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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它这几天准得可怕,先刮风后下雨,周末宣从南出去上班时,把大衣穿上了。去年的款,羊驼色,腰后两侧有环,一根腰带松松垮垮,稍微一系特别显腰身。 他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给顾拾拍视频展示瘦高体型,夸自己:“挺好看的。等你回来当面穿给你看。” 顾拾期待他在床上穿。 大雨过后,城市上空出现彩虹,宣从南喜出望外,赶紧找角度拍下来,把它框进眼睛深处。 这是一种自然现象,但小时候爸爸妈妈总是骗他说看到彩虹有好运,他毫不吝啬地把好运和快乐全送给顾拾。 宣从南:“彩虹给你。” 顾拾:“你也给我。” 转眼又过半月,每天高密度的联系中,顾拾在外面工作的实感虽然还存在,但宣从南心里是满的。 不觉得空落。 只是最近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楼下有辆车风刮雨淋、月照日晒,有大半个月了,从来没有挪动过位置。 有两次宣从南在拍街道照片的时候,这辆车的车轮入镜,第一次他没在意,第二次发现还在老位置,心中便涌起疑惑。 记忆默写的能力之前锻炼过多次,已经成为肌肉记忆。宣从南回忆到,前几天他看见过车子的驾驶座开着半扇窗,里面伸出一只手,点燃的香烟扑簌簌地往下抖落着烟灰。 但车主从来没露过面,应该是在等人。 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小区保安肯定会驱逐。 宣从南不再多给眼神,天气预报说隔壁城市后天是大暴雨。 顾拾害怕大雨。 他只在自己面前表现过这种害怕,如果打雷的话,那边没人会注意他哄他吧。 越想心里越感到不安,今天是周四。决定只用了三分钟便做好,宣从南在手机上向伊诺和许明熙的父母请假,这周有事,下周回来。无一丝迟疑。 去两天而已,没太多东西要带,收拾起来非常迅速。宣从南往书包里塞了一身衣服和两条新内裤。出门前想了想,觉得可能会有需要,他又返身回去往里面装了几个独立包装的东西,正方形,主调蓝色,片状。 表面印有“Durx”的字样。 在楼下蹲守近一个月,不知道第几次看到宣从南走出小区门口,沈迁终于忍不住了。 他极度渴望和宣从南说话。 宣从南挎着书包,应该是要去买东西。那么多天都忍了,这次沈迁也没急躁,想等他回来再说,省得这时耽误南南办正事。 人生气了不好哄。 但他没想到这次一错过,宣从南十天没回来。 从南:不知道我干嘛去了...... 顾拾:找太阳[猫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76 ? 查岗 ◎接视频,快点。我要检查。◎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76章 先前和顾拾视频电话, 宣从南问过他住在哪里,顾拾像一个突遭查岗的老实人丈夫,剧组地址、酒店房间号, 详详细细地告诉宣从南, 还说他自己住。 这次出行看似仓促,实则宣从南早就想这么做。 只是大雨恰好是个理由。不能让顾拾害怕。 宣从南没告诉顾拾, 想给他一个惊喜。 去隔壁城市需要换乘,不是直达。宣从南顶着秋阳高照的天跟着人流赶地铁,一手插上衣口袋一手拽着书包袋子。 刚到进站口, 还没走到下行电梯, 旁边一个人影仓惶地站起来后退两步, 表情空白。 余光扫到这幕,宣从南不自觉地看过去。 在这里见到宣卓耀是他没预料到的。宣卓耀一身破旧,不是流浪汉恰似流浪汉的模样也让他觉得陌生。 身着洗得发白的卫衣卫裤的宣卓耀,退到进站口的最边上后僵硬地立在原地。他手里攥着刚吃掉一半的冰冷三明治, 眼睛傻子一般直愣愣的。 “......宣、宣从南。”他磕绊地喊道。 数天前他一夜之间失去父亲母亲,跟孤儿差不多,跋扈在他身上不复存在, 仅余落寞。 宣业在世时醉酒打人, 但清醒的时候和卓娅君一起把宣卓耀惯坏了。 那时候宣卓耀什么事情都不用想,只用拧着一股恶劲儿和宣从南进行比较。 从小到大身无长物。 失怙代表他失去大半条命。 宣从南没应声。 “哦我不, 不是......”宣卓耀连忙摆手,仿佛是怕人误会自己有什么阴暗目的,说,“我在这里打工, 不是......不是要截你。” 宣从南再次从上到下地打量他一眼, 道:“嗯。” 现状已明, 话已至此,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宣从南抬脚上电梯,又听宣卓耀在身后虚弱地解释一句: “他不是我带过去的。” 宣从南没听明白,电梯下到一半,他回头看了眼宣卓耀,也说了一句:“向前看吧。” 言罢将头扭回来,没深究宣卓耀的话。 “你向前看吧。”这句话在沈迁的脑子里响起过无数遍,宣从南牵着顾拾的手,站在鲜血淋漓的他旁边,诚意地给予劝告。 这幅场景同这句话一样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沈迁。 两个月过去,他一直在思索到底怎么做才是向前看。 顾拾的微博官宣《医患》电影剧组的消息时,沈迁看到第一反应是:他接了工作,马上就要出去拍戏了。 第二反应便是高兴。 顾拾不在,只剩宣从南。 宣从南自己一个人在家。 在顾拾离家的第二天,沈迁便驱车来到小区楼下。他看到宣从南周一至周五有三天时间围着公园晨跑,偶尔到超市买菜;周六周日做家教老师,七点半出门五点半回家。 生活很规律。 重新在远处看见宣从南,沈迁立马想下车,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疯狂叫嚣着他想和宣从南说话,一只脚已经踩在地面了。 只要他想,他可以把宣从南带上车,想说多少话都可以。 但他突然想起自己上次解释很多,几乎声泪俱下,宣从南却不为所动。 那种不被在乎的痛像烙铁一样把沈迁的心脏灼出伤疤,他收回腿,退缩。 如果宣从南还是不在乎呢? 他要当第二次小丑吗? 宣从南是个人,他不可能强迫他、违背他的意愿行事,那样只会让他们两个之间的隔阂积得越来越深。 当隔阂成为沟壑、天堑,沈迁没自信跨过去。 同样,他也不相信宣从南与顾拾真的情比金坚。 这种一边考虑自己一边怀疑对手的矛盾心理,令沈迁做了缩头乌龟。 他待在车里,眼睛紧盯宣从南的一切,身体却焊死在座位之上,除了在对面的酒店房间里吃饭睡觉洗漱,他哪儿都没去过。 天气不是一成不变,刮风降雨,大雾日晒,沈迁感受着大自然的变化。 他窝在驾驶座里,突然想到和宣从南分手前的那个下午,他们在餐厅吃饭。 聊天过程还算愉快,宣从南本来心情不错,直到他嘴贱地反驳了他的结婚理论。 他只想恋爱不想结婚。 令宣从南不高兴,当场无视他掏出速写本,画窗外的风景。 沈迁当时做了什么? 他竟然自以为是地按住宣从南的速写本,告诉他你的太阳画错了,刚才阳光没有穿透乌云。 “艺术没有对错。” “你说的是你看见的,而我画的是我想要的。” 这是宣从南教育他说的话。 仔细想来,宣从南想要的正是让阳光穿过乌云。 他自己便是唯一的太阳。乌云代表所有负面东西,其中就包括沈迁。 完全不懂的沈迁竟觉得被忤逆,再一次开始发表脑干缺失的煞笔话:“眼里不要有温度。” 这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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