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的契约_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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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出了不对劲，问她是不是不开心。想到这里，她按了按眉心，拿起手机想看一眼时间，解开锁屏，映入眼帘的是却霍应瓷的侧颜照，还是前几天他过生日时自己亲手拍下的。当时看这张照片根本感受不到除了幸福之外的感觉，现在再看却不一样了。中午争吵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叹了口气，又把手机重新锁上。几分钟后，郁绥青脱了白大褂，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准备下班。她骗了霍应瓷，其实她今晚根本不用加班。理智告诉她应该去面对问题，但情感上她还没准备好。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思绪，弄清楚他们之间分歧的点在哪里。挎上包，郁绥青走出门诊大楼，林翩月的车显眼地停在不远处。她直直地朝她走过去，却没注意到昏暗的角落里，那辆银色的Urus已经静静等待了许久。汽车的主人目光如炬，视线透过挡风玻璃，从未从她身上离开。第一百零三章冷战林翩月顺着车门被打开的声响看了一眼来人，她沉默地坐进了副驾驶，熟练地扣上安全带，看起来情绪不太高的样子。 “难得一见啊，郁医生。”林翩月忍不住调侃，“这是被工作折磨得没人形了？” 郁绥青这才感觉到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勉强扯出个笑容：“是啊……所以你是不是该请我吃个饭？” “行吧。”她爽快地答应了，停在原地的车子重新启动，在夜色中缓缓驶离。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影婆娑，枝叶在风中摇晃，投下变幻莫测的斑驳。郁绥青望着窗外，忽然听见林翩月说：“诶对了，我今天见到你老公了。” 她身形一僵，转过头来，故作轻松地问：“哪儿呢？” “下午本来想去办公室找你的，但你不是发消息让我在车上等嘛，出来的时候在门诊大厅碰到了。”林翩月回忆了一下，猜测道，“他怎么了？生病了？应该不能吧。” 大脑一片混沌，郁绥青应了一声，又问：“那他看见你没？” 十字路口的黄灯开始闪烁，林翩月缓缓踩下刹车，想到自己和霍应瓷碰面的场景时不禁笑出了声。 “看见了呀，我俩还打招呼了。”她回答，“挺友好的，你放心吧。” 这么说，看来霍应瓷已经知道了她今晚不加班，甚至知道了她在躲着他，却没有拆穿。郁绥青魂不守舍地“嗯”了一下，毫不掩饰的冷淡，终于被林翩月发现不对劲。她扭过头来：“不是，你们俩咋了？” 事已至此，恐怕再钝感的人都能察觉到不同寻常低气压。明明他们前几天还在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现在却连听到名字都变得垂头丧气。郁绥青只好无奈摊牌：“吵架了。” 谁对他们吵架这件事情不习以为常？林翩月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口安慰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放心吧，这么多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的感情属于越吵越好的那一类。” 说完，她重新踩下油门。郁绥青心里涌上一阵无力，最后轻叹了一口气：“这次不一样。” 林翩月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侧目瞥了她一眼：“怎么个不一样法？”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声响。郁绥青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最终把他们争吵的过程和盘托出。 “你说，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郁绥青止不住疑惑。明明霍应瓷之前无比尊重她的工作，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讲道理。林翩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评价道：“能说么？我觉得你们俩都没错，就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这种东西……会突然改变的么？以前我们也没这么大分歧啊。”郁绥青低语。 “害，他估计也就是这段时间比较焦虑，关心则乱吧。”林翩月说，“也正常，现在哪有一帆风顺的感情啊？你们再磨合磨合就好了。” 回想起来，郁绥青也觉得自己中午的话说重了。两条线相交在一起久了，只要出现一点点的差错，就会忍不住地感到焦虑。因为太着急、太想证明彼此之间的契合，反而用力到变了形，一下子把两个人都勒得喘不过气。她无声地点了点头，解开手机给霍应瓷发了条消息。先服个软而已，也没什么难的。到达吃饭的餐厅，点菜的时候林翩月问郁绥青要不要小酌一杯，却很罕见地被拒绝了。此时此刻郁绥青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机上，面对她抛出的话题也只是偶尔搭腔。感受到这人的敷衍，林翩月暗骂了一句造孽，又不禁感慨造化弄人。扫了一眼他们的聊天框，林翩月问：“他一直没回你？” 郁绥青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下连林翩月都有些意外。下午在医院碰见霍应瓷的时候，他虽然看上去神色恹恹，但人还是很有礼貌的，何至于现在连消息都不回了。餐厅的灯光忽然变得刺眼起来，郁绥青食不知味地咀嚼着食物，最后下定决心说：“一会儿你陪我去给他买个礼物吧，我回家之后好好和他谈谈。” — 此刻已经站在了家门前，郁绥青的心里仍旧很忐忑。她默默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捏着礼物包装袋的指节用力到泛白。按理说她应该很善于处理亲密关系，很善于把里面的把褶皱捋顺熨平。可也许是霍应瓷在她这里太特殊了。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迎接她的是一片寂静。客厅里毫无人气，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冷清的银辉。好吧，虽然是她撒谎在先。但是霍应瓷说会在家等她回来的。也没等，不是吗？带着满身的疲惫，郁绥青先上楼冲了个澡，出来之后看了一眼手机，和他的聊天界面依旧停留在自己发出的那条消息上。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退出了对话框。以往他们的吵架都是轰轰烈烈的，这还是人生中第一次冷战。 “真是幼稚。”她对着空气轻声说。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霍应瓷。她把礼物包装袋上的丝带拆开，从里面拿出给霍应瓷买的领带。黑色领带上的暗色花纹很有质感，在阳光下会折射出更加明显的颜色，她已经能想象到他系上的样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它叠好，工整地摆在了床头柜的最显眼处。做完这一切，郁绥青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医院的白炽灯、消毒水的味道、永远处理不完的病例，这些日常的疲惫突然变得无比遥远。此刻占据她全部思绪的，是历历在目的争执，是霍应瓷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