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的契约_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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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比美貌更吸引人的是她认真的神情，在谈起自己发表在《柳叶刀》上的那篇文章时，一双星眸里自信的光芒。即使她明天无法参加“鹰隼科技”的开业典礼这个事实对霍应瓷来说有些遗憾，但是在看完这篇文章之后，心头的那一点纠结似乎也早就已经消散了。不论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资格剥夺郁绥青意气风发的权力。他收起思绪，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眼前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原本以为早就已经和这片繁华融为一体，可在经历了无数个通宵达旦的日子后，带着对明天未知的期待和不安，才倏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被隔绝在外。 …… 正想得出神，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名字，霍应瓷紧绷的嘴角终于不自觉上扬。 “青青。”他毫不犹豫地接起电话，声音里的锋芒瞬间柔软下来。 “霍总，还在公司加班？”郁绥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开口便是打趣，“明天就是大日子了，你该不会打算通宵吧？不太符合你的心理素质呀。” 虽然她的语气很轻松，但还是能听出话中隐隐约约的担心。霍应瓷低笑一声，转身靠在窗边：“只是最后确认一些细节而已。你的学术会怎么样了？” “刚结束最后一场研讨会。”郁绥青回答，“我今天上台发言了，下面全都是特别厉害的人，搞得我还挺紧张的，最后差一点点就忘词了，还好稿子背的熟。” 听着她兴奋的语气，霍应瓷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她那双一聊起医学就闪闪发亮的眼睛。 “原来郁医生也紧张啊，我从照片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霍应瓷安慰道，“毕竟是第一次，完成比完美更重要。” “嗯。”她了然，又很快反应过来，“这句话也送给你呀，霍总。” 今天郁绥青的心情大概很好，每句话的尾调都是上扬的，透出一股轻盈感。就连霍应瓷也不自觉被她感染，勾了勾唇角：“好，我记住了。” 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见背景里细微的窸窣声。半晌，他忽然轻声叫道：“青青，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 望着窗外的夜色，霍应瓷诚实地说：“梦见你来了我的开业典礼，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白大褂，醒来之后发现是一场梦。”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沉默了一下：“我也好遗憾……但这个学术会是很早之前就定下来的，没办法推。” “我知道，我也没想让你推。”他迅速地解释，“开业典礼就算再有意义也只是我的工作而已，你要把自己的工作放在第一位。” “我明白。”郁绥青小声地说，“就是有点想你了。” 她已经连续在外地三天，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因为害怕，还要把房间里的灯全部都打开。没有人陪着说话，也没有人可以抱。所以想他了。这话像一柄利剑直直插入心脏，霍应瓷久违地感受到了胸腔里酸胀的思念：“我也想你了。” “有多想？”郁绥青问。 “怎么形容呢……”他开始很认真地在脑子里寻找最适合的程度词。办公室的玻璃门被轻叩几下，接着郁绥青带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别想了，回头。” 他怔愣转身。不远处，郁绥青斜倚着门框，行李箱正立在旁边，手里的手机还没放下。和梦里不同，她没穿白大褂，而是套着一件oversized的灰色卫衣，看上去风尘仆仆。 “我提前回来了。”郁绥青走进来，把办公室的灯光打开，“惊喜吗，霍总？” 霍应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伸手触碰她的脸颊之后才确认这不是幻觉。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下意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抱住她，“不是说学术会明天才结束吗？” 郁绥青在他怀里仰起脸，踮脚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我是股东，不能来？” “只是很惊喜。”感受到一阵腾空，霍应瓷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明天最后一晚只是社交晚宴，我跟组委会申请提前离会了。放心吧，什么也没耽误。”她眨了眨眼，“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不在？” 霍应瓷的手臂骤然收紧，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爱人就在身边，明天的一切压力、期待、不确定性，现在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落地窗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霍应瓷把脸埋在她胸口，深嗅了一下她身上淡淡的柑橘清香。 “小骗子。”他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十几分钟前还发消息跟我说晚安，准备洗澡睡觉了。” “声东击西而已，这叫战术。”郁绥青笑着从他怀里溜出来，自觉地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霍应瓷替她挽起耳边的头发：“累不累？” “累啊。”郁绥青软软地冲着他撒娇，“所以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特别想你，哥哥。” 大概是因为太累，回程的路上不过十几分钟，郁绥青不知不觉就在车上睡着了。起初霍应瓷一直没发觉，直到把车停稳后，才听到了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睡得很安分，睡颜也很乖，任谁都会不舍得把她叫醒。霍应瓷蹑手蹑脚地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稳稳地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可惜郁绥青睡眠一直很轻，在刚被抱起来的那一刻就醒了。她察觉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鼻尖还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毫无理由地想撒个娇，她轻轻地往霍应瓷怀里缩了一下，对方感受到动静之后低下了头，直直对上她的视线。 “怎么不叫醒我？”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绵软。霍应瓷温热的呼吸洒在她侧颈，说了一句她之前说过的话：“舍不得。” 累到懒得动弹，进屋后，郁绥青根本没有让霍应瓷放下她的意思，他也就任由她窝在自己怀里，自觉地帮她换了鞋。客厅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户将两道影子融成完整的圆。霍应瓷似乎感受不到怀里的重量，直接迈步上了楼：“继续睡吗？我抱着你。” “别……”洁癖适时地发作，郁绥青拒绝道，“我要洗个澡。” 霍应瓷的脚步顿了一下，低低笑了一声：“好。” 他抱着她转向浴室的方向，郁绥青却突然揪住他的衣领：“放我下来......我自己去。” “不是累得不想动吗？”霍应瓷垂眸看她，深邃的眼眸潋滟着水光，“我帮你。” 郁绥青耳根一热，挣扎着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