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寡妇上位记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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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呢，毕竟上次你跟我亲口说了一遍口供帮了我一个忙。” “啊？”成波愣住了，帮什么忙了？ “走吧，你尽管吃你想吃的东西。”林默笑眯眯的。 “真的要请我吃饭吗？”成波舔了舔嘴巴，已经迫不及待了。 “当然是真的。” 林默也笑了，就知道成波会欣然答应的。因为成波平时就吃的很省钱，经过夏灵的调查，这家伙一直吃的就是便宜套餐，为的就是省钱读博。说着一行人往江南工业大学的商业街走去。路上，林默也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 “成博士，徐翰教授已经去世了，你们组换导师了没有？” “哦，他们都已经换了，我还在等候呢。” 成波说这句话的时候，林默特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和状态，没有丝毫的焦虑和慌张，反而非常的安心。 “那对于谢波杀害了徐翰，你有什么感想？” “诶。”成波先是叹了一口气：“谢波真是个天才，我都这个年纪了才开始赌博，而他本科毕业就直博，只可惜遇到了徐翰这个导师。” “你不知道啊，徐翰骂起人来是真狠啊，我们组的人都被他骂哭过，指示我们干活也是毫不手软.....” 成波回忆起跟徐翰相处的日子，都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那你对于最近，研究生们躁郁症的话题怎么看？” 听闻这个，成波就来劲了：“那包有的啊，现在科研压力多大啊！毕业条件逐年长高，毕业出去也要面临就业压力，大山一重又一重，根本翻不完，谁能不绝望，不抑郁？” 说着，三人已经来到了江南工业大学的商业街。江大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属于郊外，加上学校人数众多，为了方便学生们购物，在这里建立起了几条繁华的商业街。林默看了一圈，找到了位于一个十字路口，人流量最多的火锅店。成波表示赞同。进去后，林默故意找了位于店门口的位置。羊肉火锅，成波吃的不亦乐乎。而林默的注意力则是盯着店门外，只要有大批车辆路过或者人流量大的时候，林默就会询问成波问题。几辆车接连路过，还有汽车鸣笛。林默就立马问道：“成博士，这家牛肉火锅店你应该经常来吃吧。” 成波看了林默一眼，愣了一下才回答道：“这家牛肉火锅店确实挺好吃的。” 听闻成波的回答，林默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扬起。又等一次店门门口路过一群热火朝天的年轻人，聊天的声音非常嘈杂。林默继续问道：“成博士喜欢看球吗？最喜欢哪个球星？” 成波又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喜欢足球，星球的话喜欢月球吧，月球上有嫦娥呢。” 林默听闻，抽纸擦嘴掩盖了压抑不住的笑容。一旁的夏灵本来在大口吃牛肉，听闻成波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也是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结果被林默捏了一把大腿，眼神示意：“继续吃。” “.....喔....”夏灵继续埋头吃。林默盯着成波，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答案。几十分钟后，成波吃的油头满面，拍着巨大的腹部一脸的满足。 “检察官，这次真谢谢你了，对了您姓什么来着？” “我姓林。”林默站起身：“成博士，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带我去看一下您的实验室吗？” “这个.....”成波犹豫了一下，但是低头看向这一顿四百多的牛肉火锅，他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去看一下，但是不能进去动设备。” 林默跟着成波来到了机械工程学院的研究中心。 “这就是我们组的实验室了，因为徐翰教授主攻的方向是特种钢，所以我们实验室的设备很繁杂。” 林默透过窗外望进实验室去。江南工业大学不愧是国内顶尖的工科院校。光是给徐翰这个组配备的实验室就就有300平了，巨大无比，里面摆着非常多的设备。什么“原子吸收光谱仪” 力学相关的“金属摆锤冲击试验机” 钢结构相关的“多通道声发射检测仪” ..... 等等，种类繁多。最离谱的是，还有几台钢材切割机，火焰切割机，激光切割机，水切割机，以及最常见的切割机。 “当天晚上谢波在研究什么？”看完后林默问道。 “哦，是验证徐翰教授最新研究出的钢材的结构强度，要验证出钢材的所有指标。” 林默听闻点点头：“嗯，看也看完了，反正也不太懂，我们可以走了。” 成波四下张望了一下，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带着林默离开了实验中心。本来这里是不准外人进来的，成波已经算是违规了。 “那就再见了林检察官！”成波可能是吃到了许久未吃过的牛肉火锅，满脸的开心。 “成博士，看来你读博很辛苦啊，没有拿到国家奖学金吗？” 离开前，林默问了最后一句。 “诶。”成波摇了摇头：“博士之间亦有差距，我能够毕业，到时候去一个比较差的学校混个教职就已经很不错了，科研这条路连天才都走的非常辛苦，更别说我这种庸才了。” 说完后成波还是一笑：“今天真的很谢谢林检察官你了，已经好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大方过了，我吃的很满足啊！” “满足就好，那就再见了。” 林默拍了拍成波的肩膀，笑了笑，然后就和夏灵离开了。离开后，在附近等候许久的秋瑛才走了过来。秋瑛也从耳麦里面听见了林默所有的话语，她不明白林默今天到底做了什么，难道就是普通的询问？ “林律，问出什么东西了吗？” 哪知，林默直接说道：“全部搞清楚了。” “嗯？！”秋瑛小脸一僵，小嘴微微张开，怎么就搞清楚了？夏灵：“啊？！” 夏灵也是一脸懵啊，不就是吃了一顿牛肉火锅吗？怎么就全部搞清楚了？这时候林默才说道：“APD，听觉处理障碍。个体在有可听见的听觉输入的情况下，无法有效地理解和处理听觉信息，导致对语言和声音的理解困难。尽管患者的听力本身可能正常，但大脑在处理这些听觉信息时存在障碍。而成波带上了助听器后，症状缓解了很多，但是经过我的调查，他在嘈杂的环境下，依旧会分不清我在说什么，” 这时候，秋瑛的樱桃小嘴才变了一个O字，她现在知道，为什么林默选择的地点都这么有讲究了。之前她还在心里吐槽，林默选这么吵的地方干扰她听两者的对话呢。原来林默的用意是这个。甚至连在问话的时候，都选择在比较嘈杂的时刻！ “哦！我懂了，怪不得这位大叔能把球星听成星球，原来是听觉处理障碍！”夏灵恍然大悟，水灵灵的大眼睛闪亮着。而秋瑛立马反应过来：“所以，你怀疑成波在做假证？！” 林默眯了眯眼睛，笑道：“上了法庭就知道了。” 所有的证据都收集的差不多了。徐乐可以证明门口留下的指纹并不充分，成波的听觉处理障碍会导致证词的不确定性。如果苏阳拿不出其他的证据，那么他利用人的思维惯性构造的证据链条就会直接瓦解。林默回到了律所，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整理一下证据，然后想好法庭如何发言就行，比较轻松。然而接下来的几天，网络可不太平啊。全国抑郁症互助会举办的如火如荼，大学青年们纷纷晒出了自己抑郁症等各种心理疾病的症断书。事情越高越大。尤其是龚化在法治频道的专访上，那“不会吧不会吧。”的逆天言论，被广泛的传播。更是为这一次活动添柴加火，引起了广大青年的极度愤怒，法治频道都被骂的关闭了评论区。龚化本来还不服，被骂了之后，他还发了一条视频。 “如果这个世界上大家都过得很轻松，那么这个世界还有谁会去努力!” 这一番言论彻底引爆了炸药桶，龚化的各种丑闻也被爆料了出来。比如抢注学生的研究成果，文章的第一创作人等等.... 他自己的账号直接就被官方封禁了。官方可能意识到了，龚化这家伙才是矛盾激发点，干脆把他给封了。而关于龚化院长的黑料，全都是沈关放出去的。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沈关已经是大学心理疾病联合互助会的领头人了，内部有30多家大学的领导人们，为了捍卫自己的心理健康而联合在了一起。 “沈关，赶紧回实验室干活！别想着偷懒！” 沈关看着手机里，龚化发来的消息，嗤之以鼻。是的，机械工程学院，研究中心的研究生们都拿着心理疾病病症请了病假。大家或多或少都检测出了心理疾病，有的比较严重，有的是轻症，但是大家都有！现在，大家才明白原来自己有心理疾病，怪不得以前每天都过的很不开心。越想越气，干脆就请了假，也不管你批不批，我就是不去了！ 40多号人宁愿在研究中心的会议室里面坐着浪费时间，都不去实验室干活了。这可把龚化等一些教授们急坏了，他们可是都在外面接了不少项目的，都指望着手底下的“员工”们干活，他们白嫖收益呢。结果你现在竟然全部查出病了?! 倒反天罡！可是这些导师教授们也不敢亲自出面劝，有聪明的导师直接就批了病假，开玩笑，正是风头上，要有个三长两短的... 院长办公室内，龚化来回踱步，那叫一个着急啊。他在网络被骂，他能够忍受，但是在外面接的项目，如果不按时交成果，可就要赔偿违约金的！现在沈关这家伙不好忽悠了，不干活了，那谁来干活？！交不出成果，违约金可是他赔的。但是他现在是真不敢出去逼沈关他们去干活，以往的PUA办法没用了！他确实被网络上那些凶猛的恐吓言论搞的害怕了。此时，他的办公室还坐着几个导师。龚化看向了高博易，突然想起了什么：“高教授，你不是接收了徐翰的五个研究生嘛，他们好像没得病吧，让他们去劝劝沈关他们呗...” 高博易点点头：“好的，表哥，我现在就带他们去。” 龚化是高博易的表哥，龚化这才点点头，有些欣慰的看着高博易，他还是挺欣赏自己这个表弟的。有实力，有技术，有风险还顶在第一个，人才！没多久，高博易就带着新接手的五个研究生出现在了会议中心。这五个研究生都是徐翰的学生，其中研三的大师兄叫做“莫康宁” 长相阳光，脸上带着笑容，整体看上去是一个开朗大男孩，其余的四人均为男性，都是以他为首的。一行人来到了会议室后，高博易没多说什么。莫康宁到是第一个站了出来。沈关也发现了这一行人，见到莫康宁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这位曾经是自己的学弟，现在竟然没有加入自己。此时，整个会议室内所有人都盯着莫康宁，高博易六人，眼神中流露着敌视。莫康宁笑着站了出来，走到了沈关的身前：“沈学长，哦不，应该叫做沈博士，别闹了，回去吧，跟教授们作对可不是什么好事，教授们也是栽培我们。” “把他们轰出去！” “滚出去！” “....” 沈关还没说话，整个会场内其他人都怒吼了起来。宏伟的怒喝声，让高博易，莫宁康六人都吓的退后了几步。 “呵呵，莫学弟，你这是在妥协吗？难道你不知道，越妥协，他们欺负的你就越狠！况且我们大家都只是生病了，难道我们生病了，连休息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沈关怒视着莫宁康。 “你们！”莫宁康咬牙。沈关继续怒道：“难道你还没有醒悟吗？！难道你过的不痛苦吗！你的小师弟，谢波因为这件事搞成了这样，难道你们还要走老路？！” 说到这里，莫宁康和其他四人都浑身一怔。而下一秒，莫宁康突然眼睛鲜红：“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妥协吧，只有妥协才能有光芒！我们只是棋子，就要做好棋子的觉悟！我只有讨好他们，才能够换取我的未来！” “滚吧！”沈关把他们往门外推去... 这样的情景，在全国各地的高校上演着。龚化，已经各地的教授们都受不了了，纷纷通过自己的渠道往司法部，高级法院传递信息，要求最高法公布谢波第一场庭审被彻底推翻的消息。江海高级法院，一间无名的办公室内。这里正是一级大法官，于冰的临时办公地。 “你知道多少人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吗！赶紧公布第一场庭审的结果！林默的论述完全就是误导！” 于冰的手机里传来了威严的语言。 “张首席，马上就要开庭了，庭审的时候会通过直播，当场判定林默第一场庭审论述不成立的。” 于冰皱着眉头说道。挂断了电话，他紧皱的眉头依旧不减。惆怅的看向了窗外，压力已经层层传递了下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些教授专家们的人脉极广，如此大规模的抑郁症互助会，已经影响到了“科研进程” 咚咚咚.... 咯吱，王正华推门走了进来。 “于大法官，最高法的指令下来了，关于谢波案件，一定要缜密审判....这事您知道吗？” 于冰摇了摇头，看来是首席直接下达的命令。 “这次如果林默不拿出足以推翻证据链的铁证，不论他如何巧舌如簧，都没办法了。” “那高校的抑郁症互助会....” 于冰站了起来走向了落地窗旁边，背着手看向天空，惆怅的说道： “郁抑症互助会只是广大青年对抗压迫的一个象征，也是他们的诉求，如果谢波因为郁抑症等心理疾病被判无罪，那么就是他们的胜利，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也是他们的胜利，因为在无罪判决出来的那一刻，威慑力就已经生效了，所以他们在等待着谢波最终的审判。可是，在我们内部，早就已经知道了林默第一场诡辩是会被完全推翻的。如果林默想要继续引领他们的胜利..... 林默会如何做呢？” 这也是于冰为什么刚刚在跟电话对面的人打太极的原因。他并不想过早的公布法院推翻林默第一场的论证。这样就不会浇灭他们的心中的火焰，至少这一场郁抑症反抗不会提早的结束。这也是于冰操作的极限了。要不是于冰，法院早就公布了详细的情况，提早打击大家的积极性。要是林默知道的话，绝对会感谢于冰。因为在林默的计划中，如果法院在第二次庭审前，就公布推翻自己的论证，那自己的计划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毕竟，在不公开审判下，谢波被无罪释放，法院再来解释。和在不公开审判前，法院提前解释，然后再公布林默不公开审判的细节。两者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后者提前给大家打了预防针，大家就会知道林默原来是利用铁证帮助谢波无罪的。而前者，大家在没有提前得知的前提下，谢波无罪，尽管你法院再来解释，大家依旧会谢波就是因为郁抑症心理疾病被释放的。在没有打预防针的前提下，再来解释，就是亡羊补牢，越解释就越像掩饰... 而就在这时候。咚咚咚... 门被人敲响了，门没关，只是提醒了于冰和王正华。来者是王正华的秘书。 “什么事？”王正华问道。秘书回答道：“王院长，顺和律所的林律师提交了不公开审判的申请。” “什么？”王正华都愣了一下，林默怎么突然就提交了这个申请？这时候于冰立马转身问道：“什么理由？” 秘书：“申请理由如下，一.本案社会关注度较高，会影响我当事人的形象，对我当事人未来现实生活造成影响。二.我方当事人拥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公开审判对我当事人造成了强烈的不稳定情绪，加重了我方当事人的病情。三，我方当事人..... 四.... 五....” 整整十条申请理由，给于冰和王正华都听愣住了。尤其是，第十条：“我方当事人不喜欢法庭旁观席浮躁的气氛，有损法庭威严...” 秘书念完后，看向了王正华和于冰。王正华百思不得其解，但以他对林默的了解，只能说道：“这个林默，又在玩什么花招？” 而于冰眼珠子转了一圈，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通过吧。” “就通过了？”王正华有些诧异，然后额角流出了一滴冷汗：“那个，于大法官，可首席之前亲自打电话来了，要我们缜密...” “这些理由已经够了，符合规则，难道你要违反？”于冰意味深长的看了王正华一眼。王正华立马摇头：“还有一天就开庭了，我这就去办。” 王正华走后。于冰嘴角微微扬起，然后无奈的笑着摇头：“不公开审判吗？有意思，只不过我回去可是要挨骂喽...” 在于冰的操作下，这个消息放出的时间也很鸡贼。是在开庭前一天晚上六点半放出来的。这一点并未违规，因为不公开审判的案子，根本就没有硬性规定要发什么通告。而这个时间正好是各大媒体工作人员下班的时间。直接杜绝了消息迅速扩散的机会。江海市高级法院通告： “谢波杀人案，第二场审判为保护被告人隐私，进行不公开审判...” 等消息扩散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开庭的早上了，因为许多知名的媒体频道，都只能打电话通知编辑们晚上爬起来撰写新闻。当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六点了。结果就是，一大堆人赶到了法院外面后发现进不去了，在网络预订的旁观席全部失效了。一问，发现昨天下午就已经发送了通告。 “卧槽？怎么就关闭了？” “不公开审判？这是为什么？” “啊？不能看了啊？” “.....” 法院外，一大群人都懵了。现场的记者们也全都是重重的黑眼圈。等林默赶到现场的时候，因为人多，记者们甚至都没有寻找到林默。倒是沈关等一些学生在现场，刻意寻找下，找到了林默。 “林律师！” “嗯？你们是...”林默都已经准备进入法庭了。 “林律师，加油！一定要加油啊！”沈关没有说自己是谁，而是双拳握紧了，激动的对着林默说道。其他在场的人也是一脸的激动，是那种青年学生才有的激动，朝气蓬勃和热血。看向林默的眼神也满是崇敬。 “....” 这么一看，林默才明白眼前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了。林默向众人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完，就迅速朝着法院走去。秋瑛也紧紧的跟在林默身后。一众学生看着林默和秋瑛的背影，一个个双拳握紧，心脏跳动了起来，恨不得现场去支持林默。只是可惜，这是不公开审判。同一时间，全国高校的抑郁症互助会内，大家的心都紧张了起来。不公开审判，就只能听最后一个消息了... 此时，法庭内空空如也，只有公诉人席位上，苏阳和他的检察官助理坐在那里。见到林默以来，苏阳冷笑了一声： “呵，不公开审判，是怕输了丢人吗？” “是的。”林默大胆的点头承认。 “啊？！”苏阳怔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了林默阳光灿烂的笑容，皱了皱眉头。原本以为会激怒这家伙，可是林默竟然在笑？这家伙在笑什么！ “还有，你申请了证人，证人还是陆琪，你疯了？！难道你真的以为陆琪会来？” 苏阳继续说道，他是可以看见林默这边做了什么的。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笑出了声音：“林默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真以为陆琪会来当证人啊？” 他能如此笃定陆琪不会来，是因为，林默把陆琪申请为了证人后，他还特地去询问了陆琪。陆琪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去当证人的。所以苏阳此刻才如此的安心。因为不公开审判的缘故，法庭内安静的出奇。在等待的间隙，苏阳环抱着胸，表情淡然，但实则紧绷着精神关注着林默的一举一动。虽然他觉得这次庭审已经是手拿把掐了，林默的诡辩开庭就会被推翻。但他还是保持最高的戒备心，依旧在提振自己的思绪，以防林默又出奇招。然而，林默只是闭着双眼，冥想当中。只有在法庭出现了一点动静的时候才睁开了双眼。 “这是....” 林默发现，庭审的四周都开始架设录像设备。见状，林默终于是皱了皱眉头，就算是不公开审判法院一方也是会进行录像的。这是为了维护司法的公正性。但是今天现场的录像设备是不是有点多了？一般来说，只会在旁听席一侧设置一个摄像头和收音设备。但是现在，竟然在四周都进行了无死角的录像。这说明，法院对这一场的庭审非常的重视！而林默皱眉的原因是，就目前这个录像阵仗，林默担心法院将视频公布出去。当然，自己可以以侵犯隐私的名义拒绝公开庭审视频，但今天法院这个态度，感觉很强硬啊。也是，最近各个高校闹的这么凶，最高法肯定有顾虑了。 “这个世界的法院应该不会带头违规吧。”林默皱了皱眉头。与此同时，法院的后台观察室内。 “搞这么多摄像装备干什么？”于冰正在这里观看，见到庭审现场四周摆满了摄像设备，也是皱了皱眉头。王正华顿时汗颜：“这是...最高法那边要求的。” “撤了，就留一台例行公事就行。”于冰想了想后才说出了这句话。于冰了解上头的意思，要是这一场庭审不对劲的话，就会向全社会公布视频录像。而作为不公开审判，这样肯定是违规的。但为了平息影响，就算是违规，最高法也会这么做。于冰看向了庭审中的林默，笑了一下：“林默律师，你还是太年轻了，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以为最高法会坐视不管？” 在于冰的要求下，全场只留下了一台录像设备。这一台就是为了留痕的了，甚至只能够看见被告人的背影，检方，辩护双方的侧脸。 “怎么又撤了？” 林默挑了挑眉毛，这太反常了。想着，林默四周观察了一下，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难道是于冰？” 这时候一旁的秋瑛也是说道：“气氛有些不对劲。” 林默想着表情阴沉了下来，于冰这位一级大法官是来给自己施压的，但是到目前，一点压制自己的手段都没有。 “难道说他的绝杀就是公布庭审录像？” 如果公布的话，学生们的抑郁症运动的恐吓效果就大打折扣了。想着，林默捏了捏拳头。如果法院违反规则，在侵犯被告人的情况下，执意公开庭审视频，林默打算把最高法告上法庭！谁说法院不能审判法院了。只有外界不知道第二场庭审发生了什么，才会思维惯性，认为谢波就是因为心理疾病杀人无罪。这样才能恐吓那些傲慢的教授们。所以庭审的录像必须阻止！就算是有一级大法官坐镇，林默也要阻止。没等多久，书记员出面，宣读了一下纪律，然后三位法官也走上了审判席。同一时间，网络上也是非常热闹。本来大家还兴致冲冲的观看庭审，结果被告知变成了不公开审判.... 观众，各大法评人，主播也都非常失望。谁不想看林默是如何无罪辩护的啊！这得多精彩啊！吴言祖：“诸位，今天就只能静静的等待庭审结果了，我们来猜测一下林默律师会如何辩护吧。” 而罗大翔直播间。罗大翔：“观众朋友，从专业的角度来说，林默第一场庭审上的辩论，百分百会被推翻，所以林默需要从另外的角度进行无罪辩护，这将会是一场精彩的对决，只可惜，我们看不见了。” 其他法律人也是纷纷的评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林默在第一场庭审的抑郁症紧急避险将会被完全推翻。这就更加令人期待林默会怎么做了。法庭上。咚！高连敲响了法槌，这一次开庭他也有了压力。在上次，因为林默的一通辩论，把他的脑子都辩过载了，休庭后才导致了如今社会上高涨的舆论。还被最高法的首席大法官打电话过来骂了一顿。好在亲临现场的一级大法官没有为难他。所以此时高连看向林默的眼神中充满了幽怨，你小子搞这么复杂的辩护干什么！ “现在开庭！”高连压制住了自己心中不爽的情绪，努力保持客观公正。随后他看向林默说到：“被告辩护人，你上一场庭审时的辩护无效！在紧急避险时，所伤害的人员不应该由当事人判定，而由司法机构判定，经过司法机构的判定，死者徐翰为我国享有合法权益的公民，紧急避险并不成立。” 听到高连干脆利落的判决，苏阳嘴角微微上扬，盯着林默：“诡辩已经被推翻了，我看你还能闹出什么动静来。” “好啊！” 这时候，法庭中央传来了一声喜悦的叫喊声音。正是谢波发出的叫喊。给法庭上所有人都整无语了，你好什么好！ “被告人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不准发言！”高连严厉的说道，然后他看向了林默：“被告辩护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此时，本就寂静的法庭仿佛空气都凝结了。苏阳，以及其他所有人都看向了林默。在后台观察室里面的于冰，王正华也都看着林默。如果林默拿不出其他实质性的证据，那么庭审在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以检方提交的证据和论证，谢波具有所有的杀人动机，以及在场证据。苏阳眼神炙热的盯着林默，心中在呐喊：“出牌啊，我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招！” 这时，林默缓缓开口：“审判长，我方认为检方提供的指纹证据和人证都不足以证明谢波是凶手，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高连面色不改：“请你方拿出实质证据来。” 他已经发誓不听林默的诡辩，而是着重强调事实依据，不能再像上一堂庭审一样，被林默利用逻辑戏耍了！此刻苏阳立马说道：“辩护律师，这里是法庭，可不是什么辩论比赛，拿出事实依据来！” 林默轻轻的瞟了一眼苏阳，然后看向审判长：“有的，在开庭前我就申请了证人。” 高连皱了皱眉头：“你确实申请了证人，但是作为证人的陆琪一直没有来法院进行资格认证，并且今天也没有到场。” 林默笑着反问：“难道人证就一定先要合法认证后，她才配当做人证吗？” 高连：“那她人呢？如果她现在能到，现场就可以给她认证！但是林默律师，你要搞清楚，陆琪可是死者的家属，你觉得她会来为凶手当做证人吗？！” 听到这个，高连就觉得离谱。不仅高连觉得离谱，就连于冰，王正华，以及其余几个在场的法官都觉得非常离谱。死者家属为凶手当证人，这还是头一回见的。林默眯了眯眼睛：“审判长，请你注意你的用词，目前谢波还没有被审判，他只是被告人而已。” 高连一愣：“好，这是我的疏忽，但请问，你方的证人呢？到场没有，什么时候能够到场？” 高连深刻怀疑，林默这家伙在拖延时间！ “哦，马上就到了。”林默看了看手表说道。 “马上就到了？”高连怀疑林默在耍他。而就在这时候，一个工作人员立马跑了进来，在高连的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先进来看看。”高连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工作人员离开，不一会，庭审的门被打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门口。正是夏灵和徐乐，林默提早吩咐他们卡点来的。苏阳看了过去，皱了皱眉头，那个夏灵不是林默的助理吗，还有这小孩是怎么回事？而就在这时候，林默举手：“审判长，陆琪有事来不了了，所以我找到了同样拥有证人资格的，徐翰与陆琪的儿子，徐乐来充当证人！” “什么？！” 法庭上所有人都愣住了，林默让一个小孩来充当证人？苏阳见状率先站了起来，急忙说到：“审判长，据我所知，徐乐只有八岁，尚无强烈的自我意识，无法进行正确的判断，我认为没有资格充当证人！” 苏阳是万万没有想到，林默没有搞定陆琪，竟然叫来了陆琪的儿子，徐乐... 他现在正在内心疯狂的吐槽林默：“你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同时，观察室内的于冰和王正华也是对视了一下，眼神中流露着惊讶，其他在场的法官也同样如此。于冰也笑了：“这小子真是思路清奇，陆琪不来，就找他儿子，这是我们大家都忽略了的一点啊。” 王正华点头：“对啊，是真没想到还能让徐乐来当证人，徐乐也是徐翰的家里人，也是有资格的，接下来就要看徐乐会说出什么证词了。” 其他法官：“先得通过一下资格认证吧，这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对八岁的小孩来说。” 众人表示赞同。至于苏阳说的话，大家都无视了。因为无论哪个年龄段都可以成为证人，证人的标准是由法院来认证的。只要通过了认证，就有资格成为证人。庭审上，高连摆了摆手：“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的。” 苏阳此刻捏紧了拳头，千算万算，还是遗漏了这一步！苏阳紧张了起来，原本平静的心理笼罩上了一层阴影，他有一种预感，林默要玩真的了！徐乐被工作人员接管，夏灵离开了会场进入了等候室。法庭开始了当场认证。因为徐乐是徐翰的儿子这层身份，他就拥有充当证人的初步资格，接下来就是要认证他的思维能力。专业机构有专业的手法，休庭了半个小时后，徐乐的认证资格通过了。徐乐在专业机构人士的问答下，展现出了超越他这个年龄阶段的思维能力。苏阳在旁边观摩整个认证过程都傻眼了。 “你跟我说这个智商的小孩只有八岁？！”苏阳是真的傻眼了。徐乐展现出来的认知能力无比清晰，完全符合做证人的资格！咚！法槌敲响。 “现在开庭，徐乐作为被告辩护方证人出庭。” 徐乐站在了法庭的中央位置，丝毫不怯场，只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周围。这时候，所有人都很期待林默会问徐乐什么问题。苏阳的双手依旧死死的握着，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审判长，我现围绕指纹证据一事，向我方证人进行发问。” 林默说着看向了徐乐：“徐乐小朋友，平日里这位哥哥和你的交集深不深呢？” 徐乐顺着林默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正是谢波。此时谢波人也是懵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林默要把徐乐找来，这是什么辩护方法？徐乐点点头：“我认识谢波哥哥，经常来我家的，不仅做家务，还陪我踢足球，接我上下学呢。” 林默：“那放学回家后，你的书包，足球，鞋子等等物品是谁帮你放进家门口的橱柜和鞋柜里面去的呢？” 徐乐：“是谢波哥哥，我们家门口有一个橱柜，里面会放我的平时玩的体育用品，但是我的身高够不着，平常都是谢波哥哥去拿的，他还会陪我踢足球，打羽毛球呢。” 林默点点头，笑意正浓：“审判长，我的问答结束了。” 结束了？高连和另外两个法官都是一懵，好像关键点都没有问出来啊，就结束了？林默继续说道：“在徐乐的口中，我们可以知道，谢波经常帮徐乐放置东西，那么这也就可以证明，徐翰家门内外，留下的那些指纹，非常有可能是之前谢波帮助徐乐时留下的，是在徐翰被杀死之前就留下的指纹！而不是谢波在杀害徐翰时，才留下的这些指纹。” 林默这话一出，所有人顿时间豁然开朗！众人心中那股莫名的云雾被驱散开来。高连脑子瞬间开始推论，然后连连点头。确实如此，谢波是经常去徐翰家里的，指纹为什么不能够提前留下呢？其他两位法官也是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庭审上，只有苏阳下巴都快要惊掉了！这......这还能这么说？ “审判长，为什么指纹就一定是之前留下的呢？难道谢波杀害徐翰的时候不能留下吗？”苏阳心急了，直接就问道。而林默只是淡笑道： “苏检察官，冷静一点，别太心急，现在已经不是谁先留下的问题，而是指纹这个点作为证据，已经缺乏有力的说服力了，之前，之后都能够留下，那么就说明拥有不确定性，这是无法作为判罚依据的。” “你....” 苏阳虽然又气愤又震惊，但还是选择了闭嘴，他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林默这说的是对的。只是自己的证据被林默用一个小孩给废掉了，令他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视为耻辱。作为审判长的高连也是点头说道：“确实，目前的技术还不足以确认指纹的存留时间，就徐乐的证词而言，指纹这个证据不确定性太大。” 说完，高连看向林默的眼神终于放下了不满。在法律的框架里，堂堂正正的辩论，这才是他喜欢的。同一时间，观察室内。于冰也是笑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仔细深究一下，苏阳提供的证据链看似完整，但极其容易摧毁，只要增加他的不确定性，就能够摧毁苏阳构建的证据链条，林默正是看到了这一点。” 王正华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于大法官，还好这小子不是在诡辩了，真拿出点东西来了。不过这个思路确实厉害。陆琪不肯出面当做证人，徐乐可以来啊，我们都忽略了这个看似简单，实则非常难注意到的点啊！” 王正华以及在场的法官都不会看轻林默这一手的，不会觉得不就是换了一个小孩嘛，有什么的，反而对此的评价反而非常之高。因为在场的精英们都没有想到！那这就是一个绝对的微小的细节，就被林默把握住了，直接就废掉了苏阳拿出的指纹证据。到了这个级别，谁不是熟读法律？比的就是谁更加细节，思路更宽阔！而林默，显然更胜一筹！此时，于冰的笑容更甚了，这才是他想要看见的林默，堂堂正正的林默啊。 “继续看吧，看他还能怎么辩。” 庭审到了这一刻，于冰的期待感更大了。庭审上。林默见差不多达到了想要的效果，于是平静的说道：“审判长我觉得这种证据不确定性的点，得由你们去发现，而不是我来替你们发现。” 高连和另外两个法官一愣，冒出了一堆问号。 “林默这是在教育我们？”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