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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手中的茶盏,安香郭夫人……她知道这个人!是北直隶里有名的会做媒。她丈夫是保定府府同知,双亲俱在,生有一对儿女,也经常被人请了做全福人。 顾澜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笑着向郭夫人请安。 郭夫人面上笑眯眯的,却从头到尾把顾澜看了一遍,看得顾澜有些不安。 她正想说什么,冯氏却道:“……我看厨房刚做了红豆山药糕,你去替我端一碟过来。” 顾澜犹豫片刻后只能应诺去了,冯氏就小声和郭夫人说起话来。 “……澜姐儿人十分温顺,《女训》《女诫》也熟读了,样貌更是不差的。郭夫人也想想,有没有咱们澜姐儿合适的。眼看着怜姐儿都和姚公子定亲了,我这心里也惦记着她的两个姐姐……” 郭夫人过了片刻才说:“人是不错的,可惜是个庶出的。不过顾三小姐如今都没有人提亲,倒是奇怪了……听说原先是跟着你们家四老爷住在适安,不是在老夫人跟前长大的吧?” 冯氏就笑笑:“是有人提过亲的,是我觉得不合适才耽搁到今天。四房回顾家眼看就要一年了,这孩子秉性还是十分不错的,以后沾着她妹妹的光,总不会太差了。” 郭夫人却笑着不再答话了,而是端起茶杯喝茶。 冯氏这是想给顾澜说亲了…… 上次穆家请人来给穆知翟说亲,因为宋夫人搅合没成得了。没几个月穆知翟就娶了安阳伯庶出的四小姐,那四小姐是年过十七不好嫁了,就没有太挑拣嫁给了穆知翟。 前世穆知翟也娶的是安阳伯庶出的四小姐。 顾锦朝暗想着,也不知道冯氏能给顾澜说个怎么样的婆家…… 郭夫人却又开始说话:“你们顾家小姐都生得好,我记得二小姐还没出嫁。我可是听过你们二小姐的,长得十分好看……她没有说亲吧?” 怎么说到她头上了……顾锦朝朝花厅看了一眼,冯氏和郭夫人都背对着她看海棠花。 冯氏想起上次来给顾锦朝提亲的王夫人,摇头说:“这丫头确实没有说亲,不过她父亲帮忙看着,倒不用小姐心……”顾锦朝的婚事是顾德昭打过招呼的,冯氏想管都不好管。 郭夫人就不问顾锦朝了,而是说:“你们家三小姐的事,容我回去细想,等有合适的人选再跟你说。” 冯氏谢了她许久,让茯苓捧了一匣子的南海珠送给郭夫人。 等到了开筵席的时候,冯氏就请众女眷去了西跨院。 锦朝还有两个月才除服,先回了妍绣堂练字。等到了下午,叶限才带着他的护卫过来了。 女眷们都凑起来打马吊了,五夫人房里就剩下几个丫头,他径直就走进去了。五夫人就拉着自己的弟弟说话:“你能有这么忙……外甥女的百日酒也来得这么迟!” 叶限看着在小床上动着手脚咿咿呀呀的外甥女,皱了皱眉说:“……她还流口水呢。” 五夫人笑他:“这不还是孩子吗!”让乳娘把孩子抱过来,要叶限抱抱他的外甥女。 叶限躲闪都来不及,哼了一声:“我才不想抱她!” 手却只能把这团软得不像话的孩子接住,姿势僵硬地抱着她。看到孩子还咿咿呀呀地张望着,并没有觉得难受,叶限才松了口气。他觉得对付这个孩子比那些晦涩的案卷难多了。 片刻之后他就把孩子重新递到乳娘手上,跟五夫人说:“我去找顾锦贤说会儿话。” 五夫人脸色就有些变了,低声道:“去找贤哥儿就罢了,你可别再去见顾锦朝了……” 叶限就笑了笑不说话,出了五夫人的院子后往妍绣堂去了。 五夫人气得眼泪都在打转:“这样的性子,真是要气死人了……” 顾锦朝轻吐一口气,收笔之后细看着自己画的墨竹图……她练了小半个月,始终画不出竹的苍劲!她让采芙去把陈三爷那幅墨竹图找出来,对着看了一会儿,有些泄气:“实在差得远……” 她的书法还过得去,但是书画就逊色多了。锦朝也是想练出一手画墨竹的本事,还特地移植了几丛墨竹种在书房的窗扇外面,练了几天却画得不成样子。她就想找了名家的画先临摹着,找来找去都觉得不合适,就开始临摹陈三爷送她的那幅墨竹图了。 陈三爷再怎么说也是两榜进士,而且是钦点的榜眼,当年压在他头上的仅有个袁仲儒而已。 陈三爷的画中修竹数枝,高低错落有致,挺拔清秀。用笔道劲圆润,竹骨纯用淡墨,与竹叶浓淡相映,妙趣横生。再看她自己的,格局倒是有几分意思了,不过竹骨始终不挺拔。 他画的墨竹实在清逸,这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顾锦朝正在沉思的时候,青蒲进来通禀,说长兴候世子爷过来了。 锦朝让采芙把画收起来,吩咐青蒲:“让世子爷先在花厅小坐吧。” 青蒲回答道:“奴婢请过了,不过世子爷说他就几句话,说完就要走了,让你不用备茶给他了。” 顾锦朝嘴角一抽道:“……让他去花厅,就算不想喝我的茶,也不要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吧!” 青蒲忍着笑去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叶子 叶限站在花厅里等她,他身边那个护卫李先槐就站在不远处护着。 看到她过来了,叶限就摊开手里的东西给她看。 “送给你的。”他言简意赅地道。 锦朝请他坐下来,并让青蒲上藕粉糖糕、干落花生、咸皮酥等几样茶点来。她看到叶限掌心躺着一枚叶子,颜色红嫩,样子很别致。 “这是什么?”锦朝问道,他平白无故送自己什么叶子。 叶限却说:“你不要上茶,上次在你这儿喝的万春银叶还是陈茶……我刚才走过西跨院的小池榭,看到这片叶子长得奇怪,别的都没有这个颜色。”鲜红又柔嫩,不知道是什么新叶。叶限觉得顾锦朝挺喜欢这些奇怪的东西。 锦朝哭笑不得:“多谢世子爷好意。” 他为了摘这片叶,还特地绕去了小池榭里面……他淡淡地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今年六月,我就要升任大理寺少卿了。” 锦朝这才笑着道‘恭喜’。 叶限笑着看她一眼,顾锦朝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她当然不惊讶,叶限今年升任大理寺少卿,四年后就做了大理寺卿。这擢升的速度可谓让人瞠目结舌,但随后也干出千刀万剐之刑的荒唐事。几年之后任职兵部,成了皇上近侧的红人。 她死的时候,叶限还是权势滔天的兵部尚书。幸亏顾家后来出了个十分杰出的人物,不然仅凭陈玄青是压不住他的。她记得陈家老夫人曾说过叶限:“……奇技yin巧,绝顶聪明,偏偏是个无赖!” 聪明人不可怕,就怕聪明不在正道上。 她正色对叶限说:“世子爷以后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了。” 叶限垂下眼帘看着她,语气懒懒的:“……事事都为苍生考虑,我得多累。”他顿了顿,很认真地加了句,“苍生又和我没关系。” 顾锦朝还没有说什么,他就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叶子:“……你好好收着,以后可以用它求我办一件事。我有求必应。” 他抬起斗篷的帽子,低声道:“……走吧。”暗处随着他的护卫拥着他走出了妍绣堂。 顾锦朝轻轻吐了口气,叶限这样的人,走上歪路实在太容易了。这世他父亲没有死,长兴侯府也没有家道中落,应该不会走上前世的老路吧。 春日刚暖几天,陈三爷就只穿了白纱中单,外头再穿一件绯色盘补服。他刚踏上马车闭目休息,江严就在他旁边小声说话:“……首辅大人这次发了好大的火气。王大人原先任职大理寺的时候,说大理寺最是清廉不过了,结果他手底下的张陵却被查出与私盐贩勾结,还一手捏造证据妄图包庇这些人……首辅连个分辩的机会都没给张陵,刑部郭谙达直接将人收押了。您看王大人刚才连话都不敢说……” 陈三爷淡淡地道:“郭谙达是长兴候府的人,首辅不发脾气才怪。这下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空出来了,你说谁最有可能升任……王玄范连叶限都斗不过,亏他在大理寺混了这么多年。” 江严就看向陈三爷,有些疑惑:“那您想……” 陈三爷继续说:“我和王玄范争斗,是张大人愿意看到的,张大人往年提携我,现在想用王玄范来制衡……我却觉得浪费精力。”他皱了皱眉道,“王玄范眼界太窄了……他上次和姚平密谈的事,你查清楚没有?” 江严嘿嘿笑了两声。 陈三爷睁开眼看他,觉得江严有些奇怪。 江严拱手道:“这事实在好笑,说起来还和您有关呢!您上次去大兴和王大人喝酒……不是看到顾家两位小姐吗。还有宝相寺那次,您接了顾家的东西。这事传到王大人耳朵里,他就认定您看上顾家那位小姐了……就是和姚平嫡子定亲的那个顾怜。王大人十分高兴,以为这就拿捏到您的错处了。去找姚平告密,说您看上他儿媳妇了。姚平哪敢得罪您啊,您看上的人,他是打死也不敢动啊。不过他也是半信半疑的,叫了人去顾家推迟婚事……” 陈三爷笑着摇头,王玄范那一肚子的风花雪月,还编排到他身上来了! “因为这事,姚大人就和王大人走得近了些。还去刑部给张陵说了几句好话……”江严又说。 陈三爷听后若有所思。 马车到了宛平陈家,陈三爷刚到住处不久,就有小丫头过来传话,是陈老夫人想见他。 陈三爷换了件石蓝的直裰去陈老夫人住的后罩房。老夫人喜欢清静,后罩房还连着陈家的小佛堂,种了许多的西府海棠,开得粉白一片。往后就是个青石甬道,曲径通幽的,连接着大片的荷池。 陈老夫人坐在堆漆螺母罗汉床上,她穿着件寿字不断头檀色褙子,头发梳了圆髻,只簪了柄番青石簪。老夫人年事已高,人就不太爱动弹了。幸好家中几个儿媳都是十分懂事的,二房的秦夫人是宗妇,陈家的事事无大小,都料理得十分妥当。 陈老夫人的日子过得轻松而惬意,家里几个儿子都是光耀门楣的,她在陈家列祖列宗面前也是抬得起头的。这样的日子就该安享晚年,偏偏她还放心不下她最心疼的儿子。 其实,陈三爷才是陈家的嫡长子,陈二爷则是陈老夫人的陪嫁丫头所出。 陈老夫人嫁到陈家几年肚子都没动静,陈老太爷虽然没说什么,待她一样的好,她心里却觉得过意不去。主动让自己的陪嫁丫头给陈老太爷做了通房。这丫头没多久就怀孕了,生了对双生子,结果生的时候难产,后来又血崩,没一个月就去了。双生子中的老大刚出生的时候被脐带缠住脖子落了病,没活到一岁。 陈二爷是陈老夫人带大的,视如己出,教养得很好。等陈二爷六岁的时候,她才怀上了陈三爷。 陈三爷从小聪明懂事,待哥哥也很尊敬。不过实在太懂事,反而让陈老夫人心里不安。 后来她偶然听陈彦允问过乳娘:“……你说我是母亲亲生的,但我看母亲待二哥最好。二哥有个头疼脑热,她都十分紧张,饭吃得少了点也要过问。我样样都做得好,母亲偏偏不喜欢搭理我。上次二哥的文章得了先生的夸奖,她做了斗篷送二哥。我得了先生的夸奖,母亲什么都没说过……” 她听着觉得十分心酸,这孩子想什么都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不痛快。 她以后就注意着多疼惜陈彦允。 但是陈彦允和她疏远的性子却改不过来了,却又十分自立,从不要她担心。 陈彦允读书很有天赋,十四岁那年中了举人。她做主给陈彦允定下了亲事,娶了杭州江家的大小姐,他也没说过自己喜不喜欢,娶人进门之后两人相敬如宾。江氏前年病逝,他还夜不解衣地守了好几天。江氏死的时候曾对他说:“你不要愧疚,我什么都知道……不怪你,都是要去的人了……你待我已经很好了……” 她第一次看见陈彦允哭,握着江氏骨瘦如柴的手不说话。 办完江氏的丧事之后,陈彦允来找她说话。他要为江氏守制两年。 陈老夫人本来想劝他的,但也没有说什么。 看到陈三爷进来了,陈老夫人就笑着指杌子让他坐:“……三天两头见不到你,我可以好好和你说话。” 陈三爷向陈老夫人行礼问安,然后才道:“老六家几个侄女不是每天来陪您吗?您要是还觉得闷,不如让二嫂陪着去上香透气。” 陈老夫人笑着摇头:“我是要和你说话,你提别人做什么!”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槅扇外的海棠上:“瞧着花开得多好,不知不觉的……”她看着陈三爷摩挲着茶杯不语,就继续道,“你房里也该添个人伺候了。我看近身伺候你的还是书墨、书砚两个小厮,这又怎么能伺候周到。你娶了新人进门,老婆子也找得到个说话的。” “……你不如瞧瞧谁合适,瞧准了咱们就找人上门提亲。”陈老夫人想了想,试探般地问他,“你觉得武定候家的嫡女如何?” 陈三爷不说话。 陈老夫人就换着问:“你要是不喜欢这些世勋贵族的,咱们就再看看……” 凭她儿子如今的地位和权势,想娶谁娶不到? 陈三爷却笑了笑,“母亲,这事您不用担心,我心里自有度量。” 他不再说什么,起身后随侍的书墨给他披上披风,他告退离开了陈老夫人的住处。 江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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