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身体猛然一颤,条件反射地抬起手,却在下意识按住那手腕之前生生停住,退而求其次地按住了雄虫的大腿,手指屈起攥紧那块布料。 耶尔垂下眼睫,轻笑一声。 那暖融的精神力像是萌发的笋尖,噼里啪啦地在血肉中生长绽开。 被另一股完全不同的精神力入侵的感觉强烈而清晰,不管来多少次都无法适应。 像被一寸寸地剖开外皮,见到内里鲜红的血肉和清晰经络,被看见肝胆肺腑,被内视心脏如何蓬勃跳动—— 甚至比那更糟,会被捕捉到那些不堪的、羞耻的,无比隐秘又脆弱的东西。 雄虫原本的性格还挺温吞的,但不知道是被这段时间的“厮混”带坏了,还是挖掘出了本性,变得愈发恶劣起来。 无伤大雅,对雌虫而言却有些难缠了。 “你既然有尾巴,那应该也会嗷呜嗷呜叫对吧,叫一声来听听?” 没听过这样撒娇似的逼迫,根本让西泽生不起气来,最终只能咽下自己无限纵容出来的“恶果”。 “没有……” 他红着眼摇头拒绝,声音像哽在了喉间,“没有尾巴……” “怎么没有?那这是什么?” 明明只是头发末梢,却好像长出一条真正的小尾巴一样,敏感娇气又软嫩脆弱,被那灵活的手指欺负得怯怯发抖。 “……嗯、雄主!别……这样。” 被抚摸时,难以忍耐的麻痒从头顶一路蔓延到脚趾,像是从骨头缝中钻出来,发了疯一样入侵到身体深处。 “这条尾巴不合格啊——” 耶尔感受着被喷吐在腿侧的潮热呼吸,伸手按住雌虫的肩膀。 同时另一只手手指插入发圈下,揉着最敏感的根部转圈,有节奏地上下弹动,逼得雌虫眼尾泛起薄红。 雄虫低笑着,垂眸和西泽咬耳朵,“还要我帮忙才会摇一摇,傻呆呆的。” “……” 真是,疯了。 西泽将额头抵在雄虫的腿上,脑子一片空白,胸膛深深起伏,缓解着血液上涌的窒息。 他心如擂鼓,后背被汗水浸湿,像是完成了一场激烈的训练,却又和那不同。 战斗完顶多是疲倦,不会像这样半边身体都瘫软了,浑身的肌肉好像在蜜糖里浸泡过,被甜腻的浓汁浇铸塞满,根本使不上力气。 而与陌生的感觉一起滋生的,还有难以抑制的恐慌。 因为……精神疏导甚至还没有真正开始。 西泽闭了闭眼,伸手握住耶尔的手腕,手仍然有些抖,却半强硬半温柔地将那只手扯了下来。 终于挣脱后雌虫身体一晃,已经没办法维持半跪的姿势,勉强撑着地面才没摔倒。 他声音有些沙哑,“开始吧……别玩了。” 耶尔的手停在半空,倒也没什么被打断的不悦,只是若有所思地瞥了西泽一眼。 雌虫应该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额头和鼻尖覆着一层晶莹细密的汗珠,原本冷冽的眸光一片湿漉,仿若倒映在潋滟水面的落日。 耳根到脖子的大片皮肤都泛起浅淡的红,微张着唇急促喘息,神色已经羞耻难堪到了极致。 居然这么敏感? 之前发情期的反应好像也没这么激烈啊? 耶尔想了想自己刚才干什么了,好像也没干什……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中。 是因为他刚才随口说的那些话?脸皮这么薄吗? 他好像发现了一片新大陆,漆黑眸底闪烁起微亮的光,精神力兴奋地缠绕在指缝间,没等雌虫彻底缓过神,就低声道,“过来。” 西泽脊背一僵,抬起头来看他,甚至连睫毛上都沾着水珠,眉眼间全是隐忍和克制。 “雄主……可以按照之前那样疏导吗?” 不知道耶尔又学习了什么精神疏导的方式,但明显来者不善。 之前技巧十分生涩时就已经让雌虫招架不住,更遑论现在熟练运用的升级版。 耶尔微眯着眼睛笑,一双桃花眼弯起柔软漂亮的弧度。 “可是谢医生的建议是多做精神疏导,而且要多抚摸多鼓励,我觉得还是遵循医嘱比较好。” 谢、昭! 西泽第一次把一个谢家小辈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 却又明白根源并不在这个雌虫,顶多只是将导火索递给了眼前的雄虫。 然后——砰! 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说之前耶尔除了疗伤外,完全执行放养政策,那现在就是粗糙中透着精细的间歇性宠爱政策。 当他坐在沙发上时,耶尔只要看见了就会上前,释放出精神力在他身上勾勾搭搭,然后上手一顿搓揉,一直到他浑身滚烫地软倒在沙发里才罢休。 甚至可能连雄虫自己都意识不到,他性格中潜藏着极其强势的一面,对于认定的事有种异于寻常的执拗。 平时安静地沉潜在温润谦卑的壳子下,不会让别虫觉得不舒服,但当这种性格浮出水面的时候,就几乎没有虫敢忤逆。 像是执着温柔软鞭,却又独断专行的帝王。 耶尔试图和他讲道理,“这个和上次的不同,听说效果会更好。” “我查过资料的,重建精神图景风险很大,就算成功也不能放松,后续的疗养和恢复特别重要,比原生的图景更需要疏导,冲洗掉积压在深处的脏东西……” 他像是在劝说一只脏兮兮的小狗洗澡,并为它的不配合而感到烦恼。 “为什么要抗拒呢,明明你也很舒服的。” 雄虫眉目软和,低下头看看着西泽的脸,完全没有刚才将他逼得浑身颤栗的强势模样。 而从他开始说话,雌虫就强行压抑着平静下来,微低着头,淡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按着沙发上的小臂青筋毕露。 他身形修长高大,肩膀宽阔,腰腹劲瘦,身上漂亮紧实的肌肉清晰分明,就算是半跪着,也像是会随时暴起的野兽,危险性十足。 却对眼前暗戳戳表现出坏心思的雪白猫猫无计可施,收着力气轻轻推拒,被逼得节节后退,离妥协只有一线之遥。 耶尔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动了动身体,从沙发上滑下来,盘腿坐在了地毯上,凑近雌虫的脸,从下往上看着他。 “好不好嘛——” 雄虫鸦羽般的眼睫颤动,对着他弯了弯眉眼,像是神明饱蘸浓墨,在雪白宣纸上晕染开深浅相宜的工笔,美到惊艳。 西泽怔怔地看着他。 耶尔声音轻柔,像是在诱哄一只不听话的幼崽,“我们继续,好不好?” 西泽喉结一阵颤动,张了张嘴,好半晌,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好。” 他总是拒绝不了他的。 …… 他很早就注意到,雄虫有一双很漂亮的手。 像是精心温养的白玉,从浅粉色的指甲到白皙修长的手指,再到软热熨贴的掌心,每一丝弧度都完美到像是艺术品。 和他们这种常年摸爬滚打,手上全是粗茧的军雌不同,一点点磕碰都很明显,上次被挠破皮的手背肿了一周才好。 但就是这双手,轻易扼住了咽喉和命脉,伸入腹腔搅弄着柔软的内脏,像是烧烫的刀刃没入黄油,轻易切割着内里软厚的脂,滋滋作响。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残忍地剖肠破肚,感到了濒死时的阵阵窒息,视野甚至出现了斑驳的重影……直至最终迸溅出温热的血液。 一片狼藉,难堪至极。 “……” 西泽半睁着眼眸,恍惚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神情像是痛苦又像是其他。 真是活该…… 他想。 下次一定不能再被雄虫骗到了。 西泽将流进眼睛的汗水眨去,无意识地将脸侧到了左边。 在一片模糊的视野里,他看见了那条通往房间的走廊。 又因为视角问题,形成了一片小三角形的盲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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