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牙黑影晃动不止。 池镜花忽然有种在李白面前背诵《静夜思》的窘迫感,可她实在想剪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纸人送给他,就如同他剪自己一样。 静默一瞬,令人尴尬的感觉迅速盈满胸腔,池镜花挠了挠脸颊,随便找个理由准备遁了。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正欲转身回房,脚腕忽传出异样,隔着衣料,一股阴森森的凉意吸附上肌肤,仿佛正无意识疯狂地贪恋汲取她的温度。 池镜花低头一看,发现是奚逢秋指尖探出的白丝已悄无声息一圈又一圈地缠上她的脚腕。 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知晓他是何意思,池镜花回身立刻抓住他的指尖,指腹轻轻摩挲几下,她极为小声地安抚道:“伤已经没事了,我骗你的,早就不疼了。” “这样啊……” 他脑袋微垂,辨不清具体神色,唯有灯火下的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可白丝却松动了。 池镜花趁此机会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一句轻快的话语。 “晚安,奚逢秋。” 直到少女灵动的身影消失于走廊尽头,奚逢秋才抬脚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 白鹤比他早一步回来,正站在窗棂,背对皎洁月光,歪着细长的脖子满腹疑惑地打量主人,不明白他今日为何情绪起伏这么大。 奚逢秋慢步走至白鹤跟前,摊开苍白五指,任由斜透过窗棂星月交辉相应的点点光芒落在掌心,照亮纸人的全部。 迷离的月色如温暖的春水荡漾在他的脸庞,他面含微笑,薄唇一张一合,向不会说话的白鹤求一个早有结果的问题。 “好看吗?” 白鹤眨眨眼睛继续盯着他。 奚逢秋忽然想起他在王府剪过那些陪伴过自己的纸人,没有一张纸人如手里这般出自他人之手。 他慢慢将池镜花给他的纸人贴至自己冰冷的额头,泛着清冷银灰碎光的睫羽低垂,在月下忍不住轻颤,再也无法压抑眼底流露出的兴奋。 “好奇怪……” 不知为何,只是收到一件礼物就这样令他开心,而且,还是他早已习惯的纸人。 他慢慢垂下双臂,仰面凝望着高悬着的月亮,眼底氤氲着迷蒙的月色,只觉得独处的时间无比漫长。 ——天怎么还不亮,她怎么还不来寻他? 池镜花一夜无梦,醒时心情意外地好,掀开被子,发现水鬼留下的痕迹也全部消失了。 想到今日还得去悬赏司,不敢耽搁半分,迅速穿戴洗漱,赶紧下楼了。 她粗略地巡视一周,只看见了奚逢秋。 今日天气本就阴沉,他偏找了个角落里不显眼的位置,一身浅白色的衣裳看上去有些灰蒙蒙的,苍白的面庞挂着温和的笑,脚边落下几片枯黄的残叶。 却没找到赵道长的身影。 池镜花熟练地坐到奚逢秋对面,再度扫了一眼四周,尽是没见过的生面孔,有些苦恼地往向对面。 “赵道长不在吗?” 奚逢秋极轻地“嗯”了一声,随即眼眸垂下,视线落在他事先准备好的早餐上。 “要吃吗?” 池镜花早就有所察觉,奚逢秋似乎很喜欢给她准备食物。 前面几次可能是试探,而这一次,留下的皆是她较为喜欢的口味。 当然,也没有辣的。 ……又是在偷偷观察她吗? 池镜花一言不发地捧着白瓷碗喝了一口热粥,边喝边抬眸偷偷看他,实在想不通他究竟在想什么。 尽管好感度只有35,可她分明觉得奚逢秋还是挺在意她的,但这种在意似乎不能简单地概括为喜欢。 大抵是她并没有直接从奚逢秋身上接收到他喜欢自己的任何讯息。 池镜花在心里暗暗叹气,默不作声地将他替自己准备的早餐都尝了一遍。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当做“讨好”他算了。 反正,这种“讨好”她也乐在其中。 奚逢秋没有说话,只在静静注视着她,凝在眉眼间的笑意更甚。 池镜花视而不见。 不多时,赵星澜也下楼了。 面对比他们早来一步的二人,赵星澜面带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让二位久等了,我们现在就去悬赏司吧。” “嗯,好。” 池镜花点了点头。 正好也吃饱了,索性直接拉过奚逢秋的手腕跟在男主后面,一块去悬赏司。 较于昨日,不仅是天色阴沉,也无端起了大风,刮的人脸生疼。 少女的发尾被风吹起,轻轻拂过身后之人的面颊,又冰又凉,还有点痒。 奚逢秋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任由池镜花紧挨着自己,抓起他的手腕,想起昨晚的月色,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是因为见到了池镜花吗? 虽然大概率是这样,他却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池镜花对他暗自涌动的心思和情绪毫无察觉。 眨眼间,他们已迅速穿过一条条隐秘的小巷找到了悬赏司。 每日负责打扫的老婆婆人已在司内,正借助一把梯子,艰难地将挂在大门两侧的红灯笼换成白的。 老婆婆上了年纪,身形骨瘦如柴,佝偻着腰,头发花白,双眼早已模糊看不清事物,与此相对的是耳力却极好,老远就听闻有三个人的脚步声接近此处。 她不由微微转过身,站在梯子上向下望去,凭借来者的身形判断是两男一女,声音低沉沧桑:“几位有事吗?” 见状,赵星澜立即行礼禀明来意。 老婆婆点点头,轻轻道了声“原来如此”,正要下梯子,池镜花见状,怕她不慎踩空,连忙跑去扶住她。 “老婆婆,我帮你。” 在池镜花的搀扶下,老婆婆慢悠悠地顺利下了梯子,事后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语速轻轻慢慢。 “多谢姑娘好心帮忙。” 池镜花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因为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所以曾无数次遇到类似场景,因此方才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就行动了。 她又抬头望了眼在风中大幅摇晃的白纸灯笼,不解地追问:“老婆婆,你刚才为什么要把红灯笼换成白灯笼啊?” 老婆婆轻叹口气,解释道:“自然是有丧事,不过老婆子我孤寡一生,家中无人,而且悬赏司归朝廷管辖,去世的是皇亲国戚。” “不过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消息从京城传到这都要花上不少时间,但是老婆子我年纪大了,不想管事,你们若是想知道去世的是哪位大人,可以去别处打听打听。” 她边说边双手背在身后往屋内走,消瘦蜷曲的指尖指了指靠窗案板上堆在一块,无人整理的悬赏令案卷。 “这边都是,你们看看,随便挑一个吧,都差不多。” 赵星澜道了声“多谢”,转而开始挑选的合适的悬赏令。 池镜花也想接个悬赏令挣钱,正要挑挑拣拣,拿着扫帚的老婆婆如鬼魅般突然站在他们身后,声音晃晃悠悠地黏湿地扫过几人耳廓。 “对了,中秋节结束,游神会就快开始了,所以有关于游神会的悬赏令多了很多,你们可以看看。” 游神会…… 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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