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夜,康熙是被是怀中滚烫的小火炉烫醒的,胤礽全身发热,小脸烧的通红,吓得他大叫:“来人!” 梁九功在外面守夜,连滚带爬跑进来,“皇上,出什么事了?” “阿哥发热,快去请太医!” 老太医料到晚上还要传召自己,早有准备,给胤礽喂了小半碗稀释了药性的汤药,宫人抬来两坛烧酒,吩咐用此擦身,热度退去就没事了。 胤礽本就不是生病,只是那药喝下去有点副作用,因此烧得不算特别厉害。康熙心疼他,不假他人手,亲自帮他擦拭身子。 一遍又一遍,西暖阁充满酒气,胤礽在这片酒气中脸蛋通红,倒不像是发热,而是醉在这片酒气里了。 几遍之后,胤礽的烧慢慢退了,康熙不放心一直守到下半夜,见他彻底没事才放了心。搂着胤礽睡了会儿,而他怀里的小人睡不安稳,哼哼唧唧,中间还饿醒了要吃的。 康熙早上给他喂奶,考虑起来乳母人选,他断不能容忍昨夜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一日日药灌下去,梦魇什么的先不说,怕他的儿子小命都要折腾没了。 胤礽脸色还有点发白,见他若有所思就知道未来的日子不是太好过了。 第三章:乳母 康熙办事雷厉风行,交由皇太后挑选人出来,自己再看了两个满意的带到胤礽面前。胤礽见到这两个年轻女人在眼前拉开衣襟,面色顿时一黑,扭开头去,就是不喝奶。 两个乳母面面相觑,也是为难,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千金万贵的,他死活不肯张嘴,总不能强来吧。可阿哥老不吃奶怎么行,要是饿哭了,皇上更要摘了她们的脑袋了。 僵持久了,胤礽也饿了,且有点烦,张嘴大哭起来。他来到这里还是第一次哭。这一哭不要紧,吓得守在门口的康熙忙跑了进来,一把抱起了她,转身怒视两个不知所措的女人。 “说,你们对朕的儿子做什么了?”康熙大为光火,他就离开儿子一小会儿的功夫,还在外面等着呢,这儿子就哭了,要是他真走了那还得了! 于是越想越气,一人踹过去一脚,直接将两人踹跪下了。两个乳母哭都没地方哭去,她们能做什么啊,吓得腿都软了,连连磕头请罪。 梁九功小心翼翼地插嘴道:“皇上,兴许小阿哥只是不喜欢乳母,皇上不如让他们下去吧,阿哥看样子也是饿了,还是想办法让阿哥吃饱,小孩子肠胃娇嫩,可禁不住饿的。” 康熙冷声道:“没用的东西,来人,把她们拖下去,再把阿哥的乳奶端上来!” 侍卫立刻将殿内恢复清净,康熙抱着儿子坐在椅子上,拿着手帕慢慢擦着脸上的泪痕,心都揪在一块了。 他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想到养个儿子这么慢,吃饭都成了问题,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婴儿不愿意喝奶呢? 宫内的孩子都是乳母抚养长大的,别说赫舍里不再了,就是她抚养承祜的时候也是乳母照看,偏生这个孩子如此古怪,教人不能理解。 不一会儿功夫,梁九功就端上来一碗温热的鲜奶,康熙先自己试了试温度,觉得可以了才喂给胤礽。 胤礽也真饿狠了,没力气再闹,乖乖吃起来。他觉得今天的味道有点不一样,但是也没多想,很快一碗见底,小舌头舔着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康熙见他终于肯乖乖吃饭,放下心来,将碗丢给梁九功,道了声:“赏。” 梁九功喜形于色,欢欢喜喜下去了。倒是胤礽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方才不还生气的要命么,怎的现在又高兴的要赏人了呢? 很多年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乳母喂乳还有很多种方法。知道了真相后,胤礽的脸都绿了,他多希望自己永远都不知道! 日子一页页翻过,小胤礽天天呆在西暖阁百无聊赖,他毕竟不是实心的婴儿,除了吃就是睡,脑袋不装别的事。他可是实打实的活了五十年的人,硬塞进这个小小的身体里,动弹不得,比当年圈禁在咸安宫还要无聊至极。 好歹咸安宫还是他做主,在那一番小天地里无人敢违背他的意愿,且康熙老年还是念着他这个儿子,除了没有自由,别的东西都没刻意苛待他,该给的都给了。 只是他原本就是心高气傲,何时肯承认自己是失败的,只看到无尽的灰败,前途黑暗。可是重生后他才知道,在咸安宫哪里是坐牢啊,简直太舒服了,如今竟连控制身体的自由都不能。 干清宫上下都知道这个小主子不哭也不闹,乖巧的过了头。也都知道他喜欢安静,平日里不敢多逗弄他,这孩子可是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他们了。 要说好伺候那也不对,这娃娃说翻脸就翻脸,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经常一口奶喷到皇上脸上。也多亏皇上怜惜他,从不和他计较,该哄的继续哄,该喂的继续喂,确保小娃娃顿顿都吃饱喝足,好有个力气睡醒了继续折腾他。 呆久了康熙也摸清了自家儿子的小脾气,也没别的,反正就是不待见他。要是说没事的时候胤礽是在发呆,不知一个人在想些什么。 要是看到了他,那两颗黑溜溜的大眼睛里立刻就发怒了,真不知道自己这个皇阿玛费心劳力伺候这个小祖宗是图个什么,连个笑脸都没有。 但想到他儿子的怪脾气,他就更不敢把人交给别人了,下人未必有他这个做父亲的好耐心,万一背着他做些小动作,那小东西连话都不会,受了委屈恐怕哭都不会哭。他的儿子,断不能叫人欺负了去,一点点可能都不行。 因此康熙帝知晓自家儿子不待见自己,没法子,只好平时不在他面前晃悠,掐准奶娃娃吃饭的点出现,喂饱了他后才继续批阅折子去。 起先胤礽还挺高兴他开窍了,知道不来烦自己了,挺好。可是时日一长,他终日无所事事,把前世那起子破事翻来覆去想了又想,研究得出结论:他也是活该。 自己一直是康熙捧在手心里长大,骄傲得像一只凤凰,不肯屈居人下,不可被人压一头,但是他老子是皇帝,是天下的君王,不是他一个人的阿玛。 那个人可以纵容他胡闹,但是不能胡闹太过,不然文武百官都看不过去,百姓看不过去,就算他是他的儿子又如何,总抵不过万里江山的重量。 有一阵子胤礽十分怀疑康熙是不是以为对额娘和哥哥愧疚,才特意弥补他,给他尤其多的爱,后来他也不想了,是又怎么样,反正他又不吃亏,君王的宠爱自然是越多越好。群二〈30?流〉·旧》二"?3 九陆 身为储君,必须能干,具备政治和军事的才能,不然就是难堪大任。可上辈子他就是太能干了,能干得让康熙防备他,防狼一样防着他。 那也没办法,谁叫康熙实在太能活了,他都五十了这人还抓着皇权不放手,他们不是普通人家,亲情本就淡薄的厉害,就算再深的感情那么多年里也磨得没了。 所以,怪不了他的那群兄弟蠢蠢欲动,一个接一个把他拽下马,那时他被夺了权,哪里还能防备其他人的算计? 只能说上辈子的事情,康熙是始作俑者,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但是他自己也是活该,搞得后来一无所有,屈辱至死。 第四章:心结 心结解开了一点,胤礽终于不再抗拒康熙的靠近了,尽管还是不大愿意被他抱着,但也能忍则忍,有个人陪着他也是好的,不然还没等他长到就已经郁郁而终了。 康熙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很高兴儿子不再不理他了,慢慢试探着胤礽的底线,一直抱着他不撒手,直到小婴儿不耐烦地蹬腿反抗为止。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好变化。 康熙也没有深入追究胤礽之前的反常,还以为他是没有母亲照顾,所以胆子格外小点,开窍也比较晚的。 胤礽实在不想再一个人躺着就是一天,默许康熙的抱着他办公,怎么说他都是个成年人,还被自家阿玛抱着太难为情,就算占据的皮囊是个婴儿也不成。 望着康熙批阅的奏折,朱红的字迹笔力遒劲,笔锋强健有力,就和这个时候的康熙一样,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笔直的要刺破笼罩在大清上空的乌云。 这个时期的他,意气风发,锋芒毕露,少了往后岁月打磨的沉淀,少了那份谦逊和内敛,还有着除鳌拜时的聪慧和傲气。 胤礽突然发现,岁月对于这个人是优待的,时光的流逝都没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刻痕,哪怕是后来老了,也比寻常的老人看着精神许多,英气百倍。 越看越来气,攀着康熙的肩膀,颤巍的站起来,他的膝盖还是太软了,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才起到一半就往下一跌,好在康熙眼疾手快托住了他。 “怎么了?你可有扭伤?”康熙一把丢下笔,转身将胤礽放到椅子的软垫上,仔仔细细检查,而胤礽想的却是,这个垫子刚刚被他皇阿玛坐过了。 胤礽鼓着腮帮子,小腿恨恨地蹬了两下出气,可惜他的腿短也胖,折不了弯,只能在空气里扑腾两下。 康熙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刚才一番弄疼了哪里,这娃娃问不出来又不出,急的他满头大汗,慌忙宣太医。 老太医在徒弟的掺扶踏入干清宫,他不是皇帝的请脉大夫,也都快变成每日一跑了,有时候还要多跑几趟,全是为的小阿哥这不好那不好,皇帝着急了。 可其实啊,小阿哥什么事都没有。 就比如这次,躺在椅垫上的胤礽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和他对视,老太医冷汗又要下来,说实话,他还真觉得这个小阿哥怪异得很,乖巧得像个大人。 如果一个孩子表现的过于像个大人,那大概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胤礽从老太医一闪而过的诧异表情里得到这个讯息,他很识相的闭上了眼睛。 装成孩子也太累了,胤礽根本不知道小孩子应该是怎么样的,他的弟弟们出生都让他恨得牙痒痒,更别提关注他们成长了。 至于到后来自己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时他忙着自己的宏图霸业,打造自己的江山,哪有功夫陪着孩子耗费。 遑论满人素来有“抱孙不抱子”的传统。放眼望过去,满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皇阿玛还要宠儿子的满族父亲了,且被皇阿玛亲手养大的孩子,他也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个。 所以胤礽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个婴儿,他无比庆幸的是他皇阿玛也是第一次带小孩,所以他表现的怎么样都不会引起怀疑,只要别太过了。 胤礽闭上眼睛后还真是一个乖宝宝,细皮嫩肉的粉娃娃,老太医盯着小阿哥的脸看了又看,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太医,阿哥到底有没有事啊?可有伤到哪里?”康熙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了。 “没有没有,小阿哥安全无恙。只是婴儿的身体太过柔弱,骨头都很嫩,还是不要多动得好。”老太医把完脉,叮嘱道。 胤礽猛地睁开眼睛,脑袋扭到一边,瞪着空无一人的空气。他也想瞪着那老头,可那老头太人精了,已经觉得自己不像一般的小孩子了。 正常情况下,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听得懂大人的说话呢,要真听得懂,不是神童就是妖孽,如果被看成了后者,那可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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