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明天是不是要回深圳?” 叶洗砚颔首。 上午去医院看正在术后休养的梁亦桢,下午回深圳的机票。 千岱兰说:“你今天还在围那条旧围巾,我再给你买条新的。” “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围巾,”叶洗砚说,“忘记了吗?那是你送我的礼物。” 那一年,她亲手织的围巾。 叶洗砚戴了将近四年。 千岱兰说:“可是它已经很旧了,现在我可以买更贵的……” “心意不会旧,”叶洗砚捉住她的手,触碰自己的脸,深深,“再多金钱也比不上那条围巾,你就算买金丝织的我也不想换。” 千岱兰说:“金丝织的可贵了呢,我前几天去买那个布契拉提,一个镂空蕾丝工艺的手镯要好几万呢。” 叶洗砚摇头,故意逗她:“不换。” 千岱兰顺着话题往下:“钻石做的呢?也不换吗?” “太扎,”叶洗砚说,“我还是更喜欢岱兰送的这一条。” 千岱兰叫:“哇你好坚定,那既然它现在升值这么快,哥哥是不是要给它的创造者一点好处?” 这样说着,她手心向上做讨要状,叶洗砚笑着低头,吻了吻她生命线。 亲得千岱兰哆嗦了一下。 她说:“哥哥,我记得你说过,原谅一个人,就是亲手递给他再次伤害你的刀子。” 叶洗砚嗯了一声,他的唇离开她掌心生命线;许久,他说:“我仍想将刀子递给你——该怎么办呢,岱兰?” 尽管,已经尽量克制地表达那种伤心,但千岱兰也依旧意识到,这一次,她的谎言真的伤害到了他。 只是叶洗砚的宽容特质,让他并未借此迁怒、争执——他察觉到千岱兰的患得患失,加之前车之鉴,才让这场“争执”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锥心刺骨的自我剖析。 这种剖析的确触动了千岱兰的心,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层层剥掉皮,打开壳子,被一览无余地看到她那孱弱到只剩半瓶的酒。 他看见了她被两次失败感情喝走后留下的空洞。 但他没有高高在上地惋惜。 离别之夜,千岱兰反复思考着这些谎言对他的伤害; 叶洗砚也没有逾矩,他的确为此伤神; 若人痛苦有十分,他忍无可忍之下能出口的,也只有一分而已。 他同自己说。 她年龄还小,之前谈过的两场恋爱都很糟糕,现在同他这样步调不一的男性恋爱,还被人误会是被包养的小姑娘……怎么想,都不应当是她一人的错。 理智让叶洗砚选择沟通,而不是吵架发泄。 他不忍再让可怜的爱人,再有不愉快的恋爱感受; 叶洗砚宁可自我压抑——说到底,比她多活了这么些年,难道连这点事情都难以包容? 这种压抑的情感,在次日终于有了叶洗砚发泄、爆燃的一刻。 病重的梁亦桢躺在病床之上,同叶洗砚说了几句话后,便疲倦到无法继续; 叶洗砚清楚他时日无多,但也是个不错的对手,金钱和权力容易致人愚蠢;叶洗砚公平地欣赏着还带有脑子的每一个人——哪怕商场对手如梁亦桢,哪怕情场对手如殷慎言。 他没想到会撞见梁曼华和准未婚夫蒋卫新的争吵。 叶洗砚本该乘电梯下楼,阴差阳错间,却听见消防通道楼梯中,传来剧烈的争吵;门没关严,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一直在拍她?”梁曼华气急败坏,“昨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你却一直在拍千岱兰?难怪你不肯让我看你手机!你还有点良心吗?” “是梁叔——” “啪——” 梁曼华一巴掌扇在蒋卫新脸上,骂他:“还叫梁叔?谁让你叫我爸叔的?你这种人还配喊他叔?你还真以为订婚了就万事大吉了?你真以为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了?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当初是谁上赶着巴结的!!!” 蒋卫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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