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提起裙角踩着脚凳上马车。 车门才刚合拢,窗牖处忽然传来几声“咚咚”声。 卫?l只当是方才的仆妇过来敲窗,挑起帘子,“吱呀”一声开了半扇窗。 一开窗便撞入一双湿漉漉的大眼里。 她楞楞地望着窗外的碎冰,道:“你怎么从马厩里跑出来了?” 碎冰听见卫?l的话,颇有灵性喷了两管气,偏头拱了拱另外半扇未开的窗。 卫?l见状,忙推开另外半扇窗。 映入眼帘的,是挂在碎冰脖颈上的一串荔枝果和一束沾着露水的野花。 以及,立在碎冰身后,倚墙而立的薛无问。 年轻的郎君大抵是刚从林子里回来,身上的衣裳还沾着露水。 薛无问见她望过来,提起唇角,下颌朝碎冰一抬,道:“小东西给你负荆请罪来了。” 他这话一落,碎冰便“哒哒”往右走了两步,微微侧身,憨憨地蹭了蹭窗木,示意卫?l快收下它的歉礼。 卫?l忙接过荔枝和花,才将将拿稳,那马儿忽地探头过来,想要嗅她露在空中的半截皓腕。 “碎冰。”薛无问冷冷唤了声。 碎冰动作一顿,喷了管气后,十分不舍地往后退了步,那双湿润大眼始终瞅着卫?l的手腕。 “它大抵是觉着你……香。” 薛无问笑着解释了句,自家坐骑动不动就爱嗅人姑娘,他总得解释一句,免得人姑娘以为碎冰是头色马。 卫?l爱制香,也爱用香,没想到这匹马居然是同好。 小娘子没忍住抿唇一笑,想了想便抽出腰间的香囊,递了出去,对碎冰道:“喏,给你的回礼。” 碎冰仰头嘶鸣了声,“哒哒”往前两步,咬住那个香囊,放地上使劲儿地嗅,那尾巴摇得别提多欢快了! 薛无问有点没眼看。 堂堂一匹威风凛凛、桀骜不驯的汗血宝马…… “碎冰在肃州不是这样的。”他道:“若是肃州那些小母马瞧见它这模样,大抵不会再为它争风吃醋了。” 卫?l笑了笑,道:“等回了肃州,这香囊已经没甚香气,到得那时,它应当就不爱嗅了。” 曦光淡淡,似轻薄的纱,拢在她笑靥如花的面庞。 薛无问静静凝视她半瞬,忽然道:“我午后便要启程回肃州。” 卫?l笑意一凝,缓慢地眨了下眼。 这般快吗? 昨夜听卫妍说,还以为他明日才走的。不过,他今儿走还是明儿走,实则都与她无关。 思及此,卫?l抿了抿唇,对薛无问缓缓道:“祝世子一路顺风,平安抵达肃州。” - 九月初一,薛无问奔波了大半月,终于回到了肃州。 崔氏把他喊来惊蛰院,细细询问了一通,末了,她放下茶盏,瞥了瞥他,道:“你在青州没冒犯卫家几位小姑娘罢?” 崔氏不问还好,一问薛无问便又想起那人。 他脸上笑意稍减,淡淡道:“自是没有,儿子守礼得很。母亲若是不信,喊暗一进来问话便是。” 崔氏觑着他,都说知子莫若母。 方才她一问卫家几个小姑娘的事,这小子便立马敛了笑,臭着一张脸,想来在青州又得罪了哪位小娘子了罢? 眼见他眼底都是青影,崔氏也不急着盘问他。 待他一走,便同身边的婢女道:“去喊暗一过来。” 暗一甫一进屋,她便开门见山道:“世子在青州可还守礼?” 暗一连忙道:“夫人放心,世子守礼得很。我就没见他这么像人,咳,像君子过。对,君子!难怪旁人都说青州那地儿书香气重,世子到了那,都成了个知礼节的君子了!” 崔氏狐疑道:“当真?” 暗一忙不迭点头,下一瞬,也不知想到什么,他挠了挠脸,小心翼翼道:“不过夫人,我觉着您可以给世子挑个世子夫人了。属下总觉得世子大抵是到了慕少艾的年纪,已经有点儿春心荡漾的苗头!” 第147章 卫?lx薛无问 (六) 说来, 也怪不得暗一要说自家主子慕少艾、春心荡漾。 谁让他不止一次撞见自家世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分,拿出个香囊低眸看。上一回,也就是前日夜里,世子还把那香囊放鼻下嗅了嗅。 就……有点惊悚。 慕少艾的男子都这般惊悚的么?比戏折子里写的还要惊悚…… 崔氏听见暗一的话, 唇角一抽。 暗一是自家儿子的护卫, 比薛无问还要小一岁, 平日里没事就爱看戏折子。大抵是戏折子看多了罢, 这小子说起话来总喜欢语出惊人。 便比如现在,春心荡漾这样的词儿用来形容她那位冷心冷性的儿子,崔氏是断然不会信的。 她那儿子要真的慕少艾看中了哪家姑娘, 她肯定会欢欢喜喜地替他求娶了来。 那小子心里头也门儿清,三番两次同她道,只要有心仪的姑娘就会同她说,免得她乱点鸳鸯谱, 逼得他不得不悔婚。 眼下他没同她说, 那便是还未遇着心仪的姑娘。 崔氏揉了揉眉心, 对暗一道:“我知晓了,你与世子风尘仆仆了一路, 也累了吧, 出去歇着罢。” 那厢薛无问出了惊蛰院便径直去了城墙, 站在那儿极目眺望, 只见苍穹碧蓝如玉, 草原茫茫无际, 早秋的塞外风呼啸而过。 这里同青州截然不同。 她那样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娇娇,大抵会适应不了肃州。 就算适应得了又能如何? 她是青州卫氏女, 是一出生就被定为太孙妃的卫大娘子。而他是定国公世子, 日后他在盛京见着她了, 说不得还得恭敬行礼,喊她一声“娘娘”。 薛无问落下眼帘,右手按着右胯,那里挂着刀,还有一个香囊。 那香囊如她说的,早就没了香味儿。 他早就该扔了的。 他承认他动了心,动了情,可他薛无问不是非她卫?l不可。 长指缓缓抚过上头细密的阵脚,薛无问狠狠闭眼,指尖略一用力,那香囊便成了无数块细小的布屑,被肃杀的秋风一卷,便悠悠然散在这天地间。 薛无问缓缓睁眼,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散漫,转身大步下了城墙。 - 薛无问刚回来没几日,北狄军悄悄来犯,在几座接壤的小城里小打小闹了抢掠了几回。 他抄刀策马,领着一群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军将直接冲上去同北狄军厮杀。 塞外的草一日一日枯黄,又渐渐覆上霜雪。 承平二十八年的四月,霜雪渐融。 肃州军与北狄军鏖战了整整四个月,战火终于消停。 停战那日,将士们喝了一整夜烧刀子酒。 酒酣耳热之际,这群许久不曾归家又血气方刚的青年,嘴上没个把门地说起荤话来。 都说归家后,首先要做的便是将家里的婆娘抗到炕上生娃娃去。 这群人里也不乏似薛无问这样的不曾娶过妻也不曾开过荤的年轻人,好几个小将听得面红耳臊。 薛无问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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