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 闻蝉只想把这件事告诉王妗,也叮嘱了王妗守口如瓶。 对着李氏,只说:“夫人放心,我一切都好。” 李氏观她神色,便知有内情。 可到底并非亲生的母女,她不说,李氏便不问了。 今日光是时兴的丝绸便有上百匹,光看回门礼,倒是没有委屈她。 王妗的母亲郑氏也早来了,几个女人看着料子,说说闲话,气氛一派热络。 李缨便是这时候,鬼鬼祟祟出现在院门口的。 她可忘不了,当时送给她的新婚贺礼,她转手送了别人,又被自己亲手摔碎了。 这件事,她觉得就是闻蝉的错。 要她装没事人那样也凑上去说笑,她做不到。 可她回门也只回一天,若此时不上前去,下次也不知何时会再见了。 少女躲在门口扭捏,身边冷不丁响起一声:“阿姐怎么不进去?” 她的弟弟李绍,不知何时窜到了她身边。 李缨忙捂了他的嘴,“小点声!” 屋内几人便只看见一抹绯红裙角,在门边一闪而过。 都猜到了是谁,相视一笑。 李氏只道:“随她去吧。” 李缨先前做过错事,闻蝉介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总归她已经嫁出去了,她这做母亲的,只求两人相安无事。 李缨再三叮嘱,叫弟弟不许说自己在门口的事,这才放了他进去。 转念一想,她毕竟是要和那谢三过日子的。 不见她,见见那谢三也是一样的。 脚步打转,她便去花厅寻爹爹了。 忠勤伯一见她出现,立刻对谢云章道:“小女此前顽劣,如今已改过自新了,还望你不计前嫌。” 谢云章眸光一沉,暗道这总该是那忠勤伯的女儿,却也早忘了她先前如何得罪自己。 待字闺中的少女罢了,他几乎是真心道:“往后便是一家人,先前的事不必再提了。” 李缨瞬时眨眨眼,心道他竟如此好说话,以前竟没看出来。 一时起了顺杆爬的念头,竟故作老成教训道:“你前头千难万险,费尽心思才求娶我姐姐进门,她这人脾气不好,今后还需你多多忍让,细心照拂。” 此话一出,忠勤伯先面色不好。 谢云章又不是入赘他们家,李缨这一番话,活像在给赘婿立规矩、摆威严。 “小女年幼,今后定会多加管束……” 谢云章倒不至于和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计较,李缨那一番话,他听进耳中的只有“千难万险、费尽心思求娶”。 他先前是听祖母说了,为着娶个二嫁女进门,他没少和家中磋磨。 只是国公府里的事,一个忠勤伯府的姑娘是不该知晓的。 当日午后,坐回马车里。 谢云章开口第一句便是:“你跟你那姓李的妹妹,感情很好?” 他疑心那些事,都是闻蝉说给李缨听的。 闻蝉早就想说了,昨夜时机不大合适,“我跟李缨素来不对付,先前我暂住忠勤伯府,她没少寻我的麻烦。” 那便不是她说的。 那自己做过什么大费周章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闻蝉见他凝目不语,便问:“可是她又来烦你了?” 今日葳蕤轩李缨没进来,她便猜想是不是去前厅了。 男人轻轻摇头,“她只说你脾气不好,要我对你多多忍让、照拂。” 一时,竟听不出这是好话还是赖话。 闻蝉眨眨眼,小声说:“你别信她的话。” “是吗?”谢云章却故意反问,“我倒觉着,她嘱托得挺有道理。” “我哪里脾气不好了?” 她抬头去看人,却不料车轮碾过一堆石子,忽然身形一晃,身子朝前俯去。 谢云章及时递出一条手臂,叫她扶住。 趁两人挨得极近,薄唇俯下,在她耳边问:“新婚三日还不肯同房,哪家新妇如你这般?” 第139章 先亲一亲我 隔了一日,又回了门,他终于肯提起此事。 马车碾过石子,车身又平稳起来。 她松开男人的手臂,身子向后挪,脊背抵住车壁,不动声色从他怀里退出来。 “新婚当夜,公子不是还想分房吗?” 谢云章被这句刺得心头冒火,眼风狠狠朝她扫去,却发觉她压根不看自己,只管自己低着头。 早起匆忙绾的发髻有些松了,额前冒出几缕碎发来,随着马车轻晃。 像撩在他心头。 “大婚当日是你我第一回相见,你既是二嫁之身,我自然心存顾虑。” “那倘若新妇是清白姑娘家,不论是谁,公子都会顺势与她做了夫妻吗?” 她忽然抬起头,直直望进男人眼底。 牙尖嘴利。 谢云章只有这一个念头。 再一深想,当夜被她咬过的舌尖隐隐作痛。 他到底大费周章娶了个什么女人?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尚存着“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的道理,若眼前人是自己的妾,她气性大些,脾气倔些都不足为奇。 可偏偏她是自己的正妻。 就这样随意顶撞自己? 成婚后的这些时日,自己也没娇纵她吧? 训斥的话没能出口,闻蝉的发问他也没法作答。 只说:“你既已过了门,还说那子虚乌有的事作甚。” 是啊。 闻蝉静静想着,他既没了先前的记忆,娶谁不是娶呢。 好在先前两人齐心争取,他又请的圣上赐婚,否则今日,她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旁人举案齐眉了。 谢云章也不知为何,分明句句顶撞的人是她。 她却先落下脸色,垂着脑袋不肯说话了。 偏偏从忠勤伯府回去要一个时辰,两人不说话时,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吱呀声都格外吵嚷。 谢云章到底没捱住。 “先前的事我的确忘了,可你总没有忘,若连圆房都不肯,又何故非要嫁与我?” 闻蝉听着这番话,葱白十指紧紧攥住了衣袖。 什么叫自己非要嫁给他? 有些事从前已经揭过去了,可对着眼前男人,她真想和人理论一番算算旧账。 是谁非要把她从琼州掳来的? 是谁不顾她已嫁作人妇,又偷又抢,非要她和离改嫁的? 闻蝉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他不记得了,他并非真心想说这话,只是不记得,才会这般发问。 “若公子记得此前情谊,我自然不会心存顾虑。” “我记不记得,你嫁的人都是我,究竟有何好顾虑?” “当然……”闻蝉被这话一堵,脑门都热了起来。 最后也只说:“当然是因为,不一样。” 从前的谢云章,和眼前的谢云章不一样。 可谢云章并不能明白,只觉她多少是有些恃宠而骄的。 “那你究竟为何嫁给我?” 闻蝉熄了火,靠回车壁,面庞稍稍侧开。 “因为我和你,两情相悦。” 男人禁不住冷嗤一声。 两情相悦。 瞧瞧眼前这模样,不知道的,还当他二人是经年怨侣,相看两相厌,人前装模作样,人后结了仇的。 骨子里的清高自持叫他不愿再多言,却实在抓心挠肺地难受,想叫她主动低头。 谢云章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或许是他已将人娶了,身份使然,叫他不想失了面子。 又或许这副皮相实在生在他喜好上,不得她心甘情愿献身,便似一块肥肉日日在眼前晃,却吃不到嘴里。 这些私欲妄念,他自然没法宣之于口。 于是一路冷清回了国公府,他亦生生忍着,就是不肯同她主动搭话。 余光却忍不住瞥她,总想看看她可有悔色,可有因自己的冷落难堪。 她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在箱笼中翻翻找找,不知在捣鼓什么。 闻蝉找出了那本奏折。 当初檀颂参他强夺人妻,嘉德帝当面丢到他面前的奏折。 若将此物摊到他面前,他定然不会再说什么“你为何非要嫁我”的胡话。 可……过日子哪是这样过的。 闻蝉忽然发觉,什么事只要和谢云章搭上边,自己总会犯倔。 看到面前折子落款檀颂的名字,她又想,倘若今日和自己置气的人是檀颂,她早就顾自己做事,或是好言相劝揭过去了。 思及此,她将那奏折合上,丢入箱笼中。 又主动走向谢云章。 男人坐于桌边,余光瞥见,却装作根本没瞧见的模样。 “明日,还要去诗会。” 他铁了心,决定这次不能再惯着她。 忽视她的示好,故意不搭理。 “那陶城陶学士,你可认得?是何性情?”闻蝉又说了一句。 这男人却油盐不进,不答她的话,却顾自倒了杯茶。 汩汩茶水斟入白瓷杯,都像对她热脸贴冷屁股的嘲笑。 闻蝉还是高估自己,她的耐心用完了。 冷不丁就说:“我们今晚圆房吧。” 谢云章腕骨一顿。 茶水洇在唇边,却迟迟没被饮入口中。 瓷杯落下,他说:“我可不曾逼你。” 他本意只是要她低头,并未拿此事要挟。 “但是,”闻蝉默了默,才又添一句,“你不能心急,得照我说的做。” 这话听着怪怪的。 可她既主动提起此事,谢云章也不再苛求,轻轻“嗯”一声。 喜帐仍未撤去,今夜屋里的气氛却格外胶着。 对视一眼,两人目光都似能拉出丝线。 闻蝉沐浴后,趁男人不在,凭着记忆开始布置床榻。 从前说腰酸,他会拿一个软丝枕垫在自己腰后。 笑话她会把褥子浸透,她便取来干的巾帕,铺在丝枕前…… 就快立冬了,她今日的寝衣却露出精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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