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要搁在前些年三礼还在的时候,哪有他金元宝耍横的份儿。” 栾显辉摆摆手:“不是打架,我跟人家打听,说是前天晚上放电影结束的时候,金元宝那群流氓拦着张村一个小媳妇不准走,把人拖到录像厅欺负,那小媳妇的男人过去要人,还被他们打一顿。” “无法无天!” “该千刀万剐的东西。”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咋不收了这群恶人。” 人们听着都气得不行。 栾显辉声音压低:“老天爷还是开眼的,那金元宝欺负了人家后,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东西一直顶着,趴不下去了!” 村里这群汉子媳妇,说起这方面的事儿来是半点儿不害臊。 对门的春花娘还端了碗饭过来,一边扒饭一边说:“一直顶着不好么,有些人想顶还顶不起来。” “春花娘,你说谁想顶还顶不起来呀?” “来来来你过来,我跟你说说谁顶不起来。”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又催道:“都少放屁,小辉你快说,后来呢,金元宝就是因为这丢人病进的医院?那咋治呢?” 栾显辉嘿嘿一笑:“可不是进医院了么,他不光是顶,他还疼,都疼晕过去好几回呢!医生说,治不了!” 第16章 万元户(五合一,2000收藏加更) “医院就那么大点儿, 我在走廊上都能听见金元宝疼得鬼哭狼嚎,医生用啥药都不管用,金家人气得拽住人家医生打。” 栾显辉一脸兴奋。 “嘿嘿, 我听路过的护士说, 金元宝那东西肿得跟棒槌似的,裤子都不敢穿,什么东西碰一下, 他都能疼得全身抽抽。” “今天我回来的时候, 还听那些医生护士们在小声议论, 说啥药都用过了, 都不起效,金元宝疼得满身都是汗,一天一夜都没睡着觉。人家说要是再这样下去, 只怕就得截肢了。” 截肢? 截啥肢,那个肢? 干得好! 一群女人拍手叫好,男人都觉得两腿间凉飕飕的。 可是为啥会这样呢? 没人知道。 “遭天谴了吧, 金家不积德,合该断子绝孙。” 人们听了一肚子八卦,心满意足回去做饭吃饭。等回过味儿来,一个个都不由得琢磨起来,三礼家的, 手这么高?那啥脑出血都能治, 以前咋就没露出来呢。 沈南星就着闲话美滋滋地吃饺子,两种馅儿的饺子她都尝了, 猪肉莲藕的吃起来脆脆的口感好, 槐花鸡蛋的有一股子槐花清香,也就这时节能吃到了。 正吃着饺子呢, 村里的娃给带过来一个人:“小南姐,找你的。” 一看来人,沈南星就愣了一下。 对方却都不等她有所反应,就飞快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小南,你咋样啊!” 上辈子的很多记忆都太过久远,不看到这姑娘,沈南星几乎都要忘记她的存在。 但一看到,就立刻想起来了,毕竟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这姑娘叫刘兰香,是沈南星在学校认识的好朋友,这姑娘人很厚道,力气特别大,干活是一把好手,学习成绩不算特别好,但也不差,性格开朗也非常勤奋。 她跟沈南星认识,最初是因为沈南星有一次在校外被几个二流子拦住调戏,其他人瞅见也不敢管,低着头快步走开。 就这姑娘虎的不行,冲上来就要干仗,最厉害的是她还干赢了,她手劲儿太大,那些二流子都是草包,被她打疼就跑了。 两人就是这么认识的,后来成了好朋友。 沈南星想起来了,上辈子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刘兰香来村里找她,是因为从谈家耀和宋建义的口中,得知沈南星因为金元宝的逼迫,不得不嫁给植物人谈礼的事,刘兰香又急又气,特别担心她,就跑来了。 谈家耀就是谈家悦的孪生弟弟,谈大伯家的小儿子,宋建义则是大队长宋保国的儿子,这俩人都在县城高中上高一。 因着去年,沈南星没有等到录取通知书,刘兰香就问过她,她说还要再读一年,再考。 刘兰香在学校始终没等到沈南星,开始还不以为意,毕竟沈南星以前上学也是,家里有事要忙就不来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来,就不太对劲了,沈南星就找到跟沈南星同村的谈家耀和宋建义问,才知道这段时间,沈南星身上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居然还嫁给了谈家耀那个植物人堂哥! 刘兰香心急如焚,等她来了之后,知道谈奶奶没有阻止沈南星继续考大学的意思,刘兰香才松了口气,知道嫁给谈礼,沈南星并无怨怼,她还硬塞给沈南星一块钱,说是给她结婚上的礼金。 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红红的姑娘…… 沈南星想起来,这姑娘好像要不了多久就会退学,好像是因为家里老爹,是生产队的牛把式,却没有看顾好牛,导致牛摔了一跤,死了,生产队要他们家赔钱。 本来生产队让赔钱,也不是非要立马拿出来,是说从以后的工分里扣。 但这姑娘的老爹又急又气又懊恼心疼,精神恍惚之下,不小心摔沟里,磕在石头上,腰椎断了,瘫了。 生产队的钱可以欠着,但老爹治病要钱,老娘慢性肺气肿长期吃药也要钱,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 无奈之下,刘兰香就退学嫁人了,男方家里早就看上刘兰香,但刘老爹坚持要女儿考大学,一年考不上再考一年,哪怕考个大专中专的都成,就给回绝了好几次。 如今,一家子都走到绝路上了,刘兰香就说了,她嫁。 因为对方给的彩礼着实不少,并且答应她会帮扶她娘家,她说自己嫁得无怨无悔。 沈南星还记得上辈子,她也跑去找刘兰香,把她自己存的和跟谈老太借的钱,总共一百多块,全都给刘兰香,让她别嫁人,只有三个月就高考了,无论如何考完再说。 可刘兰香却只肯要1块钱,当是沈南星给她婚礼上的礼钱。 她还哭着跟沈南星说,一定要考上大学,去上大学,以后她刘兰香就有个大学生好朋友了。 后来,刘兰香这个愿望也并没有能实现。 看着满脸担忧挽着她手臂的刘兰香,沈南星却不由得在心底沉思,这辈子,也不知道能否改变刘兰香的命运,又从哪儿开始改变? 听了沈南星的介绍,谈老太对刘兰香也很喜欢,把先前包了没下完的饺子,又给下了一大碗,非叫刘兰香吃。 小老太太还很识趣地留两人单独说话。 刘兰香很是着急,沈南星让她赶紧吃,她就把金元宝讹诈,以及谈老太救场,最终她嫁给谈礼的事说了一遍。 “我自愿的。” 拦住一脸愤怒想要为她打抱不平的刘兰香,沈南星说道,“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奶奶也不反对我继续参加高考,还很支持,昨天还一个劲儿地催我赶紧去学校复习。” 刘兰香瞪大眼睛:“真的?” 沈南星点头:“我骗你干什么,只是家里的事情还没安排好,等安排好我就去学校了,最迟下周一……明天我去县城一趟,看望我大伯母,她在住院,顺便去一趟学校,跟高老师说好。最迟下一周,我就正式去学校上课。” 刘兰香十分高兴:“下周一,那就说定了,我把宿舍再整理整理,再多挤几个都行!” 一大碗饺子吃完,刘兰香不好意思地飞快把碗洗了,见谈奶奶在淘麦,她又赶紧上去帮忙。 所谓淘麦,是在把麦子送去磨成面粉之前,先用水淘洗几遍,洗掉灰尘麦穗皮等脏东西,再摊开晾晒干,最后拿去用机器磨成面粉。 这样磨出来的面粉比较干净,自家吃很合适。 但在如今的农村,十家人里都不一定有一家会淘麦的,一是大多都吃粗粮,像谈老太这天天白面的人家,少之又少;二么,现如今不管打白面还是玉米面高粱面,那就没有淘洗的,浪费水也浪费人力。 也就谈老太讲究,不管是打小麦面粉还是玉米面,都必定要淘洗干净。 刘兰香一边帮着谈老太淘洗麦子,一边就夸谈老太干净,夸那饺子好吃,给谈老太哄得直乐呵。 沈南星都吃醋了:“奶,香香又会干活嘴巴又甜,哪像我又懒又馋的,您该不会打算换个孙媳妇吧?” 刘兰香和谈老太同时瞪过来。 吃过饭也没过多久,刘兰香就赶紧走了,她还得赶公社的拖拉机去学校呢,叮嘱沈南星第二天到学校了一定找她。 沈南星要借自行车送她去公社,被刘兰香摆手拒绝了,就这几里路,她走得都比自行车快,沈南星借车送她去,再自己骑车回来,没得费事的。 次日一早。 吃过早饭沈南星朝谈老太伸手:“奶,给钱,我去县城买点东西,去看一眼大娘,也去一趟学校。” “要多少?” “您看着给呗。” 谈老太装日常零用的小钱包就缝在裤腰上,把里面的钱都给翻出来,十好几块呢,在这年代都算是大钱了,不信出门随便拉个人,身上能拿出1块的都不多。 谈老太又拉着沈南星低声说:“你跟三礼结婚仓促,彩礼什么的都没说,可不代表没有。上次就跟你说了,三礼床头下面那箱子里有钱,叫你用钱了自己拿,你怕是都没打开看过。” 沈南星确实没看过。 谈老太一看她表情就知道,推她一把:“里面有几张存折,有些是三礼攒的,还有是三礼他爸寄回来给三礼结婚的,都给你当彩礼。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钱票,也多是三礼平时寄回来的,你要用自己拿就行,不用跟我说。你也收拾好,丢了可别找我。” 沈南星想了想,还真就转头进屋去,数钱去了。 那箱子就在床下放着,小小的一个,上面还堆着一个军用的背包,里面是谈礼在部队穿的衣服啥的。 沈南星取出箱子,用小老太给的钥匙打开小锁,里面果然是一堆的钱票,真不少。 不过沈南星最先看到的,却是她和谈礼的结婚证,就跟那种老款奖状的样式一样,也没贴照片,就写了男女双方的名字,在哪儿结婚的。 然后就是谈礼的户口本,和她的户口本。 按理说,结婚后他们的户口应该迁到一起才是,但谈老太只给他们办了结婚证,却没给她户口迁过来。 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再有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考上大学之后户口就要迁到大学,毕业分配后会再迁去单位。所以她的户口就没必要变动。 另一个原因是,她现在的户口虽然在乡下,但她还是省城下乡知青的身份,按照如今的政策,她考上大学自然就算回城,以后户口迁到大学,毕业分配的时候,人家会按照她的原户籍,也就是省城丰州市的户籍,给她分配工作。 但如果她在乡下结婚,户口上了谈家户籍,那就是农村户口了,以后分配工作,就会按照她农村户口所在地进行分配。 这年代,县城和省城,看似就是一个户口的差别,可实际上的工作差别,一个天一个地。 沈南星把结婚证收起来放好,才去看存折。 存折就有5张。 这年代有存折的家庭还是非常稀有的,如今一个县级支行的客户,大概也就一千多户,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单位客户,个人客户极少。 想想也是,普通人家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一年到头的,工人月光,农民压根儿就没钱,又哪儿来的钱去存银行。 这年代也不光是有存钱的存折,针对农民的还有粮食存折,是国家鼓励农民存粮,避免遇到天才人祸的时候没粮饿死。 存粮没有利息,存多少用的时候就取多少,但在丰省农村这边,基本推广不开,因为有余粮的人家极少,绝大多数普通农民,还要拿出一多半的细粮换成粗粮搭着,才勉强够吃,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去存。 眼前这5张存折,有一张就是粮票存折,沈南星翻开仔细看,是存了200斤小麦。 其他几张都是存的钱。 有一张是东南某省某地农村信用社的定期存折,其实就是一张纸,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存入1000元整,什么时候到期,全都是手写的,签字盖章,背面是写着注意事项,存折不记名不挂失,要妥善保管之类的话,也就是说,这存折丢了,钱就丢了。 还有一张是中夏国人民银行,丰省分行丰州市支行的存折,这个是活期存折,其实也是一张纸对折起来,外面是封面,上头还印着领导人语录,翻开里面,只有存入、支出、结余三项,也全都是手写加盖章。 这个里面存取的笔数就比较多,存入有30/50的,也有100/200的,最高一笔是800,还有多笔取出,取出数额都比较固定,一般都是100,也有好几笔。 最后一笔取出的时间是前年6月份,最后一笔存入的时间则是前年11月份,大概就是谈礼昏迷被送去医院的时间。 这张存折上总还有1280块。 这张存折有户名和户号,上面写了凭印鉴存取。 沈南星在盒子里翻了翻,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私章。 另外两张存折,都是本地的南明县农村信用社。 应该是谈礼他爸,也就是谈老太的亲儿子谈中山给寄过来的钱,谈老太顺手就给存进了信用社,她一个小老太太,着实花不了多少钱。 本地信用社的存折,跟人家省银行的不一样,每次存钱都给一张,那也太多了,就每次拿旧的过去,加上又要存的钱,给换一张新的,好保管。 但一张存折上钱太多也吓人,就分了两张。 再往下翻,还有几张汇款单,这些都是没取的汇款,沈南星仔细看了看,这应该就是部队上每月给谈礼寄过来的津贴。 一个月竟然有120块,好几张呢。 而这箱子里的存折、汇款单上所有钱加起来,居然过万了! 1978年的过万啊! 巨款中的巨款。 这还不算盒子里那些零散现金、粮票。 沈南星又把零钱给点了点,好么,也有两三百块呢。 真有钱。 上辈子银行账户的零都数不完的沈南星,此刻也被这笔巨款给砸晕了。 不过,上辈子嫁过来的时候,谈老太也给她零花钱,却没提起过这个箱子。 后来她考上大学要走的时候,谈老太给了她三百块钱和不少的粮票。 叁佰也是巨款了,足够她上大学几年用。 她也从来不知道,谈家居然有钱到这个份儿上。 那这辈子,是哪里不同,谈老太竟然把家底都交给她了? 至于说谈老太怕不怕她挥霍。 呵呵,在这年代,你想挥霍,也得有票,你就是去黑市倒票,也没那么大的量给你,就是给了你,回头立马就能被公安带走调查。 再说了,即便是你有钱有票,你能买啥? 房子?没得卖。 车子?也没得卖给你私人的。 吃的喝的用的,就那些有限的种类,撑死你也花不了多少钱。 沈南星不由得吐槽,这小老太真是猴精。塞给她这么多钱,是要把她给栓得死死的啊。 沈南星把东西都给重新整理放好,想了想又拿了些钱票,她得去县城走一趟。 算算时间,高考报名工作应该已经启动,她得去一趟学校,从学校里报名。 她还想抽空去上几节课,又或者是跟老师借用一些各科的复习资料试卷等等。 既然如此,就在学校报名参加高考好了。 再者,今年高考成绩就要公开了,到时候她考出什么成绩,都会被张贴出来。 在村里人的眼中,去年12月份的高考,她没考上,说不定就是考得差,反正谁也不知道分数嘛。 这次,她就要考个足够好的成绩,好到在全县全市全省都人尽皆知的那种好。 沈南星跟小老太交代了一声,就直接出门去。 那金元宝不是因为丢死人的毛病住院了么,那别的也就没啥好担心的。 小老太又叮嘱沈南星,记得坐拖拉机,不要自己一个人走路,遇见生人搭话,不要跟人走,以及早点回来等等。 还给沈南星准备了一个小的背篓,里面是蒸好的白面馒头、葱油卷,煮好的十几个鸡蛋,另外还有20块钱,让带去医院看望大伯娘。 沈南星挥挥手,就出门去。 春花娘在门口纳鞋底,瞧见了立马就打听:“三礼家的你这是去城里?” “嗯,看看大伯娘。” “带的啥呀,你们晌午是不是做鱼了,合该给你大伯娘带点鱼汤去,那个营养。” 说的好听,从这里到县城四十来里路呢,带鱼汤,咋不连锅搬去。 沈南星也不恼,笑着说:“我奶给钱了,听说县城国营饭店啥好饭都有,我去给大伯娘买。” 春花娘立马就一脸便秘:“你家日子真好过,天天不是鱼就是肉的,这还吃上国营饭店了。” “也还行,全靠我公公每月寄钱,部队上也每月给三哥寄钱,奶说等我考上大学了,叫我公公一个月再多寄50,她和三哥跟我一起去城里住。” 春花娘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个鸡蛋,酸气冲天。 沈南星信口开河完,就背着小背篓走人。 这头春花娘赶紧把纳鞋底的针线一卷,就跑来谈家院子里,凑到正在给菜苗浇水的谈老太身边。 “婶儿,你真还叫三礼家的去考大学啊?” “考啊,小南成绩那么好,不去上大学在农村种地,浪费人才。你没听那广播上领导人咋说的,革命分工不同,让适合的人到适合的岗位去。种地咱老农民就行了,他们知识分子还是应该去到他们最擅长的领域,给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春花娘:“……” 她还是不甘心,又问道:“那小南刚说,等她考上大学,叫你带三礼也去城里住?真的假的?” 谈老太浇水的手一顿。 春花娘很是好心的样子:“去了城里往哪儿住呀,三礼又是这情况,就算让三礼他爸一个月寄50,那你们到了城里啥都要花钱买,能过不?在咱乡下好歹能种粮食吃,菜也不用买。” 谈老太心里美滋滋的,嘴上硬邦邦地说:“50不够就叫他寄一百!” 春花娘眼眶都快瞪得裂开。 “婶儿,三礼他爸,现在到底在哪儿呀,啥职位,工资那么高?” 谈老太:“他工资一般,也就一百来块钱,他媳妇工资高,听说是啥保密单位的,工资津贴两百多呢。他们两口子就养俩娃,吃喝都是国家管的,娃们上的也都是部队学校不要钱,那么多工资不寄回来给三礼花,留着干嘛。” 春花娘的心哟,那个酸啊,嫉妒啊。 早知道那时候,别把春花那死妮子嫁到方庄了,嫁姑娘办的事体面,那又咋样,姑娘把彩礼全部卷跑,一毛都没给她留,也不回门,过年过节都不回来,竟是真不认她这个妈了,更别说给她一分钱,她白养了她这么大! 早前春花就喜欢三礼,她跟谈老太透过口风,谈老太不愿意。后来就听说谈礼因公负伤昏迷,在京市医院治疗。 她当时还跟周围邻居们说,以前还想过叫春花嫁给三礼,谈老太还看不上春花,现在好了,三礼成了那样,活得了多久都不一定呢,更别提说结婚了,就是那再不行的人家,也不会叫姑娘嫁给个活死人。 后来谈礼被谈老太接回来,她心里对谈礼也同情,对谈老太也同情,毕竟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是晴天霹雳。 可除了同情吧,她更有一众难以言说的优越感。 就像是村里人都爱说闲话,说谁家谁家有啥祸事,同情是有,唏嘘也有,那种自己比别人过得好的心理才是居多。 再有就是,叫你以前看不上我闺女,现在我闺女还看不上你呢。 反正就是有种说不出的爽快。 可是现如今呢。 春花嫁的男人是活蹦乱跳的,工作也好,据说是省里招待所上班的,挣钱也多。 可问题是,不给她一分一毛啊! 她半点儿好处没捞到。 如果,如果当初真让春花嫁给谈礼,就嫁到对门这儿,那日子该有多好过啊!关键是还能帮衬娘家。 春花娘心里五味杂陈的。 “妈,妈,给我2毛钱,我要去赶集。”外头春花娘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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