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胜就死心眼儿起来,就认定了她方雪梅。 如若不然,栾秋霞咋可能要这么个儿媳妇。 这会儿,她也气得要死,这亲是打死都不想再结下去的,可,要真是说不结了,叫大胜回来,那方家能善罢甘休? 栾秋霞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这会儿哭嚎大骂,也就是出出气,这婚还是得结。 真不行……以后再想法子离婚,那方雪梅总不可能再告大胜耍流氓。 眼下叫这么多人瞅着,栾秋霞也是下不来台。 她知道这婚必须结,可方雪梅这胡搅蛮缠的样子,她还是忍着要这儿媳妇的话,村里人可不得笑话她! 咋办呢? 就在栾秋霞不知道咋办的时候,外头又有人跑回来。 “婶儿,不是说叫二哥赶紧开拖拉机去接亲的么,咋这还没动呢?大哥好不容易说通了方家那边,不要吉普车了,叫两辆拖拉机过去就成,一辆接人,一辆拉嫁妆。再耽搁耽搁,就过了好时候了!” 人家姑娘出门,也是看的有时间,几点出门,几点进婆家,都是有讲究的。 栾秋霞一听,又是嚎了一嗓子,双手拍地大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那方家姑娘给大胜灌了啥迷魂汤了,这媳妇都骑到老娘头上,还要娶,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周围的人都在劝。 谈小礼皱着眉头,这段时间他虽然已经飞快成熟起来,思维也越来越接近一个成年人,但对栾秋霞这般做派,他还是搞不懂栾秋霞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想怎么做。 如果非要结,要吉普车还是要拖拉机,也都不是问题,他能给弄来。 但结个婚,双方闹腾成这个样子,真的有必要结婚吗?会幸福吗? 结婚难道不应该像他跟小南那样,彼此喜欢,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叫对方受一点委屈。 果然还是机械上的东西简单易懂。 谈小礼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小南说过,如果弄不明白就多看多听,少说。 要说了解栾秋霞,那还得是她娘家嫂子。 “秋霞啊,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咱们都觉得这婚结不成,可大胜想娶那方家姑娘,那咋办?” 总算是给栾秋霞递了个梯子。 栾秋霞抓住嫂子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嫂子,可不就是这话?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叫他娶方雪梅,可你瞅瞅,大胜这啥意思?他是就认定了她方雪梅啊,也不管娶回来的到底是媳妇还是祖宗。” 谈家明也明白他妈的意思了,语气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我去借拖拉机,可大队拖拉机今儿不知道出工没有,去别处借也没那么快,啥时候能到方家去接亲,我也说不准。”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进来:“在哪儿上礼?” 这是谁,来这么早? 通常来说,除了近亲,一般亲戚和客人都不会来特别早,差不多到开席前半小时到一小时,才会过来。 沈南星倒是听出来了,来的人是小王兽医。 谈小礼已经看过去,瞅见小王兽医立刻就笑道:“你来得正好,饲养场拖拉机今儿出工没有?” 在沈南星带着同学们努力复习认真刷题的时候,谈小礼不光是和陈国栋、赵立业李远航他们混熟了,跟小王兽医也是熟的不能再熟,直接要拖拉机,一点都不客气。 小王兽医一顿:“咋了?” 谈小礼:“去迎亲,女方家里说要叫拖拉机去迎。” 小王兽医也没打磕绊,直接道:“那走吧,再去一趟公社。哎我先把礼上了,礼单台子还没支起来?” 谈小礼:“这个不急。” 小王兽医:“我懒得再往身上揣,红封包好的,先递过来吧,一会儿你们自己上礼单。这是我的,这是冯副局长的,这是咱们饲养场牛厂长的,还有会计陈大姐,也托我带过来一个红封。” 把一堆红封一股脑地塞过来,小王兽医就招呼谈小礼和谈家明,一起去公社开拖拉机,还要去迎亲呢,且不管原本看的出门时间是啥时候,万万不能给拖到中午的。 要两辆拖拉机的话,除了谈家明,就还得一个司机,小王兽医可不会开,不过他知道谈礼会开。这人不光是会开拖拉机,吉普车大东风他也都会开呢。 跟谈礼接触得多熟悉起来,他才总算知道谈三礼这人,为啥到哪都能吃得开,他当兵以前就是远近闻名的三混子三哥,可不光是靠打架打出来的。 这人,天生就有叫人信服的能力,不信服?那就打服。 小王兽医带着谈家明和谈小礼走后,那一堆的红封,都被塞到栾秋霞怀里。 栾秋霞又赶紧喊自己娘家二哥,把礼单台子给支起来,叫了村上帮忙主事的,俩人一起写礼单,陆陆续续的也该有亲朋们过来了。 写礼单是公开的,也是叫亲朋好友四邻乡亲们都看看,这户人家维持的人脉! 谈老太代表二房,作为叔叔的,给上了100礼金,沈南星和谈小礼作为堂兄弟给上了80,比长辈低一点。 春花娘啧啧几声:“婶儿就是大方,三礼和小南也大方着呢。小南,你跟三礼结婚,你大娘给你们上了多少礼?” 这…… 沈南星还真不知道。 她跟谈小礼结婚仓促,就是在干部们的见证下领了证,办了三桌酒席,不收礼。 至于说大伯和大伯娘有没有给上礼,她也不清楚。 谈老太面不改色地说:“一百。” 春花娘:“难怪呢,不过小南你们还是亏了,你俩结婚的时候,大胜还没结婚呢,你大娘出一份礼就行了,现在大胜结婚,你们二房得出两份礼,后头还有明子四海,你们回回都得出两份呢。” 农村都是这样,没结婚的时候不用给亲戚上礼,一旦结婚就等于是成家了,亲戚家有事就得给上礼。 这话是实话,算下来确实挺不公平的,就像是过年给压岁钱,你家一个孩子,亲戚家5个,那你说咋办,你也生5个? 谈老太不咸不淡地说:“亏什么亏,三礼他爹津贴多的花不完,缺不了给他几个侄子结婚的礼钱。三礼一个人太孤单,他们兄弟越多越好,说明家里人丁兴旺。这礼钱给多少都高兴。” 栾秋霞的娘家哥嫂们,脸上都带着笑,要不说秋霞好福气呢,遇上谈老太这样的婆婆,啥时候都不会掉脸子,说话办事都妥帖的不能再妥帖了。 春花娘抽了抽嘴角,兄弟越多越好,她家可不就只有一个儿子么。 又瞅着写礼单的主事正在拆刚才小王兽医带来的红封,就赶紧又凑上去看热闹。 “乖乖,全都是五十块?” 春花娘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要不说都要当工人呢,随便上个礼就是50块啊!” 要知道,如今城镇职工的工资大多也就只有二三十,农民更是一年到头都挣不下几十块钱,结婚随50块的礼,那可是想都不敢想! 多少人家娶媳妇,彩礼也就几十块钱呢。 谈老太和谈礼沈南星,给上的礼多,大家虽然吃惊但也能理解,关系在这儿呢。 可小王兽医他们,跟谈家胜压根儿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之所以能来给上礼,完全看的是沈南星的面子! 即便如此,随个5块10块的,就已经足够了,可人家却都给上了50块! 是他们太有钱了没地儿花? 那自然不是,是因为沈南星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分量足够重,才值得他们给上50块钱的礼! 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 院子里一群人全都议论纷纷,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着,与有荣焉的样子。 光是小王兽医这几个人上的礼,就有200块了,加上谈老太和沈南星的,就380了! 乖乖。 这是要发财啊! 这也说明,小南这孩子,是真行! 春花娘又忍不住说:“都是看的小南面子,那咱们县太爷不知道会不会给上礼,小南可是治好他妈的头疼呢,听说省医院都治不好,可把老太太折腾得受了好些年的罪呢。” 谈老太眉头皱着:“小南给人治病又不图这个。咋,你去医院,医生给你看好病了,以后人家医生家里有事,你就得去给人上礼?没这个道理。” 村里人也都纷纷点头。 人家来是人情,不来才是正常的。 正说着呢,外头就响起吉普车那独特的引擎声,在这年代的村子,绝对是独一份。 来了! 大家都眼前一亮,齐齐起身往院子外头走去。 果然,吉普车停在了院子外头,秦虎从车上下来,紧接着后排也下来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青年。 见众人疑惑,秦虎就笑着说:“昨儿我跟领导说,今天上午请个假来一趟,梁奶奶本来说让我给带个红包来,我问嘉年要不要过来玩,凑凑热闹,这不,今儿就把嘉年也给带来了。” 众人了然,这个梁奶奶,显然说的就是梁书记的母亲,被沈南星治好了头疼的那位老太太。 那这个叫“嘉年”的白净漂亮青年,又是谁? 见梁嘉年在四处张望,有些紧张局促的样子,沈南星就叫了他一声:“梁嘉年,这里。” 梁嘉年立刻看过去,脸上露出笑容,大步走过去。 梁嘉年? 村人可都不傻! 那这岂不是,梁书记的儿子? 秦虎连忙喊住梁嘉年:“嘉年,那你在这儿玩,我还得回去送领导办事,晚点忙完再来接你,如果赶不上……” 沈南星摆手:“你不用来接了,我们晚上也赶回县城,明天还要上课。” 秦虎:“那行。” 于是,秦虎就掏出红包递给主事写礼单的人,又招呼梁嘉年:“嘉年,你的红包。” 梁嘉年这才想起来,赶紧从口袋里拿出红包也递过来。 村民们都别提多激动了。 别管这红封里有多少钱,哪怕就五块钱十块钱,那也代表的是梁书记! 秦虎的红封是50块,梁嘉年的红封里是100块! 乖乖啊。 乖乖啊! 秦虎一脸抱歉地跟谈奶奶和沈南星说:“我还有工作,领导也还要用车,我得赶回去,不能参加大哥的婚礼了。” 谈奶奶点头:“你去忙,劳烦你跑这一趟了。” 栾秋霞赶紧去灶上,把蒸好的包子给拿了十来个,装在一个小提篮里,非要塞给秦虎。 秦虎也没客气,收下又寒暄几句就走了。 这会儿院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都对此津津乐道,实在是有面子啊! 若不是小南这姑娘,咋能跟人家县太爷攀上交情? 年前公社书记的儿子结婚,也没有县太爷给送礼的!还是叫县太爷家公子亲自过来给送礼! 太有面子了。 正热闹着呢,又有人来,是陈国栋赵立业和李远航三个。 他们是骑自行车来的,赵立业的自行车后座,五花大绑捆着半扇猪肉,后面的车胎都被压扁了,猪肉新鲜的很,那血水还往下滴呢。 陈国栋车后座则是捆着一个箩筐,里面是一副猪下水,同样新鲜,还冒着热气。 李远航车后座架着类似扁担的东西,两头各担着一个铁皮桶,一桶猪血,一桶棉籽油。 一进院子,陈国栋就大声喊着叫人过来帮忙给卸下来,大家都还愣着呢,一听他吆喝,就赶紧上去帮忙,却不知道这来人是谁。 农村没啥秘密,谁家有几门亲戚,左邻右舍的都是门儿清。 这三个骑自行车来的小年轻,看那穿着打扮就肯定是城里人,长得也都齐整。 三人三辆五八大杠,还带着这样贵重的礼,这是谈家哪门亲戚? 谈大伯赶紧上来递烟:“你们是……” 经过了刚才小王兽医和秦虎他们上礼,那礼单上的数字,足以驱走栾秋霞心中的憋闷。 这会儿,又有人来,栾秋霞也赶忙上来,亲热得不行,只是却并不知道这些都是啥人。 倒是谈家悦认识几人,沈南星也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顺便跟栾秋霞介绍,说是学校的同学,跟谈小礼是朋友。 梁嘉年也过来打招呼。 陈国栋:“我们跟三哥可是兄弟,比亲兄弟都亲。三哥的大哥就是我们大哥,大哥结婚,我们咋能不来。三哥人呢?” 沈南星:“去帮着接亲了。” 赵立业惊讶:“结了婚还能当傧相?” 所谓傧相,也就相当于后来人们说的伴郎伴娘,通常都是未婚男女,负责跟着新郎一起去迎亲,新娘那边娘家也要有两个姑娘跟着送亲,还要一个关系近的男童跟着压轿。 谈小礼结婚了当然不能当傧相。 沈南星就解释了一下:“他是去帮着开拖拉机。” 原来如此。 三人就不再多问,赶紧随着谈小礼,称呼谈大伯和栾秋霞:“大爹大娘,赶紧叫人把这东西弄下来送去灶房,咱们早点过来,就是想着东西能跟上用。” 这么大的半扇猪,还有那一大桶的猪血和下水,乖乖啊。 这可比栾秋霞自己准备的肉还要多得多! 不仅如此,三人还都各自又上了50块的礼金! 这都多少了啊! 人家这结婚,可真是挣钱。 主事的刚把他们这礼金写上,石大勇就也过来了,给递了20块的礼金。 跟人家的50比,这20看着挺少,但石大勇代表的小南的大姑家,现在结婚的是小南婆家堂哥,这种关系,属于要走动的,但又不是那么亲近的,礼金按照普通亲戚的来,在农村也就是5块钱就足够了。 要知道村里这些乡亲四邻,一般都是拿1块2块,也就够了。 石大勇这20块,可着实不少! 春花娘眼睛都要滴血了,不说谈老太和沈南星递的礼金了,就光是这些朋友们的礼金,算下来就四五百块了! 天爷啊! 这可都是小南的关系! 这娶了小南,真是娶了个财神爷啊! 春花娘酸得不行,事实上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心里不酸。 但再酸也没办法,谁叫他们没那个福气。 “秋霞啊,你这娶一趟媳妇,光是小南这边的礼金都能挣六七百。” 春花娘酸溜溜地说道,“你这后头还有老二老四老五,你这钱可挣的海了去了。小南啊你瞧瞧,你结婚你大娘才给100礼金,你这得给人家回几千。” 然而让春花娘更加不舒服的还在后头。 本来村里有人家办喜事,那也只是四邻以及其他关系近的才会来给递礼金,这次呢,谈家胜结婚,陆陆续续的,村里人竟然来了一多半! 甭管是1块2块的礼金,还是拿了十几个鸡蛋来道喜的,那都是人情! 栾秋霞满脸红光,谁家办喜事能办成这样? 这叫人情关系,这叫体面,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像是生子家,竟然给递了10块的礼金,秀英婶儿那边,也是10块。 就连住老宅隔壁的会计,治好遇风大汗的那个栾为民,也给递了10块。 这可把春花娘给憋闷得不行。 她自诩跟谈老太关系好,跟栾秋霞关系也不错,她还想着,别人都递1块2块的,她给递5块,就很有面子了,可谁曾想,这些个人竟然都给递10块! 这叫她5块怎么拿得出手? 咬咬牙,也给递了10块,那心都在滴血啊。 栾秋霞的娘家那边,按照正常来说,作为娘家亲戚,舅舅递20就够了。 现在,沈南星的姑姑人家都给递了20,他们可是谈家胜的亲舅舅,20就太少了,起码得30。要想好看,那就得50。 娘家几个舅舅都是给递的50。 天爷啊,这时候多数普通农家姑娘结婚,彩礼给50块就不算少,是正常水准了!现在谈家这事儿上,亲戚们走个礼,就给50,也太离谱了! 人们都在议论纷纷,只说今儿谈家胜结婚这事儿,得往体面了办。 春花娘挤出一个笑,又问了,沈家来人没有? 这是问的沈南星的娘家,作为姻亲,他们也是要来递礼的。 就算不是姻亲,也是一个村子里的。 前头他们跟沈南星闹那么难看,今儿这来不来递礼呢? 沈家那边,韩金花脸色同样的很不好看。 田彩云说:“大姐家不是穷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看爹娘,为当初的事儿,记仇到现在。我可是听说了,大勇来给递了20块的礼!这叫没钱?” 沈群山抽着烟:“大勇不是去饲养场当临时工了么,许是这俩月攒的钱。” “那饲养场的临时工一月才多少钱?他才上几天班,就给递20的礼,充什么阔气?这叫咱们咋递?这不是玩咱们难看么!” 田彩云很是生气。 “依我看啊,咱就不去递礼。上回小南把话说那么难听,跟咱们断绝关系,她怕是没想到这一天吧,她婆家有事儿,咱们娘家一个人都不去,看她还有啥脸面。” 沈群山讷讷道:“这……这多不好看。” 田彩云呸了一声:“她都不嫌难看,咱怕啥?她在家里的时候,咱们供她吃供她喝,她一身的本事都没说使出来,叫家里也沾沾光。这嫁出去了,啥本事都长出来了,啥好处都带去婆家,一点不顾念娘家人,还想着叫娘家给她做脸?” 老三沈青山和媳妇张玉茹都没说话。 “好了。” 韩金花打断愤愤不平的田彩云:“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小南现在十里八乡是啥名声。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以后还出门见人不?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不怕被人笑话,你娘家那边也不怕?” 田彩云涨红着脸:“是她先不念及咱这娘家人的……” 韩金花摆手:“谁有本事,谁说了算。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咱家在村子里时是名声!今儿不去,丢人的不是小南,是咱一家子!” “名声……名声又不当吃又不当喝……” 韩金花冷笑:“那你可别嚷嚷着说,去上个茅厕,记分员就扣你工分;也别叫苦连天地问,咋把你分到那块开荒地去挖地!你信不信,今儿你要不去给小南做脸,下回就直接叫你们两口子去挑大粪了!” 田彩云脸色一白:“他们敢!” 嘴上这么说,到底是气不足。 韩金花又叹了口气:“知道你们不情愿,形势比人强。再说了,不管咋说,小南是你们大哥的闺女,是你们亲侄女,她发达了,你们跟她维系好关系,总没有坏处吧。” “可是那丫头心里怕是都恨死咱们了,以前叫她干点活,她都记恨着……” 韩金花摆手:“她心里记恨不记恨的,咱们别吭声,外人有眼看。得叫村里人,叫外头人知道,咱们知道错了。那牙和舌头还打架呢,咱们和小南总归是一家人,就算小南不待见咱们,那咱们也得贴上去。” 田彩云有些懵,她的脑子实在是不怎么够用。 韩金花真是心累,这个蠢笨的二儿媳妇,哪怕有老三家的一半机灵呢。 她看了一眼三儿媳妇张玉茹。 张玉茹就笑了笑说:“二嫂,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咱们啥也不提,只要一个劲儿地对小南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小南那性格,还能见人就说咱们对她不好?” 田彩云一愣。 张玉茹继续说道:“反正只要所有人都瞧见,咱们和小南还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那你说,别人敬着小南求着小南的时候,难道把咱们当成仇人?” “咱们今儿要不去给小南做脸,那以后提起来,可真就成仇人了。” “咱们今儿要是去了,那么些人看着,谁敢说,小南跟咱们不亲?”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田彩云再傻,也总算是明白过来。 意思就是,要做面子功夫,这样熟人或许知道他们关系不咋地,但外人不知道啊,外人只知道,他们是沈南星的娘家人,那必定也会高看他们一眼,真要用到办事儿的时候,也自然更顺畅! 张玉茹又道:“再说了,小南可是救了梁书记他娘,依我看啊,梁书记对小南可是关注的很。上回麦收,不就是梁书记的吉普车送小南他们回来的?走的时候也是吉普车给接去城里的。今儿,还叫秦虎开着吉普车来递礼金,听说梁书记他那从来都不露面的儿子,亲自来了,跟小南还是同学,关系也可好呢,人家给递了100块,那这关系得多近?小南又不是石头,气性大也不可能生一辈子的气吧,咱们只要对她好,等她气性过了,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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