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只是扬唇笑了笑,却莫名驱散了耶尔心底冒出头的不安。 还好一路风平浪静,没什么波折就到达了医院后门,伊莱恩依旧站在门口等候,见到飞行器打开后就连忙迎上来。 耶尔开门正要下车时,驾驶座上沉默已久的雌虫突然开口道,“阁下,小心脚下。” 那种黏腻的窥视感再次出现,但没等耶尔抬眼看去,一旁的西泽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使了个巧劲将雄虫安全带下了车。 高大的军雌以半怀抱的姿势将耶尔圈在怀里,像是一堵无坚不摧的城墙,把他和身后不怀好意的视线阻隔开。 “别担心。” 西泽垂眸,稳定有力的手指克制地按在雄虫的肩膀上,声音和缓平静,“不会有虫能越过……伤害您。” 飞行器消失在路尽头,西泽将视线收回来,又看了眼赶过来的伊莱恩,神色有些不善,成功让雌虫脚步一顿。 “怎、怎么了?” 他好像也没惹到这个军雌吧? 弄清楚事情原委后,伊莱恩再三保证不会再出岔子,神色抱歉又恭敬地将耶尔迎进了医院。 今天本来还不到西泽心理诊疗的时间,不过离得也不远,所以干脆一起过来了。 这就导致谢昭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顶着一头凌乱卷毛,还有烟熏一样黑眼圈的雌虫神情恍惚,在看见西泽的瞬间猛地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 耶尔看着谢昭的神情几度变化,从震撼到惊恐再到绝望最后强行平静,变脸速度之快让他微扬眉梢。 他侧过头,小小声问西泽,“你偷偷揍他了?” “没有。”西泽的声音也跟着放低,“我不会给雄主惹麻烦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 耶尔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似真似假的抱怨,“反正治疗过程中要是发生什么事,你也不会告诉我对吧。” “抱歉,雄主,我不是……”西泽下意识道歉。 这段时间雌虫确实放松了很多,但听到这种类似于责怪的语气,还是会第一时间选择道歉。 耶尔也十分熟练地伸出手,在他后颈敏感的地方轻轻揉捏,“放松,我不是在怪你。” 汤圆从一伸手就以为要挨打而呜咽逃窜,到僵硬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他,其中的转变花了半年多。 西泽不是傻乎乎的小狗,而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的独立个体,有些观念会更根深蒂固,心理创伤的表现形式也更幽微复杂。 但不管怎样,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呃……那个……” 目程了全程的谢昭犹豫再三,还是出声打断了这无比和谐又诡异的氛围,然后就被军雌一个冷淡的眼神钉在原地。 不要瞪我啊,突然过来不是因为有急事吗!谢昭内心悲愤呐喊。 “哦对,你和谢医生过去吧,我到时候再来接你。” 耶尔松开手,笑着向谢昭点点头,简短地寒暄了一下。 …… “请进阁下,听说您要来,这里早早就准备好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说!” 伊莱恩上前一步,帮雄虫拉开了贵宾室的门,邀请他先在里面休息片刻。 房间不算特别宽敞,但对于一家战地医院来说已经算豪华规格,沙发茶桌投影等都样样不缺。 里面暖气开得特别足,像是养殖的新手害怕娇嫩的玫瑰枯萎,用力过猛搭建起来的一个温室罩子。 茶几上正煮着一壶茶,细长的壶口正逸散出白色的雾气来,各种甜点和小零食凌乱摆了满桌,像是被七手八脚堆上去的一般。 看着雄虫安稳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被甜食和靠枕环绕,伊莱恩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次叫您来是有要事的,麻烦阁下稍微等待一下,我去叫虫来。” 耶尔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嗯,你去吧。” 伊莱恩后退几步开门关门,而在门缝彻底合拢之前,他似乎看见雄虫伸手捏起了一块白色小甜点。 “伊……看这边……这里这里!” 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伊莱恩回神,还没转过头,神色就已经无奈起来。 离贵宾室不远的一条走廊拐角处,几个军雌正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向着伊莱恩招手。 如果耶尔在的话,应该能认出一些熟面孔,正是那时围绕在阿尔文病床前的虫,其中还有一个给他送饭的军雌。 “怎么样啊,雄虫阁下满意吗?” 一个年轻的军雌兴致勃勃地道,“我可是参考了攻略的,雄虫幼崽都很喜欢柔软的枕头,还有可口的零食之类的!” 那位阁下可不是什么幼崽。伊莱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但想起来刚才看到的一幕,又不太确定了。 “刚才看到雄虫阁下吃了一块白色的点心,应该是挺喜欢的吧。” “白色的点心?” 那个军雌愣了愣,回想了一下他们翻墙出去采购的东西,里面似乎并没有糕点是白色的。 等等,后来好像…… 他长长地嘶了一声,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大,“我想起来了,白色的点心,嘿嘿嘿白色的点心……” “奸笑个屁!” 周围的军雌可不惯着他卖关子,手臂卡住喉咙逼问,“到底是什么东西,快说!” 伊莱恩就一下子没看住,那些年轻气盛的军雌已经拧成一团了,顿时扶额。 “白色的点心,是那个雪什么娘……?” 走廊中段,高大的军雌倚着墙壁,听到那边的对话后有些诧异地抬头,“我记得是你买的。” “是啊。” 走廊对面的窗边同样站着一名军雌,脸色是大病初愈后的苍白,深邃的海蓝色双眸平静,眉眼却难掩战士的锋锐之气。 正是那天病床上的军雌,阿尔文。 他整个上半身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行动非常不便,上身只勉强披着一件军装外套。 “东西带来了吗?” 阿尔文侧头问一旁的诺亚,看着伊莱恩拨开那些猴子一样的军雌,向着这边而来。 “带了带了。” 诺亚有些不耐烦地重复道,沉默片刻后又有些不确定,“……真的要把那个东西给雄虫阁下吗?”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阿尔文笑着咳嗽了几声,声音有些哑,神色却平静淡然。 “都是身外之物罢了,虽然价值还不错,但相比我,雄虫阁下可能会更需要这东西。” * 心理疏导室的钟表一刻不停地发出“嚓嚓”声响。 这原本也是白噪音的一种,能让进行心理治疗的一方心情平静,有助于治疗的顺利进行。 但是现在,谢昭只觉得这是他生命的倒计时。 疏导室内的场景不像耶尔想象中那样,是一派和谐的心理治疗过程。 相反,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一切白噪音柔光灯都被关上,整个房间暗沉而封闭。 主治医师被赶到一边瑟瑟发抖,而应该被治疗的病患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和谢家最为顶头的家主打着加密通讯。 谢昭偷偷往那边瞥了一眼,发现平时威严无比的家主,正小心翼翼地揣测对面雌虫的说话意图,额头上的冷汗擦了又擦。 “是是是……好的好的……我会尽快去办。” 没想到,您这么浓眉大眼的,居然在外面做别的雌虫的狗腿子。 腹诽间,谢昭抬头,对上西泽漫不经心扫过来的视线,呼吸一窒,立刻低下头去,恨不得完全缩到沙发的阴影中去。 开玩笑开玩笑。他默默道了个歉,还是您顶在前面吧,小辈实在遭不住。 “那……您是想什么时候回来呢?您手下的兵看起来都很焦躁,我怕……” 岂止是焦躁,简直快把整个军部都掀了,军规犯了就罚罚了又犯,甚至于有几次上将的办公室也被砸个稀巴烂,弄得虫心惶惶,没有一天是安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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