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爱。 他以为这种责任大过爱的情形,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女儿渐渐长大,相貌明朗,会跑会走了,谢云章作为父亲的爱,终于姗姗来迟。 无他,小阿绥和闻蝉生得实在太像了! 谢云章好似又得到了一个“返老还童”的闻蝉,父爱也开始熊熊燃烧,每日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抱女儿,一闲下来不是教她读书写字,便是换着花样哄小女娃开心。 “杳杳你看,她和你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闻蝉也不知自己是第几回听到这话,看男人抱着孩子爱不释手,甚至让小阿绥骑到肩头,突然也开始回敬他: “当初谁叫我别生的?” 玩闹中的阿绥在父亲宽阔的肩头俯下身问:“爹爹不想要阿绥吗?” 吓得男人赶紧把孩子抱下来,“不听不听,你娘亲胡说的,爹爹最喜欢阿绥了。” 回过头又对闻蝉道:“孩子如今大了,别说这些没轻没重的话。” 闻蝉又暗暗想着,当初是谁把女儿的口粮都抢完了,现在倒教训起自己来! 不过闻蝉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愣愣瞧着他抱女儿的姿态出神。 想到很小的时候他抱着自己,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吧? 总归父女感情加深,是件好事。 可闻蝉也没能高兴几个月。 女儿越长越大,到了最能跑能跳,调皮捣蛋的年纪。 闻蝉本不想太束缚她,拿三从四德压着她,可谢云章对女儿简直到了溺爱的程度,叫她这做母亲的不管根本不行! “爹爹!娘亲又凶我!” 样貌生得相似,闻蝉发觉她这性子跟自己真是一点都不像,乖张得很,净会动些歪脑筋,还很知道给自己找靠山。 “你不必投靠你爹爹,就让他来做做主,我就一个没看住你,谁准你威逼下人抱你出府玩儿的!” 谢云章已经把孩子抱起来,闻言挑眉,“阿绥真跑出去了?” 小妮子很知道谁溺爱自己,两条短短的手臂环住父亲颈项,“阿娘实在太忙了,我在院子里又没玩伴,就想出去看看,是阿绥不好,惹娘亲生气,阿绥下回不敢了,爹爹快劝劝娘亲吧!” 谢云章当即笑道,“好了好了,女儿都知错了,你也别气了。” “知错?她每回都这样说!仗着你给她撑腰,下回还敢!” 每到这个时候,男人便不得不叫人把女儿抱走,先哄一哄闻蝉,再回头给女儿讲道理,促着娘俩“握手言和”。 过程很艰辛,但他乐在其中。 闻蝉忽然有些理解了忠勤伯,想着李缨小时候,他这做父亲的定然也像谢云章这样,千疼万宠地溺爱着女儿。 也难怪自己当初半路回家,他对自己生不出情谊。 说起李缨,若说小阿绥最大的靠山是谢云章,那第二个靠山便是李缨这小姨了。 每回李缨一来,不是教她骑马,就是教她刷枪的,小阿绥跑起来就跟跑疯了似的,半点不见大家闺秀的仪态。 可不知是不是好事,闻蝉发觉女儿心眼奇多,惯会装模作样。 那日领着她去太子私邸拜见太子妃,她落落大方言语得体,叫太子妃拉着她的手连声赞叹,又说: “我同你母亲交好,待你长大了,你能给我做儿媳就更好了!” 吓得闻蝉赶忙给女儿使眼色,好在小阿绥够聪明,看懂母亲眼色,没再奉承下去。 “娘亲不想我给太子妃做儿媳吗?”回程的马车上,小阿绥才问。 闻蝉拉着她的手,郑重道:“阿绥若是给太子妃做儿媳,将来便要入宫,宫里规矩多,见家人也难,娘亲自然不盼你到里头受委屈。” “不过喜欢什么男子,要等到阿绥长大,看你自己的意思,若你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兴许也会愿意为了他,去忍受那些规矩。” 小阿绥眨眨眼,也没露出特别惶惑的神色,只说:“阿绥不喜欢规矩多,也不想为了谁去忍规矩。” 闻蝉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女儿的心,比自己更无拘无束。 她果真如自己期盼的那样,比自己更幸福。 这样想着,便又不得不为她的以后,国公府下一代接班人苦恼起来。 闻蝉和谢云章本有些看中大公子谢承宇的嫡子,可就在他十九岁那年,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290章 不成器的大侄子 国公府三代的嫡长孙唤作伯霖,这年阿绥七岁,初初通晓情理。 故而谢伯霖求到朝云轩时,闻蝉没叫青萝带走阿绥,反叫她到下方坐着。 堂妹一从叔母怀中离开,谢伯霖便“扑通”跪倒在闻蝉面前。 “三叔母,求您为侄儿做主!” 闻蝉也就比这大侄子年长九岁,受他一跪便觉会夭寿似的,亲自下去扶他,“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伯霖却僵着两条手臂执意不肯起,“三叔母若不帮侄儿,侄儿只好长跪不起!” 闻蝉面上本还有几分关切,听了这句,却是收起多余的同情,迤迤然转身,于主位交椅落座。 “若是为着你的婚事,我同你父亲母亲一样,是不会点头的。” 纪氏私下来探过闻蝉的口风,只因伯霖十九岁,到了要定亲的年纪,看上一寒门女,纪氏不满,早同她说过此事。 “为何!”伯霖一听却更急了,“娇娇虽家道中落,祖上却也是风光过的,她嫁进咱们家来,必能做好咱们国公府的媳妇!” “前头六叔想娶个商女,您都点头迎进门了,娇娇比起那商籍女子,难道还会不如吗?” 谢伯霖说的是谢云章的六弟,府上六公子,虽是叔侄,却只比谢伯霖大了半岁,前阵子刚娶妻。 闻蝉不紧不慢道:“你六叔与你六叔母两厢情愿,加之你六叔的生母林姨娘也点了头,加之你六叔母素日本分经营,本性纯善,我自然不会反对。” 伯霖当即反问:“那难道我的娇娇就不本分,不纯善吗?” 话到此处,纪氏终于姗姗来迟,见了闻蝉便道:“这浑小子,刚将他爹气倒,这便又来扰你了。” 大公子谢承宇的义肢虽早就接上了,可当初活生生被人锯掉一条腿,到底是元气大损,如今不过四十,身子便早早撑不住了。 闻蝉见纪氏眼中带泪,吩咐小丫鬟搬来椅子,叫她坐到一旁。 “把门和窗子也带上。” 待到门窗紧闭,屋内只剩了自己人,她才肃穆问:“你口中的娇娇可是姓许,生父曾官拜兵部尚书,九年前因失职被贬,如今全家沦为庶民?” “正是!”谢伯霖应声道,“娇娇的生父本也没犯下什么大过错,不过一时失察,就被贬去了千里之外的黄州,可当时查案的太子仁德,祸不及子孙,娇娇她是清白身,并非罪臣之后!” 闻蝉叹了口气,“九年前大奸臣黎崇俭意欲谋反,其党羽害你父亲失了一条腿,此事你知道吧?” 谢伯霖一脸无措,他那时也已十岁了,清楚记得这件事带给自己和父母的伤害,嗓音瞬时轻下来,“此事,与娇娇何干?” “伯霖你听好了,今日三叔母说的话,你一个字不许往外吐。当初奸人谋逆时,曾大肆拉拢朝中重臣,那位许尚书,也就是你娇娇的父亲,本是太子麾下一名重臣,却受人挑拨,私下追随了那黎贼。” “后来黎贼落马,那许尚书虽没被查出谋逆实证,临阵倒戈却是铁证如山。” “太子仁德不曾赐死,只是寻个由头贬官外放,可心里始终记着许家这笔账,连同他那两个儿子也不再任用。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这笔旧账翻出来,谢伯霖愣了愣,纪氏则是大惊失色。 本以为只是那姑娘门第不高,门风不正,人瞧着太有心眼,却不想,身后还拖扯着如此大案。 纪氏当即红了眼:“伯霖啊,这样的姑娘万万不可领进门来,你就算不听娘亲的,也该听你三叔母一句啊!” 谢伯霖虽还跪着,拳头却攥得死紧。 忽然又道:“饶是如此,可那都是她父亲犯下的过错,如今她父亲已病故,太子又仁德,旧事应当一笔勾销才是!” 闻蝉摇头,“我听闻那许家长子,九年前便是个秀才,到如今还是个秀才,伯霖以为是为什么?” “这……”谢伯霖一顿,“娇娇说过,她那两个哥哥没什么野心,书读得都不是很好……” “错!许家子嗣科举不顺,只因在太子心中,这笔旧账还没有翻篇,九年太短了!而你那娇娇在此时攀附上你,也不过想着借咱们国公府的势,借你三叔的光,带携她两个哥哥一把,助她许家重新入仕!” 谢伯霖对人心实在缺了些揣度,瞧着像个愣头青。 话说到这份上,他却忽然跪得更直,“那三叔不是受太子重用吗?三叔母不也与太子妃交好吗?以咱们家跟太子那边的交情,就算提携许家人,又能如何呢?” 闻蝉这回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气得笑了一声。 本以为这大侄子只是年轻,性情纯善,缺乏阅历,可话说到这份上,便只觉得他蠢了。 “伯霖,你念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可知古今多少君臣之谊,是可以同患难,而不能共享福的。” “你三叔再受太子重用,我与太子妃再交好,也得遵循着君臣相处之道,半分不得僭越。” “如今若为你迎娶许氏女,提携许氏子孙,便是在太子心中埋下君臣不睦的种子;为你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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