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的脸一下爆红。 沈南星又看梁嘉年:“不许熬夜。” 梁嘉年:“……” 马上就要高考,上次的活干完之后,谈礼就让陈国栋他们几个回来教室跟着一起上课。 虽然不指望他们能考上大学,那总能考个大专或者中专吧。 这会儿,陈国栋就忍不住笑:“小南姐,那我们呢?” 沈南星瞥他一眼:“你?这两天晚上睡觉,注意电风扇别对着吹。” 陈国栋:“……那不长痱子啊!” 赵立业无语:“你傻啊,不让电风扇对着你吹,你不会把电风扇对着墙吹,有点风就不热了。” 李远航:“那是不是冰棒也不能吃了?吃雪糕吧。我请客!” 沈南星:“考完试再吃。” 刘兰香也笑着喊:“行,那我可记住了,考完试李远航请大家吃雪糕。” “班长还有我,我请喝汽水儿。”赵立业凑过来,“这段时间我跟着三哥挣钱了,我自己的钱!” 刘兰香白了他一眼。 陈国栋挠挠头:“那我请啥?要不我请大家看星星吧。” “咦——” 沈南星也笑起来:“等考试完,我请……请大家对答案。” “哈哈哈好!” “这个好!” “得等三天全部考试完哦,中间可不许对答案。” 这么说着,大家都哄笑起来,也稍微缓解一点考前紧张的情绪。 放假两天。 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回家去了。 有些需要回去,带上钱、粮票,或者是粮食,不需要的就选择继续留在学校宿舍,继续学习,等待考试。 沈南星住在县城这边,自然是不需要回去的。 不过她想去看看大姑。 之前表姐石小榕被金元宝骚扰的事情,大姑一家都没吭声,中途表哥石大勇还来看她,给她提了一篮子的鸡蛋,也都没提过一句,显然是不想让她考试分心。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金元宝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姑表姐他们也还是没有提一句,生怕影响到她备考。 现在她知道了,必须得去看一眼大姑。 胃是情绪器官,大姑的病,最忌讳情绪上的巨大起伏。 之前给大姑开的药方和食补,是按照正常情况来的,但是被金元宝一闹腾,大姑的心理肯定承受巨大压力。 还继续使用原来的药方,怕是不行,得重新开方。 既然这样,那就全家都回去一趟。 沈南星他们刚回到家,都还没进门呢,对门的春花娘就赶紧凑上来了。 “哎呦婶子,小南,你们咋这时候回来了?不是马上就要高考吗?” 春花娘一边询问,一边帮着他们提东西进门。 谈老太:“小南他们放假两天,准备考试。” 春花娘:“这样啊。也对,复习那么长时间了,得休息休息。” 进了院子,春花娘立马就拿起扫帚,帮着谈老太扫院子。 谈老太早习惯她这人,随她去吧。 春花娘自己就忍不住:“婶儿,你这些天没回来,怕是不知道吧,你那大孙媳妇,可是个能人。” 谈家胜和方雪梅结婚当天晚上,谈老太就和沈南星谈礼一起去县城了,一直住到现在。 那方雪梅是个能人这事儿,也压根儿就不需要说,就看她这嫁过来之前,到结婚当天都能折腾出那么多的幺蛾子,也知道她这人有多能耐。 春花娘忍不住跟谈老太诉说方雪梅结婚之后在战绩。 “方雪梅回门那天,可是足足带了一整条的猪后腿,连带着后面臀尖上的肉呢,好大一块呢。你知道那肉哪儿来的不?” “他们结婚那天,小南和三礼城里的朋友不是带来了半扇猪肉么,那天人多,秋霞也是舍得,半扇猪肉都给做了,那天厨房上她嫂子帮着给省下了一盆子肉,结果当天晚上,方家人回去,方雪梅就把那盆子肉都叫带回去了!” “哎呦你是不知道啊,秋霞哭成啥样了。当天晚上就闹着说要分家。” 春花娘眼中八卦之光亮得刺眼:“这新媳妇都还没回门呢,这两边的亲家都没会亲家,就要分家?这咋说得过去嘛。” “秋霞哭了半夜,到底是忍下去了。可到了回门当天,方雪梅非要拿条猪腿才肯回门,还说没有猪腿,她就拿100块钱回门。” “可把秋霞给气得啊,好悬没厥过去。” “为了那条猪腿,明子还跟他大哥打了一架。” 谈老太这才抬头:“兄弟俩打架了?” 春花娘连连点头:“可不么,那条猪腿是明子带回来给他妈的,说是他之前帮人家出鱼,忙活了足足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忙到天亮,人家给的酬金。他给拿回来了,结果就被他大嫂看上,要拿着猪腿回门,说有面子。” “秋霞当然也不愿意给啊,可架不住大胜一声不吭的,拿上猪腿就走,被秋霞拦住,大胜还说结婚接亲的时候,叫小梅丢了面子,今儿回门怎么也得给撑起来。就这猪腿最合适。” “当时明子没在家,大胜拿着猪腿就带着媳妇去娘家回门去了,就剩秋霞,坐在地上哭得叫人心慌。” “明子带着秋梨去上班,回来一看他妈哭得饭都不吃,躺床上起不来,明子可不就生气么。他大哥嫂子一回来,他也不能冲嫂子动手,就揪住大胜,锤了几拳。” 沈南星把东西放屋里,也走了出来。 春花娘就说:“两兄弟扭打起来,大胜哪里是明子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明子撂到地上压着打。方雪梅不干了,上来就要撕抓明子,秋梨一看这怎么行,就上去拽住方雪梅的头发……” 沈南星:“……” 春花娘嘿嘿笑:“你别说,秋梨看着不中用,那发起狠来,也是叫人不敢认呢。她手劲儿大,拽住方雪梅的头发就把人给撂倒了……” 谈老太脸色不太好看。 春花娘:“后来眼看打得不像样,秋霞也不哭了,从床上爬起来去拉架,被方雪梅挠了一爪子。悦悦也上去拉架,倒是劝住了秋梨,但那方雪梅一爪子又挠过来,秋梨可不就吃亏了么,眼见这样,悦悦也不管了,打吧打吧。” “后来还是秋霞娘家侄子瞅见了,赶紧回去叫人,秋霞哥哥嫂子侄子侄媳妇都过来,才把人给拉开。” 春花娘:“婶儿你说,闹成这样的新媳妇,您见过没有?” 谈老太:“……” 春花娘:“嘿,这搁在谁家,打成这样也都打出仇了,人家方雪梅就不一样了,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的,照样出来大大方方叫人,该叫爹妈叫爹妈,该叫明子叫明子,就当昨天那架没打过一样。还追着秋霞,问咱家在哪儿上工,咋记工分,说她在娘家可都是干满工分的,嫁过来婆家上工,那记分员也必须得给她满工分。” 谈老太:“……” 沈南星:“……” 这打架的事儿,前两天谈家明和韩秋梨去县城买东西,可是一个字都没提。 估计也是不好意思。 主要是方雪梅脸皮太厚,打完又亲亲热热啥事儿没发生过一样,你跟她置气,她说你小气。 韩秋梨和谈家明真要跟谈老太说的话,反而像是在故意告状一样。 春花娘又说:“小南你知道不,那方雪梅还去你爷奶家闹了一顿呢。前些天金元宝不是结婚么,你小姑家给人上了100块钱的礼!那大胜结婚,你小姑家才给上50,这不是明摆着故意踩你面子么。村里其他人也都是在说道,方雪梅就直接上门去指着你爷奶的鼻子骂,啧啧。” 这事儿沈南星倒是听韩秋梨说了。 春花娘叹气:“哎,秋霞也是命苦,为大胜的婚事费了多大劲儿,结果娶回来这么一个搅家精,以后家里日子可怎么过哟。” 一边说着,一边瞅谈老太。 谈老太面色淡淡的,什么都没说。 春花娘又看向沈南星:“小南,你家那边也不太平,你二婶不知道为啥,又跟你爷奶哭闹,一会儿说要喝药,一会儿又要上吊自杀的,可闹腾的很,你不回去看看?到底是你爷奶叔婶呢,一家子骨肉。” 沈南星还没说话,谈老太就直接推了春花娘一把:“去给我拽一筐麦秸秆,做饭家里没引火柴。” 春花娘答应着往外走,还说沈南星:“小南你还是该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到底出啥事了,你显宗哥这两天好像也没去上班。” 春花娘终于走了,谈老太看向沈南星:“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 沈南星笑:“没事儿奶,这些影响不了我,只当是学习累了,听听笑话。” 谈老太知道她不会被影响,就说:“那也别过去,只当不知道。” 但是显然,想当不知道也不行,不光是春花娘过来说,从他们回来进门开始,就有不少人都上门来。 都是乡里乡亲的,知道谈老太和沈南星他们回来,怕他们没菜吃,一个个的都上门来送菜。 过来送菜,免不了要拉几句家常。 农村能有啥娱乐活动,那方雪梅就是最近村里最大的乐子人。 除了方雪梅,也就沈家那点事好叫人说嘴了。 “你奶啊,昨儿我们一起纳鞋底,她还在说她活了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说你外公当年出事,也是把她吓着了。你外公多能耐的人,说没就没了,她也是怕你被牵连,再者农村女孩子,哪个不是从小做活,这人啊,生下来就是吃不完的苦。你奶是想着,要是你外公的事,那些人还想牵连到你的话,那可就能说道了,你自从回来乡下过的都是贫农的生活,咋着跟资本家也扯不上关系吧。” “这些年,风口浪尖上,那四个帮没被打倒的时候,谁不怕惹事?叫你吃苦也是为你好。” “反正你奶是被吓怕了,不想你出事儿,宁肯叫你苦一点。你想啊,真叫你日子过得光鲜,过得比别人都强,那人家不得嫉妒你?” “你奶想叫你嫁到金家去,那也真心是为了你好。你瞅瞅金元宝娶柳柳,那场面办得多大,多风光啊,当初你要是肯嫁,那肯定比这办得还风光……哎呦!” 这大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兜头一盆洗菜水泼了个全身湿透。 她跳着起来,瞪着罪魁祸首谈小礼:“三混子你这是又犯浑是吧!” 谈小礼笑盈盈的:“大娘咱得讲卫生,嘴臭就去刷牙,跑来别人家里熏得人恶心。” 他脸上露出痞笑:“我就倒盆洗菜水就叫犯浑了?你也知道,我是三混子啊。” “哎哟哟,哎呦呦真是的,行了行了是我说错话了,好心当驴肝肺……” 人走了。 走出去老远,在院子里还能听见这大娘在跟外头邻居说话。 “有句老话说的是啥,狗改不了吃屎,那流氓混子也是,那是本性,上哪儿去改,甭管记不记得从前的事儿啊,本性都难改。” 春花娘的大嗓门立马吆喝开了:“我说癞子妈,你这指桑骂槐说谁呢?” “说我,说我自己行了吧。” “那可不说的是你自己吗,要不然你还能说谁。”春花娘扯着嗓子笑,“那狗啊,就是改不了吃屎,你家癞子都被打多少回了,偷女人小衣裳的毛病也改不了。癞子妈你可得注意点,这要被公安抓了,可是流氓罪。” “没有的事,你可别浑说。哎呦我今儿就不该来,我也是好心。” 癞子妈匆匆忙忙走了。 春花娘呸了几声,又高声跟外头的村人说笑:“癞子妈他兄弟跟人打牌,叫公安抓赌的给抓到了。正巧么,有那熟人在,没给癞子罚钱就给放回来了,癞子妈这是投桃报李呢。” 边上立刻就有人问:“啥意思?啥熟人?” “哎呦你咋傻了,脑子转一转啊,搁肩膀上就当摆设呢。还能有啥熟人,能管到公安抓赌?谁家能有这样的人脉。” “哦……哦!是碰上沈家小女婿了是吧。” “人家沈家小女婿当官的,派出所长呢,一年到头都不来岳家几趟的,哪能认识岳家村子里的癞子。” 春花娘一脸鄙夷地开口,声音比谁都高,生怕还没走远的癞子妈听不见:“甭拐弯抹角的说那么些,癞子以前偷棉花就拉着显宗一起,俩人狐朋狗友的。显宗人家有小姑帮忙,去了县医院当临时工,成正经工人了,癞子哪里还攀得上?不过呀,显宗倒是没瞧不起癞子,去赌牌也不忘拉上癞子。人家显宗有个当所长的小姑父,别人赌牌怕被抓,他可不怕,要放出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癞子可不就沾光了么,不然换成别人,少不得被关上十天半个月,还得罚个大几十块呢。” 前头癞子妈脚步匆匆的,听到后头春花娘的话,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没平地摔了。 知道再回去,也是被人看笑话,癞子娘就脚步匆匆地回家。 脑子里却一直回想的是刚才春花娘说过的话。 自家癞子平常是游手好闲的,可是以前他最多在村子里跟人打个牌,输赢就是一把花生,是啥时候开始,竟然跑到外面去跟人赌钱了呢? 春花娘拽了一筐子干燥的麦秸秆过来,还热情地要帮谈老太烧火。 正说着话呢,外头就有人喊道:“奶,小南,三礼,晚上过去吃饭。” 这声音。 春花娘立刻就朝谈老太使眼色:“能人。” 沈南星:“……” 这边还没回应,那方雪梅已经进了院子,四处打量,脸上笑盈盈的。 “这院子就是气派。” 谈老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春花娘:“那可不就是气派么,咋,大胜家的,你不会还想来占老宅吧。” 方雪梅立刻叉腰骂起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占老宅了?人家长嘴是吃饭说话的,你是拿来吃屎的。” “你……”春花娘气得顿时要翻脸。 谈老太:“都出去。” 春花娘呸了一口:“啥狗屁不通的玩意儿,那不下蛋的鸡就爱瞎咯哒,我看你能打几天鸣。” 方雪梅也一点儿不客气:“我狗屁不通,你通情达理,吃闺女肉喝闺女血,你亲闺女都不认你。” 眼看春花娘被戳中痛处,眼都红了,回来就想干仗,谈老太赶紧说:“他五婶儿,回去做饭吧。” 谈老太又看向方雪梅:“跟你妈说,我们在家做就行了,不过去吃。” 方雪梅赶紧说:“奶,那可不成,我妈专门叫我来喊你们过去吃饭的,家里有肉有粮,你们这冷锅冷灶的还得烧,都收拾好了。” 事实上呢,栾秋霞压根儿就不知道沈南星他们回来,如今又不像后世,随时随地电话联系,能知道动向。 栾秋霞只想着,马上就要高考了,在县城有吃有住,那自然是要好好复习,准备考试,咋会这个时候回来? 于是,方雪梅把人给叫回去后,才刚收工回来的栾秋霞,也才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谈老太他们回来了。 家里啥也没收拾。 还有肉有粮,肉和粮确实有,灶房的房梁上挂着一块老腊肉呢。 被叫过来吃饭的谈老太三人:“……” 韩秋梨也不知道沈南星他们回来,这会儿见大嫂把人叫来吃饭,她也顾不上疲累,赶紧去厨房做饭。 方雪梅话说得可漂亮的很,在人前也是勤快得不得了,见韩秋梨去做饭,她就也赶紧跟上去帮忙。 这边,栾秋霞对着谈老太他们大倒苦水。 “娘啊,我要知道是这样,真是打死也不娶这么个搅家精进门哟。” 栾秋霞一肚子的苦水。 谈老太没话说。 在谈家胜结婚前,她就已经说过了,如果栾秋霞真想退这门婚事,她来想办法。 栾秋霞当时咋说的? 说大胜年纪大了,说大胜死心眼,说大胜把人家姑娘婶子看了必须得娶,不然人家告他耍流氓…… 反正就是,不娶不行。 现在又说早知道的话打死也不娶。 谈老太最不喜欢断这样的官司。 她直接说:“原先不说分家,啥时候分?” 栾秋霞:“……就等您回来呢。” 谈老太皱眉。 晚上吃饭,方雪梅那个热情大方的劲儿啊,看着真是那种大大方方的人,场面上的样子做得是真漂亮,谁能想到这人说变脸就变脸,私下里胡搅蛮缠。 吃过饭,方雪梅还专门凑过来跟沈南星说:“小南,村里那些嚼舌根的婶子都说,你说我不能生,要我说他们那些人心眼儿都坏的很,就想看咱们妯娌吵嘴呢。我可不上他们的当。” 沈南星:“……” 方雪梅:“小南你跟三礼都是有本事的人,我跟你大哥就是土里刨食儿的农民,拍马也赶不上你们呀,我心里有数的很,他们还当挑拨几句,我就眼红你,呸,都是见不得咱家好的。你放心,甭管别人咋挑拨,我都给他们骂回去,咱们才是一家人。” 沈南星还能说啥。 她是真不擅长应付方雪梅这种人,说好不好了,说坏不坏,说灵不灵,说傻又不傻…… 不管咋样,沈南星他们的晚饭反正是吃完了。 而此刻,沈家那边,却是压根儿没饭吃。 田彩云直接把桌子都给掀了。 “吃吃吃,你们还有心思吃,显宗都叫人家扣住了,不拿钱去,人家就要剁他手指头啊!” 田彩云哭着说,“妈,你赶紧拿钱出来啊,显宗可是咱家长孙,跟张家的婚事也都说好了,这显宗要是出个什么事,婚事肯定吹了,他一辈子都毁了啊!” 韩金花气得浑身发抖,直运气。 好半天她才说道:“老二家的,显宗这都输了多少钱了?他小姑父都抓他三次又放他三次了,我早跟你说过,看住他,别叫他再去赌,你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你把人给看住没有?” 田彩云:“……显宗都上班了,是个男人了,再跟管小娃一样管他,他多没面子?那他同事非要拉着他一块去玩,他也不能说不去吧,那以后在工作上还咋跟人处?” 韩金花气得一拍桌子:“他工作上跟人处什么处?他后头有人,他就算谁也不理,那工作也没人能动得了他!跟同事一起出去交际没错,可那是赌博,赌啊!你知不知道十赌九输?” 田彩云:“……妈我知道错了,我保证这回一定好好看住显宗。你先给钱叫我把显宗给赎回来,他们那些人手段狠辣的很,万一真伤了显宗可咋办?我保证,显宗回来后,我天天去接他下班,保管不叫他再去赌。” 韩金花气得浑身发抖:“上个月,拿了两回200,后来又拿了500,上个星期,你逼着我拿了700,隔了一天又要300!前天又输了600,我都说了没钱,你硬是逼着叫我跟老大要,跟桂英要。行,我去要了,你说那是最后一回,肯定管好显宗。可是今天呢,竟然又要1000!” 韩金花把手里存折砸到田彩云身上:“你算算,我能有几个钱!几个钱!” 韩金花气得胸口急剧起伏,整个人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利索:“我抠抠搜搜十几年,把小南这孙女彻底得罪死,也就抠出来这两千多块钱,给你们一个个成家娶媳妇,给你们养孩子,吃喝拉撒,我图个啥啊!把我这把老骨头给你拿去行不行?” 田彩云也不吭声了。 她也知道,家里是真没钱了,韩金花的钱都被她给挤干了。 这段时间显宗这孩子实在是不像话的很,赌博上瘾,自己工资全都赌进去不说,还跟人家借高利贷。 那高利贷催得跟紧箍咒似的,不还钱就要砍显宗的手啊! 她这个当妈的,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砍了亲儿子的手? 田彩云还想开口,韩金花已经打断她:“你不就是拿着那点事逼我吗,行啊,你去说,你把你听到的都告诉小南,叫小南狠狠报复咱们这一家子,谁都别过了!” 田彩云:“……” 从沈显宗第一次赌博欠钱,她逼着婆婆韩金花要钱,就是威胁说,如果不给钱,就把她那天在小姑子那里听到的话告诉小南。 果然一威胁,婆婆咬咬牙就给钱了。 三百五百的,七八百的。 可家里就那么点钱,现在也确实没有了,婆婆手里已经没钱了,她就是再威胁,婆婆也不会再给钱了。 田彩云一咬牙,起身就往外走。 韩金花一愣,连忙喊道:“你干什么去?” 田彩云:“这事儿小妹也有责任。妹夫抓赌逮到显宗,干啥不给显宗多关两天?关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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