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元章的女儿,还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 “先留她一命,既然她想住在客栈里,那就将她关去马厩好好住个够。” “是!” 无明强忍着笑意,除了晏姑娘之外,主子对任何女子可都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这个女子既然想留在客栈,住在马厩也算是随了她的意。 崔盈盈一听说要将自己关去马厩,一张小脸顿时被吓得惨白。 “我不去马厩,我是崔家姑娘,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无明满脸嫌弃的点了崔盈盈的哑穴,吩咐几名玄宗门的弟子将主仆二人带去了马厩。 马厩里臭气熏天,崔盈盈和小丫鬟被无情的丢了进去,为了防止她们逃跑,无明还命人找来绳索将她们捆绑了手脚。 崔盈盈绝望的朝四周看去,地上全都是马屎马尿,空气里都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从出生就是丫鬟奴仆环伺伺候着,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十七年间不知愁苦为何物,这是人生第一次遭遇这样非人的待遇,越想越难受。 身旁的丫鬟也是强忍着作呕抱怨道:“那个人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姑娘长得如此貌美他怎能忍心将您丢到马厩里来?等老爷、大少爷找来了,定要让他好看!” 想到江辞,崔盈盈恨得牙痒痒。 对,等爹和大哥来救她的时候,她定要那小子知道得罪她的后果! —— “公子,此女应该是崔元章的女儿,既然她落入我们手里,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江辞背身站在窗前,清冷的目光扫过楼下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崔元章那边目前有什么动静?” “他昨日到达洛城后傍晚去了一趟花满楼,据说今晚花满楼里新晋的花魁举办开苞宴,洛城大小官员与崔元章父子都会到场,齐王世子应该就藏身于花满楼内,属下认为他们今晚就会进行交易。” 江辞抬手挥出一片银叶子,径直射向了院内那名小厮身上。 “啊!” 小厮肩头被银叶子刺伤,鲜血瞬间浸湿了粗布衣衫,他眉头紧蹙,强忍着剧痛朝二楼看来。 当目光与江辞隔空对望后,小厮捂着受伤的左肩快速朝后门冲去,刚跑出几步便被藏匿于暗处的玄宗门弟子挥剑拦下。 江辞对幻樱道:“此人应该是马掌柜的亲信,将人抓起来逼供一番,想办法让他误以为我们是永定侯的人。” 幻樱抬头朝江辞看了一眼:“公子是想拉定北侯入局?” 江辞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浓密的长睫遮掩了眸底的凌厉。 “刘寒月借我的手杀了宋振业,这场好戏永定侯府又岂能缺席?” 敢利用他,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幻樱眸底含笑,刘彬那只老狐狸生了刘寒月那只小狐狸,只可惜遇到了殿下这只修成型的腹黑狐狸精,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另一间房内 小二送来热水,晏殊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 头发还没擦干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稍等!” 晏殊用一块干帕子胡乱擦了几下,径直走到房门口将门打开。 江辞站在门外看向她,见她头发湿漉漉的还往身上滴水,他微微蹙眉走进屋内。 “这几日气温骤降,头发一定要绞干了才能出门。” “我这不是听到敲门声来开个门嘛,本也没打算出去。” 江辞走到屏风后面拿出一条干帕子,走到晏殊面前:“我帮你绞干头发。”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如今明知道他的心思,而她又不能回应什么,今后还是要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才行。 第271章 来龙去脉 江辞清冷的眸子深深注视了晏殊一阵,直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她问:“你找我有事?” 江辞未语,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妆奁前,修长的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让晏殊坐了下来。 他微垂着眼帘,认真的用手里的干帕子擦拭她的长发。 “嫂嫂不必躲我,我虽心悦你却不会强迫你回应什么,你只需遵循自己的心意行事即可,若你希望把我当做弟弟,也未尝不可。” 这段时间他也摸清了小狐狸的心思,她并非对他无意,而是对他没有信心。 她的性格看上去明媚温柔,实则外柔内刚,很理性也很有主见,并且内心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也许他的身份是二人眼下最大的鸿沟。 既然不能急于求成,那就以退为进先试着让她慢慢放下芥蒂,只要她不躲着他,今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晏殊下意识的攥紧放在膝上的双手。 她抬眸看向铜镜里的少年,他安静的站在身后,神色竟有些落寞。 “江辞,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今后迟早会遇到真正与你匹配的人,等你年长几岁后就会明白我说的话。” 她的灵魂毕竟已经是成年人,心里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承诺,也许此时他的情义是真,可未来的变数太大了,在22世纪那个高度发达、男女平等的时代都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何况是这种男尊女卑的古代呢? 她绝不能拿自己的后半辈子去赌一个帝王的爱。 江辞轻笑一声,透过铜镜看向晏殊。 “嫂嫂的口吻像是过来人,你并未喜欢过什么人,怎知我对你的感情一定会变?” 晏殊想到自己当了25年的单身狗,经验都是从电视和身边朋友身上得来的。 但她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 “谁说我没喜欢过人?” 江辞绞帕子的双手微微一滞,眉眼间冷了几分。 “是杏花村那个?” “杏花村哪个?” “白祁!” 虽然知道喜欢白祁的是原来的晏殊,可他不想让小狐狸有关于白祁的任何记忆。 晏殊后知后觉记起来,原主曾经痴恋杏花村那个叫白祁的少年,并且扬言非白祁不嫁。 可惜白祁对原主厌恶至极,她穿书后便已经冲喜嫁人了,自此之后与白祁并未接触过,江辞怎会知道此人? 晏殊急忙摇头撇清干系,那是原主的锅,她可不背。 “对了,你留下那个崔家姑娘可是有什么目的?” 江辞道:“齐王举兵造反后朝廷切断了潼州的一切商贸往来,潼州是多丘陵之地土地贫瘠,再加上今年各州都遇到干旱,漕运被断,粮食、官盐都进不了通州地界,齐王便将希望放在了崔氏一族。此女的父亲是清河崔氏二房嫡子崔元章,他在洛城有一处私人盐池和两家粮仓,此次他来洛城就是与齐王世子做交易的。” 晏殊对崔家内部的情况并不了解,原书中也并未提起崔元章这个人。 不过在听到私人盐池和粮仓时,她的目光就亮了。 “交易在什么时候?” 江辞仔细帮她擦拭着长发,她的身上总是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花香,很是好闻。 “若不出意外,今晚在花满楼内二人会详谈此事。” “齐王世子既然是来买盐和粮食的,身上必然带了不少银子,对了,大隋不是严禁百姓做私盐生意?” 江辞道:“崔氏是皇商,毕竟是千年世家大族,朝廷对他们向来也是礼让三分,只要不做出太过分的事不至于撕破脸面。” 这一点在什么年代都一样,世家大族根基深远,即便是朝廷也要忌惮几分。 “崔元章与齐王合作岂不是与逆贼勾结?崔老爷子想必对此事并不知情。” “崔家人际关系复杂,许多事即便是崔老也未必能插的上手,尤其是崔氏二房一脉与崔老的关系向来紧张。” 晏殊好奇问:“我想听,你具体说说。” “崔老在同辈兄弟中排行老三,是崔太老夫人嫡次子,原本他的兄长才是崔氏家主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却在一次意外中溺水而亡,崔氏嫡长子死时崔老还未出生,崔老太爷便将平妻所生的庶子扶正过继到太老夫人名下,事后三年太老夫人再次怀孕,后生下了嫡次子崔老,原本被当崔氏继承人培养的二房庶子重新打回了原形,此事对二房来说一直是心头的一根刺,隔阂也就因此产生。” 晏殊想到初遇崔老爷子时他正被人一路追杀身受重伤,听江辞这么一解释,可以看出崔氏内部也是纷争不断。 “所以你留在洛城的目的是为了崔元章的粮食和私盐?” 这可都是好东西啊,盐在古代十分金贵,不仅是因为朝廷管控严格,最重要的还是提纯技术不够熟练导致产量太小。 江辞点头应了一声,晏殊笑眯眯道:“崔元章的盐池在哪儿?今晚我们就行动。” “在东郊外的一处私人山上,那里有崔家的重兵把守,想要混进去并非易事。” 晏殊想到了崔盈盈,笑道:“我们手里不是有一张现成的活令牌?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 江辞笑了笑:“好!” 头发被江辞绞干后,晏殊用木梳打理通顺,随意的挽了个发髻便出了门。 江辞则去了一楼柴房,此时马掌柜和客栈的一众小厮全都被关在那里审讯。 晏殊来到马厩,无明和两名玄宗门的弟子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晏姑娘。” “那两个女子在哪儿?” 无明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间马厩。 “在那里,我陪您过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过去看看。” 晏殊径直走进马厩,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朝崔盈盈看去,崔盈盈被丢在满是马屎马尿的地上,一身华服早已污浊不堪,整个人与刚刚那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判若两人。 见晏殊走进来,崔盈盈气愤的瞪向她。 “你来干什么?想看本姑娘的笑话吗?哼,你们给我等着,等我爹和大哥来了,我定要将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奉还!” 晏殊强忍着作呕的感觉走到崔盈盈面前。 “我若是你此时会省些力气,敌强你弱的情况下威胁别人更像是无能狂吠!” 崔盈盈讥讽的冷哼一声:“你一个乡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对本姑娘说教……唔唔唔……” 晏殊趁她说话时,一把捏住她的下颚骨,将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第272章 绝非善类 “呸呸呸……,你这个贱人喂我吃了什么?” 崔盈盈焦急的想把药丸吐出来,奈何药丸入口即化早已经进入了肚子里。 晏殊轻笑一声:“一种能让人穿肠肚烂的毒药,服用了这款剧毒的人最多活不过三日。” 崔盈盈死死的盯着晏殊:“给我解药,快把解药给我!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你把解药给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此时崔盈盈终于不再嘴硬,腹部传来一阵绞痛,疼的她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起来。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丫鬟吓得只知道哭喊。 主仆二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若早知道这帮人如此恶毒,她们说什么也不会主动上前招惹。 晏殊冷眼旁观看着崔盈盈疼的满地打滚儿,马厩里不断传出崔盈盈痛苦的呜咽声。 站在不远处的无明几人朝马厩看了一眼。 一名玄宗门弟子道:“我以为晏姑娘是不忍她们两个姑娘家被关在马厩里,看来是我多心了。” 无明双臂环胸靠在一棵树干上,呵呵笑了两声。 “想屁呢,别看晏姑娘平日里温温柔柔的,那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他可是亲自领教过被毒药折磨的经历,如今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约莫一盏茶后,晏殊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方才从腰间布包里摸出半粒药丸塞入崔盈盈口中。 服用了解药后,那种浑身被上万根儿针扎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崔盈盈大口喘着粗气,因为剧烈的疼痛折磨浑身出了一层虚汗。 晏殊缓缓蹲下身,明亮的眸子里含着一抹笑意。 “记住这种疼,若三日后不服用剩下的半粒解药,你就会被剧痛折磨致死。” 一旁的丫鬟哭道:“呜呜呜,你们好恶毒的心,就因为我家姑娘想要一间上房,你们就对我家姑娘下如此毒手,简直毫无人性可言!” 之前一直都是她们主仆嚣张跋扈欺负别人,何曾被人折磨成这样? 晏殊冷冷瞥了那丫鬟一眼:“你也想试试?” 丫鬟吓得小脸一白,瑟缩着身子不敢在多嘴。 晏殊轻嗤一声:“你们主仆二人之前不知欺压过多少无辜之人,如今这点教训也是你们应受的恶果。” 崔盈盈虚弱的看向晏殊:“你……你到底想怎样?” “晚些时候你自会知晓。”丢下这句话,晏殊径直离开了马厩。 崔盈盈心里一阵惊恐,刚刚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 傍晚 一辆马车缓缓驶离客栈。 崔盈盈双手双脚被捆绑着,嘴巴里还塞着一块棉布,满眼惧意的盯着车内的一对男女。 晏殊一身丫鬟打扮,江辞则扒了崔府护院的衣服穿上,二人脸上都进行了一番乔装,模样看上去十分普通,走在大街上也不会被人多看一眼。 至于崔盈盈,在出门之前让她将身上沾了马屎马尿的衣裳换了下来,整个人简单梳洗了一番,如今依旧是那个光彩照人的千金小姐。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家宅院门外,江辞挑开车帘子朝外扫了一眼,门口站着两名值守的护院。 晏殊扯下崔盈盈嘴上的棉布和捆绑的绳索:“一会儿按照我说的去做。” 崔盈盈惊慌的点了点头,不敢再有丝毫抱怨。 易容成车夫的幻樱将杌子放下,江辞、晏殊、崔盈盈先后下了车。 “什么人?” 看守的护院戒备的朝几人看来。 晏殊搀扶着崔盈盈走上前去,手指按压在崔盈盈的虎口处。 “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家五姑娘都不认识了?” 其中一名护院仔细端详了崔盈盈一眼,这才认出她的身份,急忙上前行礼。 “小的见过五姑娘。” 崔盈盈道:“去把管事的叫过来。” “五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请管事的来。” 等护院进门去请管事儿的空挡,三人走入了院内。 管事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匆匆赶来朝崔盈盈见了礼。 “五姑娘怎么有空过来?” 崔盈盈道:“我爹让我来视察仓库,你把仓库的钥匙给我吧。” 管事的脸上露出一抹疑虑。 “五姑娘,往常老爷要派人视察仓库都会提前书信通知,可这次小人并未收到老爷的书信啊。” 崔盈盈想趁机向管事儿求救,一把坚硬的匕首抵在了背后,吓得她浑身一激灵。 “我爹……我爹派我亲自过来还送什么书信?我崔家的粮仓难道本姑娘还看不得了?” 管事儿急忙恭敬的道歉:“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五姑娘自是最有资格的人。” 二老爷平日里最宠爱的就是五姑娘,再加上五姑娘性格跋扈、睚眦必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祖宗。 “那还不把钥匙给我?” 管事儿稍作犹豫,从腰间扯下一串钥匙双手递上来。 “小的陪五姑娘过去。” 崔盈盈伸手接了钥匙:“不必了,本姑娘认得路,你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她心里暗想,要找机会通知管事儿的自己被挟持的事,可那对男女盯的她很紧,丝毫没有求救的机会。 三人各怀心思径直朝后院的仓库而去,管事儿的站在原地目送几人离开,总觉得今日的五姑娘有些奇怪。 思索片刻,他叫来一名小厮。 “你去万华巷的崔家宅子将五姑娘来此的事通知给大少爷。快去!” “是!” 小厮领命离去。 马车上,一身粗布衣衫,满脸褶子的车夫静静坐在车前,当那小厮匆匆离去时,他立刻跳下马车拐入了旁边的一条巷子。 小厮走了一阵儿,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他,后背冷飕飕的。 一抹黑影突然靠近,小厮撒腿就想逃跑,那黑影如鬼魅一般闪身到他身后,手举刀落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心口。 鲜血喷出,小厮当即被杀,黑影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巷子里。 —— 崔盈盈将手里的钥匙交给晏殊,哀求道:“我已经按你们的吩咐照做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解药放我离开?” 晏殊只是冷冷瞥了崔盈盈一眼,没有回答她这句话。 江辞道:“我盯着她,你进去吧。” 晏殊点了点头,拿出钥匙打开了第一间仓库。 整个后院总共有五间粮仓,每间粮仓约莫有一百平米左右,大米、小米、白面、黑面、糙米、豆子之类应有尽有,估算最少也有上万担粮食。 晏殊感叹崔家的实力,这还仅仅只是庶出的二房一脉在洛城的粮仓,整个大隋各个州府想必都有他们的私人粮仓。 晏殊将五个粮仓的粮食全数收入空间小院里。 八百平米的小院足足被占了一半面积。 崔盈盈被江辞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的站在仓库外面。 她心里满是狐疑,这两个人来粮仓到底是干什么的? 若想明晃晃从这里偷走粮食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女子每间粮仓都进去看了看,出来时手里却空无一物,实在看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 第273章 洗劫粮仓 第一家粮仓全部收入空间后,他们紧随其后又去了第二家。 有崔盈盈这个活令牌在,一切畅通无阻,清空了第二家粮仓,一行人便径直朝着东城外的山上而去。 这边的整座山头都是崔家的私产,据说原本此地是一片荒山,几年前附近的村民在山上放牛时,老牛无意中进入了一处山洞,那名村民为了找丢失的牛也走入了那个山洞,结果在山洞里就发现了大量盐晶体。 此消息传出后不久,崔家人就买下了这处山头建造了一处私人盐池,仅凭这一处盐池每年都能给崔家二房带来巨额的财富。 晏殊对这片盐池很是期待。 因运输需要,山路被人工开凿的还算平坦,马车到达崔家盐池后,晏殊、江辞带着崔盈盈先后下了车。 三人走到大门外,几名身穿统一护卫服饰的男人戒备的走了过来。 “来者何人?” “是我!” 天色渐暗,为首的一名护卫举着火把走向三人。 当看到为首的崔盈盈后,此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小人见过五姑娘。” 崔盈盈眼神闪了闪,故意沉默了一会儿。 她这般沉默不语引起了那位护卫的猜疑。 他抬起头朝崔盈盈看去,之前这位五姑娘跟随老爷和大公子来的时候,最是喜欢颐指气使刁难他们这些下人,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晏殊用力掐了崔盈盈一下,崔盈盈疼的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快速眨了下眼睛才收入想流泪的冲动。 “我爹派我来查看盐池的情况。” “五姑娘是来查验那批货物的吧?那批货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能派人来提货了。” 护卫误以为崔盈盈是来验货的。 毕竟是一大笔交易,老爷对此事十分谨慎,三天前就曾派遣徐管家过来查验过一次,生怕出什么纰漏。 “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是去盐仓再看一眼。” “五姑娘请吧。” 护卫并未多想,摆出一个请进的手势。 崔盈盈带着江辞、晏殊一起走进了盐池场内,这里的守卫明显比前面两家粮仓要森严许多,不时就会有几名巡逻的护院从面前经过。 因之前崔盈盈跟随父兄来过几次,所以大部分护院都认出了她,不时有人上前行礼,崔盈盈见这帮人都是陌生面孔,随也不敢贸然求救。 江辞附耳到晏殊身边低语:“附近有不少暗哨在盯岗,等会儿见机行事。” “好!” 经过两道铁门后,他们终于走到了盐池的入口。 江辞、崔盈盈依旧等在门外,只晏殊一人走入盐池内。 晏殊走进盐池场内,掏出手电筒四下观察了一遍, 偌大的一间屋子里有多个大小均匀的盐池,里面装满了已经处理后的细盐,虽然比不上官盐那么精细,颜色也更为偏黄一些,但总体比粗盐还是要细腻许多的。 晏殊用意念将几个盐池的细盐全部转移到空间小院里,估摸着有四五十吨重量。 目光转向北墙,那边有一扇上了锁的木门。 晏殊径直走过去,拿出开锁的家伙事儿三两下打开了木门,门后面是一处盐仓,目测面积应该有五六百平方大小,里面堆放着用布袋装好的细盐。 房屋的另外一头还有一处出口,大门入口能容得下马车通行,细盐都会先在这间盐仓内打包好在通过车辆运输出去。 晏殊用意念将盐仓内的所有货物全部收入空间,扫了一眼瞬间空无一物的盐仓,满意的转身原路返回。 出了盐池,晏殊笑眯眯走到江辞身边:“可以走了。” 江辞抬手点开崔盈盈的穴道,二人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崔盈盈原路离开。 当一行人走到院子里时,正巧有一行巡夜的护院径直走了过来。 崔盈盈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那名护院,对方也注意到了她。 “小人见过五姑娘,五姑娘今日为何独自来了盐池?” 崔盈盈压下激动的心情,故作镇定道:“我爹让我来盐池视察一下那批货的情况。” 说话时崔盈盈故意放慢了语速,在对方疑惑看向她时,崔盈盈悄悄对着此人摆出一个手势。 为首的护卫眸色微变,眼角余光朝崔盈盈身旁的江辞和晏殊看了一眼。 五姑娘摆出的那个手势是崔家独有的求救暗号,说明此事五姑娘被胁迫了。 而胁迫五姑娘的人自然就是跟在她身边之人。 想到此,那名护卫噌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径直朝着江辞面门砍去。 在那护院朝他们看那一眼时,江辞就已经猜到身份暴露,暗中已经摸向了腰间的软剑,随时准备动手。 大刀砍来时,软剑裹挟着一道强大内力同时挥了出去,两道金属相撞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那护院被这股强大内力震慑的后退数步,及时被身后的手下扶住方才没有狼狈跌倒。 “他们挟持了五姑娘,快抓住他们!” 护院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头儿一声令下,众人立刻便抽出武器朝晏殊和江辞围攻而来。 江辞率先挡在前面连杀数人,晏殊守在他的后方,径直朝围攻他们的几名护院面门挥出一把毒粉。 崔盈盈抓准时机想要逃跑,刚跑出几步就感觉小腿一股麻疼袭来,她焦急的低头看去,小腿肚上被一支不知名的东西刺中了,整条腿很快没了知觉。 此时,整个盐池的护院听到打斗声急匆匆赶来,几十名护院把江辞、晏殊二人团团包围。 晏殊一把扯住崔盈盈的后衣领,将她拉到身前,手里的短剑狠狠抵在了她的脖颈间。 “谁敢上前一步,我就拉她一起陪葬!” 为首的那名护院目光阴冷的看向晏殊:“放了五姑娘,不然你们休想活着出去。” 江辞不屑的轻哼一声:“就凭你们也配?” 那护院讥讽道:“大难临头了还敢口出狂言,这里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若你们敢伤五姑娘一根汗毛,我家老爷就能活扒了你们的皮!” 护院以为自己这番话能起到震慑的作用,没想到下一秒晏殊的刀子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崔盈盈白嫩的脖颈瞬间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明晃晃的刀柄滴落而下。 “立刻住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晏殊冷笑道:“再不让开你们收到的可就是一具尸体了。” 为首的护院脸色异常难看,崔盈盈更是疼的哇哇大叫起来、。 “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想看着本姑娘去死吗?快让来,都给我让开!” 此时她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到任何人手中,刚刚是她错了,当看到为首的这名护卫是大哥的亲信,情急之下就做出了求救的手势。 第274章 花魁 如今脖子传来的刺痛让崔盈盈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身上还有剧毒,如果三日后不服用剩下的半粒解药的话她就会活活疼死,今日即便被护院成功救下,还是躲不过三日后必死的结局。 崔盈盈这一嗓子顿时起了效果,在场的护院们没人敢拿崔盈盈的生死去赌,如果崔盈盈出什么意外,他们都要跟着陪葬。 “让他们离开!” 为首的护卫一声令下,晏殊、江辞挟持着崔盈盈快速离开了盐池。 大门外,幻樱听到打斗声正准备闯进去,便看到江辞、晏殊二人平安出来。 他立刻飞身迎了上去。 “公子,你们没事吧?” 江辞:“先离开这里。” “是!” 一行人上了马车朝着山脚下而去,那群盐池的护院一直紧追不舍。 江辞侧耳聆听片刻,手指间猛然挥出一片银叶子,径直刺入了崔盈盈的咽喉。 “呃……” 崔盈盈浑身一颤,嘴角瞬间流出一股鲜血,整个人临死前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径直朝着车板上栽了下去。 晏殊一时也有些错愕,她猜到江辞不会留下崔盈盈,但没想到他下手会这么快。 江辞道:“此人不能留,她见过我们的真面目,今日大批粮食和盐池丢失必然会引起崔家上下的重视,崔盈盈虽然没亲眼看到是你将这些东西收走的,但出事时只有你进去过这些地方,事后她必然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晏殊在收粮食时就想到了这一点,原本她也没打算留下崔盈盈,只是江辞比她更快了一步。 “我明白,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花满楼。” 江辞吩咐幻樱停车,将崔盈盈的尸体丢在了山路口,随即马车便扬长而去。 当一众护卫追赶上来时,看到倒在地上的崔盈盈,为首的护卫急忙翻身下马上前查看,发现崔盈盈已经被害时神色顿时一沉。 二爷的亲生女儿死在了盐池,这件事儿他们怕是谁也逃不了干系。 “头儿,五姑娘被杀了,这可如何是好?老爷和大少爷素来宠爱五姑娘,若让他们得知此事,只怕咱兄弟们都没活路了。” 正在一众弟兄一筹莫展时,留守在盐池的几名护院也快马加鞭追赶上来。 “头儿,大事不好了,咱们的盐池……盐池被洗劫一空了!” 为首的护卫神色一片绝望,完了,这下子彻底完了,小姐被杀、盐池被偷,他要如何向大少爷交代啊? “头儿,如今木已成舟,我们若将此事通禀老爷和大少爷,咱们一众兄弟只有死路一条,不如咱们逃吧。” 为首的护卫沉默不语,一时拿不定主意。 “头儿,咱们出来干活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替别人偿命。” “我也是我也是,我家娘子肚子里还揣着崽儿呢,总不能让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一出生就没有爹吧?” 为首的护卫心里的天秤渐渐倾斜,弟兄们说得对,他们出来给人当护院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银子养家糊口吗? 如今东家小姐被害,盐池里的盐还丢了,此事若上报给东家,他们怕是都没有活路了,为了活命,眼下也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行。 “走,上山收拾香囊,这破差事咱他娘的不干了!” “头儿英明!” —— 花满楼内今晚热闹非凡,妈妈一身红衣艳丽无比,手中挥舞着团扇满脸堆砌着商业的假笑迎来送往。 一楼大堂内一片嘈杂喧闹,楼宇内的女子身着薄纱长裙,打扮的或明媚艳丽如芍药,或清丽脱俗如白茶花,有人抚弄琴弦,有人在台上舞动着曼妙的身姿,不时引来阵阵掌声,还有人朝台上投掷赏银为博美人一笑的。 在当下这个纷乱的年代,还有闲情逸致出来喝花酒的大多都是富甲一方的乡绅富豪,听闻今天花满楼享誉盛名的花魁娘子要卖初夜,垂涎花魁娘子美貌已久的男人们纷纷闻香而来。 一曲舞弊,妈妈桑扭动着水蛇腰走到台上,满脸堆笑的和众位客官寒暄几句,随即便将花魁娘子请了上来。 花魁娘子身穿一袭飘逸的白色拖地长裙,一袭及腰长发披散在腰间,发髻上同样斜插着一对银质步摇,色调与这一袭白衣争相呼应,为了增加神秘感,花魁娘子脸上带着一张遮掩面容的薄纱,只露出一双媚眼如丝的狐狸眼,在烛光映衬下她怀抱琵琶款款而来,犹如落入凡间的仙子,纵使看不到她的容貌,依旧会被她周身的那股子灵气瞬间吸走了目光。 妈妈桑看向花魁娘子时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之前排练时可没说会故意遮挡面容啊,不过看到台下客人们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妈妈桑随即笑的越发灿烂。 这面纱一遮挡顿时将花魁的神秘感拉满了,到是更能勾起男人们的好奇心。 “各位客官,咱们花魁娘子的初夜可是千金难求,想一亲芳泽的客官接下来可要把握住机会了,咱们芍药姑娘的初夜起拍价是一千两!” 一个花魁的初夜竟然叫价一千两? 晏殊着实吃了一惊,感觉这古代花魁的名声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我出一千一百两!”人群里开始有人竞价。 “一千二百两!” “一千三百两!” …… “两千两!” “两千一百两!” 晏殊朝崔元章和齐王世子所在的那个包厢看去,距离尚远,隐约看到屋内对面而坐着两个人,此时二人都朝台上的她看来。 没错,刚刚她潜入花魁的房间将人敲晕后藏在了床下,而她自己假扮成花魁出现在竞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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