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备妥当,但是这些算是我和你堂兄额外的心意。” 元棉颤抖着手接过纸卷,目光怔怔地落在李意清身上。 黄栩珩在旁道:“多谢堂兄和堂嫂一片好意。堂嫂放心,我黄栩珩此生,唯元棉一人,死生不弃。” 李意清要做的事情交代完毕,转身离开了正堂。 随李意清离开的,还有裕亲王一行人。 此刻午时已过,四人没有先回元府,而是去了就近的一家酒楼。 在东升楼的威名之下,其他酒楼的生意日渐式微,今日酒楼和往常一样无人光临,懒洋洋的店小二和掌柜站在前台唠嗑。 看到终于有人进店,掌柜终于提起了精神,挤出笑脸问:“各位贵客来些什么?” 他这句话朝着四人当中看似最年长的裕亲王说的,而后裕亲王看向李意清,“你决断吧。” 李意清不欲细究今日的饮食,她看向掌柜,“今日酒楼可还有他人在场?” 掌柜道:“今日……还不曾开业。” 李意清闻言,从袖中去了一锭金元宝,放入掌柜手中。 “今日酒楼被我等盘下,任何人来,都不许进。” 掌柜和店小二瞧着那个金元宝眼睛都直了,听到李意清的吩咐,立刻连连点头:“姑娘放心,今日便是一只苍蝇,也上不了二楼。” 说着,他瞪了一旁眼巴巴望着的店小二,忙声道:“还不快去让后厨将各式招牌菜都做上一份。” 四人走上二楼后,一人占据一方,坐了下来。 裕世子李澈筠最后背对门的一侧,他悄悄打量着父亲和长姐的脸色,又看看李意清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心底无端有些慌。 明明他们人多,可光气势上,就输给李意清一大截。 李意清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依次给几人斟茶。 裕亲王看着她的动作,伸手拿起一只茶杯,见茶叶是去年的陈茶,闻着还有一股霉味,又悻悻放下了。 他开口道:“我知道公主殿下想知道什么,只是我在此想要殿下一句准话,若是此刻我将一切和盘托出,可能全身而退?” 李意清闻言,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 她笑了笑,“能不能全身而退,不应当问我,而是应当问一问这大清律法。” 裕亲王脸色一变。 一旁的李泊芳看了眼裕亲王复杂的脸色,又看向李意清的面庞,冷声道:“李意清,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们家从始至终,只想求财。” 裕亲王享亲王尊位,年奉自然是朝廷中最高等的一档,背靠天子宠信,坐拥满身富贵,怎么会为了富贵铤而走险。 李意清默然回看她,她见李意清仍旧不信,从手镯中取出藏着的暗箭,直指李意清。 “你不信?” 李意清道:“太过苍白。不如吟瑞郡主告诉我,为何求财?” 李泊芳本狠厉的面容蓦然一白。她不安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却见到裕亲王连连叹气。 “公主府侍卫就在酒楼附近,城外还有两千广德军,若是裕亲王和吟瑞郡主能不动声色将我永封此地,倒是不失为一种办法。” 时间缓慢的流逝。 裕亲王比任何人都知道,既然有心获取不义之财,那么即便没有直接执刀,手上也不可能没有血腥。 他们在自欺欺人,认为执刀之人仍旧是孟家,仿佛这样,自己依旧光风霁月,不染尘埃。 听到城外有广德军驻扎的时候,裕亲王就知道,李意清此举早有谋划,甚至显得今日份的对谈,变得有些滑稽。 李澈筠终于忍不住了,他崩溃地大吼一声,“殿下,别问了,是我,都是我。” 李意清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李泊芳将手中暗箭射出去,箭头擦着李澈筠的脸庞而过。 她恨声道:“窝囊废,若是不你,裕亲王府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李意清听得云里雾里,李澈筠胆小如鼠,说话稍微大点声都能把他吓到,他能犯下什么事,才需要如此多的银钱。 “两年前,我……我在京城天音楼听戏,偶尔遇见一个妙龄的夫人,她自称逃亡路上夫家不幸丧命,求我怜惜,我一时心动,便……”李澈筠说得磕磕碰碰,似乎也知道这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情,“后来,那人对我下手,下了一种旷世奇毒,名曰魂散。” 有夫家的妙龄少妇。 李泊芳脸色更冷了几分,看其架势,若不是有裕亲王的眼神喝止,怕是忍不住已经对其出手。 李澈筠看着李意清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咽了一口口水,继续道:“后来我才知道,那名女子是大夏国的奸细,接近我蓄谋已久。魂散为西域奇毒,需要每月服用一次褪毒丹以延缓毒素发作,这褪毒丹的药材极其昂贵,不到一年,裕亲王府的家产便散去大半。” 事关大夏奸细,裕亲王不敢声张,只能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独子。 李意清却想不明白,“既然是奸细,为何不直接禀告父皇,反而遮遮挡挡?” “筠儿和那妇人在一起时,携手相伴,闹得满城皆知,你当时在外游历,故而不知道。筠儿愚笨窝囊,对那女子言听计从,甚至在皇宫做了不该做的……等我和泊芳发现,一切都迟了。” 听到皇宫二字时,李意清再也按捺不住,站起了身。 裕亲王见她掩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怒意,连开口的底气都变小了几分。 “於光公主不必如临大敌,皇宫戒备森严,筠儿虽然出手,但并未真的伤到皇后。” 第67章 “有惊无险。” 出手的对象, 竟然是皇后。 李意清闭了闭眼眸。 “后来呢?” 裕亲王道:“后来那妇人自戕,连带着奸细网络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老来得子,实在不忍心看筠儿就此……” 李澈筠在旁瑟瑟发抖,“殿下,我父亲所言,句句属实。得知那是大夏的奸细之后,我便断了来往,我只是……想活着。” 李意清没有看他哀求的目光。 脑海中却忽然想起, 七年前的书院下,他在四个人当中, 安静又胆小的模样。 六月的京城, 烈日当空, 炎炎天光似刀锋剑指, 透过草席帘子将光倾斜进来,失了水分的树叶落入竹林边的池塘, 水先是泛起一点涟漪,而后整片池塘都晃动起来。 在沙哑的蝉鸣声中, 他们度过了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回忆纷至沓来,李意清忽然感觉人间比话本还要荒谬。 她整理了自己的思绪,重新抬眸看向裕亲王,“继续说雨枫村和黄家的事。” 裕亲王在这一刻,终于不得不承认, 自己确实看不懂这个侄女的所思所想。 他沉默了片刻道:“雨枫村, 正是孟氏用作炼铁的场所, 造船用的铁钉,尽数出自其上。至于黄家, 孟氏那个老不死也对我隐瞒众多,我为求财而来,自然不欲过分插手。” 他这句话简短,包含的信息量却极大。 连带着李泊芳和李澈筠的脸色都变了变。 他们原先只以为孟氏意在漕运,没想到竟然已经将手伸进了铁矿。 贪财事小,背负上谋逆的罪名可就事大了。 孟国公两朝元老,家中更无女儿在宫苑之中,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裕亲王府首当其冲。 李意清道:“裕亲王真是铤而走险。” “为人父母,总是放不下心,”裕亲王的视线落在李澈筠的身上,“只可惜筠儿的毒,无法可解了。” 他话音刚落下,忽然想起今日起死回生的黄栩珩,目光灼灼道:“公主的身边,似乎有一个神医?” 李意清看他神色,便知道他的打算,微微摇了摇头,“堂伯,非我藏私,毓心只是略通医术,怕是帮不上忙。” 李澈筠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黄栩珩所中之毒,和我之前被人谋害中的毒是同一种,名为蝉栖。今日见到黄栩珩之前,我都不敢确定,直到看到了他,我才意识到此局可破。” 蝉栖后期确实会药石无医,可是黄栩珩三日前才回到黄家,根本没有机会等毒蜕变。 李意清的身上,刚好有蝉栖的解药。 她原先也怀疑过太过于巧合,直到看见黄栩珩的娘亲,这一切才有了答案。 黄夫人早知道黄栩珩的死只是逢场作戏,只等箴言成真,再去给黄栩珩换一个身份名号,重新接回黄家。 无他,一个痛失爱子的母亲,却不哭不闹,甚至心平气和地等在喜堂,眼眶甚至不如元棉一半红。 裕亲王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长长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白高兴一场。 李意清得知自己需要的消息,也没有久留的打算,临走之前,李意清道:“李澈筠的毒,我会请父皇出手相助,孟国公那边,还请裕亲王不要打草惊蛇。” 说完,不再看裕亲王几人的反应,起身离开了酒楼。 * 守在酒楼门口的毓心和洛石看见李意清平安地出来,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方才真担心裕亲王几人狗急跳墙。 毓心注意到李意清的神色不对,关心道:“殿下。” 李意清摇了摇头,甩开李澈筠曾对皇后出手这个消息,转头对两人道:“先回去吧,今日这么一场动静,元辞章定会赶回来。” 等元辞章回来,江宁造船厂的底细自然暴露无疑。 回到元府后,元琏和元昀、张氏眼巴巴地围了上前。 “殿下,今日之事,实在惊险。” 李意清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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