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这么与杜云瑟一起静静地坐着。 杜云瑟睡着后, 神情很是无害,秋华年还是第一次在白日这么近距离观察他的睡颜。 线条完美的年轻面庞合着双眼,鸦羽般的长睫毛微微翘起,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依旧闭着。 秋华年恍然记起来, 杜云瑟今年也只有二十岁出头。 在这个年纪,他已经是学富五车, 名声显赫,能踏入储君之争悉心谋划之人了。 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街道两边亮起烛火,杜云瑟才幽幽转醒。 他睁眼的时候怔愣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秋华年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终于醒啦, 杜大才子?再不醒我都要饿了。” 杜云瑟起身, 秋华年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 “华哥儿?” “你一出考场就睡着了,我没叫人打扰, 在车里陪着你。” 杜云瑟敛下眸子,伸手帮秋华年按摩肩膀。 “华哥儿该先叫我醒来,在车上坐这么久,你的身体一定难受了。” 秋华年亲了下他的脸。 “我乐意宠着你,怎么了?” 杜云瑟失笑,骨节分明的大手忍不住从肩头向下,隔着衣物重重抚摸过秋华年轻薄的脊背、漂亮的腰线,还有更下面圆润挺翘的臀部。 “还在外面呢。”秋华年小声说,脸有点红。 “我知道。”杜云瑟哑着嗓子。 乡试已经结束,有些事该提上日程了。 再这么忍下去,他真要成柳下惠了。而且瞧华哥儿的样子,自家小夫郎也忍得挺辛苦的…… 杜云瑟早就发现,华哥儿虽然脸皮薄,动不动便不好意思,但慕色之心其实挺重的,胆子也不小。 好在他慕色的对象,始终只能是自己一个人。 杜云瑟咬了下秋华年的下唇。 “我们下去吃饭吧。” 秋华年的身体不好,在车里坐久了,血液循环不畅,四肢有些发麻。 杜云瑟把他打横抱起来,径直走进宅子。 街坊邻居们知道这家住的是今年乡试解元的热门人选,都探头探脑地瞧着。 看见杜云瑟抱着秋华年进门,许多人下意识移开目光,心想杜才子爱重夫郎的传言,果然不假。 有的人想一想便丢开了,有的另有打算的,就不那么高兴了。 杜云瑟抱着秋华年进来后,金婆子立即和珊瑚一起张罗晚饭。 秋华年提前叫金婆子用牛骨、羊骨和鱼熬了一大锅鲜美的清汤,预备着烫锅子吃。 在秋华年的认知里,家里搞庆祝就该吃火锅才对。 牛羊肉和鲜嫩的鸡块各准备了几斤,除此之外,秋华年还专门买了鲜虾、扇贝、鱿鱼等海鲜,都是从海里捞上来后,一路用冰送到襄平府的,运费比食材本身还贵。 也就是现在手头宽裕,才敢这么“奢侈”一顿。 料碗准备了酱油、陈醋、白糖、油泼辣子、蚝油、麻酱、红腐乳、香油还有韭花酱。 都用小碗装着,一溜排开,大家想吃什么就加什么。 春生不得其法,觉得每一样都好吃,挨个加了一两勺,尝了一口后立即丢开。 九九点了下他的头,“哪有你这样猪八戒吃人参果的?重新拿个碗,我帮你调。” 秋华年笑着,“九九越来越有姐姐的样子了。” 九九也笑了,“那是因为春生太笨了。” 春生噘着嘴,口中嘟囔着回头要告诉原若评评理。 一大家子人在花厅里边说笑边烫锅子吃,一直吃到了月挂中天。 孟圆菱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好饱啊,真希望每天都这么开心。” 云成默默伸手帮他揉肚子。 家里没外人,孟圆菱索性挂在了云成身上。 他眨了眨眼,提起一个话题。 “华哥儿,你今年的生辰正好赶上乡试,只吃了碗长寿面。现在云瑟兄长已经考完了,咱们要不给你补过一个摆几桌席吧?” 秋华年没觉得哪里不对,“都已经过了,就别补了吧。” 他刚拒绝,不料云成也开始劝了。 “阿嫂参加了许多生辰宴,自己办一场,能收到不少礼。” “……” 云成这句话说得朴实无华,但一针见血。 秋华年想起自己在现代时不断参加朋友们的订婚宴、婚宴、孩子满月宴、周岁宴…… 礼金几百几百地掏出去,自己却根本不可能办同样的活动。 人生一大烦恼,不就是凑出去的份子收不回来吗? 秋华年可耻地心动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孟圆菱朝云成比了个大拇指。 杜云瑟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开口。 “此番乡试若能中举,亦须摆宴庆祝,不如便合二为一大办一场吧。” 秋华年一想是这个理,反正肯定要办一次宴会,多加个由头办大一点,还能多收一份礼。 “那就在出榜后选一个日子?” 孟圆菱当即举手,“从来没有自己给自己办生辰宴的,这次宴会就交给我来安排吧。” 九九也连连点头,“我帮忙做副手。” 他们几句话就分工完了,秋华年只能答应。 “家里的钱你们看需要随便支取,记个账就行了。不用减省,但也不要太铺张浪费。” 孟圆菱神秘一笑。 “华哥儿好好休息几天,到时候等惊喜就成了。” …… 乡试结束后,内帘官阅卷还需要数天时间,这些日子,杜云瑟不再回书院读书,一直留在家中陪秋华年休息游玩。 之前的大半年,杜云瑟一直每隔五日才能回一次家,现在终于闲了,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两人每天如胶似漆,感情更上一层楼。 正值丰收季节,秋华年时常与杜云瑟一起去庄子上。 最后一批秋桃也已经收完了,佃户们正在把地里的枯枝拔出来,运回去冬天当柴烧。 他们积着酸菜、咸菜,缝制冬衣,检修房屋,储备柴火和粮食,为过冬做准备。 今年棉花收得好,秋华年没有小气,按人头给庄子上的每个人发了三斤棉花,如果还想买,可以以一百文一斤的低价购入,为了防止倒卖,每人限购两斤。 消息传达后,庄子上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这么多新棉花,可以让他们过好几个温暖舒适的年了。 三十亩地的棉花一共收了九千斤左右的净棉,交了税后还剩八千斤出头。 如果按市场价全部卖出去,能得一千多两银子,给佃户们分二成,到手就是一千左右。 秋华年和杜云瑟走在已经空无一物的地头,秋高气爽,阳光金黄。 “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村里准备过冬呢,我记得当时我专门买了一大车白菜,请桃红婶子帮忙积酸菜。” “今年也积一些酸菜吧,许久没吃过,我都有点馋了。酸菜炖粉条和排骨特别好吃。” 秋华年说着,杜云瑟一直静静地听。 几个孩子冲两人迎面跑来,手里放着不同造型的纸鸢。 “秋乡君好,杜公子好。”因为他们常来,孩子们都不认生怕人了。 “这些纸鸢也是卫栎做的吗?” “是丙七大哥做的,但卫栎哥哥帮忙画了画。” 秋华年笑着让他们继续去玩。 丙七和卫栎至今没有什么进展,卫栎被过去的经历伤得太深,很难有勇气开启一段感情,而丙七应该是想走润物细无声的路子。 秋华年牵着杜云瑟的手,给他说最近的事。 “前阵子辽州都指挥使给我送了帖子,因为你正忙着备考,我当时没告诉你。” 杜云瑟问,“为了棉花?” “是,辽州此前不产棉,每到秋冬,都要花费人力物力去南边采购棉花,加上长途运输的损耗,以及各地官员的贪污,一千两银子还买不到三千斤棉花。” “都指挥使大人想把我手里的所有棉花包圆了。” “他是不是还想压价?” 秋华年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武人大多性子直爽,不讲弯绕,都指挥使大人尤甚。” 翻译一下,就是说这位大人向来“不要脸”。 秋华年浅浅伸了个懒腰,“如今大批采购棉花的市价在一百五十文左右,都指挥使大人想以一百二十文的价格收购。” “其实我能理解,他这么压价,钱也落不进自己的口袋,只是想尽可能让边关将士们多穿些棉花罢了。” “华哥儿决定了?” “嗯,我们受边关将士保护,尽一份心是应该的。” “况且吴深还有宝义叔他们都在边关呢,将士们穿得暖和,战力提升,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杜云瑟侧头看着秋华年,目光中除了深情与柔软,还有许多其他东西。 “所有人都会记得你的好的。” 秋华年一笑,“我更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归家,团团圆圆。” …… 乡试放榜前夕,杜云瑟和秋华年再次去拜访了顾老大夫。 顾老大夫头上戴了顶毛线帽子,正在和小孙女翻花绳玩,谁输了谁就背一遍药汤歌。 看见他们进来,老顽童清咳一声,正襟危坐。 秋华年把毛线的概念引入裕朝后,经过劳动人民的研究发展,毛线制品已经趋于成熟。 不过顾老大夫头上的毛线帽子款式与现代大不相同,还是更符合古代风格与审美的。 “上次老先生说新方子可以吃到秋天,如今已是秋收之后,请老先生看看需不需要再换方子。” 顾老大夫伸手替秋华年把了脉。 他微微点头道,“乡君的身体情况比上次更好了,如此将养下去,三五年后,可不再以此为患。” 杜云瑟眉眼舒展开来。 “请老先生再赐下药方吧。” “这是自然。”顾老大夫乐呵呵地在纸上一气挥就,让家人去前头药铺抓配药。 两人交了钱,离开之前,顾老大夫突然意味深长地开口。 “你们正是年轻时候,有些事情,现在可以做了。” 秋华年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顾老大夫已经转头,继续和小孙女翻花绳去了。 秋华年拉着杜云瑟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顾家宅子。 …… 第二日便是乡试放榜的日子,秋华年本想亲自去看,结果听说每届乡试放榜贡院门前都是人山人海,时常有人被踩伤。 秋华年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遗憾选择放弃。 想到那些榜下捉婿的传闻,他把杜云瑟也留了下来。 杜云瑟对看榜没有很迫切,反正成绩已定,不过是早知道与晚知道一些罢了。 最后他们只让金三出去看榜,记下前面的排名后回来禀报。 秋华年昨夜没有睡好,感觉身上有些黏腻,索性让金婆子烧水洗了个澡。 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后,秋华年穿着里衣,披着衣裳出来,让人把躺椅搬到桂树下面,嗅着花香乘凉。 杜云瑟拿着一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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