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寡妇上位记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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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开始关注自己的身心健康了，这是好事啊！” 此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的氛围都沉寂了下来。于冰诧异的看着林默，心想我暗示的还不够明白？而王正华直接就炸了，他感觉自己脑袋里面嗡嗡的。我去你的林默，这是身心健康的原因吗！这么多大学生成立抑郁症互助协会，特么是为了身心健康吗！林默啊林默，你可真是装糊涂的高手啊！但是你知道，你是在一级大法官面前装糊涂啊，你疯了吗！他迅速瞪了一眼于冰，从于冰的表情上扑捉到了一抹不悦的表情。王正华想要暗示一下林默。而于冰直接就开口了：“林默，我不跟你绕弯子了，你也别跟我耍花样，我知道你想要为饱受科研环境困扰的研究生们争取权益，但这样的方式是不是过激了一些？你这样做，会出乱子的！你有没有想过，其他领域的人也会效仿？民众并不理解法律，他们也不知道你的论证会被推翻，他们只知道你利用躁郁症帮助谢波辩护，经过营销号的宣传，大量的人会效仿谢波，到那时候，社会发生的震荡，你我都承担不起啊。” 林默这时候严肃了起来，身上那股随意的风格收敛了起来。至少这位上位者没有一上来就压迫自己，让自己熄火，而是来处理问题的。有的谈！于是林默严肃的说道：“那要是我不收敛，继续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呢？” 这句话一出，于冰还没反应，站在一旁的王正华仿佛晴天霹雳，呆滞机械的扭头看向林默。王正华都吓傻了，这小子...正面刚大法官？这一刻，拥有着数十年法官生涯的王正华，感觉自己在林默面前就像是一个新兵蛋子.... 还没完，林默这时候摊摊手说道：“而且我就只是打一场官司而已，输了就输了，也没危害社会吧，你们也没有理由抓我啊。” 完了！彻底完了，王正华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到头了，怪不得这活正院长要交给自己来干... 是巨坑啊！林默这小子连大法官的面子都不给的！等下林默是挥一挥衣袖走了，于冰大法官心里憋着气，试想一下会发泄在谁身上？王正华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然而，面对林默的发言，于冰只是温和的笑了笑。他什么场面没见过？脸上一点怒气都没有。 “我了解你们年轻人的困境，资源被先发者控制，他们反过来压榨年轻人，这是一个历史性的难题.....” 于冰的话说到了一半，直接就被林默打断了: “于大法官，我知道你想说，社会的稳定，才能促进总体的发展。但是！” 林默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如果只有一部分人负重前行，只牺牲这一部分人去促进发展，还不允许他们发声，你觉得这样的发展，有什么意义？” 会议室内的氛围随着林默的严厉语气而改变，刺骨的问题质问着于冰。于冰怔住了，他知道，林默这个问题涉及的已经不只是研究生这个群体。而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受到压迫的人。 “如果连反抗的声音都没有，如果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他们还是年轻人吗？” 林默盯着于冰的眼睛。 “他们是我们国家未来的希望，是未来的栋梁，科研之路本就辛苦无比，原本他们应该接受的是长者们的扶持与帮助。但是我们现在看看，一部分长者们在做什么？不断的压榨他们，利用他们干私活，给他们的本就困难的科研之路增加无尽的困难！未来的发展是依靠年轻人，而现在，我们的栋梁被这样对待，他们的心理会平衡吗？等这一批年轻人熬过了人为营造出来的痛苦环境，心态已经受虐的他们，会怎么对待下一辈的年轻人？环境只会越来越差！只有现在这一辈年轻人站出来呐喊，改变环境，才是正道。而不是为了稳定，为了发展，让绝大部分的人都痛苦无比！” 这些话，林默发自内心，林默自己也有过被压榨的时刻。那是当律师助理的时候，那些正式律师们一不顺心了，就喜欢折磨助理。也导致，林默的同期生们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律师后，也喜欢压榨律师助理。这样的陋习，是一代一代传下去的。 “于大法官，我要说的话，说完了。” 林默盯着于冰，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恐惧。在一旁的王正华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一个巨大的难题，无数历史先辈们都试图去解决，但都无法成功。因为这就是人性啊。于冰微微抬头，看向林默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脸上布满了惆怅。林默啊，我于冰何尝没有幻想过呢？难不成我于冰是玩弄权术才坐到这个位置的吗？没有纯洁的信仰，是支撑不到这一步的。但惆怅之后，于冰看向眼前这个年轻，热血，不卑不亢的天才律师，眼神中流露出了欣赏之意。为民请命之人，他又如何舍得去苛责？他走向了林默，面对面仔细看了几秒钟后，伸手拍了拍林默的肩膀： “这个世界是复杂的，人性是复杂的，反抗未免全是好的，克制也不全是错的，去做吧，我倒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不过先提前告诉你，你的推论已经被推翻，一个星期后就要开庭。我可不想再看见你在法庭上诡辩了，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可别让我失望。” 说完后，于冰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离开了。王正华见状，指了指林默：“你啊你...” 然后迅速跟了上去。不过王正华内心也是极为震撼，林默这一席话，竟然没有激怒于冰，甚至还有了考察之意？林默也是扭头看了一眼于冰远去的背影，脑海里回想着于冰那句话“反抗未免全是好的，克制也不全是错的。” 林默似懂非懂，细细品味。于冰是法律精英当中的精英，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那一批人，看问题的角度无限的广阔，而且身处那个位置见到的东西也就更多，他在想什么，林默需要去思考。或许这就是进步的源泉。林默离开了。办公室内，王正华站在于冰的身边。 “于大法官，您刚刚是....” 王正华也不太明白于冰的意思，索性直接问。而于冰则是轻笑了一下：“没听林默说吗？说我们这些长者只会压榨他们年轻人呢，我可不想被他戳着脊梁骨骂，那这次就让他闹，我们来兜底呗。” 王正华听闻，瞪大了眼睛，大为震惊！这话可不能单纯的从字面意思理解啊！要真以为于冰害怕林默戳着脊梁骨骂，那就是真傻了。这话暗地里的意思是“于冰很欣赏林默这个律师！我愿意为你扛下压力，你尽管去闹就是。” 身在内部，如果听不懂暗话，王正华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那于大法官，现在这个局面怎么办？” 毕竟执行审判的是江海城北区的法院，属于自己的下属，王正华还是有些担心的。 “一切等审判结束再说，先吓唬一下那些傲慢的老家伙也好，他们确实过分的很啊。”于冰背着手看向了窗外，闭上了眼睛，就算是他也感受到了压力。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大学青年们纷纷发言。再刻意压下去，甚至让林默闭嘴，只会让事态进一步恶化。索性就让林默说！说破天了，再收回来。不过于冰还是比较期待林默在第二场庭审的发挥的，看看你林默还能有什么手段。王正华也点点头：“也是，等开庭，大家也就能看见林默第一场的论据被推翻了，影响力也就小了。” 王正华也明白一丝于冰的意思，可以有，但是必须要控制一个度。而在第二场公审的时候，合议庭就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推翻林默上一场的论证。这样就能浇灭一些青年躁动的心。只不过王正华和于冰都不知道的一点。那就是，林默第二场开庭，会选择申请不公开审判！程序合理，就算是现任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来了，都无法改变神圣的法律程序。想让大家亲眼看到我林默的论证被当庭推翻？没门！而于冰此时还在想，林默除了诡辩，会如何为谢波进行无罪辩护。他知道，林默的目的是恐吓那些压榨学生的教授们。可是光靠第一场庭审顶多是让青年们觉醒，稍微恐吓一下而已，想要让老家伙们发自内心的恐惧，这一点可还不够啊。 “林默，你究竟会如何做呢？”于冰喃喃自语。 - 林默离开后，就联系上了秋瑛，夏灵。两人已经蹲守在了陆琪儿子所在的小学门口。陆琪和徐翰的儿子名叫做徐乐。小学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内。林默见到了秋瑛和夏灵两人。 “没事吧！” 秋瑛见到林默后，就立马站了起来，担忧的问道。 “没事，位置越高，也就越不会难为我这种小人物。” 秋瑛听闻才松了一口气，抿了抿嘴：“你可不是小人物...” 夏灵也站了起来，闪烁着大眼睛：“老大！喝咖啡！” 夏灵递过来了一杯咖啡。 “嗯，坐下吧，情况怎么样？”林默走过来坐下，只不过推了一下夏灵的咖啡：“你喝过的还给我干嘛？” “喔！我再去买一杯。” 这时候秋瑛噗嗤一笑，然后拿出了一份计划书，讲解起来了计划。林默听闻后，认可的点点头。在这种执行层面上，秋瑛没有掉过链子。秋瑛很聪明，她翻看了谢波的口供，口供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他接到徐乐后，会去的地方。这些都是徐乐想要去的地方，其中一个就有学校附近的宠物店。说明徐乐是喜欢小狗狗的，只不过家里不能养，他每天放学都会去宠物店里停留一会，撸狗。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咱们有金毛“小灵灵”这个萌宠大杀器。至于如何吸引徐乐。秋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把宠物店里面的狗狗全都买了，今天没有狗狗给他撸了，他进去绝对会很失望。然后我安排夏灵和小金毛在宠物店门口，等他出来以后，肯定会被小金毛吸引，就想要撸夏灵的小金毛。这时候，就可以发挥了。” 林默听闻点点头：“挺腹黑的招数，能想出把宠物店的狗狗都买了这一招，秋律，你的脑洞也不小。” “我....”秋瑛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微红，但是还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那...那不是为了计划...” 林默微微一笑，表示都懂。让夏灵扮演这一步也很关键，因为夏灵长相甜美毫无攻击性，对徐乐这样的小孩子来说，他就不会害怕，自然就会上来询问能不能撸小金毛了。第一步先硬控住徐乐，然后进行拉扯。这就要看夏灵的功力了。 “放心吧老大！”夏灵拍着并不大的胸脯，胸有成竹道。等待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刻。陆琪家的保姆出现在了校门口。林默和秋瑛站在远处观察着，因为之前出现在陆琪家门口，不能再露面了。不然保姆会认出来的。果然，徐乐和保姆接触之后，并没有走向江南工业大学的方向，而是朝着反方向走去了。根据徐波的口供来说，是徐乐放学后的娱乐录像。 “这小孩怎么还这么开心？” 林默有些好奇，他爸爸可是被人杀害了。 “他全家人都隐瞒了这个结果，说徐翰去国外访问了，而且我听说徐翰对他很严厉，基本是严父的标准，对他来说，徐翰不在了，他才能轻松一下。”秋瑛解释道。林默点头，怪不得这小子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徐乐开始了他的行程，先是去香气飘飘的路边摊购买了臭豆腐，炸肉串等等小吃，并且分给了小伙伴。然后又去了周边的杂货店，进行抽卡，玩一下陀螺等小学生最爱的方式。还看了一会有手机的同学玩“王哲荣耀”这个对战游戏。没有手机的他只能在一旁露出羡慕的表情。接着，他又在十分钟内，去逛了玩具店等等店铺，最后迈向了宠物店那条街。保姆脸上的表情也露出了轻松，她也知道，这是徐乐最后一站，就可以回家了。只不过徐乐进入宠物店后。 “小朋友，你又来了啊！但是对不起，今天的小狗狗已经卖完喽。”店员笑道。 “这样啊....” 看着空空如也的笼子，徐乐兴奋的表情瞬间耷拉了下来，挎着沉重的书包，低着头走出了宠物店。这时候，夏灵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卫衣，抱着小金毛已经站在了宠物店的门口。徐乐一出门就见到了，眼神立马绽放出了光芒。想要上去摸，可是发现小金毛已经有主人了，就有些犹豫和害怕。可是看到夏灵那张甜美的脸，徐乐害怕的心就消失了。他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夏灵的身边，扯了扯夏灵的衣角：“那个...大姐姐能不能给我摸一下狗狗呀.” 夏灵低头一看，露出一个超级甜美温柔的微笑：“当然啦。” 然后蹲下来，把小金毛放在了徐乐的身前。 “大姐姐你真好！” 于是乎，徐乐就轻轻的撸起了小金毛。夏灵还在一旁说着什么，徐乐时不时就会露出向往的笑容，时不时眼神会绽放出羡慕的光芒。不远处，林默有些迷惑：“夏灵在跟他说什么？” 秋瑛笑道：“她在引诱徐乐，说家里有好多狗狗，多么多么好玩，要不要去撸啊之类的。” “家里？”林默就更加迷惑了。秋瑛噗嗤一笑：“我不是把宠物店的狗狗都买了嘛，都送回去律所去了，不过你放心，等事情完成之后，我就把这些狗狗给宠物店送回来。” “不是...你们打算把徐乐拐到我们律所去？” 林默都惊呆了，这两人的合作，胆子也太大了一点！更何况，徐乐身边还有一个保姆呢！秋瑛摇摇头：“只有徐乐同意当证人了，他才能去我们的律所。” “这是....什么意思？”林默有些好奇。而就在这时候，夏灵和徐乐小拇指拉起了勾，在说着什么。完了之后，夏灵发送了一条消息回来： “秋姐姐，老大，小乐同意了！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可以接他来律所了！” “同意了？” 这时候，徐乐在保姆不断的提醒下，恋恋不舍的站起身，一步两回头的看着小金毛，拖拉了好久才离开。没多久，夏灵也跑了过来。 “他同意什么了？” “当然是同意帮我一个忙啦！”夏灵开心的笑道。林默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不是没说帮什么忙？” “嘻嘻。”夏灵咧着大嘴，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写在脸上。 “可爱的小孩可是不会爽约的。”秋瑛在一旁笑着补充道。 “你们两个，利用了小朋友的信任是吧。”林默无奈的笑道。如果说要这个世界上相对纯洁的人是谁，那就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了，尤其是像徐乐这样一年级的小孩子。那真是拉钩一百年不许变了。第二天是周末，学校不上学，林默在律所内坐着，无奈的看着整个律所乱成了一团。八只小狗狗，里面有柯基，萨摩耶，阿拉斯加，土松，田园犬等等。几乎所有的律师，都笑容满面的围着狗狗撸着。 “你们..活干完了是吧。” 林默无奈的到处游走，阴森森在一众律师背后提醒，吓的大伙们迅速的跑回了工位。狗狗可以有，但是不能这么多啊！完全影响了律所的工作效率。秋瑛看到律所这个场面，也是心虚的躲着林默走，步子都没有以往那么轻快了，而是不敢发出声音。而夏灵按照与徐乐的约定，已经去接徐乐了。陆琪不认识夏灵，在有保姆的陪同下，陆琪也拗不过想要见见夏灵口中的“狗狗乐园”的徐乐，就放徐乐去了。早上11点，徐乐和保姆，还有夏灵一起来到了律所。只有保姆阿姨感觉一脸的不妙，怎么来江海国际的律所了？但是看到律所内，有一堆狗狗，保姆阿姨也放下了心来。徐乐见状，直接就兴奋的跑了进去，欢天喜地的撸着狗子。不亦乐乎的玩了一整天！直到下午四点半左右，保姆阿姨接到了陆琪的视频电话：“阿姨，可以带小乐回家了。” 保姆阿姨刚想说话，林默就凑了过来。陆琪也看到了屏幕中的林默，眉头一皱，她前天就见过林默的！林默笑眯眯的接过手机，然后拿着镜头拍摄着还在愉快撸狗的徐乐说到：“陆女士，你的儿子好像在我手里。” 陆琪脸色瞬间就黑了：“原来是你们！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放了我儿子！” “呵呵，陆琪女士，你早这样和我沟通不就没这事了？”林默笑眯眯的说道。可是这个笑容在陆琪眼里仿佛恶魔，和电视剧里面的绑匪太像了！站在林默旁边的保姆阿姨直接就傻了。啊？为什么两人要这么说话，为什么陆琪要报警？我和小乐可是在人家律师里面啊。可是为什么两人的沟通，给人一种绑票的感觉，难道我和小乐被挟持了吗？保姆阿姨一时间都恍惚了。林默这时候才解释道：“开个玩笑，别激动，陆琪女士你先来江海国际大厦，27层的顺和律师，我们在这里等你。” “你们等着，我马上就过来！”陆琪脸上的表情依旧担忧，立马就动身了。 “林律师...你们这是...”保姆有些害怕的说道。 “哦，阿姨你别害怕，陆女士拒绝跟我们沟通，我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见她了，聊完就好了。” “那就好..”保姆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带着小乐冲进别人土匪窝来了呢。半个小时，陆琪就赶到了顺和律所的大门口。急急忙忙的往律所内走，直到看到律所大厅，自己儿子正愉快的和一群大哥哥大姐姐，还有几只小狗狗玩的不亦乐乎后，才松了一口气。 “陆女士，你好。” 林默走过来，淡笑着伸出了右手。秋瑛也站在林默的身边带着笑意：“陆女士你好。” 被陆琪赶走了那么多次，这次陆琪主动找上门来，秋瑛心里终于感到了一股畅快的感觉，笑的也很轻松。秋瑛是真没想到，林默竟然会想到利用这一招，强迫陆琪跑过来主动见面的。陆琪皱着眉头盯着林默，然后伸出了手握了握。 “抓我儿子干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有种就冲我来。”陆琪抿着嘴，眼睛突然就红了。 “我老公死了，你们来要我为凶手作证，你们...你们体谅过我的感受吗！你们只知道欺负我们娘俩！” 陆琪嘴唇颤抖着，哽咽着说道。一股委屈之意弥漫在她的身上。秋瑛在一旁深呼吸了一口气：“陆女士，是我没有考虑到您的情绪，方式有些唐突了。” 而这时候林默直入主题：“陆女士你别急，或许我们不是敌人，我是在帮你寻找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陆琪咬着嘴唇，用着悲凉的眼神看向林默。 “或许谢波不是杀害徐波的凶手，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如果谢波顶替他被定罪，那么这将是一场真正的悲剧。” 陆琪听闻怔住了：“证据链不是已经指向谢波，都是他干的吗？而且你在法庭上也是利用抑郁症帮助他辩解。” 陆琪观看了整个庭审过程，在林默利用精神疾病帮助谢波辩护的时候，她拳头捏紧到手指都插入了血肉里面。别提心里有多恨林默了。可是现在这个人告诉他，凶手另有其人，让她的思绪都混乱了。林默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其实你和徐翰教授对他挺不错的吧。” 陆琪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 “卷宗里面都写了，徐翰几乎把所有的资源都灌注在了谢波的身上，而且并没有抢夺谢波的研究成果，如果我猜的没错，徐翰教授应该是一个暴脾气，骂人他是真骂，但是你只要有实力，他是真给你资源的那种人吧。” 听到这里，陆琪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你猜对了，我老公就是这种人，刀子嘴豆腐心，非常讨人厌，所以在院里的人缘不太好。” “外界说的，我们让谢波干家务活这种东西，其实都是谢波自己来抢着干的。我们也经常留他下来吃饭，节假日也送礼物给他的，已经把他当做家庭的一员了，如果谢波不想走科研之路，我老公甚至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单位，是一家国内顶尖重工企业，研究员年平均工资在40万左右，未来进步空间巨大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谢波要在审讯的时候，说都是我们压榨她的，好像把我们说成了地主老财...” 说到这里，陆琪身上弥漫着一股无名的怒火。林默：“所以，你愤怒的地方是，已经对谢波这么好了，谢波还因为徐翰的严厉谩骂就把谢波杀了对吧，甚至在口供里面描述你们十恶不赦，是因为你们的压迫，所以他才反击的对吧。” 陆琪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其实最开始你也不相信是谢波杀了徐翰吧。” 陆琪点点头，这些她都在警方的调查里面说了：“可是警方收集的证据已经证明，谢波拥有足够的作案动机，监控和指纹也证明了他就是凶手。” 林默：“那你知道谢波一心求死的事情吗？” “我知道，或许那是他良心发现，知道了自己的罪过，所以才想以死赎罪。”陆琪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林默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我想，你其实从内心也不认为谢波就是杀人犯吧，你也不想你老公的爱徒就这样逝去吧，想要知道真相吗？” “我不会去作证的。”陆琪咬着嘴唇摇摇头，她现在的脑子很乱，尤其是林默一直在说“真相” 她都分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了。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件事发生过后，谢波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谢波知道一切，但是他不敢说，他也在利用能够麻痹敌人的方式求救，把他捞出来，或许就能知道一切。” “我....” “我知道舆论的恐怖之处，如果你在这种环境下，还为凶手作证，你在你的社交人际网也处于社死状态了，所以让他去吧。” 林默指向了律所大厅。陆琪望了过去，那里正是自己儿子所在的地方：“我...儿子去作证？” 林默点点头，用着请求的眼神看着陆琪。陆琪脸上显露出了复杂的情绪，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尤其是林默先前说的话，尤其触动着她的神经。对啊，谢波一直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是能够理解徐翰的，真的会杀害徐翰吗？为什么谢波会在审讯的时候编造那些压榨事迹？谢波是个好孩子，他不会撒谎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陆琪此刻也想知道答案，心中有些惆怅，‘老徐，你应该也想知道为什么吧。’ 下一刻，陆琪下定了决心：“如果小乐同意的话，就让他去吧。” 她松口了。 “小乐说过，会帮助我们一个忙的，所以，他已经同意了。” 林默想起昨天夏灵和徐乐拉钩钩的场景，不由的一笑。指纹证据彻底搞定了。林默对着律所大厅内的夏灵比了一个OK的手势。夏灵瞬间咧开了小嘴，有些开心。 “乐乐，时间差不多喽，该和妈妈回去吃饭了。” 陆琪也走向了徐乐，不知为何，她感觉有一股轻松之意，老公被如家人般的谢波杀害，这样的惨剧，是她无法接受的。再加上林默在第一场庭审时的诡辩，让她整个人都蒙上了阴霾，太不讲道理了！但是现在，林默又告诉她，凶手另有其人，并不是谢波。这消息让她的心情舒缓了一些，谢波没有辜负他们，没有恩将仇报。徐翰的付出并没有换来一个白眼狼。这是陆琪最后的念想了。陆琪和徐乐走了。秋瑛也把购买的狗狗送走了，律所回归了宁静，夏灵抱着小金毛坐在林默的左边，秋瑛坐在右边。柳苏刚刚也来询问最近的谢波案子，为了不让柳老师担心，林默并没有说明详细情况。秋瑛：“指纹的证人已经敲定了，推翻证据链已经够了，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林默喝了一口茶说道：“还不够，如果能一次性摧毁苏阳的证据链，就不用扯皮，直接拿下了。” “摧毁？”秋瑛看向林默：“你又有新想法了？” 林默笑道：“你还记得庭审上那个博士人证吗？” 秋瑛点点头：“记得。” “难道你不觉得他被问话的时候，诉说的证据也太清晰了一些？” 秋瑛立马开始回想，那个秃头长发博士的庭审问答确实很流畅！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他在背稿子？” 林默点点头：“有可能，距离下次开庭还有五天，把他也搞定，苏阳的证据链就彻底被摧毁了，这位博士的证词，是谢波犯罪动机的主要来源。” “要不秋律你再来设计一下，试探一下这家伙的真假？” 林默说完，有些期待的看着秋瑛。还别说，秋瑛买光宠物这一手挺厉害的，要不然如何跟陆琪正面沟通，自己还得费一番心思。不愧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啊，林默很欣慰。 “我？”秋瑛思考了一下，才摇摇头：“我...我不知道了，这有点太难了，而且我们作为辩护律师私下里接触证人，需要经过法院的同意。” 这时候林默笑了：“错了。” “错了？”秋瑛露出了迷惑的眼神，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啊。林默：“你没记全，只有我们向检方证人取证的时候，才需要经过法院和检察厅的同意。” 说着林默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可没说我去取证的。” 秋瑛听闻，扶了扶额头，直接伸手轻捏了一下林默手臂，然后无奈道：“你又钻漏洞！” “芜湖，老大我们出发吧！”夏灵略感刺激，立马就蹦跶了起来。林默指着夏灵：“你看，小灵多有干劲，就去看看没事的。” “好吧，不过你得时刻和我保持联系，带个耳麦，不能越界，违规了对我们非常不利。” 林默也点点头，秋瑛说的没错。比较麻烦的一点是，名为“成波”的这个博士，上过法庭，也见过林默。看来又得祭出伪装大法了。想要查出一点东西，可不能暴露身份。 “夏灵你先去查一下，他经常在哪里出没，我去伪装一下。” “好嘞！” 夏灵说完就出动，先去把小金毛交给了柳苏，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林默也前往了一个化妆工作室，改变了一下形象，戴上了一个眼镜，穿上了行政夹克，严肃的装扮。出来后，秋瑛打量了一番，然后噗嗤一笑：“你这有点像法检的人喽。” 林默露出笑容，没有多说什么：“走吧，夏灵已经打探到了成波的位置。” 成波作为年纪较大的博士生，生活比较惨，正打零工维持着自己的学业。他打零工的地点也是一家机械厂，兼职技术工种。这会正下班，准备吃完饭就去学校实验室搞实验。 “秋律，卷宗里面有记载成波晚上回实验室是去拿什么吗？” 这一点林默确实没有关注到。秋瑛想了想：“是拿资料回去研究。” “拿资料？”林默罗有所思。想着，林默又想到了成波的形象：“秋律，你说为什么成波已经快秃了，还要把两侧的头发留长，正常人会留这样的发型吗？” 秋瑛摇了摇头，她也觉得这形象太奇怪了。除了搞艺术的人会这么留，正常人，尤其是搞工科的，哪会留这么麻烦，又丑陋的发型？ “我有一种感觉，他头发下面藏着东西。”林默深思熟虑后说道。秋瑛瞬间转头盯着林默，然后露出了迷惑的小眼神，凑到了林默的脸前来。 “你干啥，每次都凑这么近，我很香吗？”林默往后缩了缩。最近一期办案，秋瑛老是露着智慧的眼神凑上来盯自己，搞得林默都有些害羞了。秋瑛摇摇头：“我在好奇，你的想法为什么老是这么奇怪，鬼点子为什么这么多。” 能想出别人头发下面藏着东西这逆天的推理，也只有林默能够想出来了。正常律师谁会想这东西？难道这就是天才与凡人之间的巨大鸿沟吗？林默顿时间就笑了：“秋律你鬼点子也不少，还记得你的初生东曦吗？那是我整一百年都整不出来的活啊。” “我....”秋瑛努了努嘴，脸色有些微红，老实的坐了回去。下一刻，林默就拿起手机，给夏灵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能不能搞清楚成波头发下面盖着什么？” 夏灵：“？？？？好吧，满足老大您的好奇心。” 几分钟后，夏灵传了一条消息过来：“！！！老大真有东西！” 接着，就是一张图片。图片上，成波两侧的头发被一股风给吹的扬了起来，杂乱缝隙之间，隐约能够看见他耳朵里塞着东西。 “这是...”林默放大图片：“助听器？！” 成波有耳朵疾病？林默瞬间就有了头绪，接下来只需要去验证一下就行了。秋瑛凑了过来：“助听器？那他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实验室里并没有听清楚徐翰具体在对谢波说什么？” 秋瑛的推论也很快，瞬间就能够把案件联系起来。而林默摇摇头：“是有这种可能性的，不过并不充分，因为他带了助听器，有听清楚的理由。” 秋瑛点头：“确实，那跟他带不带助听器没有关系了。” 毕竟成波带了助听器，那天晚上他有听清楚的理由。而林默则是没有回答，在脑海里想着什么。没多久，秋瑛和林默就赶到了成波所在的那个机械厂附近。这里距离江南工业大学确实很近，成波正前往不远处的饭店吃饭。 “我和夏灵过去，秋律你就远处指导就行。” 说着林默和夏灵就走了出去，林默和秋瑛连着耳麦，不仅能够随时提供帮助，还可以监听林默的过程，及时修正违反规定的行为。林默和夏灵也踏上了机械厂前往附近商业街的道路，加快脚步。很快就追上了正单独行走的成波。发际线已经到了头顶，两边的长发垂落下来，看上去确实很邋遢。林默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成波回头转身，迷惑的看着林默和夏灵。 “你们是？” “你好，苏阳检察官不能来了。”林默只说了这句话。成波打量了一下林默，然后态度缓和了不少： “哦，你们也是检察官啊，找我什么事？” 林默没说话，也没点头：“只是再想跟你确认一下口供的事情，因为怕耽误时间，我就主动找过来了，没通知很抱歉。” 说到这里，站在远处观看的秋瑛瞬间就被震撼到了！林默竟然想要假装检察官？等等！秋瑛立马反应了过来，林默好像没说自己是检察官啊！林默说的是“苏阳检察官不能来了” ‘又没说苏阳检察官没来了，我来接替他的工作。’ 两者都是诱导成波相信林默是检察官。但两者有本质的区别！第一句话，只是说了苏阳不能来，让成波顺着语言逻辑自己推理林默是检察官。毕竟如果不是检察官的，谁会说这种话？这一句话林默没有假装是检察官，而是成波推论林默是检察官。而第二句，林默显然就是假冒检察官了。然后，林默也没有正面回复成波，在成波说林默是检察官的时候，林默并没有表达赞同的意思，而是直接询问。 “好厉害，既达到了伪装检察官的目的，但又没有违规，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吗？” 秋瑛再一次感叹。与此同时，成波听闻林默又要询问他口供的事情，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还要说几遍啊，很简单的嘛，就是......” 于是成波又流畅的把口供全部说了一遍。说完以后，成波就不耐烦的走了：“我要吃饭去了，我只对苏阳检察官负责！” 成波渐行渐远，林默没有追上去，而是对着耳麦说道： “秋律，感受到了什么？” 秋瑛皱了皱眉，表情严肃了起来：“太流畅了！跟背稿子一样，一般的证人不会记得这么清楚的，当然，这不足以成为破绽，他只要在法庭上说，念过很多遍了，都很熟悉就行。” “确实，不过这足以说明这家伙有问题，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苏阳这个检察厅新星的履历吗？” 说着说着，三人走到了一起。秋瑛：“我知道，苏阳是佼佼者，他接手的案子，证据完全，胜率百分百，精准判刑。” 林默：“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成波能够念这么流畅，就是苏阳为了赢官司，根据他的口供整理出来的稿子？” 林默知道，证人的证词也会影响法官的判定。而成波这份口供无论是从情绪，从流畅度，清晰度，逻辑来说，都是完美无缺的！能够完美的凸显出，徐翰压榨辱骂谢波那种引人愤怒的情绪。 “我觉得他一个工科生，不可能表达的如此清晰。”林默分析道。 “你是说，苏阳造伪证，就是为了快速结案，赢下这一场官司？”秋瑛惊讶的说道。林默摆摆手：“不，苏阳这种人很聪明，他不会造假证的，我的意思是，证词是他整理的，再由成波在法庭上说出来，他可能跟成波达成了某种交易，成波才会答应他背稿子答证词。” 林默知道，苏阳这种检察厅的未来新星是不会冒着风险造假证的，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葬送前程。秋瑛也点点头，如果苏阳真这么干了，那脑子确实不太好使了。 “不管如何，我只需要知道，成波跟苏阳达成了某种协议，就能继续推论下去。” 林默边想边说道。说实话秋瑛搞不清楚林默到底又发现了什么，她已经不想去想了，太烧脑了。没林默的脑子，秋瑛索性就躺了，直接抱大腿吧。第二天。林默派夏灵去跟踪了成波。今天是星期日，成波也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去看了一场低级别球赛，免费门票的那种。还买了一张体育彩票。夏灵在不远处偷拍成波。不断的传送录像和照片到林默的手上。直到，林默看到成波带着一个耳机连着手机，而手机上面播放的正是这一场球赛的直播。 “嗯？他不是有助听器吗？为什么还要戴着耳机听球赛，又用眼睛现场看？” 难道是要听解说？但是去现场看球赛的人不都是去感受现场氛围的吗？为什么要两只耳朵都插着耳机。而且，他的助听器也拿了下来，用耳机听，这说明他的耳朵没问题... 林默陷入了沉思，一想，就是一天。又过了一天。林默直接拉着夏灵去见了成波，需要验证一些事情。成波见到林默，有些无奈：“检察官，又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去找苏阳检察官吗？” “没事，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