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们姑嫂俩这会儿是求救无门,周围看热闹的人多,可谁敢得罪金元宝? “滴滴——” 极其响亮的喇叭声,吓了所有人一跳,金元宝的动作也顿住了。 一辆吉普车猛踩刹车停下来,驾驶座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浓眉大眼,长得很不错,但明显一只脚有问题,走路一边高一边低。 他就这么坡着脚,走过来挡在沈南星和金元宝之间。 “元宝,大男人的,打女人就不好看了啊。” 金元宝哼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虎哥啊。” 秦虎扫一眼沈南星和谈家悦,见她们没有受伤,顺手给金元宝递了根烟。 “元宝,领导今儿在秦集公社开展工作,我刚回头取份文件,这就得送过去。” 秦虎说的这位领导,指的是县一把手,秦虎在给这位当司机,在公车改革之前,这领导的司机就相当于是领导的生活秘书,除了负责接送领导,领导的家事、私事,也都是司机跑腿。 一个司机不算什么,但一把手的司机当然另当别论。 能当上一把手的司机,必然是对方非常信任的人,他这嘴里歪上一句两句的,指不定就能成什么事或者坏什么事。 金元宝是不怕秦虎,他姐夫可是副县长,差点儿就能成为县长的,秦虎只是新县长的司机,他当然不必怕秦虎。但也确实没必要得罪秦虎。 当年,秦虎就是谈三礼的跟屁虫,显然,现在秦虎肯定也是因着谈三礼,才会多管闲事。 金元宝接过秦虎递来的烟,夹在指间,皮笑肉不笑:“虎哥的面子当然要给,行,今儿就不为难她们。” 是今儿。 以后日子还长着不是?他就不信秦虎还能天天守在这儿。 秦虎听出来音儿了,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 金元宝又哼笑一声:“虎哥这是还记着三哥的情分呢,消息倒是灵通。” 这指的是秦虎知道沈南星和谈礼结婚的事。 秦虎的确知道,谈奶奶来县城先找的他。 但他就一个司机,无关痛痒的事金家会给他点面子,真到关键时候,金家也不拿他当盘菜。 他就指点老太太,去找武装部和妇联那边出面,如果还是不成,他再跟领导说,求领导帮忙。 秦虎笑笑,并未多说什么:“我先走了,领导等着。” 说着他就看向沈南星和谈家悦:“你们去哪儿?” 沈南星还没说话,谈家悦立刻回答:“秦虎哥,我们去公社卫生院。” 秦虎点头:“上来吧,顺路。” 正说着呢,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几个人,是会计栾为民带着俩青壮小伙一路跑来。 他们刚才坐拖拉机都快到北街榨油坊了,栾为民忽然想起来金家住这边,怕出事,赶紧带人过来。也没啥趁手的工具,路边找块砖都没有,更别说棍子啥的,一人路边捡了两块坨牛粪,还被一个拎框捡牛粪的娃娃追着屁股撵。 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金元宝那二流子,还真敢大庭广众下欺负人! 没曾想,他们过来,正看到秦虎拦着金元宝说什么,好像又没事了。 栾为民到底年纪大了,跑得直喘气,好半天才问道:“没事儿吧。” 沈南星:“没事。” 谈家悦也赶紧说:“幸亏秦虎哥及时赶到,为民叔你们咋跑过来了?” “还不是怕你们出事。”栾为民看了一眼依旧满脸邪气的金元宝,低声说,“以后别往这边走。” 谈家悦连连点头:“秦虎哥要去公社院,捎带我们过去。” 栾为民松了口气:“行,那我们就回去榨油了。” 他又给秦虎递了根烟,这才带人离开,又顺手把牛粪丢那娃娃筐里。 秦虎见两人上了车,就跟金元宝点了点头,也上车启动。 眼看把金元宝等人甩在身后,谈家悦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多亏秦虎哥了。” 秦虎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沈南星:“你们俩姑娘,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跟这种人正面冲突。有时候口头上吃点亏也罢了,赶紧离开,自己的人身安全最重要。” 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所以沈南星并未反驳。 上辈子到了后来,她可是公认的站在医道巅峰的存在。 对于有些人来说,她是能妙手回春的菩萨,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她可是夺命修罗,人间活阎王,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 谈家悦连连点头:“知道了秦虎哥。” 秦虎沉吟片刻,低声说道:“你们这两天别乱跑,我想想办法。” 谈家悦一愣,赶紧说道:“秦虎哥,你已经帮很多忙了,你又在政府单位上班,跟金家起冲突会影响你工作。我们……我们尽量避开他就是了。” 秦虎没多说什么,在卫生院门口把两人放了下来。 卫生院的人跟沈南星都挺熟的,可是金元宝讹诈逼婚,最终导致沈南星嫁给一个植物人,这让大家看见沈南星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送新婚祝福? 那好像是在骂人。 大家只好冲沈南星笑笑,干脆就不提她结婚的话题:“小南来了,找美珍的吧,美珍在呢你直接过去。” “谢谢。” 沈南星点头,扫了一眼结构简单的卫生院,一眼就看到秦美珍所在的诊室。 沈南星过去的时候,秦美珍诊室里正有病人在,姑嫂俩就在门口站了站,没进去打扰,只是屋内的婶子习惯大声大气说话,在门外也听得清楚。 诊室里中年婶子的声音很是烦躁:“这丫头七八岁的时候有过,我就说是她懒,晚上睡觉懒得上茅房,打几回就好了,后来大了又有过一两回吧,可能是碰见什么脏东西魇住了,她八字轻。其他时候都好好的,我是再没想到,她这都十八九岁,正说亲呢,那老毛病又犯了……” 那婶子说着,声音里带上些羞恼,努力压低音调说道:“这回好似还更严重些,以往只是夜里尿床,现在大白天的,觉都没睡呢,哎哟哟大夫你瞅,你瞅瞅,这又开始了,你个死丫头想解手都不知道去厕所,丢死个人……” 秦美珍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哎哎婶子你别急,桂香这不是生病了嘛,骂她有什么用,她也不想的。先把情况说清楚,就是以前小时候有过遗尿,后来好了,现在又出现遗尿症状对吧,严重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小便,对不对?” “对对,就是。”中年女人唉声叹气,“你说这好好的,咋就闹出这么个毛病?我们一家子都没这病啊。美珍咱这都自己人,婶儿也不瞒你,桂香的亲事都说个差不多了,那对象去年毕业分配到卫生局,一家子都是吃公家饭的,条件好得不得了,人家也相中这丫头,现在只等着年底这丫头够岁数就结婚,现在冷不丁地添了这毛病,这要治不好的话婚事可咋办啊。” 秦美珍直接说道:“婶儿,那你们赶紧去县医院做检查,看看是不是尿道感染,我们这里没条件做化验。” 桂香这毛病她早听说过,也就这婶子一家自以为瞒的严实。找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的病,这婶儿也不知道咋想的,来找她。 等等,秦美珍一拍额头,嗐,都怪沈南星那丫头,太有两把刷子了,开处方却签的都是她的名,搞得她现在十里八乡也是小有名气。 可她真看不了啊! 偏沈南星又碰上乱七八糟的事,估计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有空再来卫生院。 “这……非得做化验吗?不能给开点中药吃吃?” 中年女人叹气,“之前我当是小毛病,带她去张寨找张镇量你听说过吧,那也是老大夫了,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可是他给桂香开了十几副药,换了三回方子,吃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人都说让调个大夫看,我想起来都说你现在可厉害了,就想着来试试。” 是有这么个说法,看中医,有时候看不好的话,换个大夫可能就好了,毕竟中医哪怕是同一个人同样的病,每个大夫的治疗思路,开的药可能都不一样。 秦美珍笑笑:“婶儿,可我主要学的是西医打针输液这些呀,中医就会个皮毛。叫我说你们还是去县医院比较好,别耽误了病情。” 中年女人踌躇半天才说:“美珍,不是我怕花钱不想去县医院,是……这丫头那对象人家一家子都是公家单位的,他小姨就在县医院上班,去了要是碰上的话……” 秦美珍听出来了,这是怕人家知道姑娘有毛病了悔婚,想着自己先治,只要在结婚前治好就没事,这婚事就能继续,治不好非要瞒着强行结亲,那是在结仇。 “那……要不你们去新义县?就是有点远……”秦美珍道。 新义县是南明县的邻县,距离秦集镇的话有七八十公里,这年代农村还没有大巴车,确实挺远不好走。 诊室里还没商量出来个究竟,诊室外走廊上,卫生院负责接生的陈大夫从这儿经过,看到沈南星和谈家悦就笑道:“来找美珍?咋不进去呢。” 陈大夫嗓门儿比较大,诊室内的秦美珍一下就听见了。 秦美珍赶紧出来,看到沈南星眼睛一亮:“咋过来了?” 沈南星笑笑:“我来配点药。这是我小姑子谈家悦。” “哎呦哎呦。”秦美珍立马笑道,“你们来了站门口干嘛,赶紧进来坐呀。” 这年头可没人管你病人隐私不隐私的,人来了都直接进诊室在里边等着。 沈南星:“这不是里面有病人么,我们进去不合适。” 秦美珍一拍手,拉着沈南星进去对那女人说:“哎婶子,让我这妹子给桂香把把脉看看,她会中医,厉害的很。小南,这是我们村上我本家的婶子,自己人,她家姑娘这毛病你给瞧瞧。” 中年女人看见沈南星,有些惊讶,也有些迟疑:“美珍,这姑娘是……” “婶子你信我的话,就叫她给桂香看看,要觉得她年轻信不过,那你们就去新义县医院,或者再找别的大夫给瞅瞅。”秦美珍道。 中年女人拿不定主意:“花几个钱不怕,就怕耽误时间……” 婚期就定在麦收后,最多还有三个多月,谁都知道中药疗效慢,这吃上一两个月没效果的话,病没看好钱花了不说,关键时间也耽误了,再转看别的大夫也没时间了啊。 中年女人伸手戳了下叫桂香的女孩的头:“你这丫头吭一声啊。” 这姑娘很是漂亮,穿得也干净齐整,不过形体消瘦、面黄、双目无神、精神萎靡。 但此刻最让她抬不起头的是,她身下裤子都是湿的,屋内一股子尿骚味。 姑娘低头,声音很小:“就在这儿看。” 去本县的医院怕碰见男方的小姨或者熟人,新义县又那么远,她这些天情况更严重,就像现在一样小便根本控制不住,随时随地,她真是一个人都不想见,恨不得去跳井。 中年女人一咬牙:“行美珍,婶儿信你,就让这姑娘给看看。” 第7章 立刻见效 沈南星坐下,没着急把脉,而是仔仔细细端详姑娘的脸。 “小便失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 姑娘垂眼:“就这几日。” “几日?” “有四天了。” 沈南星:“夜间遗尿有多久了?” “……” 姑娘低着头没吭声。 她母亲赶紧代为回答:“以前小时候有过,后来大了前些年偶然魇住,有那么一两回吧。” 沈南星:“是吗?” 姑娘不敢抬头,轻轻点头。 沈南星又道:“之前大夫开的方子或者草药,带来了吗?” 只需要看药材就知道前面的大夫是什么思路。 “没得方子,大夫不给,不过还有两包药没吃,我给带来了。” 姑娘妈赶紧把药材包摊开在桌子上。 沈南星一边翻检药材一边问:“桂香上学时候学习怎么样?” 她这态度很随意,像是在闲聊。 桂香母亲道:“以前小学还行,考过双百呢,初中就不成了,笨的很,女娃不都是这样,小学的时候学习好,到初中脑子就赶不上男娃。” 桂香咬着唇,低声说:“我老头疼,学的东西记不住,跟我妈说过几次,她都不信。” “没去看过医生?”沈南星问。 “没。” 桂香母亲皱着眉头:“你这丫头,自己笨学不进去就说头疼。” “妈,我真头疼。”桂香看起来很是疲累。 “我看你就是偷奸耍滑……” “好了。”沈南星打断,温声说道,“手伸出来我摸下脉。” 望闻问切,沈南星从来不会只凭经验就轻易下判断,虽然此刻她已经知道桂香是什么情况了。 此刻搭上脉,再结合刚才的问诊,查体,桂香的情况果然跟她预料的一样。 沈南星道:“桂香小时候受过伤吧,头上。” 姑娘一愣。 她母亲也皱眉:“这我得想想,可是这跟她现在这羞死人的毛病有什么关系?” 沈南星:“肾主水,膀胱主尿液储存,肾与膀胱相表里,人体余液存于膀胱,得肾中阳气之气化,得肝之疏泄、脾之运化,使排出之为尿液……” 眼看一圈人都听得云里雾里,沈南星也就住了嘴。 不是她掉书袋,前世的她是重金难求的神医,她出了名的少言寡语,给人看病除了必要的问诊和交代用药之外,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的。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去解释什么,因为她要看的患者实在太多,每个都解释一番的话,她得累死。 但那个时候患者对她有着完全的绝对的信任,根本不需要她解释什么,她让怎么做就怎么做,非常听话。 而现在情况不同,她只是个年轻没经验的女孩子,都还不是正规医生,甚至还是个“医坏了人”的庸医。 病人对她没有基础的信任感,她得给病人建立这种医患之间最基础的信任。 怎么建立呢? 最简单直接的当然是掉书袋,“卖弄”一下自己的学识,证明她是有学问有本事的,不是空口无凭,随意开药。 看此刻秦美珍、桂香母女,还有谈家悦全都用一种听不懂但很你很厉害的目光看着她,她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沈南星也懒得说太多,她适时地停下理论解释,说道:“简单点说就是,尿液的形成跟肾肝脾有关,这三者任一出现问题,就可能导致遗尿,更严重的就是尿失禁。” 桂香母亲点头:“张镇量张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可是……” “可是用药了却不见好。” “哎,可不就是嘛。” “所以我才问你桂香小时候是不是头上受过伤,她记忆力不好,总是头疼,精神也不好,这些都跟头有关,而从脉象上来看,她脑络瘀阻,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沈南星又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桂香虽然不失眠,但是多梦,精神上也容易烦躁不安,经常头疼,忘性大,有时候精神恍惚。她睡梦中遗尿并不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而是持续了十年以上,每年都有。” “不可能!就几回呀。” 桂香母亲不愿意相信,可低着头捂着脸肩膀轻轻颤动的桂香,这般表现已经证明沈南星说的是对的。 桂香母亲脸色很白:“怎么会呢?” 桂香哭道:“小时候我一尿床你就打我,非说我懒,那么大了晚上起夜还懒得跑厕所尿床,你还跟边上左邻右舍都说,大家都知道我十来岁了还尿床,丢死人了。” “后来只要我白天一害怕一紧张,甚至只是累了,晚上就必定尿床,我哪敢再让你知道,我自己半夜就偷偷给洗了。” “我说头疼你也不信,说记不住东西你也不信……” “是,大夫说得对,我夜里尿床不是才几回,而是每年都有很多很多回,已经十几年了。” “最近因为处对象要结婚的事,我担心结婚之后自己尿床的毛病会遮掩不过,我每天都特别紧张,想说清楚又不敢,我也怕传出去我就彻底没名声了……” 沈南星看她:“结果就是,你遗尿的问题没解决,反而更严重,甚至达到了现在完全无法控制场合地尿失禁的程度。” 桂香扭过脸去无声地哭。 桂香母亲却是再也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失魂落魄。 秦美珍赶紧问:“婶子你先别哭,那桂香小时候头上到底是不是受过伤?” 桂香母亲勉强擦擦眼泪,努力回想:“非要说的话是有那么一回,是她五六岁的时候跟村里一群娃疯着玩,从麦秸垛子上摔下来,头上磕了个大包,不过没流血,煮个鸡蛋滚滚,过几天就下去了。那回我只当她是吓住了,连着好些天夜里都哭闹,也尿床,小孩子吓到不都爱尿床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都没在意……” 说着说着,桂香母亲还是忍不住抱着闺女大哭起来:“桂香啊,妈真不知道你头伤一直没好,看着没出血,你也没别的毛病,就只当是没事,要早知道这么严重,妈肯定早就带你去看了……” 秦美珍在边上叹气:“看这闹的,婶子你家又不缺给桂香看病的钱,也不是那重男轻女的人家,你这肯定不是故意不管闺女的呀。” 谈家悦听了也很唏嘘:“咱们农村娃有几个没摔过的,头真摔坏人就傻了,谁能想到看起来没事,实际上却是留下病根的。” 家长脾气急,小孩怕挨骂就糊弄过去,糊弄久了毛病就越来越严重。 秦美珍:“对对,可不就是么,桂香你也别怨你妈,这谁都想不到对不对?哎小南,那你看桂香这病能治吗?她那对象确实是不错,咱们桂香长得漂亮人也勤快,多好的姻缘。” 沈南星点头:“能治,脑络瘀阻致使气血不调心肾不交,活血祛瘀即可,针灸加药物即可治疗。另外就是不要给姑娘太大的心理压力。您脾气太急了,得改改,姑娘都这么大了,有话好好说。” 桂香母亲脸一红,连连点头:“行行,我改,改。那小大夫,桂香这,得多久能治好?” “两个月能痊愈。” “真的?”桂香母亲喜不自胜,“这这……这可太好了!” 秦美珍忍不住看了沈南星一眼,颇为惊讶,以往沈南星说话从不会这么满,哪怕是看个伤风感冒,也不会告诉病人多久能治好,万一治不好的话,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桂香自己也是不敢置信,一双眼睛盯着沈南星,亮得惊人:“大夫,真能治好?” “嗯,按时来针灸,好好吃药,放宽心,一定能治好。” 诊室内传来女孩子再也压制不住的痛哭之声,仿佛要把十几年的委屈苦楚都给哭出来一般。 遗尿这病伴随着这个漂亮女孩子整个童年和青春期,如今还面临结婚,可想而知她心理压力有多大。 沈南星开了方子,秦美珍签上名,就让桂香母亲拿去药房缴费配药,她则带着秦美珍一起给桂香做针灸。 “就这几个穴位,你来试试,你学过取穴行针的,不难。”沈南星指导秦美珍,“对,就是这样的手法,下次桂香来你直接给她扎针就行。” 说着她又跟桂香说:“这几贴药吃完得再调整一下方子,到时候我没过来的话,让美珍带你去我家找我。” 如果是沈南星自己来针灸的话,完全可以一次就疏通桂香脑中的那一丁点瘀阻,但没必要,能治就已经很惊人了,治疗速度还那么快,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上身。 秦美珍仔细学着,调整着,直到沈南星说对为止。 她又道:“这取穴,不能用在其他头部受伤的病例上吧?” 沈南星点头:“嗯,大脑很复杂,哪怕是撞了同一个位置,里面受伤的情况也都不一样,不能乱来。” 秦美珍:“那其他遗尿的病例呢?” 沈南星:“遗尿的情况有很多种,除了最常见的心肾不交外,还有一些是脊髓栓系或者脊柱裂,发育不全等引起的。” 秦美珍傻眼:“脊柱裂我知道,啥是脊髓栓系?” 趴着的桂香,也忍不住偷偷看过来,竖起耳朵听。 沈南星:“……简单点说就是,脊髓圆锥部位的结构发育异常,就是尾巴椎那个地方。” “那怎么判断是不是这个脊髓栓系?” “正常人尾巴椎那里通常会有一个小洞,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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