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摇曳,司机把车开进澜悦府的别墅里。 下车的时候郁绥青也没等他,一个人走在前面,连背影都写着不满。 等到霍应瓷走进家门,身上冷冽的寒气很快褪去,看见偌大的客厅已经被柔和的暖光填满。 郁绥青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淡漠地等在门口。 芋圆慢吞吞地挪动着伤腿到他身边,在他脚边轻轻地蹭了一下。 接着,郁绥青朝他伸出双手,先是揽住了他的腰,再用力地收紧手臂,直接抱住了他。 她踮起脚,下巴抵在霍应瓷肩膀上,手里的力气越抱越紧。 确认过他的存在,郁绥青长舒出一口气,声音闷闷地传进他的耳朵里:“霍应瓷,你想替谁去死呢?” 你想抛下一切,抛下你的家,抛下你的妻子,抛下你亲手捡回来的小狗,替谁去死呢? 霍应瓷一怔,没有犹豫地回抱住她。 那些话她都听见了。 他想张口安慰,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只好不停地上下抚摸着她的背。 过了很久,郁绥青松开手,看向霍应瓷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 她嗓音发哑,质问道:“我允许你想了吗?” 霍应瓷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垂下眸,说了句:“抱歉。” “你是该道歉,但不是对别人,是对你自己。” “没有人希望那场意外发生,更没有人希望你去死。”郁绥青深吸一口气,“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可不可以放过你自己?” 她的话里充满了感情,很难不为之感到动容。 但霍应瓷却摇了摇头,疲倦地扯出一个笑容:“青青,没有这么容易。” 话里是颓然、是自嘲、是平静地接受了一切的淡泊。 “为什么?” 回忆起那一天,霍应瓷无力地倚住墙,娓娓道来:“那是小安这辈子第一次坐我开的飞机,也是唯一一次。” “当时他是瞒着所有人来美国的。我记得那天他本来要从纽约飞去伦敦,结果伦敦下了大暴雨,飞去伦敦的航班延误了一趟又一趟。看他一直等在机场,我就劝他,反正也没要紧事,干脆和我一起回燕城算了。” 想到结局,郁绥青不忍再听下去:“……然后呢?” “然后他改签了航班,登上了那架飞机,CA7455。” 想起刚刚说的那番话,郁绥青突然觉得是自己片面了。 她似乎没有认真地和霍应瓷换位思考过。 是啊,在路边上随便抓一个人问问对错,大概率都会得到一个她想要的答案。在其他人心里霍应瓷无疑是大义凛然,是救世英雄。 可只听他的描述,郁绥青就已经能想象到霍应安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登上飞机,又在什么样的绝望中等待死亡。 霍应安的离开,带走了维系家庭关系的纽带,打乱了他父母引以为傲的所有谋划和布局,似乎也把霍应瓷身体里的某个部分带走了。 他在意外中孑然一身地走了,除了回忆什么也没留下。 而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幸存下来的家人会在时间的罅隙中自虐般地反复思考和回想,除了这个结局之外的任何一种可能性。 亲人的离去是一生的潮湿,总有人穷极一生都会被困在这场雨里。 霍应瓷宁愿被困的只有他自己。 第四十三章 定亲 国庆之后,霍应瓷收到母亲的通知,要他周末带着郁绥青回老宅吃饭。 秦思存的婚事最终还是定了下来,这顿饭的意味不言而喻。 郁绥青最近忙着准备优秀青年医师的评选,本就分身乏术,但还是特地找同事换了班,和霍应瓷一起回了霍家。 周六下午,庄严的铁门缓缓打开,汽车驶入霍宅的院子。 花匠正专心致志地修建着花园里的花,大门侧,一株巨大的罗汉松静静地伫立在侧,翠绿繁茂,苍劲挺拔。 车在停车坪上停稳,霍应瓷没有急着下车,而是伸手从副驾驶前的储物格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 他当着郁绥青的面打开,里面装着一只高冰玻璃种的翡翠手镯。 这样的种水非常难得,估价能达到八位数,在市场上也没有几只,他大概率是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 现在年轻人大多都觉得翡翠老气,但这只手镯清透得就像玻璃,恐怕没人会不喜欢。 郁绥青问:“给妹妹的?” 霍应瓷眼底有片刻凝滞,点了点头:“秦叔叔走得早,我爸妈又不上心,这个算是给她的陪嫁吧。” 就算不是陪嫁,女孩子多几件首饰也没有坏处。 郁绥青没什么意见,这是应该的。 “先放你包里吧。”霍应瓷将檀木首饰盒递给她。 她心情有点复杂地接过来,把它塞进了包包的夹层里。 这座宅邸依山而建,光是客厅就让人感觉大得冷清。 霍应瓷带着郁绥青走进去,迎面遇上霍靖和和傅屿山正坐在客厅里聊天。 当了大半辈子的军人,私下聊天的时候,他们也是正襟危坐的姿势。 身上穿着崭新的军装,吃过晚饭后,霍靖和就要连夜赶回西北。 见到二人进来,他只对郁绥青和颜悦色了片刻,对霍应瓷并没有丝毫动容。 霍应瓷也不恼,径直和郁绥青找了个地方坐下。 傅屿山余光略过他们的身影,抿了口茶,笑道:“上将,既然孩子们都已经情投意合了,我们做父母的,不妨早点把婚期定下来。” 说罢,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即将被包办婚姻的那对新人上。 和傅临秋坐在一起的秦思存笑容僵在脸上,试探地说:“爸爸,现在就定婚期,会不会太仓促了一点……” 这已经秦思存唯一能说的,为自己争取的话了。 但霍靖和却没有理会她。 他表示赞同,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也好。小存毕竟也二十五岁了,早点定下来也好。” 得到首肯,傅屿山狭长眼眸上挑,淡淡地说:“等到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了,您也就真正能放心了。” 霍靖和向来好面子,给他扣好父亲的帽子对他来说很受用。 这下他连神色都放松了不少,闷哼一声:“嗯。” 明明霍靖和有在刻意地忽视霍应瓷的存在,傅屿山却反其道而行之,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向他。 傅屿山紧紧盯着霍应瓷,表情玩味:“还没结婚的早点定下来,这样结了婚的呢,也就不会惦记不该惦记的了。” 这发言味太冲,听得郁绥青眉头一皱,她悄悄把目光移向霍靖和。 果然看见他声音冷下来,突然严肃地问:“老傅,你这是什么意思?谁惦记不该惦记的了?” 霍家家风一向严谨,在燕城圈子中的八卦不多,少数几件事里,最广为流传的就是霍应瓷和秦思存七年前的“恋爱事件”。 这件事一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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