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刚走大门,耳后响起追出来的女人的不悦:“沈国纲,你站住。” 沈国纲身体条件反射一顿。 意识已经决定离开,可身体却不听话地在期待。 恰时,路面疾驶过一辆摩托车,带过的风吹起他的短发。 女人无比烦躁地看着眼前男人,好像几日没见,瘦了一圈? 只一瞬,她的眉头瞬间又紧皱起,语气也更冷了:“就算是离婚也不是现在,你妈刚死你就和我离婚,外人会怎么说我?” 沈国纲愕然一愣,刺痛的心脏差点让他低呼出来。 原来她不是不愿意和自己离婚,只是觉得母亲的死对她的名声不好罢了。 沈国纲没有转身。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走得很快,生怕让她看到自己猩红的眼尾。 …… 两天后,贺庄墓园。 今天是沈国纲母亲的头七,天空飘起雨花,刮着风,整个墓园寂静的很,只有沈国纲一个人。 沈国纲双眼猩红跪在墓前,将那盘桂花糕摆在母亲的黑白照片前。 “妈,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见到爷爷奶奶了,能不能给我报个平安?” 无人回应,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冰冷照片,绵绵细雨像是母亲安抚的手,轻飘飘的落在沈国纲的脸上。 沈国纲擦去墓前落的雨:“妈,你在哭吗,你别哭……” 话落,他看着雨一滴一滴地砸在桂花糕上,心里也在流泪。 沈国纲忍不住爬向前紧紧抱着那块墓碑:“妈,我又一次只有一个人了,老天爷施舍我重活一遍,可为什么又让我再一次失去你?” “都怪那个人!” 脑海里浮现起母亲去世那日,形容枯槁的身影。 他的拳头便不由握紧:“要不是那个负心汉,你就也不会抑郁成疾,也不会得病这么早丢下我!” “为什么,您也让我别怪他……” 沈国纲伏在地上,闭着眼颤抖回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嘱,修长的指尖在水泥地上扣出血来。 “妈,为什么不可以怪他?是他害了我们一家!” “我一定会亲自把他抓回来,让他跪在你坟前磕头认罪!” 沈国纲的嘶吼声隐匿在雨声中,崩溃的身体摇摇欲坠,贴在墓碑上绝望无处可遁。 吼到喉咙沙哑,再没力气的时候。 他的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头顶一道尖锐嘲讽的男生在头顶响起:“哟,这不是师丈吗?看着真可怜!” 沈国纲眼眸一缩,抬头看见高子轩穿着红色牛仔外套举着伞,脸上写满了奚落。 沈国纲手一紧,眼中锋芒尽显。 自己的母亲头七,高子轩穿着红色衣服过来,是想做什么? 高子轩缓缓蹲下,笑的奸诈:“师丈,听说你想当警察,你有个当混子的爹,子承父业,你还发什么梦当警察!” 他扬着一张笑脸,说着比蛇还毒的话,刺向沈国纲像是带了刺的刀,刮得他全身上下痛苦颤抖。 他得意的脸此刻在眼里逐渐变形,沈国纲攥起拳头腾地从地上爬起。 发狠的一拳,“砰!”地打在高子轩脸上。 当他还想再打时,突然赶到的温书意猛地推搡了他一把:“沈国纲,你做什么!?” 他身形一个踉跄,额头撞倒在了妈妈的墓碑上。 第4章 沈国纲捂住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灰色的墓碑上,多了一抹鲜红。 手腕和膝盖处也擦破了一大块皮,血红一片。 “子轩,沈国纲他最近心情不好,我替他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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