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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证据。无奈之下只得离开了慕华楼躲进了彭城的太守府里。 沐清漪听到容璜搬走的消息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多做理会。她现在更关注的是莫问情和药王谷的事情。 素手观音的名声和人缘果然不是虚名,不过两天时间江湖各派都表示愿意罢手听药王谷的解释,但是条件是莫问情必须亲自出面向各大门派赔礼道歉。否则他们也不会顾念素手观音的颜面,必定要跟药王谷不死不休。 议事的地点定在彭城五里外的一处空地,沐清漪带着无心霍姝天权和太史衡早早的便到了。果然见到各门各派的江湖中人陆陆续续的都过来了。这场面热闹的只怕就是开武林大会也不遑多让了。 沐清漪虽然极少再外面走动,但是这些日子在小小的彭城却是很有些名声了。一来是她传说中华国公主的身份,而来是她丝毫不逊于薛彩衣甚至有过之的美貌,都是许多人关注的焦点。只是一想到她的另一重身份,云隐公子的未婚妻,没有相当实力的少侠们便是心动也只能暗暗在压抑了下来。连魏无忌都轻易不愿招惹云隐公子,何况是他们这些人? 所以,沐清漪在会场走动虽然引得无数目光关注,真正敢上前来跟她搭讪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不多时,灵枢与素问便相携到场了,最让人惊讶的是跟她们一起的竟然还是前两天还打得恨不能捏死对方的彩衣阁主薛彩衣。而且看薛彩衣的神色,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悦和仇恨,竟像是那几十个彩衣阁的弟子都没有死伤,当真跟灵枢和素问交情不浅一般。 沐清漪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灵枢,只见她正拉着素问的手与一个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者侃侃而谈。老者看着她的面上也满是赞赏和愉悦,仿佛她不是药王谷的长老,仿佛这些江湖中人跟药王谷没有血海深仇一般。 这个灵枢,果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沐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灵枢已经摆脱了跟她说话的众人来到沐清漪跟前。霍姝和天权一左一右挡在了两人中间,警惕的盯着灵枢。灵枢莞尔一笑,有些无奈的道:“沐姑娘,幸会。” 沐清漪挥手让两人退下,淡淡笑道:“灵枢长老,幸会。” 灵枢哀叹道:“沐姑娘何必如此郑重,长老长老的叫的我都觉得自己老了,沐姑娘若是不嫌弃,我本姓陈,沐姑娘叫我一声陈姑娘就是了。” 沐清漪笑道:“只怕江湖中还没有人有幸如此称呼姑娘。” 灵枢苦笑道:“灵枢也不过是凡人罢了,若论医术拍马也赶不上谷主。不过是经常在江湖中走动,长得也还整齐一些,便被人吹捧了几分而已,让沐姑娘看笑话了。” 这个灵枢实在不是个容易让人讨厌的女子。沐清漪在心中轻叹道,“竟然如此,清漪便恭敬不如从命。陈姑娘。” 灵枢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轻声道:“不知道可否跟沐姑娘私下谈谈?” 沐清漪也不在意,示意灵枢带路。城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地方,两人也不过走到偏僻一些人少一点的地方而已。霍姝和天权依然跟在后面,灵枢也不在意,看着沐清漪有些歉意的道:“其实灵枢刚刚上前来,确实是别有用心,还请沐姑娘勿怪,” 沐清漪淡笑道:“陈姑娘不用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灵枢叹了口气,道:“我是到,沐姑娘之前是见过谷主的。实不相瞒,今天灵枢在这里召集各派人士聚集,只怕是…要有些对不住谷主了。” 沐清漪神色微变,眼中的笑意却淡了一下,平静的看着灵枢。灵枢苦笑道:“我与素问从前更谷主一起长大,这次的事情虽然是素问这丫头鲁莽行事所致,但是…老实说,只怕就是没有此事,药王谷的平静也维持不了多久。如今我却是骑虎难下,如果以我跟谷主的情分说,我自然是希望谷主不要前来的。可是若是为了药王谷…谷主如果今天不来,药王谷…就完了。” “那么陈姑娘觉得莫谷主会来么?”沐清漪淡淡问道。 灵枢沉默了片刻,方才道:“会。” “所以,陈姑娘故意再次设下这样的阵势,就是为了让莫谷主自投罗网?”沐清漪淡声道。 灵枢抬眼望望向远处,眼中带着一些不知道为何的虚无和空洞,“我们陈家和我表妹蓝家世世代代都是药王谷的长老。是从第一代药王谷主建立药王谷开始,我们就发誓要效忠莫家的。我们陈家的先祖本就是第一代药王谷主的地入室弟子,我们如何不希望…药王谷更好?” 沐清漪不解,“既然如此,陈姑娘和素问长老的所作所为岂不是自相矛盾?” 灵枢转身看着她,淡然道:“只因为…现在的谷主,根本不是莫家的血脉,也不是前代谷主的儿子。药王谷只能由嫡系血脉继承,所以,谷主继位…谷中众人根本就无法心服口服。这才是药王谷内乱的原因。素问她…还是个孩子,不过是被人挑拨的罢了。沐姑娘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就算这次没有也会有下次的。” 沐清漪道:“陈姑娘已经想到办法了?” 灵枢轻声道:“这次我说是闭关了,其实也是离开了药王谷去寻找一个重要的人了。谷主本身并不在意什么谷主的位置,这些事情本来可以波澜不惊的便解决了的,只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已经闹得不可收拾了。药王谷几百年来避世不出,决不能因为谷主一人而与江湖各派对立。更何况…如今谷中众人,还有谁肯为了谷主出力?不在背后捅刀子便算是不错了。” “那么陈姑娘找我又是所为何事?”沐清漪不解。灵枢咬了咬唇角,有些殷切的望着沐清漪道:“我知道云隐公子武功绝顶。如果…如果有什么意外,还请沐姑娘看在与谷主相识一番的情分上,出手相救。” 沐清漪眼神微闪,半晌才缓缓道:“姑娘说这个只怕是有些晚了,云隐他…只怕是没空来这里。” 灵枢脸色一白,也不知在想什么怔怔的站着出神。沐清漪抬眼望去,却见她眼角已经划出了一行清泪。许久,有些干涩的声音才慢慢想起道:“我自诩才智出众,筹划周到,难道这一次…当真要害了谷主么?” “不能停下么?”沐清漪问道。 灵枢脸色苍白,神色却透出了继续坚定,“陈家立誓世代效忠莫家,百死不回。为了药王谷,就是我自己也可以牺牲,何况其他?” 话已经说到这里,沐清漪也知道无法再劝,只得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很快,便有人过来请灵枢过去,她是这次聚会的召集人,自然是片刻也不能远离。灵枢歉然的朝沐清漪点点头,便跟着来人转身而去了。 “姑娘,这灵枢长老是什么意思?”霍姝有些不解的问道。 沐清漪侧首看向旁边的天权,问道:“天权,你说呢?” 天权沉吟了片刻,道:“听这灵枢的意思,应该是她已经找到了药王谷真正的血脉了。只怕是想要趁这个机会让真正的药王谷血脉正位。到时候莫谷主就真正完全和药王谷脱离关系了。如此一来,莫谷主杀的人自然也不能再算到药王谷身上。到时候…药王谷是没什么事了,但是莫谷主的处境反倒是更危险了。灵枢长老似乎又碍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忍心莫谷主身陷险境,想要求城主帮忙。” 霍姝轻哼一声道:“若是不想,那就别这样做吧。” 天权淡淡道:“你没听见么,为了药王谷,连她自己都可以牺牲,何况是莫谷主?如果单以药王谷的立场来看,这位灵枢长老做的并没有错。要知道,药王谷在外面行走的医者并不少,也不是每个人都武功高强擅使毒药的。许多本就是普通的大夫,如果药王谷跟江湖各派交恶,难保这些江湖中人不会将怒气发泄到这些普通的医者身上。这…应该也是莫谷主明知道可能是个陷阱,还坚持要来的原因吧。” 沐清漪淡淡点头道:“天权说的没错。只是对莫谷主来说,未免有些……”灵枢做的或许并没有错,但是对于莫问情来说却未免有些残忍。 霍姝皱眉,有些犹豫的道:“我觉得,莫谷主…应该不会在意吧。”莫问情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全天下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一样。 沐清漪摇头叹息道:“若是不在意,他就不会来了。” 太史衡挑眉,把玩着手中折扇含笑打断了这有些凝重的气氛,“你们不好奇药王谷的下任谷主是谁么?” 沐清漪扬眉浅笑道:“我已经猜出来了。太史公子呢?” 太史衡笑道:“我也猜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我们所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不如…咱们写出来看看?”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字。 太史衡写着一个恭字,沐清漪写着一个煜字。太史衡愉悦的笑道:“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抬脚随意的抹去了地上的字,两人转身望向不远处的会场,沐清漪清丽的眼眸中更多了两分冷意。 “灵枢姑娘,你请咱们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要说的?说是要跟咱们一个交代,还请现在就说个明白吧。”一个衣着华贵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看着站在跟前的灵枢,沉声道。他身后,一众江湖中人起身附和。 “莫问情杀我各派弟子近两百人,药王谷若是不给出咱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就算是灵枢姑娘的面子,咱们只怕也不能给的。”另一个五十来岁的枯瘦老者眼眸闪动着精光高声道。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喧闹起来。江湖门派不比朝廷军队,动辄成千上万。有上百人便已经算是江湖大派了,能有上千人的更是江湖巨擘。自古便有侠以武犯禁之说,虽说江湖朝堂各不相干,但是皇家也不会纵容江湖门派太过壮大。而这一次被莫问情所杀的更是各派弟子中的精英,如何能不让这些各派掌门们痛心疾首。 若是不能从药王谷讨回这些损失,又怎么能让人心头的怒气消融。 灵枢看着眼前义愤填膺的众人,微微叹了口气,少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双眼通红的素问,深吸了一口道:“各位,请听灵枢一言可好?” 素手观音的面子,大多数人都还是会买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了一下,“灵枢姑娘请说。” 灵枢沉声道:“莫问情…并非前代谷主的血脉骨肉,因此…现在已经于药王谷没有关系。另外,药王谷已经寻到了前代谷主的亲子,不日便会正式继承药王谷谷主之位。” 人群了沉默了片刻,众人显然是没想到药王谷居然会不承认莫问情跟药王谷的关系。好一会儿,人群里才传出来一个声音,“之前灵枢姑娘说九霄仙芝的事情是个误会,现在却说莫问情与药王谷没有关系了。药王谷说话出尔反尔,如何能信?” 灵枢沉声道:“灵枢可以对天发生,所言句句属实。莫问情本就是前代谷主从外面带回来的义子。药王谷先祖有言,非莫家血脉不得继承药王谷谷主之位。” 人群中有人嗤笑道:“谁知道是不是药王谷为了推脱责任才心口胡说的?莫问情杀人的时候可没有人说过他不是药王谷主。” 灵枢俏脸微沉,薄怒道:“莫问情杀人确实是不对,但是莫问情为何杀人?” 在座众人脸色都是一僵,一时之间都有些尴尬起来。莫问情为什么杀人,自然都是因为他们想要抢九霄仙芝。但是谁知道从来不曾以武功闻名的药王谷,杀伤力居然会如此惊人。只怕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也没有莫问情这么惊人的杀伤力。 “灵枢姑娘这么说,可是再怪我们多管闲事?咱们也是为了帮药王谷取回九霄仙芝啊。”有人干巴巴的道。 灵枢也知道不能真的将这些人得罪,神色缓了缓,沉声道:“此事确实是因药王谷而起,只要药王谷能够做到的也愿意尽力赔偿诸位。今日灵枢在此,只是想要宣布,莫问情与药王谷再无关系,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灵枢姑娘,非是咱们不相信你,但是此时还是要当事人亲口说了咱们才能相信不是么?” “既然之前灵枢姑娘说九霄仙芝的事情是个误会,那么真正的九霄仙芝又在哪里?”有人高声问道。 灵枢还未来口说话,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九霄仙芝在我这里,你们有本事便过来拿。” 莫问情依然是一身胜雪白衣,丝毫不染尘埃的漫步而来。神色漠然冷若冰霜,仿佛根本没有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只是一尊精雕细琢的冰雕一般。 “莫问情!” “莫问情,你还敢来?!” 会场顿时乱成一片,不少亲友死于莫问情之后的江湖中人已经拔出了刀剑,若不是估计莫问情的毒,只怕立刻就要扑上去了。 莫问情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漫步走到灵枢对面不远处停了下来。 “莫大哥…谷主…”灵枢身边,素问红着眼睛望着莫问情,若不是有灵枢在身边只怕立刻就冲上前去了。 “莫…谷主……”薛彩衣看向莫问情的眼神也满是痴恋。只可惜,郎心如铁,莫问情看着众人的眼神却依然古井无波,仿佛眼前的不是两个绝色美人,而是两个平平无奇的木头一般。 “莫师兄。”灵枢轻声叹道。 莫问情目光扫过在座的众人,淡然道:“我跟药王谷早已经断绝关系,有什么仇怨,不妨来找我算。” “莫问情,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草菅人命,你枉为医者!”立刻有人破口大骂起来。莫问情却并不动怒,冷然道:“你想骂,怎么不出来?” 那人顿时便萎了,他也只是仗着人多打打嘴仗罢了,若是站在莫问情面前对峙却是万万不敢的。 众人沉默了片刻,为首的中年男子方才站出来道:“药王谷当真从此与莫问情再无瓜葛?莫问情无论死活药王谷都不会干涉?” 灵枢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是。” “既然如此,新任谷主又何在?灵枢姑娘这么说,总要让我们知道新任谷主在哪里吧?” “有请谷主。”灵枢侧身吩咐道。 不多时,在药王谷众人的簇拥下,一个俊美的白衣男子缓缓的走了出来。与莫问情一样皆是一身白衣的,但是穿在他身上却并没有莫问情那样如冰似雪的耀眼和冷漠。而是更多了几分温文尔雅和尊贵气势。看上去不像个江湖中人,倒更像是一位王孙公子。 灵枢淡然道:“这位便是药王谷的新任谷主,也是前代谷主唯一的公子——朱煜,朱公子。” “莫谷主的儿子怎么会姓朱?” “莫谷主一身未婚,从母性也未可知。” 底下的众人议论纷纷。那中年男子点头道:“有何证据?” 灵枢淡然道:“几位老前辈总有见过老谷主的,新谷主虽然长得没有十分像老谷主,却也应该有六分像才是。” 前代药王谷主过世的时间并不久,见过他的人自然也还有不少。仔细看那白衣男子,虽然神态气度没有半点像江湖中人,但是那模样确实是跟前代药王谷主有几分相似。至少比起完全不像的莫问情,谁都相信眼前这一位才是前代谷主的儿子。 “在下朱煜,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朱煜,慕容煜拱手笑道。 “既然如此…请问朱谷主,九霄仙芝…是否还在药王谷主中?”中年男子问道。 慕容煜侧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莫问情,朝着他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之前是灵枢顾念同门情谊,九霄仙芝…确实被莫问情带走了。莫问情,你竟然已非药王谷的人,还请将九霄仙芝交还药王谷。” ------题外话------ 亲爱哒姑娘们,七夕快乐。身为一个木有爱滴倒霉孩纸,伦家居然忘了今天是七夕节,幸好看到大家的祝贺。嘤嘤。感觉有点凄凉。拔过也要祝贺亲们七夕节快快乐乐哟 ☆、131.修罗菩萨 刚刚莫问情也确实承认了九霄仙芝在他的手里,现在又有了药王谷新任谷主的证实,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到了莫问情的身上。 莫问情平静的注视着慕容煜,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是他早料到慕容煜会这样做,又或者是无论他怎么做莫问情都不在意。对上这样如古井无波的眼神,慕容煜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莫问情的眼神。 在众人的叫嚣声中,莫问情慢吞吞的解下了身后的一个包袱。众人这才注意道白衣胜雪的莫问情背后原来还被这一个同样颜色的包袱。也许是颜色太相近,也是是莫问情的身形太过挺拔,之前竟然一直都没有人注意。 一只手慢慢的拉来了包袱的结,一股奇异的幽香慢慢的弥漫开来。然后众人惊讶的发现那包袱中是一个模样素雅的玉盒,玉盒中放着一只红色的灵芝状的东西。虽然是红色的灵芝,但是却又不像是血芝。血芝绝没有这样让人一闻之下便觉心旷神怡的香味,血芝也没有这样美丽夺目如火焰一般的眼色。 只见那洁白无瑕的玉盒中那多红色的灵芝仿佛被火焰包围着一样的美丽动人,还有那仿佛无处不在的幽香,靠的近的人们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平稳的内力开始有了波动。如果只是靠的近一些就能够影响到内力,那么传说中韩问天只是吃了它就成为绝代高手的事情也不是假的了。也就是说…这当真就是九霄仙芝。 莫问情看着这些人贪婪的神色,露出一丝极冷的笑意。 “九霄仙芝只有一个,你们…谁要?”冰冷的声音将众人拉回了现实中,没错,九霄仙芝只有一个,那么他是属于谁的? 看着蠢蠢欲动的众人,莫问情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就听天由命吧。”手一样,竟然连着玉盒和九霄仙芝一起抛了出去。 “哎呀”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在场的人几乎都飞身而去去抢那还在空中的玉盒。只是武功差点自然被武功好的踩在了脚下,武功好的自然还有更好的。甚至有些人眼看着就要抢到了,却被身边原本是亲朋好友同门的人们给一剑刺穿了心脏。 从一道雪光闪现之后,整个会场立刻更加疯狂起来。稀世珍宝和鲜血的刺激让在场的人都有些狂乱起来。那白玉的宝盒从一个人手中落到另一个人手中,最后雪白如玉的盒子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临时搭建的简陋的台子上,莫问情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打成一团的江湖中人,唇边勾起一丝冷酷嘲讽的笑意。侧首淡然的看向灵枢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江湖豪杰么?” “你……”灵枢同样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她没想到莫问情竟然会造成如此大的动乱。或许…她从来就不曾了解过莫问情。 “真是肮脏。”莫问情淡然道:“该我做的,我都做完了。以后…我与药王谷再无相干。至于你……”莫问情冷然的盯着慕容煜道:“别让我在看到你。” 慕容煜脸色顿时铁青,但是即使现在明明他处在强势他却依然不敢对莫问情动手。或许他的武功并不比莫问情差多少,但是就连药王谷中毒术和医术最好的灵枢也要承认她远不是莫问情的对手。只有莫问情才是真正继承了前任谷主衣钵的传人。 “师兄,你一定要如此无情么?”灵枢有些艰难的道。 “莫大哥,都是我不好,你别走……”素问红着眼睛叫道。她真的没有想要害莫问情,她从十二三岁起便一心一意的喜欢着他,他怎么会害他?但是他的眼中却从来都看不到她,她只是想要他看到他而已啊。 素问的哀求却丝毫都不能打动他冷漠的心,莫问情的答案便是转身离去。 “灵枢,九霄仙芝…我们…”慕容煜皱眉道。看着一个江湖中有名的掌门夹带着染血的玉盒朝树林中奔去。 灵枢淡然摇头道:“药王谷,从来就没有什么九霄仙芝。” 慕容煜脸色微沉,道:“你说那是假的?” 灵枢并不回答,只是道:“谷主,现在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你尽快接掌药王谷。” 慕容煜半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却依然是一片温和,道:“你说得对,灵枢,若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灵枢漠然道:“陈家世代效忠莫家,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谷主不必多礼。”灵枢如此冷漠无礼的态度,若是在从前,即使恭王礼贤下士,必定也是要发怒的。但是到了西越之后慕容煜才才知道自己处境的艰难。西越帝虽然封了他一个郡王,但是却只是将他当成一个闲人一般的养着,任何事情都不让他插手。甚至连端王跟他接触过多都被西越帝训斥了一回。如此一来,西越满朝文武岂会还不明白皇帝对这个华国来的郡王的态度? 孤身一人远在西越,华国也不能回了。如果慕容煜安于从此籍籍无名的过一辈子也就罢了。但是偏偏慕容煜从来都不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所以当灵枢找来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太久就答应了。之前他极力反对跟莫问情回药王谷,是因为看莫问情的态度去了药王谷他只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了。而且他也没有能力跟身为药王谷主的莫问情抗衡。但是如果成为药王谷主就不一样,他掌握着天下大半的名医,同样也就掌握着许多人的生老病死。这对于目前没有任何势力的慕容煜来说,却是一股极大的助力。 “也罢,你准备一下咱们就回药王谷吧。”慕容煜到底是当过二十多年皇子王爷的人,端出来的气势还是颇为可观的。看着他如此模样,灵枢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侧身道:“谷主请。” 等到药王谷一行人全部离去,树林里又走出一群人来,正是之前消失不见的沐清漪等人。站在树下,沐清漪优美的樱唇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慕容煜…居然会变成药王谷主。当真是…祸害遗千年么?” 太史衡挥动着折扇道:“我猜到了慕容煜和药王谷有些瓜葛,却没想到莫问情居然不是前代谷主的亲生骨肉。” 药王谷的规矩他也是略知一二的,但是既然有这样的规矩当初莫问情继位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反对,现在却才来反对莫问情甚至将他逼得几乎无处容身?从这方面来说,即使药王谷对莫问情有教养之恩,也未免太过无情了一些。 沐清漪把玩着胸前的发梢,若有所思的道:“但是…我怎么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呢?” “不对劲儿?”太史衡怀疑的道。这几日下来,他对沐清漪的才智已经不怀疑了,但是他也没看出这事情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就是药王谷的人过河拆桥么?养子再厉害总是不如亲子的。 沐清漪摇摇头,一时半刻她也想不明白这些。转身道:“咱们也走吧,别来不及了。” 霍姝低声笑道:“姑娘放心,有无心和天权在,趁乱夺下九霄仙芝是绝对没问题的。”何况他们还有六十个精兵护卫,这些人只要随意装扮一下,就跟真正的精兵没有任何差别。如今这彭城里,带着朝廷精兵的可只有两位,到时候怀疑也怀疑不到他们身上来。 浑水摸鱼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愉快了。 这一天,整个彭城附近几乎都是腥风血雨不断。身为彭城太守的步玉堂自然是勃然大怒。这些江湖中人也太过分了,这段时间闹得整个彭城鸡犬不宁不说,好吓得整个彭城的百姓惶惶不安。当下向还没离开的孙泽陵借了一千兵马并着原本驻守彭城的兵马直接锁城。整个彭城江湖中人准出不准进,敢在城内动武的一律就地格杀。 大怒之下的步玉堂连两位皇子要求他出兵相助都拒绝了,当晚一封折子送往京城告两位皇子参与江湖争斗,搅得地方腥风血雨鸡犬不宁。 黑夜里,一个满身是血的黑衣人抱着一个玉盒仓皇的奔跑着。一双原本正气浩然的眼睛里满是疯狂和警惕。野兽一般的光芒仿佛任何人物敢挡在他面前都会被他无情的撕咬。 等到终于跑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才喘息着停了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九霄仙芝…九霄仙芝……”闪烁着疯狂的喜悦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他颤抖着手想要打开手中的玉盒。看到玉盒上的血迹时原本就颤抖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这是他从他的亲表弟手中抢下来的,这玉盒上面染着的就是他表弟的鲜血。 “九霄仙芝…。”他终于得到他了,只要吃了它从此他就可以成为如韩问天那样的绝世高手。从此名利权势金钱美女要什么有什么。 但是越是着急,那盒子却仿佛跟他作对一般越是打不开。焦急之下他甚至想要往旁边的石头上砸去,却又害怕将里面的九霄仙芝砸碎了。正在记得满头是汗的时候,一个戏谑的笑声在幽暗的山林中响起,“你看不出来那上面是七窍玲珑锁么?” 男子大惊,猛的站起身来将玉盒护在身后,警惕的望向声音的来处,“谁?!出来!” “武林史家,太史文华。”不远处的大树上,太史衡背靠着树干笑眯眯的看着底下的人。 “文华公子?”男子一眼认出了太史衡,冷笑道:“你也想跟我抢?”他能够在最后得到九霄仙芝还摆脱了那么多人的纠缠,自然不是个没本事的人。至少对付太史衡那边三脚猫功夫还是够得。 太史衡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杀意,偏着头有些怜悯的看着他道:“名剑山庄的庄主薛建。没想到最后的人居然是你。”江湖中比薛建武功高的人自然不少,薛建能拼到最后大概是因为他足够卑鄙。因为他的表弟,正是江湖上新一代的一流高手之一,武功远比他更高一些。 “想要找你的不是我,是他们。”太史衡指了指周围。 男子,薛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被人围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男子靠在不远处的树下神色默然的看着他,另一个方向的一块大石头上一个穿着书生衣衫的青年男子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小算盘。但是从他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里,就足以证明他绝不是个寻常的书生。 在他身后更远一点的地方,一个黑衣女子俏生生的站着,黑衣女子的身后站着一身白衣带着面纱的女子。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女子的周围站着七八个手持弓箭的黑衣男子。所有的弓箭都已经拉弓上弦,明晃晃的箭头直指着他的方向。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薛建颤声道。 霍姝淡淡笑道:“我们是什么人阁下管不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你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休想!”薛建惊恐的护着怀里的玉盒,他杀了那么多人,又杀了自己的亲表弟,如果得不到九霄仙芝他就算活着出去了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了。不,他会比死了更惨。 焦急的想要打开盒子,但是玉盒上的七巧玲珑锁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让人打开的。 太史衡忍不住闷笑一声,有些感叹的摇了摇头。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自诩看尽了江湖事。但是知道今天他才真正看清楚,这些江湖中人到底有多么的肮脏和卑鄙。为了一个九霄仙芝,杀师杀徒,杀父杀子,杀兄杀弟,几乎没有什么做不出来。而造成这一切的真正的幕后之人却依然白衣无瑕,笑容浅淡。纤细如玉的双手上,连一滴血也没有染上。 叹息着望了一眼不远处大树下的白衣女子,太史衡在心中暗叹道:“云歌,你的表妹可比你心狠多了。不过这样也好…这世道,心狠才能活得下去啊。” “别费劲了,那是千年寒玉打造的盒子,七巧玲珑锁当今天下没够在事先不知道顺序的情况下解开的人不足五人。你还是将盒子放在地上,离开这里吧。”回去准备自己的后事吧。看着那薛建恐慌的几近疯癫的模样,太史衡还是忍不住劝道。 可惜薛建却并不领情,“不…你们休想抢我的宝贝。”薛建也并没有完全疯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所以他转身猛的向在场的最弱的太史衡扑了过去。 好心出言相劝却遭此横祸,太史公子也怒了。他的武功虽然不济,但是轻功却是当真不错。一看薛建朝自己扑来,脚下一点立刻便朝着天权扑了过去,“救命啊,天权兄。” 天权似笑非笑的看了太史衡一眼,手中的算盘一扬,便朝着薛建飞了过去。本来天色就不算明亮,那算盘来的又急又快,薛建本能的举起手中的玉盒一挡,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羽箭射穿了他的手腕。薛建啊的一声痛呼,玉盒便从手中落了下去,以前人影一闪,那满是鲜血的玉盒已经被天权抄到了手中。 “不…还给我!还给我!”薛建目眦欲裂,疯狂的想要扑向天权。嗖嗖两道劲风刮过,两支羽箭带着警告之意射到了他的脚边,箭身正好交叉挡在了他跟前。 天权淡定的擦干净了盒子上的血迹,托着玉盒走到沐清漪跟前,恭敬的呈上,“姑娘。” 沐清漪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拿着。天权身后,因为不肯消停又挨了两箭的薛建怒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九霄仙芝是我的,你们休想!休想拿走!” 沐清漪神色淡然的看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人,转身道:“走吧。” “是,姑娘。”经过了今天,天权和霍姝对沐清漪可说是彻底的臣服了。局外之人看不明白,但是他们站在沐清漪身边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眼前这个白衣少女,神色从容笑语嫣然,然而只是弹指之间,一株假的九霄仙芝便跳动了整个江湖厮杀成一边。今天在彭城内外折损的,几乎是整个西越甚至是华国北汉江湖中近六七成的势力。 而天阙城,也可以趁着这个江湖大乱的时候趁机进将势力融入江湖中。 “天权,过两日我跟霍姝回京,江湖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漫步在山林中,沐清漪淡淡吩咐道。 天权恭敬的点头道:“是,属下遵命。” 沐清漪点头,侧首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三个人。最后目光落到太史衡身上,淡笑道:“太史,你怕我?” 太史衡一怔,摸了摸鼻子,笑容有些发苦。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当真有些怕这个白衣少女。明明跟云歌长得那么像…但是…。 沐清漪也不管他,只是道:“若是不想留下,随时可以离开。”即使现在他告诉太史衡她是顾云歌,太史衡也不敢相信了吧。沐清漪早就已经回不到当年的顾云歌甚至是萃红阁的挽云姑娘了。 太史衡沉默着看着越走越远的沐清漪,突然轻笑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笑道:“本公子觉得,跟着沐姑娘肯定比我在江湖中游荡更有意思一些。说不定,哪一天本公子当真能够写出一本空前绝后的史书呢?” 霍姝忍不住赞道:“姑娘真是好手段,那些江湖中人现在肯定没有力气找莫谷主麻烦了。” 太史衡神色有些诡异的瞥了霍姝一眼,这丫头到底得多单纯才能相信沐姑娘做这些只是为了不让人找莫问情麻烦啊? 沐清漪轻声叹了口气,抬眼忘了一眼星辰黯淡的天空道:“今天…到底是有伤天和。看来以后得多做几件好事了。天权,把东西送去给质王吧。小心一点,别被质王给算计了。” 天权将玉盒收好,恭声道:“属下遵命。” 彭城里,一缕阳光撒入了楼中。莫问情沉默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酒。若是前些日子,他绝不会有这样的悠闲在慕华楼这样的地方喝酒的。但是今天却不一样,整个彭城里没有一个人找他的麻烦。即使是这个原本住满了江湖各派名人的慕华楼也显得格外的宁静。这些人昨天便出城去了,莫问情知道,他们不会在回来了。 一点点追踪香和一点点能够挑动人心绪的药,一盒流光溢彩的“九霄仙芝”,整个江湖的名士丧命于此。 抬手饮下一杯酒,莫问情想起那个提出这样的建议的白衣少女。即使是说着这样关系许多人生死的话,少女的眉宇眼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甚至在那清澈的眼眸流转之间,他看到了一丝不为人所知的悲哀和怜悯。 菩萨貌,修罗手,念善天下生,念恶天下亡。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楼下而来,沐清漪漫步走上楼来,看到莫问情似乎也半点都不惊讶。只是笑道:“莫谷主好闲情。” “莫问情。”莫问情淡淡道,他现在已经不是药王谷的谷主了。原本冷凝的眉宇间倒是多了几分从前没有轻松和平静。显然,药王谷这个位置对他来说并不是荣耀而是累赘。 沐清漪扬眉浅笑,从善如流的道:“莫问情,沐清漪。” 莫问情点头道:“你要救的人,若是遇上了我会帮你救,若是遇不上,你可以派人找我。” 沐清漪点头,“多谢。” “九霄仙芝的事情……”沉吟了片刻,莫问情还是开口问道。 沐清漪笑道:“从今天起,世上再也没有九霄仙芝了。” 莫问情点头,他对那个假的九霄仙芝的下落并不在意,只要以后不会再引起自己的麻烦就好。 沐清漪笑道:“莫…问情就不想知道九霄仙芝的下落么?”莫问情摇头,“那与我无关。既然你说没事了,我该走了。” 放下酒杯,莫问情当真起身便走了。 “保重。” 莫问情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下楼去了。 刚下楼了,结过账。刚出了慕华楼的大门,门外的大街上就传来一阵杂乱的喧闹声。一个满是浴血的皇家侍卫装扮的男子冲向城中的太守府,一边走一边呼叫着,“质王殿下薨了!” 莫问情微微一怔,抬眼忘了一眼二楼上半开的窗户,窗边坐着的白衣女子容颜清丽,神态温婉,笑颜如花。 莫问情转身,往城外的方向而去。原本…就不是一路人。 望着楼下渐渐远去的白衣身影,沐清漪在心中无声轻叹。问情,本是难得一见的风雅缠绵的名字。莫问情…却是一个让人觉得有些冰冷又黯然的名字。却也正和了莫问情这样的心性。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他这样的心性才有了这样的名字,还是有了这样的名字才养成这样的心性? “姑娘。”天权和霍姝上楼来,看了看空荡荡的显得有几分寥落的慕华楼,轻声道。 沐清漪回过头来,含笑道:“善后的事情已经收拾好了。” 天权淡笑道:“姑娘尽管放心便是。绝对不会牵连到咱们身上。” 沐清漪满意的点头,“天权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只是不知道…这消息传回京城,要引起多大的震动了。” 天权道:“质王是西越帝长子,又是嫡子,皇后娘家如今虽然没落了,只怕也不能消停。不过。这都是庄王需要烦恼的事情了。” 其实,事情原本就很简单。天权将“九霄仙芝”交给容璜之后,容璜自然是想要杀人灭口。不过天权早有准备自然是顺利逃脱了。容璜也不愿纠缠,正打算立刻起程暗中返回京城,将“九霄仙芝”献给父皇。容璜几乎可以想象父皇得到这样的宝物龙心大悦的情景了。只是她却忘了,暗地里还有个已经跟他纠缠了好些日子的容瑄。 容璜还没来得及离开彭城,就被容瑄带人给截住了。这其中,天阙城自然是帮了不少的忙。双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最后不知怎么的整个装着九霄仙芝的玉盒突然碎裂炸开,容璜当场丧命。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几乎将容瑄吓呆了,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跟这件事摆脱关系。容璜身边的侍卫固然是一个不留全部灭口。容瑄身边的侍卫最后也只剩下了容瑄的几个心腹了。容瑄本人同样身受重伤被人抬回了彭城。两个皇子一起离京,一个皇子身死另一个却丝毫未损,就算是容瑄自己也没法相信这事跟自己无关。何况如今容瑄摆明了心虚,只得施展苦肉计将自己也弄个半死不活。但是容瑄心里清楚,即使如此,就算父皇相信了自己,皇后那边的仇只怕也是结定了。 听完了天权的禀告,沐清漪淡淡一笑,一切基本上还在掌控之中,“魏公子这几天有什么动静?”这几天的事情,魏无忌居然都没有掺一脚,让沐清漪实在是有些不习惯。特别是在她专门腾出来了人手放着魏无忌的时候,魏无忌却丝毫不为之所动的情况让她觉得仿佛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魏无忌若是真对九霄仙芝没兴趣,他还来彭城干什么?除非…他已经知道了,药王谷根本没有九霄仙芝,或者说…莫问情的九霄仙芝假的。 连药王谷都能够伸得进手,这位魏公子还要重新估量才是。 “罢了,天权一切小心。明天我跟无心和霍姝去京城。”摇摇头,将这些没有头绪的事情放到一边,沐清漪道。 天权点头道:“姑娘放心便是。” “沐姑娘,又见面了。”刚刚下楼准备回院子里收拾行装,却见灵枢素问和慕容煜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灵枢含笑打招呼。 “沐清漪!”站在灵枢身边的慕容煜一眼便认出了那沐清漪的身份,咬牙切齿的道。 沐清漪淡淡抬头,微笑道:“原来是恭王殿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好一个别来无恙!”慕容煜再也无法维持外表的风度,神色阴郁的盯着眼前笑如春风的女子。慕容煜到现在都还不能相信,父皇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就降罪于他。一直以来他居然被这个女人的假面目所欺骗! 旁边,素问有些不耐烦的道:“谷主认识这个女人?” 慕容煜轻哼一声,盯着沐清漪道:“沐清漪,落到本王手里,你还想走?” 沐清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恭王殿下,我建议你还是问问你旁边的灵枢姑娘再大放厥词,免得待会儿丢脸。你…现在能奈我何?” 灵枢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劝道:“谷主,沐姑娘是云隐公子的未婚妻,咱们不宜得罪。” 灵枢的声音虽小,但是这楼下的地方本就不大,沐清漪自然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看着慕容煜挑眉笑道:“看来恭王…啊,不是慕容、朱谷主是改变主意,那么清漪就先行告辞了。什么时候朱谷主若是改名姓莫了,记得发张帖子了,我和公子也好准备一份贺礼。” 慕容煜脸色铁青,曾经华国京城呼风唤雨的恭王。曾经何时连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挤兑她了。沐清漪的话,更是戳中了他心底的伤疤。他虽然接受了药王谷主的身份,却并不代表他就接受了自己的血统。在他内心里,小小的江湖中人的血脉怎及得上高高在上的皇室血统尊贵?但是他自己…竟然不是皇室子孙,而只是一个江湖大夫的儿子! 此时慕容煜只觉得沐清漪的眼底写满了轻蔑和嘲讽。 “放肆!”慕容煜怒斥一声,朝着沐清漪一掌拍了过来。一道暗影掠过,无心飞快的插入两人之间截住了慕容煜这一掌。同时霍姝拉着沐清漪急退,煞那间便出了慕华楼站在了门外的街道上。 双掌相接,慕容煜和无心各自退了几步。等到慕容煜站稳了,门外的沐清漪已经被十几名侍卫围在了中间。而这些侍卫手中都握着上了箭矢的弩,齐刷刷的对着门里的人。 “谷主,不要轻举妄动。”灵枢沉声劝道。 慕容煜哼了一声,无话可数。门外,沐清漪浅笑嫣然,“既然没事了,朱谷主,灵枢长老,咱们后会有期。” 灵枢并不动怒,低眉浅笑,“沐姑娘,后会有期。” ☆、132.清漪回京 彭城太守府中,太守步玉堂烦躁的在偏厅里踱步,里面的房间里,大夫正在为容瑄治伤。 步玉堂深刻的觉得,今年肯定是自己这辈子最走霉运的一年。好端端的来了一群江湖中人打打杀杀,将彭城延续了上百年的传统花会弄得个草草收场。现在就连陛下派来的两个王爷也一死一伤,而且伤的还是身份最贵重的那个,他几乎都能看到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摇摇欲坠了。 一个大夫从里面出来,步玉堂连忙起身一把抓住他问道:“大夫,里面的人伤的怎么样?” 大夫犹豫了一下道:“没什么大碍,养个半个月应该就没事了。不过留的血有点多,所以看起来才有些严重。” 步玉堂松了口气,点头道:“多谢大夫,麻烦你了。”大夫点点头下去煎药了,步玉堂在偏厅里转了两圈,心中暗暗骂娘。两个王爷一起出去,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一个王爷死了,另一个却只是受了一点不轻不重的伤,这里面若说是没有什么猫腻,谁信啊。 步玉堂没有兴趣管这些皇子之间的斗争,但是现在人是在他的地盘上死的伤的,他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了。深深地吸了口气,步玉堂闭了闭眼转身去书房写请罪的折子了。 这一回,能留着一条命是运气,要是没命了也只能怪自己命苦了。 质王薨逝的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容九公子正悠然的半躺在书房里的椅子上发呆。不远处的书桌上放着一副刚刚画好不久还没来得及装裱的美人图。画中一个清丽脱俗的白衣少女眉眼含笑抱着一方古朴的瑶琴坐在河边。少女的四周开满了奇异而妖娆的花朵。跟前的河流上也漂流者血红色的莲华,绚丽而夺目的眼色却丝毫没有夺取白衣少女的风采,反而更加让人觉得一眼望去便无法移开眼眸,仿佛那白衣少女便是那繁华喧闹的世界唯一的纯净和清宁。 白衣少女自然便是沐清漪,只是与沐清漪不同的是,少女的眉心有一朵金色的云纹。更显得她飘渺出尘宛若仙人。 容瑾怜惜的看着桌上的画卷,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多天没有见到清清了啊。” “王爷,王爷......”薛任急冲冲的进来,连通报一声都忘了。好在容瑾对身边信任的人还是颇为宽容的,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何事?” 薛任喘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王爷,刚刚外面传回来消息,质王殿下...质王殿下薨了...” 容瑾把玩着折扇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淡淡道:“死了便是了,与本王何干?” “王爷慎言。”薛任苦口婆心的劝诫道:“王爷已经开始上朝听政,便不是小孩子了。这些话可千万不能在外面说,质王殿下...是王爷的亲大哥,是当朝嫡子啊。” 容瑾皱了皱眉,懒懒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薛任一愣,连忙道:“王爷,虽然质王殿下的遗体还未运回来。但是质王府已经设好了灵堂。按道理,王爷是要前去祭奠的。”薛任也不知道这该怪谁。王爷小时候该是学礼仪的时候一个人被关在梅园里,也没人理会。等到大一些了身体不好,陛下又宠溺,更没人敢管了。以至于王爷如今根本就不见许多礼节放在眼里。按说王爷如此聪明的人,就算是看也该看明白了啊。果然,这有的东西当真是得从小教起。若是王爷因为礼数上的问题被陛下厌弃,他以后下了黄泉可怎么跟梅妃娘娘交代啊。 看着薛任又有想要念经的架势,容瑾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闭嘴!本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老头总是喜欢说顾总管如果知道了云云...拿着跟鸡毛就当令箭,回头等清清回来了就打发他回家养老去! 看着容瑾一脸阴郁的起身,薛任还想要再劝,想了想还是算了。脸色阴沉就阴沉吧,若是去祭奠质王九殿下脸上却满是笑容,那才是糟了。 虽然消息传回来还不太久,但是质王府里却已经是一片哀声震天。到处都挂上了白幡,王府的下人们也披上了丧服,大堂里灵堂也已经布置妥当,一副金丝楠木的描金四爪金龙的棺材放在灵堂里,只等着质王的遗体送回来就好入殓。 “豫王殿下到!” 一声有些尖锐的通传声,灵堂里无论是正呜呜咽咽的哭着的,还是轻言轻语的劝着的都不由得窒了窒,有些惊恐的望向大门口。质王都死了,难不成豫王还要上门来闹腾?! 已经年过四十的质王妃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便老了不知十岁的模样,听到这声音本就难看的神色更加难看起来。扶着质王世子的手站起身来,面带怒气的望着门口走进来的黑衣皇子。 “九弟,留步。”质王妃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上前拦住了容瑾。王爷已经死了,虽然遗体还没有回来但是灵堂之地却也不容人扰乱。 容瑾有些疑惑的看着质王妃,“大嫂,这是做什么?” 质王妃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道:“王爷已经薨了,还请九弟让王爷安安心心的去吧。”说道这里,质王妃又忍不住抹泪了。虽然自家王爷并不是陛下宠爱的皇子,但是却始终占着嫡子的名义,只要他在,质王府就谁都不敢小觑。而如今,剩下他们孤儿寡母...... 容瑾皱眉,道:“我来给大哥上柱香,怎么救不让大哥安心的去了?”真是莫名其妙,都是薛任非要让他来,人家根本就不让他进嘛! “上香?”治王妃有些反应不过来。 容瑾木着脸道:“不然我来干什么?”大闹灵堂?他跟容璜还没有那么深的血海深仇好么? 九爷...弄死了人家跟大闹灵堂比起来,到底哪个更加像是血海深仇啊? 质王妃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才有些呆滞的让开了大门。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只见容九公子恭恭敬敬的上前捻了香,上香祭拜。在场的所有人都敢发誓,九殿下从前就算是祭天也没有如此正经过。 上完了香,容瑾本来打算挥挥袖打道回府。但是看了看站在一边一脸古怪的望着自己的众位皇子,还是决定不要太过的不合群了的好。便跟着走到八皇子和十皇子之间的位置,淡淡一笑,“八哥,十弟,你们来的真早。” “九弟...也不晚。”八皇子有些呆呆的道。 “九哥。”虽然十皇子跟容瑾一向有些不对付,但是看到容瑾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头发凉,“九哥...你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容瑾淡淡道:“往后面站点。”身后将十皇子往后面拨了拨,容瑾毫不客气的占据了原本十皇子的位置。本来么,皇子们都是按序齿站的,看到他站在面前了还不让位置的老十礼貌真是有待加强。 质王容璜今年已经有四十八岁了,他的长子几年也三十一岁了,比起容瑾还要大整整十二岁。质王膝下一共有四子三女,如今都跟在质王妃身后,一个个哭得跟泪人一般。 因为质王的遗体还没有运回来,前来祭奠的大臣们都是上过香便纷纷告辞了。但是身为兄弟的皇子们却要在质王府里陪着嫂子和侄儿侄女迎接来祭奠的宾客们的。一直等到下午,来祭奠的人渐渐少了,众人方才向质王妃告辞。 循王一向是没什么存在感也不爱说话的,而且他身体也不好所以露了个脸就离开了。所以这些皇子们领头的倒是四皇子端王容琰。 质王妃去送王妃们了,容琰便对一直陪在灵堂的质王世子道:“淮儿,节哀。” 质王世子,也算是西越帝的嫡长孙容淮,看着眼前几位叔叔,恭敬地点了点头道:“多谢四叔,多谢各位叔叔。” 容琰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质王府就要靠你支撑了,好好劝着大嫂,莫要伤了身子,先比大哥在天之灵也是不愿意看到如此的。” 质王世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头道:“侄儿知道。” 容琰这才点点头道:“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 “府中琐事繁多,侄儿就不留各位叔叔了。”质王世子道。 其他人也纷纷安慰了质王世子几句跟着容琰告辞离去,只是到了容瑾这里的时候,容九公子平生就没有好声好气成功安慰过谁。何况容璜的死本就是他的手笔,这会儿还要去安慰人家的儿子,即使是心狠手辣的容九公子也觉得有些没趣儿。只是淡淡的扫了质王世子一眼,便走出去了。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质王世子也不在意。九殿下能安安分分的在灵堂前待了大半天没有闹事,就已经出人意料了。若是他还开口安慰人,说不定质王世子才会被吓得不轻。 送走了宾客,质王世子挥退了灵堂前侍候的下人和庶弟庶妹,独自一人跪在灵堂前默默出神。 质王的薨逝不仅仅是意味着他失去了父亲,质王府失去了主人这么简单。同时也意味着原本跟庄王和端王明里暗里斗得势均力敌的势力在瞬间可能土崩瓦解。这无论是对皇后的娘家还是对质王妃的娘家,世子妃的娘家,甚至是所以依附质王府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质王世子虽然已经年过而立,但是在朝堂上,一向是没有皇孙们说话的余地的,所以一时之间,即使他是皇嫡长孙,也很难替代父亲的作用将这些势力稳定下来。难道...质王府要就这么衰落下去? “淮儿。”质王妃送完了客人回到灵堂,便看到儿子孤身一人跪在灵堂里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丈夫的去世,带给质王妃的打击也是同样巨大的,但是幸好,她还有儿子。 “母妃。”质王世子起身,恭敬的道:“母妃千万要保重身体。” 质王妃眼泪忍不住有流了出来,“你父王就这么去了,只剩下咱们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今儿你也看到了,你那些王叔...你以为他们当真是真心来为你父皇祭奠上香的么?” “孩儿知道。”质王世子道,就算他再怎么不经事到底也是皇家长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些叔叔的想法?特别是四皇叔容琰!原本在朝堂上能够与父王抗衡的就只有二叔和四叔,现在二叔赶不及回来,容琰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拢质王府原本的势力,“孩儿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质王世子咬牙道。 质王妃含泪道:“咱们能有什么法子...你皇祖父的态度你是知道的,素来是不理会皇孙们的。虽然你是嫡长孙但是这些年也跟别的皇孙一样无所事事只能给你父皇打些下手。如今...就连你九叔十叔十一叔都进入朝堂了,你皇祖父还是每个表示。” 若是不能参与朝堂的事务,再有能力心计又有什么用? 质王世子扶着质王妃坐下,安慰道:“母妃放心便是,有孩儿在咱们质王府不会败的。何况咱们宫里还有皇祖母。” “若是让本妃知道是谁害了你父王,本妃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质王妃抹着眼泪咬牙切齿的恨道。 质王世子咬牙道:“谁害了父王?还有猜么。自然是我那个好二叔!” “淮儿!”质王妃一惊,震惊的望着质王世子。质王世子看着母妃,道:“难道不是么?平常的江湖人物谁会没事去害一个天家皇子?碰巧那么多人一起出去,都死的干干净净偏就他还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何况,母妃你想想,父王不在了,谁得到的好处最大?” 自然是庄王容瑄,嫡长子死了,身为二皇子的容瑄便是长子,生母南宫氏如今也在宫中贵为德妃,身份高贵,又有南宫家支持,还有这军功在身。这样的皇子就算是端王容琰跟他比起来也还要差一些。 “庄王...果真是他?他欺人太甚!”质王妃咬牙切齿,听了着儿子这样说,即使没有确切的证据质王妃心中也认定了不定时容瑄搞的鬼。心中更是恨极了他和南宫家。 “本妃要进宫,就父皇和母后做主!”说着质王妃转身就想要进宫去。质王世子连忙拉住她道:“母妃,难道皇祖母会想不到这些么?咱们现在根本没有证据,就算闹到了皇祖父跟前,他也绝不会相信的。何况...父皇对南宫家可比对皇祖母娘家看重的多。” “那要怎么办?难道你父皇就这么白死了?”质王妃跌坐在椅子里,掩面哭泣道。 “总会有办法的,母妃你放心,孩儿一定会为父王报仇。”质王世子望着眼前空荡荡的灵堂,低喃道。 此时皇宫中也同样乱成一片,皇后一听说质王的死讯当场便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连仪容都来不及整理就直接冲到了容瑄的母妃南宫氏德妃的寝宫。还未进门便已经厉声叫道:“南宫娴,你还我皇儿命来!” 德妃宫中的宫女太监哪儿敢拦盛怒之下的皇后,只得任由皇后一路冲进了德妃的寝殿。 德妃如今也已经年近六十,在后宫中可算得上是高龄。只是她年轻时便美貌如花,出身将门之后身体也不错,如今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倒是比一般的宫中嫔妃多了几分大气。 听到皇后的声音,德妃也跟着站起身来看着从外面怒气冲冲的冲进来的皇后拧眉道:“皇后娘娘这么怎么了?” “南宫娴,你别装蒜!容瑄杀了本宫的皇儿,你还我儿命来!”唯一的儿子突然死去,皇后几乎立刻便崩溃了。往日还维持着的尊贵仪态也早已经当然无存。刚刚从昏睡中醒来,衣衫未整的模样看上去更多了几分老态。 德妃脸色微变,沉声道:“质王薨逝的事情臣妾也很难过,但是瑄儿也是受了重伤的,皇后娘娘将这件事推到瑄儿身上未免有些过分。”谋害皇子杀害兄长是什么样的罪名,足可以毁了自己的儿子,德妃自然不能任由皇后将这个罪名按在容瑄身上。 皇后双眼泛红,厉声骂道:“皇儿跟庄王一起出门,却只有庄王和他身边的几个人活着,你以为本宫是傻子么?南宫娴,本宫一定要你们母子为我皇儿偿命!” 德妃咬牙道:“那是瑄儿身边的人拼死护主!难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瑄儿应该陪着大皇子一起死在彭城么?瑄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皇后娘娘还如此咒他...本宫还要跟陛下讨个公道呢!”容璜死了她心里固然是高兴的,但是德妃也不是什么无知女子,自然知道这件事自己的儿子即使是无辜的也很难洗脱关系,只怕最后还会便宜了别人。心中更不相信容瑄会这么愚蠢的对容璜出手。 “好!咱们就去陛下跟前说个清楚!”皇后高声道。 “陛下驾到!”正说话间,门外已经想起了皇帝銮驾到来的声音。显然是西越帝听说皇后冲到了德妃宫里就立即过来了。皇后恨恨的瞪了德妃一眼转身往外面迎驾去了。 华皇大步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脸色同样难看的皇后和德妃,语气冷淡的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皇后和德妃心中不由得一阵苦闷。虽然她们如今早已经过了争圣宠的年纪,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几十年来从未对自己有过片刻的柔情,没有女子能够心平气和的下来。这些年才上来的宫妃还好说,毕竟西越帝年纪也大了,但是皇后和德妃却可说是从最初就陪着西越帝走过的。 年轻的时候两个女人争得死去活来,但是西越帝却从未对她们任何一个有过丝毫偏爱,甚至连孩子都是一人一个就再也没有了。原本只当皇帝天生冷血无情,然后又过了二十年后,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才看到皇帝对另一个女子呵护备至柔情似水,怎么能不恨? “恭迎陛下。”德妃收拾了心绪,恭敬地上前见礼。 “陛下!求陛下为皇儿做主!”皇后跪倒在西越帝跟前,哀哀切切的哭泣道。 西越帝皱眉道:“做什么主?质王薨逝了你不在宫中好好打理事务,跑到德妃这里来干什么?” 皇后脸色一白,尖声道:“陛下!明明是容瑄害死了咱们的皇儿啊。” “绝无此事,求陛下明察!”德妃连忙上前一步也跪倒在了西越帝跟前。 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女人,西越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道:“够了!质王和庄王都还没回来,胡说八道什么?此事朕自然会派人去调查!回你的宫中去。” 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了,看到德妃隐含得意的眼神,心中更加认定了陛下是在偏袒德妃母子,不读的叫道:“不!陛下...皇儿也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如此狠心?难道你当真想看着他死不瞑目么?” 西越帝不耐烦的抬手揉了揉柔眉心,这次拍了容璜和容瑄两个皇子去彭城,足可见西越帝对九霄仙芝的重视。现在,九霄仙芝没了,两个皇子还一死一伤,这让西越帝的心情也是十分糟糕。偏偏皇后还在他耳边叨叨嘘嘘的哭闹不休,让西越帝心中更加烦闷,“够了!朕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皇后凄厉的哭声顿时一窒,西越帝冷然的扫了两人一眼道:“质王和庄王的事情朕自会处置,皇后立刻回自己宫里去,还有德妃,也给朕好好地在宫里待着!” 德妃脸色一僵,知道这是陛下在警告她不得与南宫家联系。很明显,对于容璜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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