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寡妇上位记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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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老师！” 夏灵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米老鼠手办：“你们看见秋姐姐了吗？” 滴咚.. 林默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正是秋瑛发来的消息。秋瑛：“欢迎回家，不过我这边有点忙，不能回来欢迎你，先抱歉啦。” 林默：“需要我帮助吗？” “暂时不需要...你要好好休息一阵在行动，别累坏了身体。” 林默发送了一个遵命的表情过去。这边，柳苏跟夏灵解释了一下，夏灵眨了眨眼睛，然后把手办放在了秋瑛的办公桌上。律所被夏灵一阵闹腾后，回归了正常的工作轨迹。大家依旧忙碌着。只有夏灵手里没有活，她扒拉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有些忧愁。林默出来的时候看见了，知道这妮子是在想那小金毛呢。也是，平日里夏灵也不打官司，打的官司也输了。至于法律咨询，这活已经被助理律师抢完了，夏灵作为律所合伙人去跟律师助理们去抢活显然不好。所以如果没有出外勤的话，夏灵几乎都是一个人，处于局外人的状态。林默走过来摸了摸夏灵的脑袋：“怎么了？” 夏灵努努嘴，没有说话。林默也没多问。晚上，林默看了看物流。小金毛已经被院长奶奶空运了过来，应该明天就能到了。第二天，林默也进入了工作状态。目前林默在律所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支援，哪个律师遇到了困难都会来找林默。林默会一一解答。夏灵一如既往的趴在林默身边，缩在椅子上摆弄着无敌破坏王的手办。时不时拿起法律书看一看，学习一下最新的官司案例。自己一个人玩累了就想要去找别人一起玩，结果发现大家都在忙碌，只能回来继续学习，脸上挂着无聊。时不时用期待的眼神看一下林默。林默也发现了这一幕，以前自己还经常抓夏灵干活来着。现在律所兵强马壮，都没多余的活干了，这妮子反倒是无聊到有些悲伤了。林默看了一下宠物空运的航班，是下午五点到的，要过去取。时间慢慢的过去，终于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林默起身准备去接小金毛回来。夏灵本来趴在桌子上，见林默起来了，眼神一亮，热心道：“老大，是要出外勤吗？我跟你去！” 林默微微一笑：“没事我很快就回来的，你在律所等我就行。” “哦...”夏灵努了努嘴又趴了下去，有些失落。等了一整天，原本以为可以跟林默出去玩了，结果不需要... 而林默出了律所直奔江海机场，询问工作人员宠物寄存点后，终于拿到了存放着小金毛的宠物笼。重见光明小金毛本来爬着一动不动的，见到林默后，突然就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凑到笼子前。奶里奶气的叫了一声：“汪—” 林默逗了逗它的小鼻子：“走，带你去见你的新主人。” 提着笼子上车直奔律所。车程半个多小时，回到律所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大家都结伴往外走，讨论着晚上去哪吃饭。见到林默拿了一个狗笼回来，大家都兴奋了起来。 “哇，林主任，这是我们律所的吉祥物吗？” “好可爱，林主任可以养在律所吗？” “....” 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被小金毛幼小萌化的外表融化了，安抚着大家劳累了一天的心。见到大家的反应，林默也很欣慰。证明大家都能接受这个小金毛，而且是全部，没有一个人露出厌恶的表情！林默从笼子里抱出了小金毛放在怀里，它好奇的看着将它团团围住的人类，一点都不害怕。要不是林默跑的快，小金毛的头都要被摸秃了.. 上楼，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唔，老大你回来了，下班了能不能带我出去玩啊。”夏灵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一堆法律书籍里面。林默没出声，而是抱着小金毛走到了夏灵身边。夏灵见林默没有回应，于是又喊了一句：“老大，理理我嘛。” “汪...” 小金毛似乎是闻出了夏灵的味道，兴奋的叫了一声。 “诶？！” 夏灵立马怔了起来，扣了扣耳朵：“我是不是幻听了？” “汪！” 夏灵扭头，和小金毛对视在了一起，瞬间瞪大了眼睛：“诶？！！” 下一刻，夏灵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是小金毛！” “哎呀，你怎么来了呀...” 夏灵伸出双手揉了揉它的脸，脸上洋溢着喜悦幸福的笑容。林默也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夏灵笑，自己的心情就会很好。 “来，接好喽。” 林默将小金毛送到了夏灵的怀里。夏灵抱着，脸凑了过去，小金毛用两只小爪子兴奋的扒拉着夏灵。 “老大，小金毛怎么来了，你不是说我们律所没有人养它吗？” 夏灵欢快了好一阵后，问道。 “怎么，不想养吗？”林默笑道。 “想！”夏灵兴奋的说道：“可是如果给律所给大家添麻烦的话，还是送给别人养吧。” 夏灵有些舍不得的看着小金毛。 “难不成我们律所这么多人，养不活一只小狗狗吗？”林默继续笑道。 “所以！”夏灵听懂了意思：“老大你真好！” 夏灵举起小金毛挥舞着欢呼了一下。 “我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挺喜欢它的，没有一个人反对哦。” “好耶！” “给它取个名字吧。” 夏灵歪头想了想：“那就叫小小灵吧。” “汪！” “好名字，那得在律所给它安个窝。” 夏灵：“这个有点难诶，我没有自己的办公室。” “这样，上班的时候就放在我的办公室吧，下班了你可以带它回家。” 林默说道。反正这妮子没事就呆在我办公室里，这里跟她的办公室没有区别，而且律所的面积还是不小的，足够小狗活动了。有小狗狗在律所里也能够增加一下律所的活力。就这样，“小小灵”在顺和律所住下了。 “来，小小灵，我们学习一下法律，这是民法典，你不想被坏人拐走就要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哦....” 有了小狗的存在，夏灵一天的活动就多了起来。甚至开始给小金毛上课。完成工作的，或者是准备开庭的律所都喜欢过来逗逗小狗，这样能够缓解一下不良情绪。过去两天，小金毛融入的非常好。下班时间过去，夏灵就带着小金毛去附近的公园遛去了。林默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望去，是柳苏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柳苏看向林默的表情依旧是温柔无比：“来，喝杯热牛奶。” 随后柳苏坐了下来轻笑道：“你啊，就是宠夏灵，看出来最近她很寂寞了吧，其实在律所人数增多以后，夏灵每天的日常就很无聊了。” 林默点点头：“是我发现晚了。” 怪不得前段时间夏灵的状态不对劲，输了一场官司是一方面，没有活干才是真的。 “好啦，我回家喽，林默同学也要劳逸结合哦。”柳苏软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对了，柳老师你搬家没？” “搬了，刘洋总管都帮我安排好了，就在江海国际的14楼公寓。” 刘洋的惊鸿管理公司已经被林默收购，刘洋现在主管律所的人事部。目前来说，就是后勤部门，什么杂事琐事都是他们在办。 “有...有时间，可以来我家里吃我做的菜，我最近有在学做菜。”柳苏脸色有些微红的说道。林默点点头，笑着夸赞道：“柳苏老师也在努力提升生活技能啊，挺不错的。” 从上一次的接触来看，柳苏是有自我生活能力的，但是并不高明，很明显搞成了一团糟。被林默这么简单一夸，柳苏心里流过暖意，心情瞬间就开心了。 - 又过去了一天。林默闲暇的时候，会关注网络消息。最近律政界讨论比较多的还是孙氏药企垄断案。其中，林默是如何拿到这些关键证据的，引起各方专业人士的推论和猜测。当然都没有猜对。林默当然不会自己去说，当男模的事情说出去是真的丢人啊！而林默还比较关注的一个点是，秋瑛好几天不见了。从回来，秋瑛就没有返回过律所。当然，夏灵这妮子也观察到了这个点，时不时会去看大门，和秋瑛的办公室。终于，夏灵见到了匆忙走进律所大门的秋瑛。秋瑛的步伐很焦急，直奔办公室，似乎是去拿资料的。 “秋...” 夏灵想要打招呼，秋瑛的速度太快了，夏灵见状抱着小金毛就冲了上去。秋瑛确实在翻找资料。 “秋瑛姐姐！” “喔，小灵呀，抱歉哦，最近都有急事要忙。”秋瑛有些抱歉的说道。 “嗯？” 秋瑛注意到了夏灵怀里的小金毛。 “这是...” “这是我和老大在魔都捡的狗狗，它叫小小灵。”夏灵举着小狗凑到了秋瑛的身前。秋瑛焦躁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她也被小金毛萌化了，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它的小脑瓜子。 “好可爱，是打算养在律所了吗？” “是的！” “对了..说起魔都。”秋瑛似乎想起了什么：“孙氏药企垄断案件的关键证据也是小灵你找到的吗？” 秋瑛最近偶尔会刷一下相关的帖子，发现圈内人都是在讨论这个的。她一直以为是夏灵找出来的关键证据。哪知夏灵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老大亲自卧底才拿到的关键证据。” “卧底？！” 秋瑛忽然就撑大了眼睛，好看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快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秋瑛发现这事跟自己想的好像不太一样。于是夏灵就笑着把过程全部说了出来。秋瑛铺抓到了几个关键的词语，死士，林默亲自卧底，接触犯罪头目.... 秋瑛都恍惚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林默竟然会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你们...怎么不跟我说？！” 尤其是听到有死士的时候，秋瑛都有些后怕。 “诶嘿嘿....忘记了。”夏灵挠了挠后脑勺。秋瑛心跳都加快了，连忙出门，上楼推开了林默的办公室。咯吱.. 林默抬头，见到来者是秋瑛，有些诧异。只不过，林默从秋瑛身上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情绪。 “林默律师！执行这么危险的行动为什么不跟我说！” 秋瑛的眉头轻轻蹙起，形成两道柔和却略带严肃的小山丘，眼神中闪烁着既担忧又略带责备的光芒。嘴角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不满。林默轻抿了一下嘴，原来秋律师是来问罪了。看来是夏灵这妮子把事情经过全告诉秋瑛了。什么死士啊，杀人啊的。下一刻，秋瑛凑到了林默的脸前，嗔怒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那不是怕你担心嘛。” 林默是了解身边人的性格的。柳苏是体贴关心一类，会担忧你，但是不论你做什么，她都会全力的去支持自己。夏灵喜欢拉着自己胡闹，但真正有事她会非常体贴甚至保护自己。而秋瑛就是比较强势的关心，如果是非常危险的事情，绝对会阻拦，与其说是强势，不如说是害怕失去林默，透露着深深在意与关怀。比如上次自己和夏灵在法庭骂法官，就被秋瑛罚抄了法庭纪律。透露着一股严厉的爱。秋瑛此时露出了无奈和心疼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 “以后不许这样了，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大家一起商量，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嗯嗯。”林默点点头：“有夏灵一直在旁边护着呢，没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秋瑛努了努小嘴，两人距离较近，她索性用额头撞了一下林默的额头：“知道没！” “知道啦，秋律师请放心！” 林默扶着她的肩膀坐到了椅子上，话锋一转：“话说秋瑛律师最近在干嘛，不会是你老爸给你安排的相亲吧。” 秋河那老家伙把秋瑛嫁出去的心思可是一直没死的。 “才没有！”秋瑛言辞拒绝：“相亲我才不会去！” “那最近在忙啥，神出鬼没的。” 秋瑛抿着嘴：“那不是以为你又轻松拿下一个官司嘛，要早知道这么危险，这个案子我就不接了。” “什么案子？” 能让秋瑛如此忙碌的案子可不多。 “给你看看。” 秋瑛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简化版的卷宗。这时候夏灵也从门外焦急的走了进来：“秋姐姐，别再让老大罚抄了！是我没找到证据，所以老大才逼不得已出山的。” “没事了，小灵过来看一下案子。” “没事了？那就好。”夏灵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要罚抄了，上次老大可把她坑惨了！此时林默拿着秋瑛的卷宗看了起来。是一桩谋杀案件。一位名叫谢波的机械工程专业的研究生，因为导师对他长期的侮辱打压，精神控制，不堪其扰的他选择杀害了他的专业导师。人证，物证齐全，就连这位行凶者都承认是自己杀害了导师。从卷宗上透露出的信息，似乎已经确定凶手就是这位研究生。凶手也不请律师，所以只能给他安排法律援助。对于这种证据确凿的凶杀案，律师为其辩护的主要发力点，就是防止凶手被过度重判。但是前几任辩护律师接触过凶手后，发现凶手一心求死，根本无法沟通，遂放弃。最后他们联系到了秋瑛，这个时常接法律援助案子的律师。 “迷惑的点在哪里？”林默问道。最近秋瑛都在为这个案子所奔波，绝对不像是表面这么简单。秋瑛皱了皱眉头：“虽然人证物证，都认定谢波是杀人凶手，但是谢波一心求死这一点非常不正常，所以我和她的父母以及同学都接触了一下。他们都说，谢波是一个极其内向的孩子，是绝对不会杀人的。而且谢波跟死者家属的关系非常好，死者的家属，也就是谢波的师母，也觉得他不可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林默眯了眯眼睛。这就有意思了，死者的家属竟然认为凶手不是凶手？ “有没有想过，越是这样内心的人，就越容易做出乎大家意料的事情。” “可能就是受不了了，爆发了，失手就杀了。” 卷宗里面写明了，谢波长期被教授压榨，受不了发疯杀人是有可能的。这些年，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少。而秋瑛摇了摇头：“你看卷宗，里面写着谢波是自首的，但是没有找到他行凶的凶器。” 林默又翻着看了一遍。上面确实写着，谢波说凶器遗失了。根据尸检报告，死者是被锤子砸了六下脑袋，当场砸死的。 “遗失了？”林默眯了眯眼睛：“这就有意思了。” 既然谢波一心求死，又是自首的，怎么可能会遗失自己的作案工具呢？因为只要找到了作案工具，定罪就更加明晰了。这与谢波的意志完全相反了。至于谢波真的遗失了作案工具，只要不是蠢人，怎么可能会遗失？天底下这么巧合的事情太少了。秋瑛：“所以我怀疑，其实谢波并不是行凶者，是替人背锅的，作案工具可能已经被真正的行凶者处理掉了。” 林默点点头：“那你本来是想要怎么辩护的？” 说到这里，秋瑛肩膀一耷拉，无奈道：“这个案子太蹊跷了，监控也拍到了那晚谢波去了实验室，正好他的导师也在实验室办公。而他导师的家正好就在学校内部。在实验室待了没多久，导师就回家了。监控显示，导师前脚走，谢波隔了几分钟就也离开了实验室。然后不久，导师就被锤子砸死在自家的门口。而监控又正好拍摄到了谢波从大学教职工楼奔跑出来的画面。” “那人证呢？” 卷宗是简略版本的，人证那里省略了很多。秋瑛说道：“人证是同实验室的博士生，也是这位死者带的博士生。据他说，那晚，他有东西遗落在了实验室，就回去拿。结果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导师在辱骂谢波。” 林默：“骂了什么？” 秋瑛从卷宗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这里。” 林默一看。 “谢波，你连这么一个实验都做不好，我看你是猪头！我看你明年还是别毕业了，延毕一遍吧！” “我对你抱有这么大的期望，你就这样回馈我？你看看你这实验数据，我随便拉个本科生来都比你做得好！” “还有你这动手能力，连大专生都不如！” “.....” 好家伙，这谢波全方位被导师打击啊。 “为什么这个博士生不出去阻止？” 秋瑛：“根据检方的说法，他也怕导师，因为这个导师骂人特别狠，他就躲了起来，而且导师因为最近一篇论文被打回了，正在气头上，所以这个博士生就藏了起来。” 林默点点头。事情大概了解了，至于这名人证的博士生，监控画面中也确实出现了他的身影。物证除了监控以外，还有教授导师家门口的指纹，确实是谢波的。无论是监控，还是出现在导师家门口的指纹，以及人证，都指明谢波就是行凶者。秋瑛继续说道：“正因为蹊跷，所以我纠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辩护了。” 林默理解秋瑛的反应。这是正常的反应，并不是因为谢波长期遭受压榨辱骂，反杀教授后，秋瑛对他的同情。谢波的遭遇或许可怜，但秋瑛也明白，自己的使命是让他合理的接受审判。但困扰秋瑛的是，她无法确定谢波究竟是不是杀人犯。这一场犯罪看似很完美，但就是缺少了最关键的凶器，增加了悬念。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样为谢波辩护，万一就是那一点可能，谢波真是给人顶罪的呢？ “秋律师，你还是心软了。” 秋瑛：“我....” “我来接手这个案子吧，秋律你已经不适合了。”林默说道。秋瑛点点头，自己太纠结了，反而不是好事，而且心理已经有些同情谢波了。这会改变她的主观意向，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适合接受这个案子了。 “林律，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辩护？”秋瑛好奇的问道。林默嘴角挂上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正常流程，先去见见谢波吧，看看他怎么一心求死的。” 网络上的研究生群体经常笑称自己是“牛马”，把同组实验室称之为公司，把掌管研究生的教授称之为“老板” 虽然表面是开玩笑，但实际则反映了导师们的权力之大。完全可以决定研究生们的地位。因此，不少导师为了让研究生老老实实干活，出研究数据，帮他打工干活。就利用手中的权利，用无法毕业的理由控制学生。如果你不听话，不给“老板”干活，那么“老板”就不让你毕业！研究生不毕业，拿不到研究生的文凭，依旧是本科生，同时白白浪费了几年艰苦的研究生生活。于是，很多人为了那张毕业证，只能够忍气吞声的遭受“老板”的压迫。而谢波，明显就遭遇到了这样的“老板” 而且根据卷宗，导师的家属也是认识谢波的，那么可以反应出谢波经常跟导师的家属接触。如果是研究上的问题，可不会跟家属接触。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导师还逼迫谢波帮他做家里的私事了。比如送快递，送外卖，甚至打扫家务，疏通下水道，接送导师的孩子上学，等等杂事... 上个学上出了保姆的感觉，关键是还没有保姆的薪资，是免费的！为了毕业只能忍气吞声。林默和秋瑛行动的很快，夏灵把小金毛放在了柳苏那里，也就跟着一起出发了。来到看守所提交了资料，终于是见到了谢波。谢波是一个长相文静的男生，长的非常的秀气，可以说是一个帅哥。只不过他现在面无表情，一脸无所谓。 “你好，我是林默，你的新任辩护律师。” “你好。”谢波冷淡的回答。介绍完了之后，进入正题。林默眯了眯眼睛直接对着谢波说道：“听说你杀了人？” 谢波点头冷声道:“是他该死。” 林默:“那你知道杀人的后果吗？” 一旁的秋瑛怔了一下，诧异的看着林默。而谢波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死刑。” 林默忽然冷笑：“错了，没有这么简单。” 错了？谢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秋瑛也不解的看向林默，她不明白为什么林默一上来就这样问，有点像逼问犯人前的恐吓环节。 “你想说什么？”谢波诧异过后，立马就回归了面无表情。而林默没有回应他，而是说道：“谢波，江南工业大学机械工程专业直博的天才。从小便展现出了优异的理工科天赋，在市一级的创造发明比赛，奥数竞赛中，凭借一己之力碾压关系户，得以跳级升入省重点高中理工实验班。凭借着超强的理工科基础，在全国机械工程创意大赛中拿下头奖。闲余时间喜欢做奥数，物理竞赛题目，并且获得大量的奖项。凭借这些奖项和履历，收到了江南工业大学夏令营的邀请，在夏令营中备受工程相关教授赞扬。因此特招进入国内顶尖学府，江南工业大学。并且在本科期间就跟着工程材料界知名教授——徐翰做实验，在大四期间直接升入博士研究生就读。而被你杀害的导师徐翰，则是国内交叉学科“机械特种钢”研究领域的佼佼者。如果不出意外，你将会继承他的衣钵，成为各个工程公司的座上宾。即使现在在苦，只要熬出头，前途一片光明。所以，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你没有必要杀害你的导师。” 说完，林默眯起眼睛盯住了谢波。同时开启了系统的情绪检测功能。谢波的履历，林默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一遍了。确实是天才，而且是智商，情商都拉满的天才。这样的人，不能以普通的推断去揣摩他。秋瑛也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给谢波辩护。再加上一丝同情，彻底让她纠结了。而此时谢波听完这些，只是不咸不淡的冷笑一声：“我无所谓。” 同时系统也传来了判定。林默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个谢波是高手！因为林默这一席话暗里的意思，其实是在夸赞谢波的。如果是正常人，绝对会有一丝骄傲的情绪。而眼前的谢波，竟然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谢波是个高手，能够很精妙的伪装自己的情绪。第二，谢波是真的不在乎这些名头。但无论哪一种，都证明他并不简单！想着，林默继续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死刑无所谓，因为你有逃脱死刑的办法。” 谢波无动于衷，没有表情，也不说话。 “杀人死刑看似很严重，但对你而言，以你的智商，稍微了解一下法律，你就知道自己不会死，顶多就是死刑缓刑执行两年。等过了两年转为无期，无期徒刑期间表现良好，还会减刑。然后以你顶级的理工科知识，你还可以利用监狱里的闲暇时间搞一点发明创造的专利。如果判定为造福人民的，你还会被减刑。这样算下来，你甚至最少只用做15年的牢就能出来。现在你才20岁，坐完牢出来，你才35岁，甚至会更快，那时候一切又能从新开始。谢波，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林默眯起了眼睛。按照谢波的人生履历介绍，林默很快就推断出了，如果他是真的杀害了徐翰的凶手。那么以他的智商，能够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何种地步。这就是林默推论出来的。此话一出，谢波的脸部肌肉以极快的速度跳动了一下，然后回归那副冷峻的表情。但是他的伪装骗不了林默的系统。虽然不知道谢波到底是什么情绪，但至少是有了，说明这家伙被自己说中点了。目前秋瑛苦恼的是如何为谢波进行辩护。辩护的目的不同，会极大程度的影响法官的判决，影响犯人的人生。而林默想要搞清楚谢波杀人的动机。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谢波是否杀人了，就像林默刚开始问的，谢波并没有杀人的动机。熬过去就是海阔天空，地位金钱全部都有。所以，林默想要知道谢波到底要干什么。然而出乎林默意料的是，谢波这时候笑了。他表情有些阴冷的笑道：“林默律师，我听说过你，现在一见，你不是徒有虚名，确实很厉害，只是简短的见面，就推算出了我的计划。”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而且我的专利发明不是造假，我有这个实力。” 说着谢波露出了自信的表情。一旁的秋瑛眼睛也瞪大了，嘴巴微微张开。她都没有想到这一层，这难道就是谢波无所谓什么刑期的原因？她不解的看向了林默。而此时林默听闻，嘴角微微勾起，这个谢波有点意思啊。然后林默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之前说了，杀人不止死刑这么简单，你以为你能够将刑期缩短到最小就万事大吉了？” 说着林默摇摇头：“你以为你能够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东山再起，但是你错了，因为你至始至终都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社会。对于社会没有清晰的认知。出狱后，你的档案里面会标注服刑人员，届时无论是用工，还是与人相处，你永远会被打上杀人犯的标签。有孩子的父母，会让孩子远离你。房东不会祖房子给你。你的亲朋好友们也不会跟你来往。你将会面临最落寞的社会交往逻辑。不要天真的以为，出狱了，社会就会接纳你。你想要去相关行业发挥你的才能，可惜，你连简历都投递不进去，走技术人才这一条路被彻底封死。除非你展现出凌驾于所有人的天赋，被各大公司看重你的真实能力。不然，你就只能去做那些无门槛的，竞争极其激烈的体力活。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创业，利用你的发明创造拉投资。可是那时候，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你的技术早就跟社会脱节，直接创业等于送死。况且你服刑人员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从银行贷出款来的。没有启动资金，你的研发项目就无法启动。当然，你也可以沉寂下来，通过丰富的渠道学习十几年之后的技术，同时通过无门槛的赚钱方式，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进行原始积累。等积累完成，你再开始自己的创业。想法很美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有多难？” 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可不是说着玩的。这是一种极其消耗体力的活动，会折磨你连闲暇时间都没有。干完活就想睡觉，睡完觉起来就得干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并且只能保持基本的温饱。在这种环境下你想要积累原始资本创业，难如登天。” “说完了？”谢波依旧是那副表情。林默的系统也没有检测到他的情绪波动。林默摆摆手：“没，如果你以为只是这么一点，那可太便宜你了，你别忘了，你的父母也会背着‘杀人犯’父母的名头活下去。而且你从小就是天赋极佳的人，在家乡受到的关注极大。真到了那时候，你或许能够抗住，但是你的父母能够抗住这样的舆论吗？” “家庭聚会的时候，成为被全家族奚落的对象，在日常生活的关系网被排斥，被嘲笑。那时候你的父母只会是最孤独的，最伤心的，最难过的人。你能确定你的年迈的父母能够抗住这些？你知道嘛，就在刚刚，我来监狱之前，你的父母差点跪在我的面前，让我帮你辩护。难道你喜欢，你的父母跪在别人面前为你求情的场面吗？” 说完，林默盯着谢波的双眼。秋瑛看了林默一眼，话到口边又忍了回去。把出狱人员说成这样，是不是太过了。而且来之前，自己和林默根本没有见过谢波的父母，也没有下跪的环节。但秋瑛相信林默，相信林默不会做出格的事情。因为林默每次干事虽然都很离谱，但是很靠谱。这次应该也不例外，所以秋瑛没有干扰林默。而此时林默正盯着系统的情绪波动检测。果然！在提到父母的时候，谢波的有情绪了。大多数人，最不愿意看见的画面，就是宠爱自己的父母，为自己痛心疾首，甚至放下脸面为自己求情。谢波的情绪伪装的再好，就这一点他也伪装不了。林默看着谢波，想要知道他如何应对。然而，场面沉寂了半分钟后，谢波又一次冷笑了起来： “呵呵，林默律师，你的推测确实让我心疼起我的父母了，但是就连我的父母也体会不了我在科研这一条路上，一路走来的痛苦！” 说着谢波咬牙切齿，面露凶狠：“杀了徐翰这个狗贼，我爽了，我真的很爽，哈哈哈！” “还有，不用同情我了，随便辩护一下就行了，我杀了他我觉得我自己解脱了，我精神，我的肉体，全部获得了自由！林律师，你知道嘛，我反正是烂命一条，而徐翰他不一样啊，他是高高在上的教授，是领域的知名专家，他的天赋高出我几个级别。杀了他，我赚了，我赚了你知道嘛！我的烂命换知名教授一条命，我赚大了！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谢波放肆的大笑了起来。轰隆！谢波突然起身，面露狰狞的趴在玻璃窗户上，对着林默撕心裂肺道：“让我死，快让我死，哈哈哈，我这次赚大了！什么狗屁教授，吃人的东西！我烂命一条，我烂命一条啊！哈哈哈！” 谢波癫狂的动静立马吸引了狱警，直接将他控制了起来。谢波还在大吼着：“死，让我死，枪毙我啊！哈哈哈！” “不会的，我会给你做无罪辩护。” 林默依旧眯着眼睛，似乎看穿了谢波一样。而谢波瞬间愣住了：“？？？” 下一刻，他更加大声的吼道：“无罪辩护？哈哈哈，检方有确凿的人证，物证，所有证据齐全，你怎么无罪辩护？林律师，难不成你也疯了，以为能从这样的证据中把我捞回来？你想要对抗法律？” 而林默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没疯，看着吧，就算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至少不能死在我的这里。” 谢波想要继续说，可是狱警直接把他拉了下去。下去的时候，谢波眼里满是震惊，似乎在震惊林默给他做无罪辩护。一切回归平静。秋瑛迷惑的看着林默：“为什么是无罪辩护？” 至少，她没有从两人的对话中，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林默突然要给谢波做无罪辩护。林默起身：“走吧，边走我边跟你说。” 走出看守所，夏灵也从休息等候室出来跟上。 “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不断的强调死亡吗？” 夏灵挠挠头：“不怕死的人？” 而秋瑛想了想说道：“怕死的人才会反复强调。” “没错，心理学上说过，越害怕一件事情，就越会不断的强调，真正想死的人是不会说想死的，因为他会直接付出行动。” 林默点头说道。夏灵和秋瑛都点点头。比如一心向死的人跳楼，会直接跳下去，而不是犹豫徘徊。林默继续说道：“有一个身份的人会不断的强调自杀，以此来吸引大家的关注，希望有人对他们的死亡有所反应，这其实是他们发出的求救信号。比如说，被父母打压的小孩子。在不断的高压教育，批评教育之下，孩子会利用死亡信号来试探父母对他的爱意深浅。往往跳下去的小孩，都是父母不屑一顾的说：“有种你就跳啊。” 这时候，小孩要不心灰意冷真的就跳了。要不就是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真正的死心，等他成熟的那一刻，就是父母遭受报应的时刻。但凡孩子在发出自缢信号时，父母表达出关心。那么孩子就会放弃这个想法。” 秋瑛点头：“你是说，谢波其实是在发出求救信号？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说？” 林默摇摇头：“这就是更深层次的原因了，光靠推理是推论不出来的。” 秋瑛：“所以你打算为谢波进行无罪辩护？” “不。”林默摆摆手：“不是我想做无罪辩护，是检方提供的证据逼着我去做无罪辩护。” 秋瑛睁大了眼睛：“你是说，检方提交的证据有漏洞？可是人证物证齐全，即使没有凶器，也足以证明谢波就是凶手啊。” 林默嘴角微微扬起：“我说了按照正常流程来打就行，我作为律师不会偏袒哪一方，一切以事实证据，法律条文说话。” 此时夏灵在一旁咬牙挠头：“老大，你在说什么啊，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不懂啦！” 秋瑛此刻也有些迷糊，林默到底是什么意思。见两人迷惑，林默又解释道：“只有检方提供的证据，能够真的证明谢波是凶手，谢波才是凶手。” “走吧，不用多想了，我要把详细的卷宗全部看一遍。” 说完，三人回到了律所，林默坐在了秋瑛的办公室里面，观看起详细的卷宗。与此同时。工程材料领域知名专家徐翰被自己得意门生杀害一事，登上了热搜榜单。上热搜的原因，叠加了三层第一层，就是徐翰的身份，知名教授，国内特种钢研究领域的杰出代表，他一死，国内工程机械材料领域特种钢研究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第二层，是大多数学子关心的学术压榨事件。因为在警方放出的通告中，谢波是被压迫到了极致，爆发后，杀害了自己的“老板” 许多学子也身受压迫的困扰，所以讨论度极高，不少人都在这个帖子下面感同身受的分享被“老板”压榨的故事。第三层，是谢波天才的身份。谢波的履历被人发到了网上，是绝对的天才。一个天才杀害了一位更加天才的前辈，一下科研界损失了两名人才，无比可惜。三层因素叠加下，就登上了热搜。还有一个让众多律师讨论的点就是，谢波的辩护律师是秋瑛。而秋瑛是小有名气的律界“侠女” 会不会尽力在法庭上帮助谢波降罪名呢？毕竟谢波是遭受压迫后的激情杀人。只要辩护的好，甚至都不会判死刑。大家都很好奇秋瑛会如何做。律师社区内也有一部分人在讨论。法界吴言祖发了一条帖子： “就目前的证据来看，谢波杀害徐翰一事确实是激情杀人，并不是蓄意谋杀，或许可以从这个角度帮助谢波辩护。” 很快就有人回应了，律界彭鱼晏：“兄弟，实验室距离徐翰家里有九百米的距离，徐翰辱骂谢波是在实验室里，而谢波杀害徐翰是在他家门口，中间有九百米的距离，你说是激情杀人？难道谢波激情了九百米，冲过去杀了徐翰？” 吴言祖：“所以你认为谢波是谋杀？” 彭鱼晏：“没错！激情杀人是指在那一刻，大脑情绪爆炸，失去了意识和控制，杀死了受害者，杀人者本意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