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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这粗浅的四个字来概括面前的风景。 看着连绵起伏的山脉,自己那些不平憋闷的心情,就没什么好值得拿出来品味的了。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仿佛她也跟着新生一次。 武肃帝用双臂拥着她,视线不知何时又落在了她脸上,或许一开始就没有转移过。 他偏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同样被山风吹拂着,她的脸蛋是凉的,可他一直都是温热的。 他低低地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就算她不太通诗文,也听说过这一句,只是,这是在说面前的景色,还是...... 纪青梧清澈的眼底染上了一层微光,似水似雾。 武肃帝的气息洒在她的唇畔,声音全部进到她的耳朵里。 “迫而察之,灼若芙渠出鸿波。” 纪青梧的脸上飞上两朵红霞,比天边的那几片还要亮丽。 迫,她被他抬起下颔。 察,以目光描摹她的云髻修眉,她的丹唇皓齿。 他要如何才能让这朵小芙渠,荡出更艳丽的鸿波? 紧接着,纪青梧再也看不见眼前的红日,被他的宽阔肩膀完全挡住,他像一座山一样,压了下来…… 纪青梧从摘星楼下来的时候,心跳不止,她坐在去往长公主府的马车上。 这马车还是李渝宗给准备的。 比她平日乘坐的要华美许多,左侧还摆着一个小巧的梳妆台,连女儿家要梳妆的饰物都有。 纪青梧拿起小桌子上那枚的金色瑞兽葡萄铜镜,照在脸上。 女子双颊红润,看上去是比打了胭脂还盛几分的颜色,她还能自我解释,这是楼顶风太大的,被吹出来的红。 眼眸含水,不是那种澄澈无波的,而是像泛着点点涟漪的春池,她想,许是眼里不小心进了脏东西也未可知。 唇角除了被她自己咬破的那处,还有明显的肿胀,她用手碰了碰,现在还热着,显然是使用过度。 铜镜中的女子,满脸的柔情绰态。 纪青梧咕哝一声,自暴自弃地扔下镜子,羞恼地揉了揉脸,像是要把这种媚态揉开,揉散,最好揉得再也看不见。 回临安后,事情的发展远远偏离了她的想象,而且,也远远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 她的手抚着左胸口。 她仅剩下的,还能掌控的这处,好像也要失控了。 不妙。 “纪小姐,长公主府到了!”马车渐渐停下,车夫大声道。 纪青梧理了理鬓发,下车走进长公主府。 今日府中更加安静,侍女见她露面,眼里带着喜色,连忙走上前来,压低声音,但是难以掩盖激动的语气。 “纪五小姐,您可来了!” 纪青梧纳闷道:“发生何事了,可是长公主有什么不对,因驸马爷走后,茶不思饭不想?” 侍女道:“没有,长公主饮食一应正常,就是......” 看她吞吞吐吐的,“就是怎么了?”纪青梧追问。 侍女叹气:“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纪青梧刚进主屋的门,就被吓了一跳。 屋内有五个侍女,正在忙活收拾着什么东西。 她从没见过这间屋子这么杂乱过,满地的袍靴衣衫,她多看几眼,就发现这堆成小山的衣物都是男子穿的。 华昌长公主的视线定定地落在榻子对面的长椅上,道:“把那张兽皮也移走,本宫不想再见看它。” 纪青梧出声道:“见过长公主。” 华昌长公主穿着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妆容也是精心打扮过,还戴着一支累金丝攒东珠凤钗,精致到每一根发丝上,一点儿都没有露出憔悴之态。 和几日前,纪青梧与她相见时,截然相反。 “过来坐吧,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华昌长公主道。 纪青梧小心地绕过满地的东西,走到长公主身边,问道:“殿下,这是......” 华昌长公主有点头痛地道:“没什么,就是把他的东西清出去。” 她也没想到只有月余的时间,尉迟连平就像在她屋中絮窝一样,林林总总搬了这么多的东西进来,在她无意识之下,侵占了她这么多地方。 纪青梧心内震撼。 驸马爷今晨刚走,华昌长公主就利落地把他的东西清除出去。 不给自己一点儿睹物思人的机会,行事作风果然冷情,很有天家风范。 华昌长公主看都没看她,道:“你怎么来了?本宫很好,不用你惦记着。” 纪青梧直觉长公主心情并不好,不然她不会把本宫二字挂在嘴边。 她从怀中拿出一份书信,这才是她来此处的目的。 纪青梧道:“殿下,这是尉迟将军临行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华昌长公主这才转头看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信。 嘴里却道:“他何时与你这般熟络了?” 这话,和皇帝问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回,纪青梧口齿伶俐地解释道:“尉迟将军说长公主身边可信之人太少,我姑且可以算上一个,所以托我转交。” 是因为驸马爷觉得华昌长公主信赖她,所以才把这封信交给她的。 信封上还写着长公主亲启几个字,这圆咕隆咚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尉迟连平那个不善书法的莽人所写。 华昌长公主淡淡地道:“先放桌上吧。”可眼神总若有似无地往信上瞟。 她无意间一抬眼,就见到纪青梧唇瓣上的小伤口,问道:“你这嘴......” 纪青梧立马道:“我咬的。”她瞪着眼睛接着道:“真的!” 华昌长公主一开始只是以为她是上火还是怎么,想关心她几句,可一见她这反应。 什么情况下会自己咬破自己的嘴唇,她想了想,北黎大军临出发前,皇帝肯定在场送行。 华昌长公主显然没有信她的话,她敷衍道:“好,是你自己咬的。” 纪青梧闹了个红脸,可这真是她自己咬破的。 她转移话题道:“殿下,尉迟将军嘱咐我,要他离开后,才可以给你看,您要不要先看看这封信。” 华昌长公主沉吟片刻,矜持地问道:“你真的很想我看?” 纪青梧重重地点头。 华昌长公主这才拿起那封信,指尖划过信封上的几个字,而后她撕开信封,拿出信纸,一共有两张。 那张薄薄的纸张,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竟没有一处涂改,可见写信的人是以多么慎重和认真的心情写下的。 华昌长公主看着看着,神色突然大变,就像一块冰封千年的河,有了裂痕。 她怒骂了好几句。 “蠢货!” “愚蠢至极!” 纪青梧和屋内的侍女都不敢有动作,呼吸都放轻了。 等华昌长公主拿起第二张信纸,看完后,手抖个不停,神色也转为暴怒。 “大胆!” “尉迟连平!你放肆!!” 纪青梧觉得长公主身上好像有冰刀子嗖嗖地往外飞,她注意到了第二张信纸上的内容。 最右侧的竖行,写着“和离书”三个字。 她屏住呼吸,不敢说话,只见华昌长公主腾得站起身来,对着门外道:“来人,备车马!” 站在门口,目送车马离开的纪青梧,再次被华昌长公主的行动力震撼到。 直到长公主的车架在街尾消失。 “纪五小姐。” 宫内打扮的太监忽然出现在纪青梧面前。 这太监有点儿面熟,她好像见过。 太监道:“奴才在慈宁宫当值,太后有口谕,传纪家五小姐速进宫来见。” 纪青梧道:“现在?这么急?”找她,都找到了长公主府的门口来了。 前几日,她刚得了太后的赏赐,她心内思忖着,可能是她一直没有进宫谢恩,太后等不急了。 等纪青梧跟着太监到了慈宁宫,才发现主殿的氛围十分沉重。 能让太后的宫殿愁云惨雾的....... 她暗自揣测,难不成是庆云公主身体情况不好。 太监尖声道:“娘娘,奴才已经将五小姐带到。” “传进来。”传来中年妇人微哑的声音。 纪青梧迈进正殿内,殿中人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 她抬眼看着两边坐着谁,脚步顿了顿,走到殿中央,看着坐在鸾座之上的紫红凤袍的太后,行了大礼。 纪青梧恭顺道:“见过太后娘娘,太后福寿永康。” 太后盯着她垂下的脑袋,眼睛眯起,道:“永康?纪家出了这么个厉害人物,哀家竟然到今日才知晓。” 这语气不善,纪青梧不敢贸然抬头。 刚才,她环顾殿中,除了侍候的宫人们,还见到了永王妃,陶婉音是太后的儿媳,来给太后请安或是探望庆云公主,也是正常。 她蹙了蹙眉。 太后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到底是因为何事...... 纪青梧乖顺地垂首不答话,太后冷眼看着她。 站在一旁的芳华姑姑上前去,轻声道:“太后娘娘,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还是先别寒了五小姐的心,前阵子五小姐还舍命救了公主。” 围猎时,庆云险些丧命,多亏有纪青梧在,这救命的恩情令太后冷静了些,现在还不能盖棺定论,究竟是谁有错。 太后面容严肃地道:“青梧,别跪着了,坐着回话。” 纪青梧起身后,在右侧的椅子上落座,正好和坐在左侧下首的永王妃,视线有一瞬间的交缠。 只是陶婉音先移开了眼,低头看着她浮光锦缎的鞋面,不再抬头看她。 纪青梧察觉到不对劲儿,方才听芳华姑姑提到庆云公主,表情正常,想来公主没出什么事儿。 可永王妃的这副神色....... 她垂眼,眸光流转之际,心里隐隐约约猜出了太后为何会发怒。 芳华姑姑命宫人们倒茶,又给太后亲自倒了一杯,体贴地道:“太后,您喝口花茶润润嗓子,奴婢见您方才说话都有点儿哑了。” 这几日,太后为着庆云公主的身子没少操心,可等公主身体有了起色,结果永王府又出了新的岔子,这一双子女就没一个省心的。 太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稍稍平息听到此事愠怒的心情。 纪青梧多看了芳华一眼。 之前没留意这位和石溪同为太后身边贴身宫人的姑姑,细细想来,前阵子芳华来纪府送八宝方盒时,就待她亲切,现下多亏她劝了太后几句,殿内的气氛也缓和了些。 太后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下首之人,开口道:“婉音,你来见哀家,所说的事情可是真的,有没有半分欺瞒哀家?” 陶婉音起身,婢女吟香小心地扶着她跪下,她柔声回道:“回母后,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太后看着她的肚子,心内复杂地道:“你有了身子,又胎像不稳,就先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以免伤了胎儿。” 陶婉音坐下后,长呼了一口气,她和婢女吟香所料想的不错。 虽不知太后有没有相信她的言辞,但是看在她肚子里怀有永王嫡子的面子上,不让她下跪,应不会太过怪罪于她。 听到此话,纪青梧的眉心狠狠跳了跳,她的眸光落在了永王妃的肚子上。 陶婉音有了身子,她已成功有孕,这本该是喜事,但太后的模样明显是忧心恼火更多。 太后眉心已皱出一道沟壑,她对着纪青梧道:“哀家召你来,是想找你确认一件事,你可有给永王妃调理身体治疗不孕的药方?” 在寒山寺中,有不少人见过她和陶婉音见面。 纪青梧没犹豫,坦率地点头。 “是。” 太后听到她承认,立即气得拍了鸾座边上的紫檀桌子一掌,茶水翻了一地。 怒意上头,斥责道:“那药方有大问题,会伤及......”她停顿少许,难以启齿般,又换了个描述,继续道:“会影响男子后嗣,你可知道!” 纪青梧垂下了眼,喜忧参半。 至此时,她已能够确认,陶婉音的确用了第二张药方。 永王的身体出了问题,会影响后嗣,他下半辈子再也不能寻花问柳祸害姑娘,再也不能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纪青梧的计划已达成,她心中短暂地浮现欣喜。 但很快就沉了下来。 她现在面临一个大难题,她以为,陶婉音会把此事做得隐蔽,聪明地找个由头搪塞过去。 但此事竟被捅到了太后处,还是陶婉音亲自来告发。 这也是她当时没有思虑周全之处,没料到她挑选的同盟会倒戈。 纪青梧望向对坐的妇人装扮的女子,眼底划过不解,但还不等她说什么,永王妃盯着她的脸,含愁带怨地开口。 “青梧,我当你是妹妹看待的,那日在寒山寺的禅房相见,你给了我两张药方,一张调理身体,一张是助孕的。” 说着,她像是情难自抑地站起身来,声音也微微颤抖。 “你却没有告知我,第二张药方还有这么大的副作用,我用了以后,王爷身体就......就不如从前威猛,再不能行房事,你害我酿成大错。” 说到动情处,陶婉音用香帕拭泪,好不可怜。 婢女吟香看着太后的神情,劝道:“王妃,您有孕在身,月份尚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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