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笑声令许云雅惊慌不已,仿佛全身的血管都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心脏以几乎要突破胸腔的频率冲撞起来。 有人在?怎么会有人在! 恐惧哽住了她的咽喉,身体竭力地后缩:“你想要什么?钱吗,我会给你的。” 许云雅仰着脸,神色尽力被压制得平静,除了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外,谁也无法剖出她的紧张。 但那没有用。 那股陌生的温度愈发靠近—— 眼睛上所裹缠的布巾被揭开,展露在她视线中的那张脸熟悉得令她感到陌生与憎恶。 “是你……”她颤抖的声音却奇异地平复了下来,看着陆言行那张脸在她面前展露笑容。 “云雅,你不愿意看到我,我只能来找你了。”他似乎叹了口气。 那股病态的气息一直萦绕在他身周,似乎已经将这具病态渗透了一般。 他带着凉意的指尖轻轻抚过许云雅紧绷的脸颊,又被厌恶地甩开。 这就是昏迷后抚摸过她的那只手,她却怎么都无法想到……陆言行能干出绑架这样的事。 因为,无论曾经的陆言行怎么对待她……他都始终是一个正派的人。 至少在许云雅的记忆里是这样。 长期的军队生活已经洗礼了他的灵魂,即使是退役之后…… 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陆言行的脊背也始终笔直着,如同一颗永远也无法弯折的青松。 她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会与她面前,坐着轮椅满眼痴迷的人共享着同一具身体,同一个名字。 却又想到丽姐曾经所作出的警示。 她说,陆言行已经疯了,如果不远离他,你一定会遇到危险。 原来如此…… 几十年来历尽千帆的丽姐当时能做出那样的评价,她却还是把他当成那个带着一身伤在学校里对着她微笑的少年。 以为他有所坚守着的正义,以为他至少懂得尊重。 她恍惚地低下头,想起游乐场里的旋转木马,差点成就了一场让她永不清醒的美好梦境。 只是这场梦境再次被同一个人终止了。 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他。 陆言行安静地看着她,身体陷进轮椅的包围中,似乎已经坐在这里,看了很久很久。 不管许云雅的眼中已经轮转了多少种惊愕复杂的情绪,他都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姿态。 只是目光紧紧黏连着许云雅的脸颊,痴迷毫不掩饰。 瞳孔中所倒映出的身影,像是已经停驻了一生那么久……他怎么也看不够。 许云雅合上眼,眼睫在皮肤上扫出蹁跹的阴影,声音却出奇地平静。 “我为什么要去看你?” “又不是我让你自杀的,陆言行。冤有头债有主,你难道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 陆言行像是被凝固在了那架轮椅上,许久都没有抬起眼睛看她。 许云雅却无法怜悯这具伪作神像的恶鬼。 她在心中冷笑,冷得刺骨的目光将陆言行从头到尾地扫视,却奇迹般地令陆言行感到慰藉。 也许是因为记忆中的许云雅也曾这样寻找过他全身的伤势吧。 尽管神态不同,但总归是她…… 这就够了。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问,声音泄露出皲裂的冷淡下所燃起的怒火。 许云雅不想再看见他这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 这样的表情只在受害者身上时可怜可悲,加害者做出只会显得虚假又恶心。 和一只永远贪婪地吸血掠夺的食腐动物没什么两样,可她早已将自己的心肝血肉都奉献过一次了。 陆言行哪来的脸面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已在心中明了。 事业有成的陆老板脱离了家庭的桎梏,不需要再与一名不相称的女子相携度过一生。 于是那双只属于豺狼的眼睛将注意打到了她这早该被遗弃的旧爱身上。 妄想让这朵足够匹配他,恰好皮相也正令他心喜的富贵花朵再次自愿别上他的胸口。 最最重要的事,还能全了陆老板的一腔痴心。 “别这么看我……云雅。”陆言行在她的目光下,心尖痛得快要窒息,脸上却依然笑着。 “我总不能看着你和其他人结婚……” “所以你就把我绑到这来……” “你想要,所以就必须要得到是吗。” 许云雅残忍撕开了他伪善的假面。 “陆营长,我跟你过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哪一次你任务结束,我不是冒着被粉丝和记者发现的风险亲自接你?” “但你当时说,没有必要。” “因为你嫌要送我回家麻烦,哪怕我把房子买在了你军区的对面。” “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陆营长,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麻烦而已。” 许云雅微微侧着脸,汗液将几缕长发浸湿后贴住了脸颊,精心挑选的漂亮裙子也已经凌乱得不行了。 她在歌迷面前,从来没有过这样不得体的一面。 却总是在陆言行这里破例,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 许云雅不再恐惧将他激怒,被捆紧的手腕挣扎中蹭破了细嫩的皮肤。 一线血迹悄无声息地滑入衣袖,她的表情丝毫不变,依旧陈列着陆言行的罪行。 一字一句,楔住陆言行的手腕钉在他自以为是的爱情中。 所有他自认为美好的幻象在他眼前泡沫一般地碎裂着,每一幕中都只剩下一个伤痕累累的许云雅。 他的话语,他的举动。 他的失约,他的拒绝。 陆言行恍然一低头,却见他深爱的那个女人早已泪流满面。 陆言行曾用林月舒当做将他与许云雅的生死分割开的借口。 因此,他惩罚了贪心不足的父亲,却依然身处极端的苦痛之中。 刀刃屡次划开他的皮肤,但陆言行如今才发觉,那并非是他的忏悔。 而是偿还。 他偿还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还清。 他也曾认为,许云雅从楼顶上那一跃是对他的惩罚。 于是他模拟着她所看见的光景,仰视天空,俯瞰地面,想要投入曾经盛出一个血泊的地面。 惊醒后才知道,那是许云雅对自己无望人生的解脱。 而他满身污秽不堪的欲望,并不能够踏入她所在的世界。 许云雅的眼泪如同分离人性的刀刃,让陆言行自我认知都震荡了一次。 他似乎想要张开自己冰冷的怀抱去拥抱她,又在触及她避之不及的厌恶中被烫得后退。 陆言行沉默了很久,久到让许云雅看出他不想给出答案,也不想给她自由。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跟他沟通的了。 许云雅闭上眼睛,后靠着墙壁,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房间的门却被打开了。 许云雅在与陆言行说话时偷偷打量过,这间屋子几乎是个完全封闭的结构。 除了一扇门以外,没有留出一扇窗户。 无法透光,只剩下头顶似乎全天开着的白炽灯。 她的手腕渐渐松动,链子似乎只够她走到床沿,看来陆言行根本没做好长期关着她的准备。 即使如此,被禁锢的空气也是多呼吸一秒都让人恶心。 进来的人端着两份餐盘,里面的菜式是她上个月和宋明澈去过的那家意菜馆。 “云雅,这个你好像很喜欢吃……”陆言行像是想要喂她,却被毫不留情地避开了。 “你跟踪我?”许云雅凶恼地盯着他。 陆言行却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我们以前也一起吃过西餐……” 究竟有没有这回事许云雅懒得回忆,她冷笑了两声,目光像是看透了他:“那你今天怎么找到我的?” 陆言行沉默了。 送饭的人识相地离开了房间。 在门被关上后,许云雅迅速挣开手上的布条,抓起餐盘中的叉子快速挥向陆言行的脸。 陆言行下意识截下了。 那柄银叉距离他的眼球极近,许云雅反应很快,位置也找得准,那份决心连他看了也胆寒。 但在那之前,痛苦更快地淹没了他。 “云雅……”他声音颤抖,缓缓松开了被他紧紧抓着的手腕。 你真的想杀了我吗……? 问题已经哽在了喉口处,他却不敢问出口。 陆言行害怕着那份答案。 许云雅倒是不觉得以外,她本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 以陆言行的伸手,被拦截住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但许云雅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自己的抗争,再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去和他共进晚餐。 她再也做不来委曲求全的事。 于是当陆言行从黯然中抽离,硬挤出笑容望向她时—— 却看见那道他亲手拷上去的手铐连着链条,被一圈圈缠在了许云雅的颈项之上。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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