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的脸:“你是梁其俊叫来劝我的?” 陈迅说:“你爸想让我来劝你,找我爸要我的电话,我爸没给,因为我爸认为你爸活该。你爸今天来找我劝你,我来了,不是因为你爸,是好几年没见到你,想见见。” 梁全勇脸上嘲讽的神色消失,有点落寞:“小时候,我们光屁股一起玩,一起上学,如果我读高中,考上大学,也许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陈迅没说话,因为人生没有如果。 高一上学期还没结束,梁全勇就被他父亲强行退学去打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和陈迅的人生轨迹,就开始完全不同。 木心说过,童年的伙伴就像童年的棉袄,长大后就不合身了。 陈迅想起鲁迅先生和闰土再次相见,两人之间已经有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他不希望自己和梁全勇之间也有可悲的壁障。 “除了看看我,没其他事?”梁全勇放下酒瓶。 “我儿子再等一个多月满100天,我爸让我回家请客,你这个当伯伯的,不给我儿子红包,你好意思吗?”陈迅说。 梁全勇站起身,拉着陈迅的手:“走,出去走走,在家闷。” 这两年,农村不管有钱没钱,都修了砖房,梁全勇住的房子,依然是泥土筑成的瓦房。 陈迅跟在梁全勇后面。 “去后山转转,你好多年没去吧。”梁全勇说。 后山其实是小丘陵,几万年前应该是河流,因为山上很多鹅卵石,这种石头,正常情况下应该出现在河边。 鹅卵石太多,没法种庄稼,村民怕后山引发泥石流,就种了满山的松树。 陈迅初中是走读,从后山走去学校,路非常难走,但是距离短,从村里的正常路去上学,是公路,很好走,梁全勇经常从后山走,让陈迅很不爽,两人为这个事情打过一架。 陈迅边走边聊:“有个事,你别给其他人说,包括我爸都不要说。” “好。”梁全勇说,两人从小相互保密,梁全勇习惯性为陈迅保守秘密。 陈迅说:“我得了肺癌,晚期,这东西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所以想看看你,所以不能喝酒。” 梁全勇吃惊的看着陈迅,想从陈迅的表情中发现说谎的蛛丝马迹。 “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天挂了,你千万别去照顾我爸,我怕我爸看到你会想起我,会难过。”陈迅踢了踢脚下的一颗鹅卵石。 一阵风吹过,松树此起彼伏,像海浪一样形成松涛,风中带着松脂特有的清香,让梁全勇酒意全无,他张了张嘴,发出嘶嘶的声音,陈迅的话让他太震惊,以至于无法完整的说出一个字。 两人默默往前走,走在上学路上。 梁全勇忽然停下,对陈迅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上学非要走后山吗?” 陈迅说:“我一直很奇怪,这里的路上石头多,下雨之后滑得要命,你非要我陪着你一起走这条路。为啥?” 梁全勇说:“这里,能看到我妈的坟。” 陈迅有点难过,他记忆中,从来没见过梁全勇的母亲长什么样,梁全勇上学晚,比陈迅大一岁,梁全勇两岁多的时候,母亲发疯,后来没多久就离开人世。 “我爷爷告诉我的,这是我妈的坟头,小时候,我切猪草把手切了,我后妈用荆条打我,说包扎花了钱,我问爷爷,为什么大宝的妈妈从来不打他,爷爷就说,你妈妈也从来不打你。后来我才知道,我亲妈疯了,见人就打,从来都不打我,还哄我睡觉。” “大宝,我以前特别羡慕你有妈妈疼,后来我知道我也有妈妈,我妈妈也很疼我,我就不嫉妒你了。我妈妈要是在,我也能上大学,说不定比你考的学校还好,你不记得了?我中考成绩比你高。” “记得,你比我高17分,你高中分到重点班,我分到平行班。”陈迅说。 梁全勇把衣服脱掉,露出后背,陈迅看到那背上,伤痕交错纵横,曾经的伤早已结疤,伤痕却依旧在。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我后妈下的手,我听说,小孩子要是受了伤,长大后,是不会留疤痕的,我小时候营养不良,疤痕就永久留下了。我特别喜欢跟着我爷爷下地干活,因为我后妈从来不当着我爷爷的面打我。要不是我爷爷,我早就死了。” 陈迅不知道怎么接话,因为梁全勇的爷爷去年也走了。 “爷爷去年走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也没了。我出去打工,赚了钱,寄给爷爷,希望他吃好穿好,爷爷去世前才告诉我,他都存起来了,爷爷知道我一直想读书,想上大学,爷爷说,大学现在不限制年龄,那些钱,留着我上大学呢。” “我一边自学一边上班,打算考上大学,让爷爷高兴,可是爷爷走了,你说,我活着干吗。” “我计划好了,把钱花光,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死掉,我不怕死,如果有地府,地下有妈妈疼我,有爷爷保护我,真的,我特别希望人有灵魂。我见到妈妈,见到爷爷,一定好好孝敬他们。” “我后妈打我,我不恨她,我也没把她当妈,我恨梁其俊,梁其俊让我出来打工不是因为交不起学费,学校都给我免了学费,他还非要让我出来打工,他是希望我赚钱,给他和我后妈生的孩子,这样的父亲,你觉得我会认吗?” “大宝,你要好好活着,你和我不同,你活一天是开心一天,我活一天是活受罪一天。” 梁全勇蹲下,脸紧贴他妈妈坟头上冰冷的石头,像贴在妈妈的温暖的怀里,乱蓬蓬的头发下面,露出孩子般简单纯净的笑容:“好想妈妈能再抱我一次啊。” 第334章 宋丽有留校的机会 陈迅明白过来,梁全勇在用自己的事情告诉陈迅,要好好活着。 陈迅蹲下,把衣服递给梁全勇:“山娃,穿上。” 山风很大,梁全勇又喝了酒,不穿上衣服,容易感冒。 梁全勇鼻子有点不通畅,他说:“陈迅,你该回去了。” “不急,回县城的车下午3点多才有。” 梁全勇说:“谢谢。” “你跟我说谢谢,你跟我客气啥?” “不是客气,我是谢谢你,没劝我去认梁其俊。” 陈迅说:“留个电话吧,如果你真想着要考大学,来魔都,我有几个兄弟开了个公司,做连锁餐饮,库房非常重要,你来帮忙看库房,工资不会很高,但是空闲时间很多,你可以自学高中课程。” “算了。” “别急着下结论,想通了随时来找我。”陈迅把电话留给了梁全勇。 能帮的,他已经帮了。 梁全勇以前在深圳打工,收入可能还行,但是肯定没多少时间学习。梁全勇比陈迅大一岁多,都快30了,记忆力比不得十几岁的孩子,心思又多,真要考大学,难度加倍。即使考上了,毕业后,谁想要这么大年龄的大学生毕业生? 陈迅有点难过。 记忆中美好的家乡,让陈迅经常怀念的人和事,撕开表层,下面隐藏着血淋淋的伤。 回到舅舅家,吃过午饭,在公路边等到了回县城的车,郁郁寡欢的回到了县城。 陈大东也把陈迅批了一顿,核心就是陈迅不该买那么贵的酒,跟舅舅思路高度一致。 晚上,陈迅没回魔都,在县城的家住了一晚。 陈大东拿着陈迅的手机,看着孙子的录像,笑个不停。 “爸,把工作辞掉吧,去魔都住。”陈迅说。 陈大东瞪了陈迅一眼:“我这工作,比干农活轻松多了,还赚得多,为什么要辞职。” 陈迅只好放弃,这个固执老头,很难被说服。 第二天下午,陈迅开车回家。 看到陈迅一个人回来,没和黄依依一起,周玉梅特别开心,内心的欢乐不好表现太明显,逮住杨梦雪就开始训:“晓雪太懒惰了,去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把碗洗了,把地板拖了。” 杨梦雪说:“我抱小乖。” 周玉梅说:“我最恨懒人,小心我骂你。” 杨梦雪委屈极了:“我明明什么也没做,怎么就招惹你了?” 小乖听见妈妈和外婆吵架,咯咯的笑了,也不知道这小孩因为什么高兴。 陈迅郁闷的心,稍微好了点,吵吵闹闹中的人间烟火气是温暖的。 把黄依依怎么解决舅舅家的事详细给周玉梅和杨梦雪描述一遍。 杨梦雪佩服得不行。 周玉梅开始担心:“黄依依那么厉害,将来要是和任杰结了婚,任杰岂不是被她算得死死的?” 陈迅幸灾乐祸:“活该。任杰以前还嘲笑我找了个魔都老婆没好果子吃。” 想起任杰将来有个超级厉害的老婆管,而且黄依依也是魔都土著,陈迅觉得自己在家的地位都提高了。 “戴丽诗呢?不知道跟任杰相处得如何?”陈迅忽然想起来。 “我问了戴丽诗,她说任杰学得挺快的,还亲手操作了几单,把县城的竹席扇子卖给了新西兰和英国,除了英语不行,对业务流程非常熟悉,能独立完成报关。”杨梦雪说。 “戴丽诗没其他想法吧?”陈迅试着问。 “她没想法,她行动了,给任杰炖银耳汤呢。”杨梦雪说。 陈迅幻想着黄依依跟戴丽诗斗法,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比任杰差了,为什么我就没那么多女人抢呢? 想起任杰,就想起要把冥币卖到国外,陈迅问王恩瑞:“潘豆子弄的剧本,写了几个?” 王恩瑞说:“豆哥这次写了五个短剧剧本,他很克制,没像写小说一样乱写,他觉得不太满意,在继续修改。迅哥儿,你怎么不直接问潘豆子?” “我跟他聊天容易吵起来。”陈迅说。 跟王恩瑞聊完,陈迅跟潘豆子直接聊天:“豆哥,剧本写好之后,建议你去找陆敏,她能联系导演封刚,给你安排专业编剧改剧本。” 封刚导演拍摄的连续剧是星宇公司全资投资的,陆敏是财务,随时监控拍摄进度和账目,即使封刚是导演也不敢得罪陆敏。 潘豆子过了老半天才回信息:“我上班呢,少废话。” 潘豆子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面带微笑。 这是一张考卷,名字是宋丽,科目是专业英语。宋丽用了一个月时间学习,考了98分。 学校担心学生没毕业证不好找工作,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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