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么。 只是今日无人帮自己宽衣了,他只得自己换了便服,晚膳后沐浴更衣,又坐到榻上问: “怎么崴到的?” 闻蝉都不想说,一是怕他迁怒陆英,二是说出来实在丢脸。 “就是,不小心嘛……” 谢云章想不出来。 西郊马场宽阔平坦,若不骑马,就只能是平地跌一跤了。 他直觉有蹊跷。 “夫人若不肯说,我只得去问你身边人了。” 寝衣都换上了,他竟作势要下床去。 “好了好了你别去!我告诉你就是了……” 她腿脚不便,抱住男人手臂后便身子一斜,活像是黏在了他身上。 谢云章心头一软,面上却还正色着,“说吧。” “今日去马场的时候,李缨也来了,她极擅骑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我一时心痒,便也想试着学学,没想到……” 想到她或许坠马了,男人神色严肃起来,“然后呢?” 闻蝉别过脸,“然后衣裳没穿对,上马的时候,袖子把马头罩住了……还好陆英接住了我。” 她说完只觉没脸,还是男人太久没出声,她才忍不住又朝人望去。 谢云章心绪起伏,变得有些复杂。 本是担心的,但从立在原地不动的马上摔下,还有人接着,果然没什么大碍。 再一想那场面,他处事周全,在外聪颖得体的夫人,笨拙从马上滚下…… “噗……”实在没忍住,他轻轻笑了声。 “你笑我,你还笑我!” 闻蝉的脸一下就烫起来。 从小听他夸自己“聪颖通透”“一点就会”,还从未有如此笨拙的一面在他面前现眼。 “我就不该跟你说!” 喝完这一声,闻蝉朝里躺下,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模样。 谢云章见她又恼起来,才终于收起笑。 凑近些,俯下身道:“术业有专攻,有些人生来多智,有些人生来体魄强健,夫人属前者而已。” 道理是这个道理,闻蝉也是明白的。 自己大抵是娘胎里养成的身小体弱,哪怕后来在朝云轩精养许多年,也不见身上长多少肉,不擅骑射也属寻常。 “可你刚刚还笑我。”不肯回头,她嘟囔一句。 男人长臂一揽,护住她伤的那边腿,直接将她拨转过来。 “那是夫人憨态可掬。” 多大的人了,还憨态可掬呢。 闻蝉腹诽一句,倒也没去驳他。 随后却见他面庞低下来,眸光沉沉向下打量。 “你看什么?”她禁不住问。 “我在想,夫人是该练一练,免得床榻上,也总不得尽兴。” “你,你怎么……” 怎么什么都能牵扯到那档子事? 她想逃,却晚了。 男人的身子如铜墙铁壁,将她牢牢罩住,一只脚又崴了,反抗收效甚微,只不停在他身下扑腾。 “我今日伤了脚,你忍一日吧!” 谢云章看出她在置气,却偏爱逗她,忽然道:“待闲暇时,我教夫人骑马可好?” 闻蝉收了力道,眼眸跟着亮了亮。 从小到大,只要是谢云章教的事,没有一样不成的。 她打心底信任他,让他教自己,似乎骑马也不是什么难事,心也安定下来。 “好啊……” 刚应声,眼前天旋地转。 她竟被男人抱起来,两人位置调转,她坐到了他大腿上! “不是说了今日……” “我教夫人骑马,夫人答应了。” 谢云章将她伤了的右足握了,示意她这样并不会压蹭到,“既要学,就从今夜开始,如何?” 他一本正经地讲,闻蝉不止脸红,心也飞快地跳动,像是要从胸膛跳出来一样。 她从未试过这样,看着他躺在面前,仰起的面庞慵懒中带着抹罕见的邪肆。 直觉今日是逃不掉了,毕竟她还行动不便,任人予取予求也不稀奇。 只是很快,体力又不支,她软软抱着男人调侃: “你是马吗?” 含着媚意的眸光缓缓掠过男人精壮的胸膛,紧窄有力的腰身,闻蝉觉得不像。 他似乎,更像一只凶猛的豹。 光是触到这些力量蓬勃的皮肉,她就腿弯直发软。 男人眼尾带了抹红,哑声道:“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一夜,芙蓉帐暖。 待到谢云章下回休沐,闻蝉的脚也已养好了,行动如常。 他便如约带人去学骑马,还取出早就为她做好的骑装。 骑装为免沾染灰尘,大多做深色,闻蝉却发觉自己这套是少见的浅色,像那日被男人夸赞的衣裳。 可巧,两人刚坐马车赶到西郊。 正瞧见一个小郎君稳稳策在马上,迎面而来。 “长姐!” 李绍很快认出了闻蝉,兴奋冲她扬了扬马鞭。 闻蝉直觉不好,果然不等她四下打量。 熟悉的女声便已入耳:“呦!不是说不学吗?” 第192章 谢云章和李缨的比试 李绍在,果然李缨也在。 她依旧策着那匹踏雪乌骓,健壮的马儿扬蹄,一看就烈性难当。 闻蝉下意识想躲,马场宽阔,实在无处遮挡。 只得硬着头皮道:“我陪他来的。” 谢云章垂眸瞥她一眼,立刻道:“今日休沐,夫人陪我来跑马。” 李缨虽不是个多聪慧过人的,却也一眼看出她换了骑装,较之平日温婉端庄的模样,添了好些英气。 指着她道:“你陪人来,还特意换身衣裳啊?” 闻蝉便说:“这骑装好看,我没有,便做了一身。” 少女将信将疑地打量。 别说,这么浅淡的颜色,的确是光为好看做的。 “行吧,也不指望你这绣花枕头!” 闻蝉拳头捏了又捏。 左右在这些事上,她是比不过李缨的,底气也撑不起来。 李缨却目光一横,又落到她身侧谢云章面上。 “你……姐夫可练过骑射?” 闻蝉立刻察觉,她这是同自己攀比不成,又盯上谢云章了。 她最清楚,谢云章是自幼勤学那一挂,骑射练得稍晚些,恐怕没那么拔尖。 当即轻轻捏他手臂,示意他也糊弄过去。 男人却跟没看懂暗示一般,朗声道:“自然是练过的。” “那正好!我刚叫他们竖了靶子,姐夫同我切磋比试一场,如何?” 闻蝉拼命捏他腕骨。 昨日她都听李绍说了,李缨极擅骑射,分明就是来显摆的! 谢云章却已应:“好。” 闻蝉叹气,无可奈何。 李缨却又说:“干巴巴的比试也无趣,不如,来点彩头?” 陆英已替男人将马牵来,也是一匹赤兔,只是相较给李绍的那匹,这匹高大俊美,威风不输李缨那匹踏雪。 谢云章接过来,顺着鬃毛抚了抚,那马儿竟立刻收敛张扬的态势,温顺低下脑袋。 谢云章噙笑问:“不知妻妹,想要什么彩头?” 李缨正中下怀,马鞭一叠指向他身后的闻蝉。 “若是我胜了,就叫她也来学骑马,如何?” 李缨一瞧她纤弱的小身板,就知她不是个身强体健的。 要她学骑马,又再三推辞。 可越是这样,她越想看闻蝉学。 这目中无人对她爱搭不理的绣花枕头,指定会出糗! 到时自己再慢悠悠打马经过她身畔…… 李缨想着那场面,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啊。” 对面男人答应得极其畅快,只是还不等她高兴片刻。 谢云章又道:“倘若我赢了,我要你的马。” 李缨笑意垮下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踏雪,又看看赤兔边的男人。 先前也打听过这谢三,他虽年少负盛名,却也是胜在什么容貌气度、科举仕途,从没听说他擅骑射。 李缨时常在这马场打转,和几个浪得虚名的世家子弟比试过。 再看谢云章,只觉半斤八两,和那些男人没什么两样。 “好!若你赢了,踏雪给你。” 谢云章回身,果见闻蝉苦着脸。 便上前低声道:“你本就是来学骑马的,这赌注不亏。” “可是……” 当着李缨的面,闻蝉也不想说,可是自己不想在李缨面前丢脸。 只说那两个字,谢云章却已懂了,安抚着拍拍她手背。 “一会儿看着。” 马场边筑了高台,摆了桌椅供人观赏小憩。 闻蝉登上去,寻了个侧方的位置,既能看清马上人的动作,一转头,又能看清那箭靶。 凑近了看挺大的,可隔远了,真觉靶心红圈就是一个点。 场中,一男一女静坐马上。 这场中的箭靶李缨何止射过千回,到了此刻,甚至有些欺负一个白面书生的错觉。 箭弓在横于马背,语调难掩得意:“一人十箭,是你先还是我先?” 谢云章望向场上十个草靶,意会了李缨的比法是策马过场,连发十箭,以中靶心多者为胜。 “这样多无趣?” 李缨这才多看他一眼,“那你说要怎样?” 谢云章道:“场上只留一个大些的草靶,你我相间各跑五次,你用红尾箭,我用青尾,以靶心箭多者胜。” 从跑一次变成了跑五次,射十个靶变成射同一个靶。 李缨虽未试过,却也觉得大同小异,很是新鲜。 心底又觉谢云章这样的书生不擅骑射,想也不想道:“好!那就这样比!” 高台上,闻蝉只见那十个箭靶撤去,一个巨大的草靶被推到中央。 “长姐!” 李绍见有热闹看,早早下了马。 又特意赶来,把谢云章改过的比法,说给她听。 “长姐,长姐夫为何要这样比?” 闻蝉凝目望去,马背上男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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