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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今岁甲辰年已巳月乙酉日进士科,大庆举国上下一千一百七十六人来京赴考,第一甲进士及第三人,第二甲进士出身九十八人,第三甲同进士出身二百零六人。 总共加起来方才三百人出头,怎么就去妆比考状元难了。 李意清心中这样想,却也知道此刻不宜争论,便微微垂眸,让元辞章继续擦拭。 等妆完全卸下,元辞章将水端出去。 只剩下李意清一个人在房中。 李意清去看墙上的《山河图》,看了一会儿,回到床榻边坐下,盯着摇曳的龙凤烛。 元辞章这一趟出去的时间有些久,李意清的心中升起一抹紧张不安。 这股不安在元辞章重新回来达到了顶峰。 此刻元辞章也洗漱完毕,头上的发冠也取下,墨色长发如瀑布,散在红色的寝衣上,带着一股难言的情愫。 李意清看着他走近,再走近,直到坐在她的身边。 许是夜色如水,烛光微暖,显得元辞章向来疏离的眼眸也变得温柔。他喉结微动,视线落在李意清的脸上,声音有些哑,“殿下。” 李意清说不清心里的悸动,她将不安尽数隐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伸出手指主动勾起元辞章的一缕发丝。 元辞章看着她白皙的手指缠绕上的发丝。 黑白色的对比在昏暗的烛火下融合,没有一点突兀。 元辞章不再克制,伸手解开床边两侧的帘幔。 大红的帘幔缓缓合上,床头的龙凤烛一夜长燃。云雨初始,不知多久,才归于平静。 沉静之后,李意清累的不想动弹,将被子卷起,缩在里侧沉沉睡去。 第12章 “殿下万不能随心妄为。” 毓心和茴香进屋,也没能吵醒她。 毓心将帘幔束起,瞧了眼李意清的睡颜,忍不住笑道:“殿下不认床,倒是在哪都能睡个安稳觉。” 茴香在嫦月殿住了十多年,猛然间换了地方,一整夜睡得断断续续,醒了七八回。 此刻她有气无力,见李意清还在睡着,便伸手摇着毓心的胳膊,“毓心,好姐姐,我再去睡会儿,殿下这儿就托你照看了。” 毓心看她眼皮都还耷拉着,知道就算强行留她,也在这儿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同意了。 茴香走后,毓心算着时辰,等时辰一到,就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殿下,该起了。今日还要去元府请安。” 李意清缓缓睁眼,看见眼前全然不同的布置,才想起这是在公主府。 身旁的人早就不见,李意清伸手摸了一下。 早就凉了。 毓心看到她的举动,嘴角噙着笑:“殿下,元公子卯时不到,就去书房了。” 官员成婚有三日休沐,他不需要去户部点卯,却依旧保持自己的习惯。 李意清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毓心见李意清睡意已退,击掌示意侯在门外的侍女进来伺候她梳洗。 昨夜的婚服穿过一次,就被毓心收下去,准备挑个晴好洗了晒干,放入箱底。 李意清心中觉得有些可惜,这件婚服如此精美,却只能用一次。 看了一会儿,她的视线从婚服上移开,静静由着兰澈盘发。 毓心没闲着,她在侍女捧来的三件的衣裳,左挑右选。 这件墨青色大气,却不够喜庆,也显得老气,若是和相府太夫人冲撞就不好了。苏梅色和松花色的倒是大气典雅,制式也简单精巧,很适合今日上门问礼。 毓心只犹豫了一瞬,就选中了松花色的缕金罗锦裙。 李意清瞧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微微颔首,算是允准。 毓心便挥手让其他两个小侍女退下,等梳洗完毕,服侍李意清换上。 等一切穿戴整齐,李意清出了寝屋。 给公婆长辈问礼辰时六刻前到即可,从公主府到元相府便是步行也用不了一炷香时间,故而她现在府上打量了一圈。 公主府位置极好,临皇宫近,又有城中永昌河经过,假山造景都是用得活水。 此刻深秋时节,院中枣树金黄,桂树开花,靠近院墙还有几棵石榴树,已经不剩什么叶片的树枝上坠着石榴,还有根枝桠长出院外。 “这儿,”李意清指了指桂花树边,“打一个秋千架子。” 随行的侍从立刻就懂得了李意清的意思,点头称记住了。 李意清看完前院,便已经到了辰时二刻。 书房靠西侧,此刻日照在东,门前团簇一片花草,倒显得格外清凉。 元辞章现下就在书房,毓心跟在李意清身边,“殿下,时间差不多了,可要喊上元公子?” 她话音刚落,元辞章就从书院中走出来。 元辞章一边走,一边将手上的一本折子递给身后小厮,“许三,把这本折子送给裴尚书。” 裴尚书,现任的户部尚书。 被称作“许三”的小厮接过折子,向李意清行礼后,就马不停蹄朝着尚书府去。 元辞章看到李意清站在书房外,倒也并不意外,上前两步,“我已吩咐人套好马车,殿下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褪下红色婚服后的元辞章,穿着往日里的青竹衣袍,看上去更加温润如玉。 只是让李意清有些奇怪,白日里的他好像刻意保持着一种冷淡的疏离。 李意清没有多问。 她摇了摇头,“都已经妥当。” 相府和公主府都在朱雀大街,坐马车,只用了半炷香不到的时间。 李意清和元辞章新婚燕尔,自然同乘一架。 元辞章先下马车,然后站在马车下,伸手搀扶李意清下来。 站定后,李意清理了理自己压坐的衣袍,拍开褶皱后,和元辞章一道往府内走。 脑海中在想刚刚元辞章的话。 元相今年五十又八,将近六十,为国操劳,因此看着苍老非常。 在元府,元相上头还有一个嫡母,也就是元太夫人,今年快八十岁。 元相虽然不是元太夫人亲子,却于元相有深厚养恩。 元相的生母姨娘崔氏早逝,两岁起就被养在嫡母膝下。 嫡母自己有一子三女,一子元琚比元相还大几岁,被授予金紫光禄大夫,致仕后在江宁祖宅养老,前两年刚刚过世。 三女也都分别嫁人,留在京中两个都已经成为当家主母,还有一个跟在夫婿身边,四处外任。 京城元家虽然是江宁元氏分支,但是在元相和元琚之前,这一支并不受重视。后来嫡母元太夫人对两个孩子同样视如己出,悉心教导,兄弟二人双双中了进士,受到皇帝重用,京城元家才慢慢起来,逐渐成为元氏一族的中心。 元太夫人,足以担当一句远见睿智。 元相专注于学业,因此并未纳妾,膝下只有元辞章的父亲,元昇,以及一女元岚。 元岚是老来得子,婚后急症早早去世,连子嗣都没有留下。元老夫人大悲之下,也随之而去。 因此,元家现下是由元昇的妻子,太仆寺卿之女江氏当家。 元昇房中还有四房姨娘。姨娘罗氏膝下有一个女儿,年方六岁,还没上族谱,只取了诨名,家里人都喊二花。 元辞章并没有仔细说父亲的后宅之事。 一来,这些事情由他的母亲掌管,二来,也不便妄议长辈。 李意清自小生活在皇宫,自然不是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白纸。 几位姨娘入府的时间都不短,却基本无所出,只有一个六岁还没上族谱的姑娘。 元夫人管理偌大的相府,自然是有她的路数的。 多年无庶子降生也没人敢去指点,要多亏她自己肚子争气,生了元辞章和元咏赋两个嫡子。更何况,元辞章又是有出息的,年纪轻轻高中状元。 * 想到此,李意清忍不住朝元辞章看了一眼。 不论是寒门布衣,抑或是达官贵人,对金榜题名一事都怀有极大的热忱,除了君王。 三年一次新科,意味着每三年间,就有一位状元出世。 前状元、前前状元若是没能让君主在那三年记住,以后再想找到机会得到圣上青眼,也十分艰难。 譬如说,元相府出来的元辞章,即便高中状元,也没能让金尊玉贵的太后记住名姓。 又譬如说,景和五年放榜,前前任金科状元郑延龄,寒门出身。当年何等风光,被朝中寒门子弟称作变革之炬火,然现下朝中还记得的人甚少。 李意清心中有些感慨,有些茫然。 好在从大门到正堂不远,两人走到时,门厅里挤满了人。 最上首的老太太满头白发,戴着一根金紫抹额,身着一品诰命才能穿的银青色服装,手上捻着珠串,气度不凡。 再往下,依次是元相、两个老夫人,其次才是元大爷,元夫人。 李意清反应很快,那两位老夫人,应当便是元太夫人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兵部侍郎邹家和御史中丞孙家。 今日李意清非是公主亲临,而是身为元家新妇,因此满场纷纷看向她,却无一人起身问好。 进门后,元辞章就握住了李意清的手。 两人走到中间,有侍女端来茶盏,元辞章拿起一盏茶,俯身端给元太夫人,“太奶奶请用茶。” 元太夫人微微含笑,满眼慈爱 孙儿是个不争气的,但是曾孙却像他祖父,从小勤勉。 她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笑着放下。 元辞章敬完茶,退到李意清的身边。 李意清除了给顺成帝和皇后端茶,生平第一次给其他人敬茶,不过方才她看了一遍,并不算难。 而且元太夫人是心有丘壑之人,即便听说过京城中的风言风语,也不会在这大喜的日子落她面子。 李意清心中有底,端起茶盏,俯身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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