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的声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了二儿子一家满脸怒意的走了进来。 “宝义,你这是?” “爹,儿子不孝,今天要给您添堵了。但这事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杜宝义妄为人父。” 族长惊疑不定地拄着拐杖站起来,心里亦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但他还是不愿意往那上面想,或者说不愿意承认。 “你大老远回来,先去休息一阵子,好好摆一桌席,再祭了祖宗,有什么事不能回头慢慢说?” 宝义执拗地不肯退让,“不必麻烦,这个不先说清楚,其他什么事儿都不必做。” “你、唉……” 族长发现,宝义出去这一趟,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强势到无人可以轻易左右。 他看着宝义脸上几乎贯穿眼睛的伤疤,心中一酸,没有再劝。 很快,宝仁就叫上云哲和宝礼来了。 宝义看见这位年仅十岁便恶毒到令人心惊的“侄子”,二话不说过去,一脚踹在云哲肚子上。 巨大的力道带着云哲向门外飞去,生生在空中飞出两三米,啪的一声,摔在了台子下面。 “老二你干什么?!” 反应过来的宝礼激怒交加的大喊。 云哲蜷缩着捂着肚子,在土院里疼的直哼哼,半天站不起来。 宝礼想跑出去看儿子,被宝义一把擒住。 宝礼干活喜欢偷懒,长年累月下来,虽然比宝义小个几岁,身体却一直不如宝义强壮。 如今宝义去边关待了几个月,上战场磨砺过,宝礼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宝义将宝礼的胳膊猛的往后一掰,一脚踹在他小腿肚子上,疼的他无法反抗。 “才一脚就心疼了?他大晚上把云英拐出去,丢到树上不管,差点被狼吃了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 “你、你胡说什么呢?”宝礼瞪大眼睛。 “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反正问问你的好儿子,他肯定知道。” 族长被宝义突如其来的出手惊到了,他愈发觉得二儿子陌生。 这么干脆,这么狠辣,一言不合便动手,这真的是宝义? 宝义话里带出的云哲的所作所为,更是让族长惊怒交加。 “宝义,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是云英今早醒来亲口说的,他一个三岁的小孩,难道还会扯谎?”叶桃红抱着儿子怒道,“何况云英自己怎么可能爬到树上?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不是云哲,倒是再给我找个人出来!” 秋华年帮忙作证道,“是云英自己说的,没有人教他。” 族长皱眉,亲自问云英,“云英,你告诉爷爷,你昨晚是怎么出去的?” 云英已经想起来昨晚的事,躲在叶桃红怀里怯生生地说,“云哲哥哥说,爬树好玩,晚上带我去爬。” “你怎么不叫大人悄悄去了?” 云英咬着手指,不明所以,“云哲哥哥就是大人呀?” 对着云英稚嫩中带着恐惧的目光,族长不知还能再问些什么。 云成在外面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没有因为害怕家丑外扬赶借粮的乡亲们离开,而是直接走到云哲边上。 云哲捂着肚子,五脏六腑像烧起来一样疼痛,他艰难地抬起头,想向这位平时最好说话了的堂兄哭诉求情。 他愣住了,所有话都在看见云成含着威怒与冷酷的眼神后粉碎。 他从未在堂兄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 云成略微弯身,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把云哲拎起来,走进房里放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哲,“你自己来说。” 族长动了动嘴,没有阻止云成。 在他心里,云成这位长子长孙,是该管教所有的弟弟妹妹的。 “说、说什么?” “从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说起。” “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屋里,我弟弟们都可以作证,我没出去!” 宝义直接说,“叫那两个小的也来问!” 宝礼不愿意,他觉得宝义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把两个小儿子叫来,又挨打了怎么办。 云成看着云哲,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一字一句地问他,“你们兄弟三个的屋子,就在我书房对面,你来说一说,昨晚我是几时亮灯,几时熄灯的?” 云哲脑子转了一下,赶紧说,“是巳时一刻亮的灯,听见云英不见后熄了灯。” 云成摇了摇头,“不对,已时一刻是我平时看书的时间,我昨晚忧心狼群进村,在院里四处转了转,巳时三刻才进书房点灯的。” 云哲忙道,“那就是巳时三刻,只差了两刻钟,我有些没记清。” 云成静静的看着他。 “你确定吗?” 云哲想向周围人求助,宝义又狠狠反绞了宝礼的胳膊一下,格啦一声后,宝礼疼得五官扭曲,根本无暇给儿子提示。 “你确定吗?”云成又问了一遍。 云哲哆嗦了两下,顶不住压力,咬牙说道,“确定,是巳时三刻!” 云成叹了口气,眉宇间难掩失望与冰冷,“你错了,之前村里有经验的人说,看狼群的足迹进村就在这一两天,我昨夜根本无心读书,一直没去过书房。” 他历声问道,“云哲,你昨晚究竟在哪里,究竟要掩饰什么,才信誓旦旦接二连三地撒谎说看见书房亮灯了?” “我、我……!” 云哲虽然有些小聪明,还读了小半年书,但毕竟年纪不大,见识也少,被云成这么逻辑清晰地设陷阱逼问,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 他涨红了脸,眼神躲来闪去,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余光瞥见宝义这个二伯,吓得瑟瑟发抖。 旁观的秋华年还没见过云成这个样子,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打算回头给孟圆菱说,杜云瑟微微颔首。 族长心里确定了八九分,他狠狠敲了下拐杖,沉声骂道,“去把这个对亲兄弟动手的畜生绑起来,挂到房梁上,看他到底说不说。” 这是漳县乡村间最严酷的私刑之一,如果是成年人,绑着吊不到半时辰胳膊就废了,小孩子体重小,没那么严重,但也绝不轻松。 云哲只听大人们讲故事吓唬人的时候,说过再不听话就把你吊房梁上,还见过一个年轻时犯错被吊了房梁,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的残废。 他还要读书,还要出人头地呢,胳膊废了可怎么办?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他,彻底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哭嚎着拉住宝义的腿哀求,“二伯,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年纪小不懂事,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了!” 宝义一脚把他踹远,“滚犊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小畜生害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云哲哆嗦着还想挣扎,正巧滚到了角落里的存兰旁边,存兰见没人注意,若无其事的抬着头,绣花鞋狠狠踩在云哲的右手上,顺便左右碾了碾。 云哲又发出一声惨叫,但他刚才已经叫了够多了,没人多注意。 族长冷着脸不容求情,宝仁叹了口气,亲自去找麻绳。 就在这时,云哲两个更小的弟弟突然跑过来,说自己娘肚子不好了。 叶桃红哪里信这个,冷笑着说,“她这肚子不好,可真好使,打怀孕起使到现在了,现在听到自己儿子干的好事败露,又来耍这一招。” 孟福月也不太信,平时三弟妹的肚子是真的不好还是装的,她心里也有些数。 没人管两个小的说的话,宝仁左右看了看,拿着麻绳打算绑云哲。 三房住的屋子传来一身尖叫,族长家的三儿媳终于坐不住,抱着肚子跌跌撞撞跑出来。 因为怀孕后吃的太多,且不干活,她的身体养得过于丰腴,快跑到正房前的台子上时,突然脚底下一拐,啪的一声扑倒,肚子狠狠磕在了台子上。 沉闷的声响,吓了院里所有人一大跳。 孟福月赶紧三两步跑出去查看情况,叶桃红虽然对这家人全部恨的牙痒痒,心里也念了句佛。 孟福月小心扶着三弟妹躺平翻身,院里的乡亲们也过来搭手,宝义放开宝礼,宝礼赶紧跑过去。 秋华年看见族长家三儿媳厚实的冬衣下渗出了血迹,吸了口凉气,心头直跳。 杜云瑟握紧他的手,虚挡住他的眼睛,叫他别看这可怖的一幕,可空气中逐渐弥漫开的血腥味依旧无缝不入钻入鼻腔。 三儿媳装了几个月的肚子不好,今日总算真情实感地叫了起来,女人凄厉的哭嚎声传出很远。 三儿媳被抬回自己房里,几个有点经验的接生婆看着,已经有人赶着骡车,紧急去镇上请大夫了。 出了这样的大事,根本瞒不住,云哲想方设法要自己三岁的亲堂弟的命,光是听见就让人心惊肉跳,云哲娘磕到了肚子也叫人心有戚戚。 很多村里人都关注着族长家的消息,想看看族长最后会怎么处理。 所有人都觉得一报还一报,云哲一房这是活该。但有人觉得云哲娘已经这样了,算是抵偿了过错,有的却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算,云哲还是得继续受罚。 不过在三儿媳情况稳定之前,族长肯定暂时不会处理云哲的事。 三儿媳在房里一直嚎到了接近中午,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出来端,镇上的大夫已经请到了,也没有什么好对策。 秋华年回家吃了饭,不太放心,换了身衣服后,抱着手炉过来看情况。 “现在里头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秋华年在院里问孟福月。 孟福月叹了口气,“说是孩子恐怕不太好,试试能不能生下来。” 秋华年皱眉,“孩子还不足月吧?” “才刚刚七个月,就算活着生下来,也……” 秋华年心头沉重的摇了摇头,在现代,早产儿可以住进模拟母体环境的保温箱里,一直长到足月,但古代可没有这个条件。 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孩子早产生下,又赶到这个事情上,恐怕凶多吉少。 宝礼在房外来回转着,嘴里不停念叨着狠话,说什么他这个儿子要是没了,他一定要让所有人好看,没人搭理他。 族长坐在正房里,一口又一口抽着旱烟,从三儿媳被抬回去开始,他便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夫和产婆出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三儿媳的命保住了,坏消息是那个七个月的胎儿终究没能活着生下来,胚胎已经成型,是一个看得出手脚的哥儿。 秋华年叹气,为一条未能来到世界上的生命惋惜。 换个想法,这个孩子不落在这样的父母和家庭手上受苦,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宝礼听见孩子没了,十分悲痛,听产婆说是个小哥儿,才又舒服了些。 三儿媳脱离了危险,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但宝义可不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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