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堵了路,上不去了。” 直通国公府宅邸的路,谁还能堵上? 闻蝉掀帘一望,只见装载货物的车马都挂了灯,夜幕下,昏黄暖光一路蜿蜒通向国公府大门。 “是不是……” 身后谢云章的猜测尚未出口,便听前方一道清脆女声: “三哥三嫂,可等着你们回来了!” 马车下,一对青年男女比肩而立,手中提灯映亮两人面容,不是棠茵和谢铭仰又是谁? “棠茵,五弟,你们怎么……” 果然会堵住归家路的,只有自家人。 闻蝉回身与谢云章相视一眼,当即齐齐下了马车,各自握了一人的手寒暄。 “怎么不进去等?” 棠茵笑着解释:“来时不赶巧,听说三哥三嫂出门去了,我们离家八年,门房见这么大阵仗也不敢轻易放人,这才叫我们在门外等的。” “好没规矩,回头我得训训他们了。” “不打紧的,三嫂快带我进去吧!” 已近年关,天气寒凉,一家人迈进国公府大门的心却是热络的。 闻蝉这才知棠茵也有两个孩子了,一男一女,哥哥叫文允,妹妹叫灵舒,今年也一个六岁一个三岁了。 “拜见三叔、三叔母。”一长一短两个小人齐齐一拜,好不聪慧懂事的模样。 “快到屋里去,不必多礼。” 这日天晚了,不便去见病中的国公夫人,谢铭仰便领着棠茵和两个孩子去见了谢承宇夫妇,闻蝉叫人把从前谢铭仰的院子打扫一遍,今夜暂且住下。 与此同时的杨柳巷。 离开八年,天也全黑了。 石青却能凭着记忆,畅通无阻摸到王妗的宅邸。 她果然还住这里,门口屋檐坠下两个贴“王”字的灯笼,石青以为这些年过去,自己心里也已经过去了。 可故地重游,眼前却止不住浮现离开前的那个除夕,自己和她喝了很多酒,守了一夜的岁。 他也从哥哥的书信中得知,两人已经成婚,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忽然无比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和记忆里几乎无甚差别。 还不等石青反应,一只小小的手便塞入自己掌心,“快,把这皮猴子牵进去,可累死我了今日!” 石青一低头,和那“皮猴”眼光相撞,两人眼底皆闪过些不知所措。 “娘亲,这不是……” “又不是什么呀!” 平日里都是石隐带孩子,王妗都不知五岁小儿能这样难缠,领着他出去逛一圈便已精疲力尽。 回身打眼一瞧,才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手臂被人自身后握住,她迟疑回头,看见张更内敛更干练的面孔,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 那不是她孩子的父亲。 那是石青。 天太黑,她又一次认错了。 王妗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孩子都这么大了,自己早放下了。 可靠年份放下的人,似乎是经不起相见的。 两人的目光穿过门廊,似乎有一瞬相触,又似乎没有,王妗不是很确定,只是石青也立在原地,手里还拉着她的儿子。 最后还是石隐走上前,先接过儿子,又拉过弟弟。 “愣着干什么,回来了就进来。” “不,不进来了,我住客栈……” 气氛实在有些微妙,王妗不知为何起了避嫌的心思,主动拉过刚刚百般嫌弃的皮猴,交给院里伺候的婆子。 石青还是被哥哥带进了门。 “家里给你留了屋子,常年打扫备着的,今夜就住下吧。” 夜里他们兄弟两个小聚,王妗没去掺和。 一大早石隐就跟故意的似的,去了铺子里,留王妗一出屋门就见到石青。 “你起了?”石青先开口。 王妗答:“嗯,你也起了?” “嗯,听见了鸡叫。” 随后便是令人窒息的缄默。 第293章 他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王妗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从前两人有说不完的话,怎么如今再见,反倒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漫长的沉默里,她悄悄打量男人这些年的变化。 他还是瘦瘦高高,身形看着与旧时无异,下颌处的棱角却清晰许多,看着比年少时更加稳重。 王妗默默收回目光,又重重舒一口气。 也是勉力端起“嫂子”的姿态,又问:“吃早膳了吗?” 石青其实一早跟哥哥出门吃过了。 但这会儿,他还是说:“没呢,一起吃?” 像是铁了心打破僵局,石青在饭桌上主动提起这些年跟着谢铭仰经商的事,有中旁人圈套赔了买卖的,也有赌对机遇扬眉吐气的。 王妗自小就在商铺里打转,听着这些事,很快就打开了话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渐渐迈过八年未见的隔阂,忘记当初石青如何惨淡退出,只是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说话。 聊得太过投机,结果便是石隐午膳回来时,两人还坐在桌边。 王妗见了人才回过神,“噌”一下站起身,不知为何生出一种被捉奸的局促来。 “你回来了。” 所幸石隐没太大反应,只说:“午膳叫奶娘带着孩子在屋里吃。” 这顿午膳,便只是王妗和他们兄弟二人的。 石隐的及时出现,又把两人打回拘束。 一左一右坐在石隐身边,虽是面对面,却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看着最轻松的恐怕还是石隐,他先给妻子夹了菜,又给弟弟夹,两人如同被他投喂的小孩儿,默默吃着碗中碟里的菜肴。 “这趟回来,还打算回去吗?”他问弟弟。 石青是跟着谢铭仰一起回国公府的,从当年的两手空空,变到如今也有些家底。 他原以为旧事翻篇,他可以心安理得继续定居上京。 可真回来了才发现,没有。 他心里还是有王妗的,至于王妗心里…… 悄悄抬起眼望向对面,却发觉王妗也在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仿佛也在期待自己的答复。 目光相触即分离。 “回去啊,如今我的家底都在南边了,总是回去的好。” 王妗和石隐都没说什么。 午膳后,王妗便照例换班,要出门到铺子里去。 石隐则毫不避讳,直接翻开弟弟的包袱,“这就是你所有身家吧?已经变卖带回来了。” 从昨夜到今日,使出吃奶的劲压抑自己的感情。 石青本就不是这种内敛的性子,这会儿屋里只有哥哥,他实在忍不住了。 “是,我本来想好了,旧事翻篇,我回来,可……” 石青都见过两人的孩子了,有些话就更难以启齿,“可我见了她才知道,有些事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这些年我也见了很多姑娘,相貌好的,处得来的都有,可她们一想跟我谈婚论嫁,我就总想起她,我……” 相比他心浮气躁,石隐则平静许多,问:“你后悔了?” 后悔当年主动退出,成全哥哥和她了? 不,石青自认不是这种人,自己做了决定却又反悔,磨磨唧唧牵扯不清,这不是他。 “我没后悔。” “那是?” “……羡慕你吧,你如今应该,已经过上你最想要的那种日子了,而我……” 而他不仅没得到喜欢的姑娘,甚至为避嫌,把相依为命的哥哥也给弄丢了。 他这人最怕冷清,如今却不得不忍着冷清。 只有这样,才能让哥哥的家欣欣向荣。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我今天就走……” “等等。” 却又被石隐按着肩头,坐回椅子上,“你说了这么多,该我了吧。” 石青人虽不能起来,却也暗自下定决心,听完哥哥的话就走,再不来这里白白磋磨良心受考验了! 却听石隐说:“咱们两个生下来就在一起,跟着大人做事那些年,虽是聚少离多,却也没真正分开过。你离开的这八年,我很记挂你,也有些后悔,当初就那样让你走了。” 石青泄了力道,肩膀垂下去,“我不走还能怎样。” 月老的红绳有两端,三个人牵,还是太拥挤了。 石隐站在弟弟身前,又是好一阵没说话。 最后拍拍他肩头道:“先留下吧,把年过了再说。” 王妗一整日都在铺子里走神,回到家也没兴趣理儿子。 夜里和石隐躺在一处,说了会儿话,忽然听男人问:“你还喜欢他?” “哎呀!” 可把王妗吓坏了,坐起来团起身子,摇着头说:“我可没对不起你,他也真拿你当兄弟,没打算对不起你的……” 说了半天,是没对不起他,却也没否认,说出最简单的“不喜欢”。 石隐心里就有数了。 “我打算让阿青留下,不走了。” “他……不回南边啦?” “嗯,”石隐郑重点了下头,又补充,“我打算让他,就在家里住下。” “啊?”这下王妗彻底绷不住了,“住在,我们家里吗?” “他出门在外孤身冷清,我记挂他心里也不好受,既然你也还……” 石隐那张无波无澜的面孔,难得浮现出复杂的情绪,像是很努力地措辞,才说:“我们兄弟两个能活到今天,日子也不是规规矩矩过下来的,要是你愿意,我没意见。” 王妗此刻受到的暗示,岂止是震撼二字可以简单概括的。 过好半晌,她才费劲吞了口唾沫,天旋地转被拉着重新躺下。 石隐是那个意思吗?是她理解的那样吗? 可当即掰开揉碎问也就罢了,过这么久,她都不好意思再张口了。 第二日三个人一起吃早膳,座位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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