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难为，皇后叹气（GL）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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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 “还有这个汤，我让人炖了三个小时呢” …… 眼看棠又眠的饭碗堆成了一座小山，莱拉才意犹未尽地停下。看着乖乖吃饭的棠又眠，莱拉兴高采烈地和她说着： “清迈这个地方还可以，等你休息几天，我们一起去逛逛。” “好。” 棠又眠笑得很甜。只是让人猝不及防的是，莱拉本来微乎其微的孕吐突然变得强烈。看着抱着盆子吐得昏天黑地脸色苍白吃不下饭的莱拉，莱昂一双眼里满是心疼。他无措地轻拍爱人的背，宁愿这苦痛由自己承担。莱拉一双美眸泛红：“这小冤家，是要折磨死我……” 莱昂手忙脚乱地哄着：“哎呦，老婆不哭嗷，等你生下来你看我怎么打他。” 周聿泽神色复杂地看了棠又眠一眼。原来生育一个小孩子，这么辛苦。棠又眠主动跟着菲佣学习该如何照顾莱拉，尽其所能地和莱昂一起缓解着她的不适。莱拉牵着棠又眠的手，眼中混杂着愧疚，遗憾和感激：“对不起啊，棠棠，你来清迈这么久，我都没有陪你出去逛逛。” 棠又眠体贴地拍拍莱拉那因为怀孕而微微水肿的手：“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来清迈本就是来见你的。” “我一个人可以的，就是怕你闷在这会无聊。” 莱拉温柔地看着棠又眠的眼睛：“明天布奇隆要在清迈开画展，我觉得你会喜欢。” 听到“布奇隆”的名字，棠又眠眼睛瞬间亮了不少。他是泰国著名的印象派作家，笔触轻盈，画面如梦境般温柔。棠又眠看着莱拉：“可我走了，姐姐你……” 莱拉笑着打断她的话：“别担心嘛，我没事的，再说了，莱昂还陪着我呢。” 在莱拉的极力鼓动下，棠又眠最终决定去布奇隆的私人画展。当然，是在有周聿泽陪同的情况下。得益于悠久的历史，清迈的艺术氛围比曼谷浓厚，街道两旁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两个独特风格的建筑。棠又眠不愿意坐在车里仓促地看它们一闪而过的剪影，画展离他们只有两公里，棠又眠决定步行。炎热的街头，她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走在林荫道上，凉鞋踩在石头上，发出轻快的“哒哒”声。周聿泽在不远处的小摊那里给她买冰激凌。突然，汽车引擎的轰鸣撕裂了清迈午后的慵懒。一辆锃亮的1970年福特野马从巷口咆哮而出，猩红的车身在阳光下像一团流动的火焰。 V8发动机低吼着，排气管喷出淡淡的蓝烟，仿佛一头苏醒的猛兽。车子在她旁边停住，车厢里的男人戴着墨镜对着棠又眠双手合十： “萨瓦迪卡。” 这是棠又眠为数不多能听懂的泰语。 “萨瓦迪卡。”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礼貌地回应。见这样一个美人孤零零走在街道上，维亚忍不住搭讪几句。在看到对面女子不懂泰语的时候，他心里起了恶劣的心思。若是把她带回去…… 这念头刚冒头，便被她身后出现的男人掐灭了。只对视一眼，维亚便感到后背发冷。男人逆光而立，气势凌人，光看一眼便让人心生畏惧。不敢多言，他猛踩油门。溜了。周聿泽有些玩味地挑眉。他单手搂着棠又眠的肩头，将手里的香草冰激凌塞到她手中，语气无奈又宠溺： “喏。” 棠又眠双手接过，说了声谢谢。看着满眼冰激凌的棠又眠，周聿泽伸手将她的乱发别到耳后：“你喜欢赛车吗？” 棠又眠仰头看他： “我没试过。” 小模样怪乖的。周聿泽笑了，随手摘下一朵鸡蛋花簪在她耳边。棠又眠摸了摸鬓角的花朵，想要取下来却被周聿泽阻止，她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周聿泽：“会不会不好看。” 她怕土。周聿泽摇头：“好看。” 棠又眠披个麻袋都好看。 “上来”，周聿泽身体半蹲，棠又眠乖乖趴上去。他背着她，听她说小时候的事情，不多时便走到了画展。布奇隆的画作很多，大都是些花园，湖泊，晨雾，若放在以前，棠又眠会觉得它们很美，可现在不知是否是经历了太多的原因，她总觉得里面缺了点什么。她漫无目的的逛着画廊，突然被一幅名为《勇气》的油画吸引。画面以浓稠的暗红为基底，像凝固的血或未燃尽的炭，层层堆叠出粗粝的质感。中央蜷缩着一道黑色剪影——似人非人，脊背弓成紧绷的弧线，如同被压到极致的弹簧。红与黑的交界处，颜料被刮刀拖拽出尖锐的裂痕，仿佛地壳运动的断层；黑色形体边缘炸开细密的猩红丝线，像皮下血管的暗涌。所有破碎的笔触最终指向那道黑影，形成无形的向心力，左下角藏着一粒极小的猩红亮点，如将熄未熄的火种，在混沌中锚定希望。棠又眠驻足良久。从这幅画里，她看到了自己蛰伏的勇气。她早已放弃虚无缥缈的神明，想归家的欲望虽被她深深埋藏在心底，可她从未忘记。周聿泽不懂文艺，不过瞧她出神的样子，料定她是喜欢的。难得见她有喜欢的东西。周聿泽唤来侍者要买下这幅画。不多时，听到消息的布奇隆就走到了现场。在看到周聿泽后，布奇隆顿住了脚步。布奇隆是个四十多岁的艺术家，而艺术家身上都有种傲气。他也一样。布奇隆卖画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他一定要和买家见一面。倘若他觉得买家配不上他的画，哪怕对方出价千金万金，他也不卖。曾经有个暴发户听闻布奇隆的盛名，为了装点门面，特意来求画，结果布奇隆对他嗤之以鼻，骂他身上有股铜臭气。同样的，他也不喜欢周聿泽。一看就是个粗人，怎么会欣赏的来他的画作？还是倾注了他最多心血的最得意的一幅？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