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节奏不对,要如春风拂柳,不可急躁。” 墨璇咬紧下唇,重新调整动作。 恍惚间,她看见万蛛谷的惨状与三皇子狞笑的脸交替闪现。 到第三十下,冥纸终于散开,虽然远不及怜星的均匀完美,但确确实实成了一把粗糙的扇子。 见状,怜星眉头一挑,真诚地赞叹道。 “贵人天赋异禀。” 听到这声夸奖,墨璇猛地站起身。 “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转身走向窗前,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颤抖的双手。 怜星没有多言,只是安静地收拾器具。 当最后一枚宝珠被收入箱中时,她忽然轻声道。 “贵人心有执念。” 墨璇背影一僵,却没有回头。 怜星合上箱盖,继续说道。 “这很好,执念是最好的老师。它会让你忍受常人不能忍之苦,习常人不能习之技。” 墨璇望着那片飘落的海棠花瓣轻轻点头,为了复仇,她愿意堕入这极乐地狱,哪怕万劫不复。 …… 烟雨楼顶层,鎏金错彩的暖阁内熏香缭绕。 窗外细雨如丝,怜星半倚在织金软枕上,藕荷色纱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一截如雪的肌肤。 她指尖捻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轻轻送到身旁男人的唇边。 “殿下,尝尝这个。” 李令歌慵懒地靠在锦绣堆中,紫袍松散地披在身上。 他张口含住葡萄,舌尖故意扫过怜星的指尖,惹得她娇笑一声。 “甜吗?”怜星眼波流转。 “不及你万分之一。” 李令歌将葡萄咬碎,甘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开。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怜星一缕青丝,忽然话锋一转。 “今日那黑腹锦蛛学得如何?” 怜星眸光微闪,顺势将脸贴在李令歌胸前,掩饰那一瞬的异样。 “教了坐纸,那丫头天赋不错,就是性子太倔。” 她指尖在李令歌胸口画着圈,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殿下,我明日该教她什么呢?” 李令歌捏住怜星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 “教学我不插手,不过日后我可要检验你的教学成果。” 怜星呼吸微滞,她知道这个男人看似慵懒随意,实则心思缜密。 虽然她不清楚二皇子府中那位姑娘和三皇子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上午二皇子刚刚把她叫去府中,晚上三皇子就找上门来,这自然让她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怜星斟酌着词句,开口道。 “她学得很认真,只是眼中恨意太盛。” 李令歌突然低笑出声,松开钳制的手。 “恨?好啊,越恨越好。” 他端起琉璃盏饮尽杯中酒,墨璇千不该万不该,在他进入太玄秘境后那般针对他。 经过赵穆婉提醒,这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要稍微探查一番,便能知道这对双胞胎姐妹的来历。 所以对方想要干什么,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测。 雨声渐密,打在窗棂上如鼓点般急促。 “赵穆婉提醒我时,我还当她是小题大做,没想到一查之下,竟挖出这么对宝贝姐妹。” 怜星适时地露出疑惑的表情:“殿下是说——” “黑腹锦蛛一族的血脉,我那哥哥怕是想要借刀杀人啊。” 怜星心跳如雷,急忙解释道。 “殿下明鉴,怜星只是按二殿下吩咐行事,不知道那女子来历。” 嘘—— 李令歌轻抚她发红的颈侧,低声道。 “你做得很好。” 他俯身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肌肤上。 “继续教,教得越用心越好,我要看看,这对姐妹能翻出什么浪来。” 怜星强忍着战栗,乖顺地点头。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享受猎物徒劳挣扎的过程,就像猫戏老鼠。 “对了。”李令歌突然兴致盎然地坐直身体,“听说墨璇有个双胞胎妹妹?” 怜星心头一紧,而后摇头道。 “我没有见到妹妹。” 李令歌忽然凑近怜星,鼻尖几乎相触。 “你说,要是让姐姐亲手害死妹妹,这场戏会不会更精彩?” 雨声中,怜星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她看着李令歌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温度,只有捕食者的兴奋。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三皇子要的不只是杀人,而是要彻底摧毁黑腹锦蛛一族最后的希望。 “殿下想怎么做?” 李令歌向后靠去,随手拿起案上一枚金簪把玩。 “不急,先让墨璇学好本事。” 他将金簪尖端抵在怜星心口,轻轻一压。 “等她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我会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绝望。” 簪尖刺破纱衣,怜星感到一丝刺痛,却不敢动弹。 怜星垂下眼帘,长睫掩去所有情绪。 “怜星定不负殿下所托。” 李令歌满意地笑了,随手将金簪插回她发间。 “好了,说这些扫兴的做什么。” 他拍了拍手,门外立刻有侍女端着玉壶进来。 “来,尝尝醉仙酿,据说一杯就能让人忘却所有烦恼。” 玉壶倾倒,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荡漾。 怜星接过酒杯,在李令歌灼灼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酒很甜,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雨还在下,远处隐约传来丝竹之声,混着歌姬婉转的唱词。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谁是看客谁是戏中人……” 第273章 混沌青莲的下落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王府西厢房的烛火却依然明亮。 墨璇额头青丝已被汗水浸透,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盯着床边那排晶莹的琉璃球,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 “再来。” 她咬破的嘴唇渗出一丝血迹,却浑然不觉。 纤细的手指重新铺好北海鲛绡纸,墨璇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了上去。 琉璃球坚硬的触感透过软垫传来,她绷紧腰肢,开始有节奏地摆动。 一、二、三...到第七下时,北海鲛绡纸边缘终于开始松动。 第十下,她猛地起身,纸张散开。 虽不及怜星那般完美,但确确实实成了一把粗糙的扇子。 “还是太慢。” 墨璇抓起那沓散开的北海鲛绡纸揉成一团,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窗外风吹过竹林,沙沙声像是族人在窃窃私语。 她重新铺纸,再次坐下。 这次她闭上眼睛,想象自己回到了万蛛谷。 老祖曾教导她:“璇儿,织网要如春风拂柳,急不得也慢不得。” 腰肢的摆动渐渐有了韵律,北海鲛绡纸在她身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不知道多少次努力之后,她终于在十次之内完成了纸扇。 墨璇却没有丝毫喜悦,而是径直走出了房间。 片刻后,折返之时,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篮子从厨房拿的新鲜鸡蛋。 蛋壳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要想让三皇子沉醉,就必须做的更好。” 她将鸡蛋小心翼翼地排列好,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 第一次尝试,才摆到第三下,就听见一声脆响。 蛋清顺着软垫流下,黏腻的触感让她想起妹妹墨璃伤口渗出的血液。 墨璇死死咬住下唇,换上新鸡蛋,强迫自己放慢节奏。 腰肢的摆动变得如流水般绵长,北海鲛绡纸的沙沙声与窗外雨滴声渐渐合拍。 到第七下时,墨璇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不能停!” 她抓住床柱,眼前浮现出三皇子那张俊美阴鸷的脸。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墨璇终于在一次尝试中做到了十五下成型且鸡蛋完好。 她盯着那一个个毫无破损的鸡蛋,忽然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声音。 “还不够,怜星说要十下之内。” 烛泪堆积如小山,窗纸渐渐透出青光。 墨璇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腰肢酸胀得像是被千万根毒针扎过。 但她依然机械地重复着动作,铺纸、坐下、摆动、起身。 某个瞬间,她恍惚看见老祖毒蛛婆站在墙角,八只眼睛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老祖,璇儿可以的。” …… 唰!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墨璇怔怔地看着身下完美展开的纸扇,和那颗完好无损的鸡蛋。 九下,只用了九下。 她试图站起来,双腿却一软跪倒在地。 铜镜中映出她此刻的模样,脸色惨白如鬼,嘴唇干裂渗血,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墨璇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赵灵真!” 她拿起一颗鸡蛋,突然狠狠捏碎。 “你等着!” 晨光透过窗纱,为满地狼藉的北海鲛绡纸碎片镀上一层金色。 墨璇靠在床边,看着自己颤抖不止的双腿。 它们已经不属于她了,而是复仇的工具。 这只是开始,就像老祖常说的:“织网,从来不是一蹴而就。” …… 待墨璇收拾完屋内的凌乱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下一刻,怜星推门而入。 “怜星姑娘来得正好。”墨璇的声音比昨日少了几分生涩。 怜星抬眼望去,却见床榻边缘整整齐齐排列着六枚完好的玉玲珑鸡蛋,每枚下面都垫着北海鲛绡纸。 那不是普通鸡蛋,蛋壳厚度均匀,是专门培育的玉玲珑,比寻常鸡蛋更加脆弱。 其中五颗完好,一颗隐隐有一道裂痕。 “贵人不用太过心急,坐纸扇想要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至少需要数月的时间。” “请姑娘指点。” 话音未落,墨璇已优雅落座。 怜星倒吸一口凉气没有软垫,她竟然直接坐在了那些鸡蛋上! 要知道即便烟雨楼技艺最娴熟最有天份的姑娘,也需要至少三个月的适应才能不用软垫。 第一下摆动如微风拂柳,怜星仿佛看见墨璇的腰肢没有骨头般柔软。 第二下、第三下,鲛绡纸开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到第六下时,怜星已经控制不住地向前倾身。 这不可能! 当年烟雨楼的首席教习嬷嬷,最快也要十二下才能达到如此地步,而且对方用的还只是宝珠。 这鸡蛋的难度,要更高,仅仅经过一晚上的联系,便能达到如此地步,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唰!” 第七下结束的瞬间,一沓纸如孔雀开屏般完美绽开。 墨璇起身的动作行云流水,而下方六枚鸡蛋完好如初,连那道细微的裂痕都没有扩大半分。 怜星呆立原地,她自幼在烟雨楼长大,见过无数所谓天赋异禀的姑娘,但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要知道,她如今都没有达到这种地步。 而昨日还什么都不懂的墨璇,今日竟然做的比她还要好。 “怜星姑娘?” 墨璇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怜星这才发现自己怀中的木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怜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略显干涩地开口道。 “贵人当真是天赋异禀!” 她说得诚恳,心底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这绝非寻常人能做到的。 似乎是想到了墨璇的身份,她不由得在心中喃喃道:难道这就是黑腹锦蛛一族的天赋吗? “不过是通宵练习罢了。” 墨璇轻描淡写地带过,弯腰收起那些鸡蛋。 “姑娘说过,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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