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好吗?”周霁月问。 岑青用力的摇摇头:“当然不好,我不想当菟丝花,我也想保护别人,周姑娘能明白的吧。” “可同样有人想要保护你,”周霁月道:“我对王爷不甚了解,但我想,王爷可能并不想将你卷入这场战争,因为这些纷争并不属于你。” “周姑娘此言,是劝我回去吗?”岑青听出了言外之意。 这是岑野的意思。 在临行前,他就告诉绘春,无论发生,最好都不要将岑青卷进这场战争。 其实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没人希望岑青御驾亲征。 周霁月确实想劝他,可从他身上,周霁月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所有人都觉得好的,对于当事人来说,真的是他所愿意的吗。 周霁月叹了口气,放弃了劝说:“没有,我只是希望陛下能遵循自己的内心做出选择。” “既然已经当着子民的面出征,岂有回去的道理,”岑青有点低落:“周姑娘休息吧,我去练剑。” 岑青偷偷溜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周霖佑看到了,却没有阻止,只让人远远的看着,保证他的安全。 岑青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配剑,他想以此消耗自己的体力,不给自己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胡思乱想。 当岑青精疲力尽的瘫倒在地时,萧君恩终于看不下去了。 “陛下啊,地下这么脏,怎么躺在地上啊。”萧君恩走过去,强忍着不适把岑青拉坐起来。 “恩恩,之前那些我都学会了,不然你教我一些新的剑法吧。”岑青强颜欢笑的说。 萧君恩劝道:“陛下,咱们今天不上课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为什么啊?”岑青连装也装不出来:“我明明都会了啊……算了,我知道了,回去了。” 恩恩也嫌我烦了吧。 我这三脚猫功夫,学来学去,又派的上什么用场呢。 与其教我,还不如自己多休息休息呢。 “陛下……” 萧君恩看着岑青落寞的背影,心中的滋味无以言语。 接下来的日子里,岑青白日行军,晚上习武,没再叫过一声苦,日子过的简单而充实。 冬意已经渐渐来了,越往西北走,气候便越是寒冷。 过了界碑,就是洛川与河间地界。 岑野在河间城,他们自然也就选择了进驻河间。 河间城所有将士都出来了,围在城门两侧,目送周霖佑带着段岭穿过河间城正街,进入城主府内。 岑青先去查看岑野的伤情。 这个不可一世的王爷躺在床上,面色发白,气息微弱,任谁看了都心疼。 岑青坐在他身边,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不停的打转转。 好在岑野的身体够强,情况之前就稳定下来了,京城带来的药也第一时间给他用上了,命是保住了。 唯一的问题在于失魂散。 看完岑野,岑青才有心思观察起河间。 河间城的环境确实太差了,日久失修,仅有的几条道路全是泥水,城墙残破不堪,两侧百姓屋顶搭的大多是土瓦,个别屋上还铺着茅草。 更要命的是大量从西北涌过来的灾民。 他们居无定所,都裹着些破布抵御寒风。 待冬更深些,下了雪,他们的日子就更难捱了,最好是往南边走。 可真要往南走,他们又能去哪儿呢。 每座城或多或少都有灾民,断然不敢安置大批流民。 西憬这次开战,就算最后赢了,至少也得休养生息数十年。 这样一片满目疮痍的大地,西憬攻进来,又真的能满足他们的野心吗? 城主府的将士越来越多,纷纷围上前来。 两名主将都没法处理军情,河间几乎要乱成一锅粥了,岑青走马上任,面前全是超出他能力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 一时间所有人七嘴八舌的汇报事务,搞得他头昏脑涨。 首先要做的就是提防西憬军随时可能来推倒城墙,杀百姓,抢粮草,烧村庄。 其次给将士们发钱,否则他们说不定会铲平城主府,拆梁搬柱,把木头拿去生火。 再次是将一部分粮食放下去赈灾,否则今冬无法度过,都得饿死在寒风里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政事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新来的小将军与小皇帝。 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库房里空空如也,城墙急需修缮,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办。 岑青坐在首位,周霖佑与萧君恩各坐一边,余下则是跟着他来的周霁月和一些官员。 周霖佑望着外头的雨想事情,兴许是在想怎么收拢河间城的军队。 萧君恩坐在一旁,看看周霖佑,又看岑青,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岑青虽跟着他约了不少东西,且才思敏捷举一反三,可到底是纸上谈兵,能办好事情吗? 岑青知道萧君恩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他处理不好河间城的事。 然而,当官治城就像学武练拳一样,各有各的修为,各有各的功夫。 会当官的人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心里一定是清楚的。 岑青开始办他的第一件事了,说:“九千岁,你到衙门去,主掌刑罚审判,让余人都到衙门办事,拿着任命状去,这就去吧。” 周霖佑虽是主将,人事任命上还是得听岑青吩咐,便提笔记下。 萧君恩朝岑青领命,前去上任。 “支度使,”岑青说,“库房交给你了,好做清点,亏空,结余,都翻一翻,看看还剩什么。” 支度使也领命去了。 岑青朝一名裨将说:“你我一路上也算亲近,府上就交给你了,你去挑十名弟兄,暂充当府上护卫一职。” 那裨将说:“陛下,您有所不知,此次出征的多是老兵和亲兵,他们的脾气,就这么带进来,万一冲撞了陛下您……” “不碍事。”岑青心里早有打算:“去吧,愿意来府里任职的,月饷加二十斗。” 裨将便也领命去了。 “将作匠何在?”岑青问。 人群里一个大汉挤了出来:“臣在。” 岑青想了想,说,“给你三天……罢了,五天时间,看看城墙,深冬前须得加固,城外战壕、拒马桩也得翻修。除此之外,箭楼、城关、城栅、哨楼,如何修,需多少钱,多少人,全部开出单子,交给支度使。征人修建,要多少人,工期几日,交给周霖佑。” 将作匠答道:“是。” 岑青又说:“饷钱算完账就会批下去,你再找支度使要五两银,可请城内将士们喝酒。” 将作匠也领命去了,周霁月说要去看看伤兵,就只剩下周霖佑与岑青两人,一时默不作声,只有周霖佑在翻上一任城主记下的政录。 这城主也是个吃干饭的,听闻落雁城破,仗着战事纷扰无人在意他,就匆忙逃了,只留下政录。 政录由城主自己或让刑名记录,记下他每天做了什么事,行政如何,周霖佑一看便知,这城主不堪大用。 岑青突然想起一事,问:“哥哥,这前任城主没家人吗?” “不知道。”周霖佑说,“夫妻本是同林鸟,许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吧。” 岑青哭笑不得,周霖佑从沉思中回过神,说:“组一队亲兵做什么?还得多出二十斗米。” 岑青答道:“咱们走马上任,平日府里头做什么,说什么话,外头的人都不知道。组十名亲兵,他们成天在府上走动,知道我是什么人后,定会出去外头说。军营里消息传得快,尤其兵痞子们,总会相告,这么一来,也免得个个猜来猜去。” 岑青知道自己傀儡皇帝的名声,周霖佑虽是将门之后,却也只是个毛头小子。 知道要取信这些老兵痞子,必须做的事就是让他们来看,知道他在做什么,这样大家才能放心。 “嗯。”周霖佑说,“如此也好。” 不片刻,裨将带着十人进来,朝岑青与周霖佑行礼,周霖佑只是扫了一眼,便不说话。 岑青给他们排了轮值,日夜五人更替,两人在外头守着,两人巡逻,一人在门外听吩咐跑腿。 支度使清点过库存回来了,除了他们带来的饷粮,官库里头分文不剩,官中还欠着百姓的不少白条。 府上值钱的东西都被卖了,茶盏还剩下两个。 “城主是光棍吗?”岑青觉得不大可能。 “城主有三个小妾。”支度使说,“两个与当兵的私奔了。一个卷了细软跑了。正房是扬州人,听得落雁失陷,便带着儿子,让人护送她回娘家去,路上没消息,也不知去哪儿了。” 岑青道当真是树倒猢狲散,忍不住感叹道:“看来城主大人在位的时候,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啊。” 支度使万万没料到小皇帝就这么把大实话说出来了,尴尬道:“那个,陛下……这儿还有不少借条,乃是城主在府里的时候,百姓找他借的。” “看来是这样。”岑青更惊讶了:“欠着老百姓的钱,还要放高利贷出去,啧啧,这生意做的,比资本家还黑心。” 支度使这人圆滑,岑青也不说什么,接过库单,里头全是朱砂写的赤字,还有一摞白条。 支度使说:“借款倒比白条多,想必是抵得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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