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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塔里,自然不可能是下雨漏下来的雨水。 啪嗒。 又一滴水珠落下,这次正巧落在他微张的薄唇上。 李令歌下意识地咂摸了一下,舌尖传来一丝咸涩。 “这是?” 他心头一跳,立刻意识到水珠是从二楼滴下来的。 而二楼,正是卫湘的闺房。 不知道为什么,李令歌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安。 他放下手中的药杵,快步走向楼梯。 木制楼梯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二楼走廊幽暗,只有从卫湘房门缝隙中透出的一线微弱烛光。 李令歌放轻脚步走到门前,抬手欲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嘤咛声。 那声音极轻,像是被人死死捂住嘴巴后溢出的呜咽。 咚咚咚! 李令歌站在门外,眉头微蹙,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门内的声音戛然而止,跪坐在床边的卫湘浑身一颤,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了心神。 她的指尖猛地攥紧了窗幔,丝绸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后背绷紧,肩胛骨的线条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片刻的死寂后,传来卫湘带着鼻音的回应。 “我……我没事。” 她缓缓松开窗幔,长睫低垂,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要将胸口的燥热一并呼出。 又缓了几个呼吸之后,卫湘才撑着床沿站起身。 双腿因久跪而有些发麻,走起路来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有气无力地挪到门前。 “你怎么上来了?” 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门只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昏黄的烛光从屋内流淌出来,映在李令歌的脸上。 透过那道缝隙,他能清晰地看到卫湘的脸。 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像是被胭脂晕染过,连带着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额前的碎发微微湿润,贴在肌肤上,好像是出了许多汗。 李令歌的目光一凝,语气陡然变得严肃。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卫湘一怔,随即窘迫地用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颊,指尖触到肌肤的瞬间,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她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声音里带着几分恼意。 “这么晚了,我怎么可能还会修行?” 直到此刻,李令歌才注意到她的装束。 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轻薄的纱衣,衣带随意地系在腰间,似乎只是匆忙间拢上的。 烛光透过纱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起伏的曲线,若隐若现的肌肤像是蒙了一层朦胧的雾。 她的双腿修长笔直,蜜色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像是被蜜糖浸染过一般。 或许是起身太急,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一双玲珑玉足直接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足弓纤巧,脚趾圆润如玉,在地板上留下一行浅浅的湿痕。 李令歌立即解释道。 “我刚刚在楼下炼丹,发现二楼在滴水,所以上来看看。” 闻听此言,卫湘顿时心头一紧,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她感到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将单薄的里衣黏在了肌肤上。 “我、我刚刚有些口渴……”她的声音细如蚊呐,眼神飘忽不定,“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说话间,她不自觉地用身子挡住了门缝,不让李令歌注意到屋内的场景。 殊不知,这个动作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李令歌的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耳尖,落在她身后的床榻上。 借着摇曳的烛光,他清楚地看见床榻旁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体贴地没有拆穿。 “那你早些休息,我炼完最后一炉丹药便回去。” 卫湘望着李令歌离去的背影,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的紧绷感稍稍缓解。 可听到他要离开的话,眼神又黯淡下来。 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铁锈味才惊觉松开。 就在李令歌即将下楼之时,他突然驻足回首。 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衬得那双凤眼格外深邃。 “记得多喝水,”他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补充水分。” 轰—— 卫湘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脸颊烫得几乎能煎熟鸡蛋。 她慌乱地低下头,顿时连耳根都红透了。 头顶仿佛真的冒出了丝丝热气,在微凉的秋夜里形成一小团白雾。 木门合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如同敲在卫湘心尖上的一记轻锤。 …… 丹炉中的火焰渐渐熄灭,最后一炉丹药终于成型。 李令歌将十二颗泛着莹润光泽的丹药收入玉瓶,瓶壁与丹药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他直起僵硬的腰背时,脊椎发出几声不堪重负的脆响。 呼—— 他伸展双臂,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让他的肌肉像是被灌了铅,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 就在这时,一缕幽兰香气悄然飘入鼻尖。 李令歌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双微凉的手已经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 “会不会太累了?” 卫湘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那声音比平日柔软三分,带着夜露般的湿润。 她指尖凝聚着淡蓝色的神力,像春日溪流般渗入李令歌紧绷的肌理。 那些神力所过之处,僵硬的肌肉纤维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纷纷舒展开来。 李令歌的后背先是条件反射地绷紧,但随着神力流转,他的肩胛骨渐渐放松,像是卸下了一副无形的重甲。 “我没事,休息一晚——” 他话音未落,卫湘的拇指突然压住他颈后一个酸胀的穴位,力道精准得让他倒抽一口凉气,未竟的话语化作一声闷哼咽回喉中。 “别说话,放松。” 卫湘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 她的手指沿着他脊柱两侧的经络游走,每到一处关节便稍作停留,将淤堵的气血一点点揉开。 李令歌不自觉地往后靠去,后脑勺几乎要贴上她的锁骨。 这个角度让他能看见卫湘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以及她微微抿起的唇珠上泛着的水光。 当四目相对的瞬间,卫湘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色。 她指尖的神力波动了一瞬,像是被搅乱的池水。 “这样有些不方便……”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垂落的发丝。 “去我屋里吧。” 李令歌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看见卫湘说这话时纤长的睫毛快速眨动着,像是受惊的蝶翼。 明明羞得连脖颈都泛着粉色,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让李令歌心头莫名发软。 “好。” …… 屋内的烛火突然轻响一声,火苗剧烈摇晃了几下,像是被无形的气息惊扰。 紧接着,那簇橙红色的光晕如同被掐灭的萤火,骤然熄灭,只余一缕青烟在月光中袅袅上升。 卫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终于缓缓阖上。 当她的掌心贴上李令歌的后背时,指尖下的肌肤传来有力的脉动,那蓬勃的生命力让她心头一颤,呼吸顿时凝滞。 她慌乱地别过脸去,却不知这个动作让月光正好勾勒出她优美的颈线。 屋内霎时陷入幽暗,唯有窗棂处漏进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格子影。 李令歌的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却愈发敏锐。 他闻到卫湘发间淡淡的桂花香气,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甚至能感知到她指尖细微的颤抖。 当那双微凉的柔荑落在他滚烫的背肌上时,冰与火的触碰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轻颤。 卫湘的指尖像是带着电流,每一寸游走都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交织,渐渐分不清谁的气息更灼热。 李令歌突然闷哼一声,喉结剧烈滚动。 他震惊地发现卫湘的指法异常娴熟,她的拇指精准地找到他的穴位,力道恰到好处地揉压,让他酸胀的肌肉瞬间舒展。 “我没想到你按摩的手法竟然如此娴熟。” 卫湘的动作微妙地顿了一下,月光此刻正好移到她脸上,照出她绯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 她咬着下唇的模样既羞赧又带着几分得意,像是偷到腥的小猫。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很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气音,“想试试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指尖正巧滑到李令歌肩胛骨下方的一个敏感点,激得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绷出一道漂亮的肌肉线条。 这个反应显然取悦了卫湘,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手上的力道却更加精准了。 不知过了多久,卫湘便跪坐在了李令歌的面前。 下一刻,李令歌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难以置信, “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突然这么懂了啊?!” …… 半个时辰后。 李令歌靠在椅子上,取出了凤九给他的玉简。 “这是凤九给的《太虚炼神诀》,可以提升精神力,你有没有练过?” 有这种好东西,他自然不会忘了卫湘。 然而,吃饱喝足的卫湘在听到那个名字之时,美眸顿时眯起。 “太虚炼神诀?” 她接过玉简之后,仔细看了一眼,而后突然笑出了声。 李令歌一脸疑惑,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笑什么?” “这功法确实能是提升精神力,但是你恐怕不知道,它只是上部残卷。” 卫湘把玩着手中的玉简,脑海之中闪过无数念头。 她原本还以为五百万年过去了,自己的师尊改过自新了。 因为按照前段时间的表现,凤九是真的将李令歌视为了亲传弟子,而且是倾囊相授。 可是当《太虚炼神诀》,她才发现原来凤九一直都没有变。 此时的李令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下部残卷是什么?” 卫湘笑着说道。 “下半部叫做《夺天造化功》乃是上古禁术。” 李令歌眉头突然略微蹙了一下,这名字听上去好像不是什么正经功法呀。 还没等他开口,卫湘便继续说道。 “一旦修成下半部,便能夺舍修上半部功法之人!” 说着,她抬手轻抚李令歌的脸颊,喃喃自语道。 “你的这具身体实在太过诱人,相比起拥有一个天才弟子,不如让自己变成天才。” 轰! 李令歌脑袋嗡的一声,好似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自从拜入扶摇宗之后,无论是药王神尊还是凤九都几乎是将他捧在手心里一般,丹药功法,任他挑选。 他心中的警惕心早已经放下,对于凤九给的这部功法没有丝毫的怀疑。 却没想到,这部功法竟然是为了夺舍他的身体所用。 如果不是和卫湘早已经经历了许多生死,他竟然会怀疑卫湘在说谎。 可是卫湘分析的也没错,他的这具身体不知道被多少人觊觎。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就连扶摇宗也是想要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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