很可能不需要坐牢，判个缓刑在家好好表现就行。乔念仿佛看穿他内心不安，十分淡定的往后靠，靠在椅背上，风轻云淡说：“我给你看个东西。” 旋即她播放了季南弄到的那段音频。 “你应该知道他在说谁。” “……”司机心跳如鼓，已经意识到乔念要跟他说什么，只是内心抱着侥幸还不愿意相信。乔念亲手毁掉他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因为这个人知道了一个秘密，所以他必须死。而现在你成了他们惟一的破绽，你猜他们将你保释出去以后，你的下场和这个人有没有区别。” “你乱说。” 司机已经慌了。乔念从容不迫：“我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有数。” “那人在死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开出来的货车撞死，手里还拿着钱，散了一地。” 她轻飘飘道：“你应该见到那笔钱了吧？” 司机猛地看向她。 “你想说什么？！” 乔念靠在椅背上，气定神闲的，眼神却残酷极了：“我想告诉你，他拿得那笔钱跟你出去拿得钱一样，都是卖命钱。” “你被他们保释出去的结果跟那人是一样的。” 司机面容狰狞撑着要起身：“你少在那里骗人！” 女警不想他闹出来太大动静，示意他安静点儿。可司机如今哪儿安静的下来，只觉得五雷轰顶，完全无法接受现实。偏偏视频对面的女生气定神闲的冲他道：“你不相信可以试试。” 第4275章念姐：你可以选择不做女警担心司机情绪太激动引来外面的人，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不要闹。” 司机反而在极度崩溃中逐渐镇定下来，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住电脑那头的女生。 “你们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你是不是有办法可以救我？” “宾果。” 乔念随意打了个响指，眯起眼睛，神态漫不经心。 “我是有一个办法，要看你愿不愿意去做。” 司机现在叫苦不迭，哪怕明知道眼前也是个坑，可比起自己的命来，他宁愿掉进对方圈套里。 “你说。” “你认罪。” 司机不可置信睁大眼睛，一度怀疑自己耳朵：“你说什么？” 女生翘起二郎腿，悠哉哉的坐在椅子上面，半拉鸭舌帽，露出冷峻的下颌线：“你认罪最多判十年，顶死不超过十五年监禁。” 司机脸涨得通红，又一次激动起来，费力要挣扎起身：“你TM玩我！” “是啊。”乔念随意把衬衫袖口解开一颗，一卷一卷往上娩，全程气定神闲的；“你可以选择不做。” “但是你应该知道不做的下场，凭你是不可能从他们手中溜走。” 司机如同点穴般僵在原地，涨红的脸发青，过了许久，他才瞪着充盈血丝的眼睛看着乔念说。 “我可以认罪，但又一个条件。” “说。” “我要钱。” 司机咬牙，腮帮子鼓起，用力抓紧手下桌角，手臂上青筋鼓胀：“等我出去，你要给我他们答应给我的钱。” “可以。” 司机见她答应的痛快，反而不相信起来：“你不会骗我吧？”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生提到钱，就跟不在乎多少似得，考虑都没考虑下，张口就答应了。乔念不废话当着他的面拿起手机，指尖飞快在上面输入什么，不多一会儿，她将手机翻过来对准司机。 “我往你银行账户里面转了一笔预付款，等你认罪，我会把尾款打给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银行账户？”司机还不相信。就听到屏幕那头女生吩咐：“把你的手机借给他用用。” 司机还在走神，就见女警掏出手机递过来：“拿着。” 司机愣愣接过，又听到女警淡定的说：“你自己查。” 司机足足呆了半天，才低头按照两人说的赶紧登陆APP去查自己银行余额，一通操作过后。他看到自己银行卡上的数字，不得不相信年轻女生手眼通天，还真搞到自己的银行账户。既然钱到位，司机将手机还给女警，深吸一口气，像是极度激动过后，变成了一潭死水。 “你去叫其他人进来吧，我要认罪。” “你想好了？” 女警一边收拾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边满眼怀疑看司机。司机扯了下嘴角，又笑不出来，僵硬面皮，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我还有第三条路？” 女警整理好东西，轻飘飘看了司机一眼：“律师已经在外面准备对你取保候审，要不是我手脚快，你连选择机会都没有。” 第4276章保释不了了！司机如今听到律师只觉得后背汗毛直立，再也不说话。女警就拿上自己的东西推门出去了。 ** 外面。影子找来的律师已经等了很久，好几次看手表，忍不住叫住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你们还没结束吗？” 被他拉住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抬眼就看到女警从里面走出来，忙松口气，摆脱律师纠缠道：“人出来了。” 律师也看到出来的人，直觉有些面生，还没来得及跟对方攀谈，就见女警径直走向其中一个办公桌拍了拍桌面，引起一小撮人瞩目。 “里面的嫌疑人说有话要跟咱们说，要求办案的人员过去。” “这时候？” “对，就这会儿。” 女警着重强调：“他说有重要的话要说，让我们务必去几个人。” 负责这起交通肇事的警察只得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不情不愿起身，拿上自己的本本，嘴里还嘟囔。 “他都要保释出去了，还找我们说什么。” “真能找麻烦。” 女警仿佛没听到他的抱怨，又叫了两个人，四人准备重新进去。律师眼看着他们要进去了，眼皮猛跳，伸手叫住四人：“抱歉，几位警员，我是来签保释手续的。” 四人回头。按照正常程序，对方律师已经到场，又走完保释流程，只需要大家签字就可以放人。但是现在肯定不行。负责案子的警员想了想，告诉他：“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先进去看看他要说什么再给你走手续。” “可是……”律师心慌不已。然而负责案子的警员没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又跟女警说了什么，四人没再理他，往里面走了。 …… 律师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去，却无能为力。他只得给外面等着的影子发了条短信说明里面的突发意外，然后自己在外面焦灼等待。他这一等，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里面再次有人出来。正好是他要找的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律师为免夜长梦多赶紧追上去拦住对方：“你好，我是过来办保释的人。” 律师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保释手续递过去：“我要保释的是埃勃，这是我的相关文件。” 谁知道负责案子的警员这次没伸出手，而是上下打量他一番，就冷漠的说：“他不能保释了。” “为什么！”律师惊讶不已。警员却淡淡的说：“他刚刚已经承认自己是故意撞人，还交待背后有人指使他这么干。接下来我们要对他进行突击审讯，继续调查背后指使他的人的身份，所以按照规定，他不允许被保释。” 律师手里还捏着厚厚一沓保释文件，听到警员的话，他一度语噎，怀疑自己幻听。 “他承认自己故意撞人？” “我有必要骗你？” “行了，我还要给上级汇报，你自己离开吧。”警员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他，大步流星走了。只留下律师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司机怎么会突然反水，宁愿坐牢也不肯乖乖被他们保释出去。第4277章都怪他没调查清楚现在警局的人都在忙碌，进去的四个警员，只有负责案子的那个出来了，剩下三个还在里面。律师想找人打听都找不见人。他在警局踌蹰半天，眼见没办法了，只得跺脚，不甘愿的先离开。 …… 影子在外面早就等的不耐烦。看到律师一个人出来，面色阴冷问：“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啊！” 律师满脸苦相，恨不得给他哭出来。 “我都给他办好保释手续，他突然跑去跟警方承认自己故意撞人，还一口咬定背后有人指使。搞得我措手不及，警方现在说什么也不放人，说他不符合保释条例了。” 影子抬手扶额，头疼至极：“你说他突然跟警察承认自己故意撞人。他疯了？” 律师被他阴沉沉的目光看的后背直冒冷汗，低着头，不敢跟他视线对上：“是真的，我在里面等了快两个小时没见到人，等里面人出来，就说他要招供，意外来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乔念。”影子从喉咙挤出来这个名字。律师抬起头，不明就里：“什么？” 影子眉头紧锁，目光沉浸，没有搭理他。过了一会儿，影子才像是从情绪中走出来，招呼他：“上车，跟我去见女皇。” “影子大人，我必须去吗？” “你说呢？” “好的。”律师叫苦不迭，挪动着慢慢打开车门，不情愿的坐到车上，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黑色轿车从警局门口开走。 …… 影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