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身子,一刻也等不得。元棉,可否请你们暂且回避片刻,等郎中请完脉?” 元棉自然同意,拉着冯庚晨的手就退出来了。 老郎中看见李意清站立,一眼瞧不出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出声道:“夫人,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李意清摇头,指着放在桌上的嫁衣,“我请郎中前来,是想询问桌上这件嫁衣,可有不对劲之处?” 郎中闻言,视线落在崭新的嫁衣上,嗅闻之后,拱手道:“夫人,这件嫁衣妥帖,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是这间屋子里,带有轻微的蝉栖气味。敢问方才此处有何人?” “没什么,”李意清听到嫁衣无事,蹙起的眉头微松,“今日请郎中看嫁衣一事,还请郎中保密。” 郎中微微颔首,“夫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 李意清和郎中出来后,元棉和冯庚晨上前两步。 元棉道:“堂嫂,你无事吧?” 李意清微微摇头,身旁的郎中道:“这位姑娘不必担忧,夫人只是心气受损,待我写一份温补的方子,服用半月,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堂嫂,你快快休息吧。”元棉闻言,紧张地看着李意清,“这两日你就好好歇着,等成婚那日,我再派人来请。” 李意清没有拒绝元棉的好意。 “那我先回去休息,等身体好些再来。” 她离开时,眼神刻意在冯庚晨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冯庚晨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只对视了一眼,就不安地垂下了眼眸。 * 回到海棠院后,李意清沐浴更衣。 等出来时,桌上的晚膳已经准备齐全。 郎中新开的药方能固本培元,可是李意清向来喝不下去苦药,只让茗禾多在饮食上费心。 “桃花流水鳜鱼肥。这个季节,鳜鱼果真鲜美异常。” 李意清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鳜鱼肉,放在口中细细品尝。 在旁围观的茴香立刻主动介绍道:“殿下,这碗鳜鱼是元二公子今日午后从江宁书院回来后,在秦淮河现捞的。” 见李意清有些兴趣,接着道:“这鱼回来后,被茗禾放在打来的山泉水中养了半个时辰,吐出口中泥沙,而后刮去鱼鳞,改刀用上好的秋露白腌制去腥,辅佐以河边草蔬,既能激发鱼的鲜味,却又不喧宾夺主。” 李意清心满意足地吃了大半条鱼,喝了半碗瓠瓜肉丝汤,才命人将吃食撤了下去。 服侍的婢女又添了三座灯盏,照得屋内犹如白昼。 李意清不慌不忙地等待。 差不多亥时一刻的时候,圆拱门处传来一阵动静,随后,一个穿着枫色披风的人走了进来。 李意清目光冷淡地看着走进门便跪在地上的冯庚晨。 毓心和茴香像是两尊煞神一样站在李意清的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茴香年纪小,沉不住气,自从得知了李意清中蝉栖之毒和冯庚晨有关,对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胆小怯懦的冯氏没有一丝好感。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於光公主!” “不是,我不是,我不敢!” 冯庚晨把头埋得很低,声音颤抖,“就算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策划谋害殿下。” 李意清没有喊起,而后声音平淡道:“你应该庆幸,今日没有借嫁衣对我下手。” 冯庚晨声音哽咽,“今日殿下执意来看嫁衣,又传来了郎中进府的消息,我便知道殿下已经知道一切。我还知道殿下拦住我,是留我颜面,不让我成为元家众矢之的。” 茴香心直口快,“既然你知道,何必早一点来找殿下?” 冯庚晨道:“因为我的弟弟冯群申还在他们手里。若是我不对殿下出手,群申性命难保。” 李意清看着她通红的眼眶。 “那你可知道,若是我真的在江宁出了事,你以为的自以为高明的手段,能瞒住刑部与大理寺?” 届时一经查明,冯氏满门,谁人能侥幸活下来。 冯庚晨泣不成声:“殿下,我已经知道错了。” 自她第一次故意激怒何氏,使得李意清在正院稍顿,从中给了她下毒的时间。她没有哪一次见到李意清不心虚。 因为李意清的那一次停足,是为她而立。 可是她却恩将仇报。 冯庚晨道:“殿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当时那人找上我,我……我不能对我弟弟视而不见。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庚晨只希望去后,殿下能怜惜冯氏一族,保全群申。” 她用衣袖擦干眼角的泪珠,带着几分决绝的意味闭上了眼眸。 李意清:“……” 李意清朝站在门边的洛石看了一眼,洛石会意地走到冯庚晨的身边,蹲下道:“喂,我们殿下可从始至终没想过取你性命。” 冯庚晨不敢置信地看向李意清。 皇家无情,哪个对危险不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她能鼓足勇气让李意清放过冯氏一家,都已经是刀尖起舞。 “殿下……真的不打算动我?” “伥鬼可恨,却不算主犯,我能只中浅毒,而不致命,想来也有你刻意避开的缘故。”李意清语气冷静,“你现在将所知道的一切说给我听,我会想方法,保下冯氏一家。” 第64章 “请祖父,让他进门!” 冯庚晨看着李意清, 心底慌乱似乎被压制下去几分。 “我冯家在江宁一代,虽然难以和元黄两家相较, 但是也不算岌岌无名之辈,江浦县雨枫村,便是冯家的发家之地。” 李意清摩挲着手下的椅柄。 据她所知,冯庚晨的弟弟冯群申在江宁兵马都监高家手底下做事。 而这兵马都监,则是孟氏安插在江宁的人马。 此刻冯庚晨所言,看似和这场谋害毫无关系。 冯庚晨道:“在两年前,我和元家元朝生素昧平生, 但是我的父亲出资半城之数,用作聘礼, 这才打动元家话事人。殿下难道不好奇吗, 元家都会在意的半城之资, 如何我冯家能拿得起。” 冯庚晨心细, 知道自己嫁入元家只是一盘棋,自然会对两家关系多有留意。 可是…… 李意清微微抿唇。元琏看上去不像是会如此是非不分之人。 半城之资, 他难得心底没有犹疑。 除非当时他不得不收下这笔钱,强权压迫? 抑或是, 元家不得不需要这笔钱来填事。 冯庚晨看着李意清平静的面容,最后一句话有些迟疑,片刻后道:“殿下,雨枫村曾经以渔业为生,后来我嫁入元家后, 冯氏再不准许我踏入雨枫村半步。我上次归宁与群申相见才知道, 此时那一处已经被他人把守。” 三句话中, 最有用的毫无疑问是最后一句。 能让孟氏驻守的村子,究竟有什么神通。 冯庚晨将自己知道的线索全部说完后, 心中绷着的一根绳轰然断裂。 “殿下,这便是我知道的全部。其实我早就知道对殿下出手,无论成或不成,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推人顶灾,孟氏一贯用的伎俩。若是东窗事发,孟氏乃至高家都会撇清关系,将这件祸事埋在冯家的院子里。 李意清道:“与虎谋皮,不可长久。你既然已经明白,我也不再多说。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 冯庚晨再一次道谢,离开了海棠院。 她一离开,茴香就忍不住道:“殿下,虽然她为了家人,可是毕竟真的伤了你……” 李意清还在品冯庚晨离开前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位郎中,估计应是她准备的,蝉栖罕见,请一位刚好知道蝉栖之毒的郎中概率更是微乎其微。”李意清微微摇头,转而看向洛石,“你带些公主府侍卫暗中守在冯家老宅边上。” 洛石领命后,没有犹豫便离开了海棠院。 雨枫村、海宁运河,线索一点点明晰,可对方,真的会坐以待毙吗? * 三月二十,元家大喜。 元棉大清早就起来换上了嫁衣,并催着自己身边的丫鬟来请李意清过来。 她一身红衣,头顶凤冠,满眼喜色。 “堂嫂,好不好看?” 旁边的张氏道:“都已经要嫁作人妇的人了,讲话怎地还是这样不知羞。” 尽管话是这样说,却和元棉一样,眼露期待。 李意清微微点头,笑道:“自然好看。” 而后目光流转,在室内转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冯庚晨的身影,像是随口一问,“怎么没有看见庚晨?” 张氏脸上露出一抹晦气神色,“别跟我提她,昨天夜里派人传话说腹痛难当,下不了床……这可是她亲小姑子,她就这般做派,果真可恨。” 腹痛难当? 这几日冯家一切安好,被她守得如铁桶一般牢固。 李意清脸上微笑的神情不变,朝着张氏和元棉示意,率先离开了室内。 “冯庚晨腹痛难忍,估计高家除了用冯群申用作威胁,难保没有再给冯庚晨下毒。或者说,冯庚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毒。” 茴香闻言,脸上有一抹别扭。 “殿下,奴婢去请郎中。” 哪怕她确实因为冯庚晨陷害李意清而难以忍受,可是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她再怎么狠心,也不忍心看见一条生命消逝在自己面前。 “看在她主动派人去岭南找到邱郎中的份上。” 茴香说完,就转身跑开了。 毓心用手帕捂住嘴笑了笑,“这丫头,可嘴硬心软呢。” 李意清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府上已经盛开的桃花。 阳光明媚,新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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