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衣衫半褪停下来,动情至极也停下来。 她不是挺聪明的吗?应对太子心思不是挺剔透的吗? 怎么唯独对着自己,却像个不长心的人? 简直可恶! 心理将她怨怪了个遍,开口却只说:“跟我回家。” 闻蝉哭得头疼,鼻尖一抽一抽,靠在车壁上无助又可怜。 似乎对这短短四个字反应了良久,才抬眼对上他目光。 刚张开唇—— “不许再拒绝!”被男人恶狠狠打断。 拉过她一只手,牢牢裹进掌心。 谢云章虽未说出口,心里却已认了,只要这祖宗跟自己回去,他任打任骂便是。 今日一切的一切,根源在于昨夜床笫间,自己一句话不慎。 彻底将她引燃,却是因席间那个叫齐婉贞的女人。 此前所有事,他都是通过祖母,和国公夫人之口得知,难免存有疏漏。 因而这回,他选择换两个人询问。 好不容易把人带回朝云轩,她到榻上小憩,谢云章叫了青萝和陆英进书房。 青萝与他无多少交集,只听说院里丫鬟被他打的打,凶的凶,关上门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反观陆英,倒是坦然得多。 眼下的谢云章对青萝更眼熟,吩咐她:“那位安远侯府小姐之事,你细细说来。” 青萝心里直打鼓,“回三爷,奴婢……从没听说过什么侯府小姐,奴婢跟着娘子……哦不,夫人,才没几个月。” 她断断续续说完,男人倒不嫌她磨叽。 继而转向陆英:“你呢?你跟着她多久了?” 真是个好问题。 陆英抿一抿唇,决心要闷头往下演,便说:“我跟着夫人也不过一年,但从前许多事,夫人对我提起过。” “那你说。” “那安远侯府的齐小姐,乃是大人及第那年,国公夫人为您择的新妇。大人起初应了这门婚事,后来却执意悔婚,甚至受了老国公的家法。” 谢云章认真听完,脑门隐隐发胀,“可知我为何悔婚?” “不知,但一定是为了夫人。” 陆英和石青石隐两兄弟,都是在后两年才跟着谢云章的。 当初那件事虽有耳闻,却也不知晓太多内情。 只从他后来南下寻人的举动来看,一定是为了闻蝉无疑。 谢云章抬手,从眼眶,一路揉到太阳穴。 这些事似乎是在他脑海中的,却像被上了锁,他迟迟寻不到钥匙,只能围着那箱笼打转。 和从前无数次一样,他最终只能颓然叹一口气。 “那我与她,婚前是何情态?” 说到这个,青萝便有话可说了。 “三爷与夫人恩爱极了!不仅帮夫人找回了忠勤伯这位生父,还不惜顶撞家中长辈,定是要将夫名正言顺娶进门!” “奴婢看在眼里,只觉这世上,再没比三爷更好的男人,更无比三爷与夫人,更恩爱对的眷侣!” 青萝一通说完,陆英只觉也没什么好补充的,点点头。 谢云章从前听长辈说起此事,只恨自己理智全无,受了一个二嫁女的蛊惑。 经了几日相处,再听她们说来,似乎也全然明白了。 就像那女人说的那样,自己从前与她,当是两情相悦的。 他冷静下来,便觉得应当缓一缓。 自己不能再拿原先预想的贤妻那套束缚她,而她也不该要求身患离魂症的自己,如从前那般爱重她。 沉吟片刻,他又吩咐陆英:“去我的私库,寻出太子赠的那个翡翠雕。” 如她所言,把这新婚贺礼摆出来,握手言和好好谈谈。 谢云章不叫人跟,亲自捧着那翡翠雕进屋。 天晚了,屋里没点灯,暗漆漆的。 手中雕刻的样式是百子千孙,压在床头,颇却有一番旖旎的味道。 她还躺在帐内,似乎没有要醒的迹象。 谢云章只得掀开帘帐,蹲下身,轻声对她讲:“起来吧,一会儿还要用晚膳。” 没反应,他的手试探着伸出去。 却忽然被人截住。 那柔荑引着她,钻入微凉的锦衾,又触到一片柔软。 是她的小腹。 闻蝉微微睁开眼,瞧见果然是他,说:“我月事提前了。” 第148章 “你和你前一个丈夫……” 难怪今日心绪频频失控。 难怪眼泪一流就停不下来。 肚里阵阵寒凉,贴到他掌心热意,无意识将他摁得更紧。 “我没有力气……” 头疼,肚子酸,又刚跟人大吵完一架,满心的苦水。 谢云章却被打个措手不及。 方才还生龙活虎和自己对呛的人,忽而就这样软瘫在眼下了。 月事,月事。 月事提前怎么办? “我给你请大夫。” 刚说完这句要站起身,却听榻间传出一声呜咽。 闻蝉又恍惚了,还以为是从前的谢云章。 他会熟练地给自己准备一个汤婆子,叫人照从前的药方煎了,喂自己喝下。 可这些…… 她连埋怨都没力气,松了他的手说:“叫青萝来吧。” 像是,被嫌弃无用了。 男人立在廊庑处,低头盯了她几瞬。 只能转身去寻人。 “啊!提前了?我这就给夫人备汤婆子!” “捂上就不疼了?” 青萝忙道:“夫人有个药方,应当是三爷您给的!” 她满眼希冀望着眼前男人。 可谢云章怎么会知道。 他去看陆英。 陆英沉思片刻,“这个药方……应该给过夫人一份,问问夫人。” 青萝送了月事带进去,又取了脏污的衣裳,临走时问:“夫人从前喝的那个方子,可记得放在何处?” 闻蝉并不能确切地想起来,此前谢云章比自己更上心,这个方子是他常备的。 “去我的行李中找吧……” 闻蝉的行李已经被送回杨柳巷,陆英只得再策马回去寻。 换衣裳时,谢云章被赶到门外。 一时好奇那宅子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便随陆英一道去了。 离国公府不远,巷子里随处可见光秃的柳树。 两匹骏马停驻,他窥见“闻宅”二字。 还真是她自己的住处。 王妗母女已从忠勤伯府搬出来,听说闻蝉要回来一阵,王妗又喜又忧。 大门口骏马嘶鸣,她定睛一瞧,却不是姐姐,而是那忘了前事的谢姐夫。 “这是……” 陆英只匆忙解释一句:“王姑娘,我们来寻些东西。” 一些箱笼的钥匙,陆英已依言交给王妗保管。 少女瞥向男人的眼光略有怀疑,显然是在犹豫。 谢云章只得上前一步,主动解释:“她月事腹痛,我们来寻她惯喝的药方。” 王妗看陆英,见她也点头。 这才领路,“你们跟我来。” 闻蝉送回来的行李不算很多,但有两个箱子是上锁的。 事出从权,她只能打开来,任人翻找了。 谢云章看了其中一只,全是金银财帛,还有给自己看过的田产地契。 翻找无果,又转向另一只。 探手,先触到一片柔软,禁不住捻了捻。 丁零~ 一声铃铛的脆响,传入他耳中。 好在被杂物压着,声量不高。 他隐约窥见那条狐裘缝制的白玉带,有些心虚地转头扫视 还好,她们都没在意。 这箱里没什么纸张,独独两样,他取了出来。 一张是单独叠放的纸页,他展开来。 窥见为首的“休书”二字,便顿时蹙眉。 另一个奏折他不可谓不熟悉,可与这休书一起锁在箱笼中,他难免好奇。 这是一本参奏。 上头有自己的名字,有他新婚妻子的名字。 至于落款…… 他展开休书,对了一遍。 果然是同一个人。 “我找到了!” 王妗在不远处大喊一声,谢云章将那奏折合上,与那休书一同锁回箱中。 回国公府的路上,脑中反复回旋着那个名字。 檀颂。 琼州府衙通判,六品、偏远。 他多半只是个举子,或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放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为官。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比他,先拥有了他的妻子。 谢云章不知抱着何种心态进的屋。 他倒也不是希望,妻子的前一任丈夫权势滔天,来寻自己的麻烦。 只是想不通。 她何必屈居那样一个男人。 他配吗? 汤药煎来,他坐于榻边圈椅,看着丫鬟喂她喝药,满肚子都是疑惑。 又想起那条做工精致的镶玉腰带,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和休书,那本奏折放在一起。 究竟是用来取悦谁的? 他思虑深沉,都没注意屋门被人轻轻推开。 映红本是再不想接近这男人的,可浅黛今日刚被打,屋里所有人都只围着闻蝉打转,只能她硬着头皮来提醒了。 “……三爷,到晚膳的时辰了。” 她言简意赅,男人却支着头,望着榻上,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 “三爷……” “不吃。” 谢云章似被惊醒了,面色差到极致,身子坐正些。 映红忙转身跑了,半刻不敢多留。 伺候完闻蝉擦身喝药,青萝和陆英都退了出去。 谢云章仍旧坐在那里,默背那张颇为复杂的药方。 他虽忘记先前的人和事,背过的书却烂熟于心。 因而,他要把这药方背下来,以备今后还有什么万一。 闻蝉身上冷汗消退,抱着汤婆子醒来时,已近二更天。 这一天发生的事还挺多。 她慢吞吞回想一遍,躺到这榻上之前,自己并未与他和好。 她们还在吵架呢。 谢云章闲来无事,一会儿回想那箱子里的东西,一会儿又默背那张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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