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撑起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斗蓬:“你确定要我喝?” 斗蓬微微一笑,几滴脓液从他的脸上淌下,越过碗边,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他的脚边,带起一股腐烂和死亡的恶臭味道:“喝吧,不是为了让你喝,我又何必亲自费这么大周章,走这么远的路,自己端过来呢,你总得体谅我的一片好意吧。” 黑袍二话不说,接过斗蓬手上的碗,也不看里面的药,闭上眼,送到嘴边,一仰头,就喝得一干二净,斗蓬静静地看着他喝完最后一滴药,再抹了抹嘴角边的药滴,然后把药碗交回到自己的手上,他接过药碗,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你能坐上黑袍之位的原因,换了别人,哪怕是孟昶,要是觉得一碗毒药就这样放在自己的面前,恐怕也做不到这样淡定自若吧。” 黑袍一动不动地靠坐在床背上,说道:“因为我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我平时每天喝的补气养心的汤药,劳你跑这么一大趟亲自奉上,这算是还了我当年救你的恩情吗?” 斗蓬有些意外,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我记得你好像并没有这么精通医术啊,不至于靠闻就能闻出药里没毒,再说,很多毒药可是无色无味的。不是靠鼻子和吃到嘴里就能分辨出来。” 黑袍勾了勾嘴角:“我是靠推理,而不是靠对这药里的检验来确定这不是毒药的,原因很简单,第一,你不会为了杀我,而用下毒的这种方式,直接让你外面的手下进来就能要了我的命,如果你怕刀剑之伤太明显,明显是在灭口,也可以在你今天计划实行和发动的时候,一把火把这里烧了,来个证据尽灭。退一万步来说,你真的想要毒杀我,也不用自己端药走这么久,就你现在这身体,这无异于让军士们背个几百斤的东西呢。” 斗蓬笑着点了点头:“分析得真不错,那第二呢,我现在很有兴趣听。” 黑袍平静地说道:“这第二嘛,我好不容易能过这一关,那就是你最大的帮手,你不确定这次一定能杀得了刘裕,所以要留着我以后帮忙。对于对你有用的人,对于跟你一条心的人,对于能助你成事的人,你可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呢。” 斗蓬的眼中冷芒一闪:“黑袍,你太聪明了,你的心思,我是不能完全看透的,所以我也在犹豫,要不要真的除掉你。如果刘裕不在了,我的这种感觉和愿意,会更加强烈。” 黑袍微微一笑:“那等除掉刘裕以后再说,我的老朋友,你这回嘴上信心十足,但越是这样,我越是能感觉到你的不自信。想除掉刘裕,绝不可能只靠天师道的那帮人,这回,你恐怕是用刘裕身边的人下手,从背后对刘裕出手吧。” 斗蓬冷冷地说道:“你的前任自以为本身英雄无敌,非要跟刘裕斗一口战场上谁更厉害的气,直到打输了才想到用慕容兰去行刺,已经来不及了,而我,以前就曾经成功地让刘毅去刺杀刘裕,用的就是人心和**,这次,我同样可以再来一次,刘裕是防不胜防的。” 黑袍摇了摇头:“恐怕,刘毅这回又要让你失望了,你也许有本事说动他去刺杀刘裕,但我们可以打一个赌,看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会不会这样做。” 斗蓬点了点头,就在黑袍的对面坐下:“那好,我们就打这个赌,赌注,就是你的命。” (本章完) ===第四千三百七十章 生死赌约不留憾=== 黑袍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你还是想要我的命?” 斗蓬微微一笑:“这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啊,如果你有用,我就留下你,如果你没用,我就得果断止损,毕竟,刘裕现在已经盯上了你,怀疑了你,这种怀疑,很难洗掉,你自己也知道,再以陶渊明的身份行世,就会面临一直的监视,跟踪和调查,甚至我现在在这里和你见面,也可是担了不少风险呢。如果你连这些判断力都没了,那我果断地切掉你这条线,另外再寻找个黑袍,对我岂不是最有利也是最应该的吗?” 黑袍点了点头:“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只是,你敢在这个时候来见我,应该是有把握或者说有办法把刘裕调离城中了吧,应该是你策动了卢循和徐道覆,开始了大规模的攻击,是吧。” 斗蓬点了点头:“不错,这次让你猜对了,现在三百多条天师道的战船,已经突然驶向了幕府山方向,而上千条快船小船,则在水面以下,秘密地接近新亭要塞一线,当然,这得等幕府山那边开打了再说,还有,一万水鬼精锐,已经直扑秦淮河口,顺着我给他们打开的十条秘密暗道,可以直接从南塘那边出现。” 黑袍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南塘?你的水道居然直通到那里?真有你的,那可有十几里路啊。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这点的?” 斗蓬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我做的,建康城自从建城开始,就经常会有洪水为患,最容易泛滥的,就是从城西的石头城和新亭一带,到城南的南塘,莫愁湖这一线,所以历代朝廷都会开一些排洪泄水的通道,这些通道,有些年久失修,慢慢地就下沉,埋于地中,只要稍加疏通和修治,就可以成为一条现成的地下水道,因为平日里这些水道是用来排水之用,甚至是埋在南塘底下的淤泥之中,自然也无人会关注,除了我以外。” 黑袍咬了咬牙:“你居然一直保留着十条这样的水道,从秦淮河进入,真有你的,只不过,秦淮河口的那些个沉船,木桩和铁索怎么办?” 斗蓬平静地说道:“水鬼的水性都很精,并不需要害怕这些沉船,反正不是从水面乘船突入,那沉船和铁索皆无用武之地,至于那些水底的尖木桩,到时候会有一些水鬼率先用锯条和斧头在水下将其尖头给砍掉,现在晋军大队人马,包括守河口的向弥所部,都在向北边驰援,留守河口的部队不过千余人,也阻止不了我们的大事,再说,还有大批小船冲向新亭方向,吸引注意力呢。” 黑袍点了点头:“那他们从南塘出现之后,会直接攻击城墙吗,或者说,是不是会由你的部下打开城门?” 斗蓬笑着摆了摆手:“不是我的部下,是刘毅的部下,现在守南城的,可是他的亲弟弟刘藩,还有勇将赵毅,他们应该会领悟和执行到刘毅的意图的。” 黑袍的眉头一皱:“你是怎么联系上刘毅,说服刘毅的?他现在这时候居然还肯听你的?” 斗蓬平静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来控制刘毅,因为刘裕和天师道是两座压在他头上的大山,现在连谢混和郗僧施都可能背弃他而去,他除了我,没有别的帮手。” 黑袍摇了摇头:“可是他在太庙的时候就出来支持过刘裕,没有他的支持,谢混也不会这么乖乖地听话就范。” 斗蓬笑道:“因为谢混摆明了想要架个傀儡王爷自立,而且是去吴地自己招兵买马,这就代表了对刘毅不再信任,不再需要靠刘毅的兵马行事,所以我很容易地就让刘毅相信,他真正的朋友,真正愿意帮他的,只有我,而不是交往了这么多年的世家老婆,世家朋友。” 黑袍叹了口气:“可是经历了刘婷云的事后,他居然还能信你吗?” 斗蓬澹然道:“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了,你不需要知道,就象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到目前为止,我也许想过除掉你,但从来没有出卖过你吧。” 黑袍点了点头:“这倒是的,不过,你就算说动刘毅配合你行事,难不成刘藩,赵毅这些人也会听你的话,临阵倒戈?” 斗蓬微微一笑:“这个自然不会,但是,他们手下的兵马都只剩了老弱残兵,还给我掺了不少我的人马混在里面,如果天师道的军队出现在南城,他们一定会装着溃散,同时打开各处机关暗道,甚至是大开城门,引天师道的兵马入城的。” 黑袍的眉头一皱:“你不会以为只靠这万人左右的天师道弟子,就能拿下建康吧,再说,南塘那里,刘裕难道就毫无防备?我不信!” 斗蓬笑着摆了摆手:“刘裕确实有所布置,而且,也派了几员大将带着本部人马过去,只不过,他大概作梦也不会想到,他派的大将里,就有我真正潜伏了多年的使徒,混在其中!” 黑袍的身子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你居然有使徒是那几员大将之一?这怎么可能呢?” 斗蓬的眼中冷芒一闪:“这世事无绝对,没有什么是完全不可能的,你也当了几个月的黑袍了,应该知道我们神盟的一些控魂之法,操脑之术,一旦入了我们的门,成了使徒,再想回头,可就难啦。” 黑袍的嘴唇在微微地发抖:“要是这样,还真的能让你得手,建康就落到你的手中了,就算是刘裕,也只能收兵逃亡,向东边京口方向撤离了。” 斗蓬摇了摇头,眼中冷芒一闪:“不,他一定会来宫城想要救皇帝,救百官的,我要的就是这样,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宫城,亲自会会刘裕,起码,要让他在死前,知道斗蓬和黑袍的身份,也能死而无憾吧。” 黑袍苦笑道:“恐怕,你是让我也跟刘裕一样,死而无憾吧。” 斗蓬笑着摇了摇头:“我会让你亲手杀了刘裕,报得大仇的,现在,就让我们坐等好消息到来吧。” ===第四千三百七十一章 南塘竟成大工地=== 建康城南,南塘。 沈林子一身皮甲,小兵的打扮,扛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子,跟几十名军士一样,来回匆匆地奔跑着,远处近处,更是有数百名沈氏家兵,在这样忙碌着,明显区别于建康官话的吴语,让这一处热火朝天的临时工地,显得如此地特别。 两个小兵一边在打着桩子,一边在聊着天,一个人双手扶着木桩,另一个赤着上身的军士则是抡着大锤,一下一下地,把这根木桩,砸进这南塘边松软的泥土之中。 “呯”地一声,这根木桩,就如同边上的三十几根桩子一样,深深地插进了土里,抡锤的军士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而那个扶桩的军士则用力地晃了晃这根木桩,纹丝不动,笑道:“大力,你的本事越来越高了啊,在这土里打桩,不用削尖桩头,居然也能几锤就砸进去。” 这个名叫大力的军士没好气地说道:“那是因为这里的土软,要是换了硬土,还是得削尖桩头才行,哼,只可惜,我这明明可以砸击扳机,去发射八石奔牛弩的大锤,现在却要在这里打桩子,不甘心哪。阿武,你怎么也没跟着铁牛哥去幕府山,而是在这里跟我一起打桩?” 这个名叫阿武哥,头上缠着白色缠头的扶桩军士,这会儿正麻利而熟练地把手中的麻绳,迅速地给这桩木桩缠上几道,一如他头上的缠头布一样,厚重而结实,然后很快地拉到半米左右之外的另一根木桩上,这样,就把两根木桩相连了,近两里长的空间,从南塘边上直到城墙一带,数千根这样的木桩,就这样连了起来,一道初步的防卫栅栏,就是这样建立起来了,而在这道栅栏之后的约三百米处,第二道,乃至第三道栅栏,也正在这样建立,只不过,那是由刘钟的部下们完成。 阿武哥一边继续着手上的操作,一边说道:“大力啊,上面不是说了嘛,敌军可能突击这里,我们千万不可大意,这南塘啊,是我们城防的弱点,也是重中之重,一旦我们这里给突破了,那城墙就不保,妖贼就可能直接冲进去,你看,沈将军,刘将军可都是大将哪,这会儿也不是在跟我们一起干嘛。” 大力没好气地说道:“听说,沈将军就是那天在太庙时说话太冲,得罪了那些世家大族,而刘钟将军,一直是在城中执行军令,也处决了二十几个借着巡逻,干打家劫舍之事的世家大族的家丁护卫,所以和沈将军一起,给发配到这里啦,这么关键的战事,城北大战的时候,却是跟我们一样,无所作为。” 身边的一个人扔下了手中的木桩,顺便蹲到了地上,扶着桩子,说道:“打桩喽。” 阿武哥跟着过去一起扶桩,但他头却一直抬着看向了大力:“这话可不要乱说,林子哥现在可是大帅身边一等一的副将,据说行军作战,布阵立营之事,他是很有话语权的,阿钟哥更不用说了,是咱北府多少年的军法官了,派他们这么重要的人来这里,可是说明这里很重要,绝不会是什么发配。” 大力咬了咬牙:“可是妖贼明明在北边,为什么要重要的人来这里呢?再说,大帅他本人不也去了北边吗?” 那个扶桩的人突然说道:“那诸葛亮为什么要留了马谡守街亭呢?那是最重要的地方啊,他也没亲自去,而是派了最信任的部下独当一面,对吧。” 阿武顺声看去,就在一尺之外,沈林子的脸上带着笑意,正看着他,他连忙站起身,退后一步,向着沈林子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沈将军在上,卑职第四旅第三幢…………” 大力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这一锤抡了个空,就在沈林子面前不到两尺处砸到了地面,泥浆飞溅,让沈林子的脸上身上也变得点点滴滴,沈林子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大力兄弟,你这准头,可砸不了八石奔牛弩啊。” 大力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而沈林子则笑着看向阿武:“第三幢副幢主李初武,阿武兄弟,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阿武笑了起来:“林子哥,你要真问,我可就答了啊。因为诸葛亮没法变出另一个自己,飞到街亭作战,而且,放了马谡在街亭,恐怕也有引诱曹魏大军来攻的意思吧,他相信马谡的军事才能,可以独立打败魏军,只可惜…………” 沈林子点了点头:“说得很好,南塘这里是军事要地,不可不防,就算妖贼大军不来,我们也需要在这里布置守军,幕府山的大战,并不缺我们这三千多人,你们看看自己,都是精锐之士,并无老弱,就知道此战绝不是什么次要方向,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大帅带了我们这么多年仗,何时判断失误过?我们于此立栅,就要做好妖贼大军来袭的准备,记住,真要是妖贼来了,只守不战,不可出栅一步,明白吗?” 阿武和大力气沉丹田,大声道:“诺。”而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林子,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敌军若来,即使是主力,也不一定是只守不攻的,兵法之妙,在乎应用,岂可拘泥于一时呢?” 沈林子的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向了身后,只见身背大弓的徐赤特,一身轻便的弓箭手打扮,红布缠头形成额挡,长发束成一个马尾,顶在脑门之上,英姿勃发,和身后几百名几乎同样打扮的神箭突击营的箭手们,一起跑了过来。 沈林子的眉头微皱,回头对阿武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速速完成工事防线,把这些栅栏全部连好,我跟徐将军…………” 徐赤特突然摆了摆手,说道:“林子哥,我看,这一带五丈左右的栅栏,就不要连在一起了,留个小门,平时用辎重车堵上,等我们打垮了妖贼的突袭,还可以开门反击呢!” 建康城南,南塘。 沈林子一身皮甲,小兵的打扮,扛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子,跟几十名军士一样,来回匆匆地奔跑着,远处近处,更是有数百名沈氏家兵,在这样忙碌着,明显区别于建康官话的吴语,让这一处热火朝天的临时工地,显得如此地特别。 两个小兵一边在打着桩子,一边在聊着天,一个人双手扶着木桩,另一个赤着上身的军士则是抡着大锤,一下一下地,把这根木桩,砸进这南塘边松软的泥土之中。 “呯”地一声,这根木桩,就如同边上的三十几根桩子一样,深深地插进了土里,抡锤的军士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而那个扶桩的军士则用力地晃了晃这根木桩,纹丝不动,笑道:“大力,你的本事越来越高了啊,在这土里打桩,不用削尖桩头,居然也能几锤就砸进去。” 这个名叫大力的军士没好气地说道:“那是因为这里的土软,要是换了硬土,还是得削尖桩头才行,哼,只可惜,我这明明可以砸击扳机,去发射八石奔牛弩的大锤,现在却要在这里打桩子,不甘心哪。阿武,你怎么也没跟着铁牛哥去幕府山,而是在这里跟我一起打桩?” 这个名叫阿武哥,头上缠着白色缠头的扶桩军士,这会儿正麻利而熟练地把手中的麻绳,迅速地给这桩木桩缠上几道,一如他头上的缠头布一样,厚重而结实,然后很快地拉到半米左右之外的另一根木桩上,这样,就把两根木桩相连了,近两里长的空间,从南塘边上直到城墙一带,数千根这样的木桩,就这样连了起来,一道初步的防卫栅栏,就是这样建立起来了,而在这道栅栏之后的约三百米处,第二道,乃至第三道栅栏,也正在这样建立,只不过,那是由刘钟的部下们完成。 阿武哥一边继续着手上的操作,一边说道:“大力啊,上面不是说了嘛,敌军可能突击这里,我们千万不可大意,这南塘啊,是我们城防的弱点,也是重中之重,一旦我们这里给突破了,那城墙就不保,妖贼就可能直接冲进去,你看,沈将军,刘将军可都是大将哪,这会儿也不是在跟我们一起干嘛。” 大力没好气地说道:“听说,沈将军就是那天在太庙时说话太冲,得罪了那些世家大族,而刘钟将军,一直是在城中执行军令,也处决了二十几个借着巡逻,干打家劫舍之事的世家大族的家丁护卫,所以和沈将军一起,给发配到这里啦,这么关键的战事,城北大战的时候,却是跟我们一样,无所作为。” 身边的一个人扔下了手中的木桩,顺便蹲到了地上,扶着桩子,说道:“打桩喽。” 阿武哥跟着过去一起扶桩,但他头却一直抬着看向了大力:“这话可不要乱说,林子哥现在可是大帅身边一等一的副将,据说行军作战,布阵立营之事,他是很有话语权的,阿钟哥更不用说了,是咱北府多少年的军法官了,派他们这么重要的人来这里,可是说明这里很重要,绝不会是什么发配。” 大力咬了咬牙:“可是妖贼明明在北边,为什么要重要的人来这里呢?再说,大帅他本人不也去了北边吗?” 那个扶桩的人突然说道:“那诸葛亮为什么要留了马谡守街亭呢?那是最重要的地方啊,他也没亲自去,而是派了最信任的部下独当一面,对吧。” 阿武 顺声看去,就在一尺之外,沈林子的脸上带着笑意,正看着他,他连忙站起身,退后一步,向着沈林子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沈将军在上,卑职第四旅第三幢…………” 大力的脸色也有些发白,这一锤抡了个空,就在沈林子面前不到两尺处砸到了地面,泥浆飞溅,让沈林子的脸上身上也变得点点滴滴,沈林子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大力兄弟,你这准头,可砸不了八石奔牛弩啊。” 大力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而沈林子则笑着看向阿武:“第三幢副幢主李初武,阿武兄弟,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阿武笑了起来:“林子哥,你要真问,我可就答了啊。因为诸葛亮没法变出另一个自己,飞到街亭作战,而且,放了马谡在街亭,恐怕也有引诱曹魏大军来攻的意思吧,他相信马谡的军事才能,可以独立打败魏军,只可惜…………” 沈林子点了点头:“说得很好,南塘这里是军事要地,不可不防,就算妖贼大军不来,我们也需要在这里布置守军,幕府山的大战,并不缺我们这三千多人,你们看看自己,都是精锐之士,并无老弱,就知道此战绝不是什么次要方向,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大帅带了我们这么多年仗,何时判断失误过?我们于此立栅,就要做好妖贼大军来袭的准备,记住,真要是妖贼来了,只守不战,不可出栅一步,明白吗?” 阿武和大力气沉丹田,大声道:“诺。”而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林子,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敌军若来,即使是主力,也不一定是只守不攻的,兵法之妙,在乎应用,岂可拘泥于一时呢?” 沈林子的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向了身后,只见身背大弓的徐赤特,一身轻便的弓箭手打扮,红布缠头形成额挡,长发束成一个马尾,顶在脑门之上,英姿勃发,和身后几百名几乎同样打扮的神箭突击营的箭手们,一起跑了过来。 沈林子的眉头微皱,回头对阿武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速速完成工事防线,把这些栅栏全部连好,我跟徐将军…………” 徐赤特突然摆了摆手,说道:“林子哥,我看,这一带五丈左右的栅栏,就不要连在一起了,留个小门,平时用辎重车堵上,等我们打垮了妖贼的突袭,还可以开门反击呢!” . ===第四千三百七十二章 独当一面自主决=== 沈林子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正要开口,只见刘钟从后面匆匆而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赤特,你来得好快啊。我还以为…………” 徐赤特笑着摆了摆手:“阿钟哥,这可是寄奴哥亲自向我当面下的命令啊,怎么可以不遵守呢?所以我带着身边所有的兄弟先行出发,后续的五百弓箭手,由胡子哥在那里整队召集呢,应该在一刻钟以内,也可以赶到。”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阿武正在立的那个桩子,说道:“阿钟哥,你说,这里要是留个几丈宽的口子,是不是有利于我们追杀逃贼呢?” 刘钟的脸色也跟着微微变了下,转而看向了沈林子,沈林子淡然道:“要不,我们先开个小会讨论一下?” 徐赤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点小事还要开小会?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再说了,不是用辎重车先堵上了嘛。” 刘钟这会儿反应了过来,说道:“我们先讨论一下吧,这里先留着个两丈的口子再说,把所有的大车推过来。” 徐赤特的眉头一挑,冷冷地说道:“那就先开个小会商议吧,真是烦神,这点事还要浪费时间。喂,你们都给我在这里守好了,妖贼若来就万箭齐发射死他们,记住,我回来之前,绝不允许出栅半步。” 在一片响应声中,徐赤特走向了一边栅内的一块小空地上,那是原来停辎重车的地方,这会儿已经给军士们迅速地推走了几辆,空出一些空间来,而三将就先后走到了这里,甫一站定,徐赤特就沉声道:“难道伱们接受的命令与我不同吗?寄奴哥要我牢牢守住这里,不允许妖贼越过栅栏防线,攻击城墙。” 沈林子点了点头:“我接受的也是这条命令,所以难道我们不应该只守不攻,就是守住栅栏一线吗?” 刘钟也跟着说道:“是啊,我也是跟林子哥同样的理解,牢牢守住。” 徐赤特的眉头一皱:“我们也跟着寄奴哥打了这么多年仗了,什么时候牢牢守住就是只守不攻,被动挨打了?” “寄奴哥本人守城的时候,也是会亲自以各种方式出击,有过穿越火场,身上抹了防火泥后的突击,也有过从地道的突击,还有过直接从城墙跳下,杀入敌阵的突击,就是几个月前我们攻打南燕的时候,广固大战中,黑袍慕容垂守城,也是多次反击,甚至是用骑兵进行出城反击,一度几乎打破我军的攻势,这些不都是现成的例子吗?” 沈林子摇了摇头:“可是我们只要守住这栅栏一线就行了,敌军退了就是退了,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追击,这是寄奴哥的命令,以敌军的规模,就算能在这里出现,也不会是千军万马,我们不需要靠出击来打乱他们的队形,来改善守城的压力。” 刘钟正色道:“是的,我们只有三千人马,要是再反击,那有可能会分散兵力,妖贼狡猾,经常会设伏或者是诈败,我们万万不能上当,只要守住栅栏一线,优势就在我们一方,为何要急于一时呢?” 徐赤特咬了咬牙,沉声道:“这一战,是我们与妖贼的决战,也是守卫建康的最重要一战,妖贼要么不来,要来则是会以最精锐的力量突击我们的防线,我们绝不可以放过他们的这支精锐,一定要把他们消灭在这里,要是让他们见势不妙跑了,以后我们再想消灭这些妖贼,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牺牲,付出多大兄弟阵亡的代价呢。” 沈林子的眉头微蹙,一时间无法反驳这个话,而刘钟则说道:“这是寄奴哥考虑的事情,我们这回在这里,只需要遵守他的命令就行,守住栅栏,就是胜利。至于消灭敌军精锐,我想寄奴哥自有妙计。” 徐赤特摆了摆手:“阿钟,你也是跟了寄奴哥这么多年的老大哥了,怎么还说这种话?你知道为啥王镇恶比你后进北府军,现在却升得比你快吗?” 刘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沉声道:“都是自家兄弟,要比什么升得快升得慢的,镇恶他立过大功,这是他应得的。” 徐赤特冷笑道:“你也知道人家镇恶立过大功啊。他立的功,有哪次是老老实实听寄奴哥的话的?要是他听寄奴哥的话,占了穆陵关就按兵不动,等寄奴哥的大军来,而不是自作主张地进言阿寿哥去抢占巨蔑水,直扑临朐的话,恐怕我们现在还在南燕作战呢。” 沈林子沉声道:“这个自作主张害死了猛龙,差点把事情搞砸了,你居然觉得这是正确的?” 徐赤特不屑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沈家兄弟跟他王镇恶不对付,我也不是夸镇恶,只是说这么一个事实,那就是寄奴哥喜欢的,提拔的,不是那种老实听话,墨守陈规的家伙,而是在战场上有自己的判断,能随机应变,自己作出正确应对的,就是你们沈家兄弟,在广固攻城战中,不也是临时决定转攻为守,以小队为单位列成圆阵迎敌,这才挡住了慕容镇的俱装甲骑突击吗?要是你们当时也只服从寄奴哥事先的命令,恐怕这会儿也早死在广固了吧。” 沈林子咬了咬牙:“赤特,不要东拉西扯的,我知道,你想立功,你想跟镇恶,大石头,我三哥一样,升成独当一面的大将,可这次不行,我们的防线,事关全局,不能这样冒险,宁可不去消灭这妖贼的精兵,也不能冒险出击。要知道,他们诈败,伏击,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徐赤特冷笑道:“他们这回是全力偷袭,进攻,哪还有什么伏击的准备时间?难道你想说,几万妖贼早就在这里埋伏了几天了,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往里跳吗?他们只会不顾性命地往前冲,尽全力地想突破我们的防线!如果我们守下来,他们只能仓皇撤退,难道这时候,还要眼睁睁地看他们跑掉吗?” 沈林子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正要开口,只见刘钟从后面匆匆而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赤特,你来得好快啊。我还以为…………” 徐赤特笑着摆了摆手:“阿钟哥,这可是寄奴哥亲自向我当面下的命令啊,怎么可以不遵守呢?所以我带着身边所有的兄弟先行出发,后续的五百弓箭手,由胡子哥在那里整队召集呢,应该在一刻钟以内,也可以赶到。”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阿武正在立的那个桩子,说道:“阿钟哥,你说,这里要是留个几丈宽的口子,是不是有利于我们追杀逃贼呢?” 刘钟的脸色也跟着微微变了下,转而看向了沈林子,沈林子淡然道:“要不,我们先开个小会讨论一下?” 徐赤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点小事还要开小会?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再说了,不是用辎重车先堵上了嘛。” 刘钟这会儿反应了过来,说道:“我们先讨论一下吧,这里先留着个两丈的口子再说,把所有的大车推过来。” 徐赤特的眉头一挑,冷冷地说道:“那就先开个小会商议吧,真是烦神,这点事还要浪费时间。喂,你们都给我在这里守好了,妖贼若来就万箭齐发射死他们,记住,我回来之前,绝不允许出栅半步。” 在一片响应声中,徐赤特走向了一边栅内的一块小空地上,那是原来停辎重车的地方,这会儿已经给军士们迅速地推走了几辆,空出一些空间来,而三将就先后走到了这里,甫一站定,徐赤特就沉声道:“难道伱们接受的命令与我不同吗?寄奴哥要我牢牢守住这里,不允许妖贼越过栅栏防线,攻击城墙。” 沈林子点了点头:“我接受的也是这条命令,所以难道我们不应该只守不攻,就是守住栅栏一线吗?” 刘钟也跟着说道:“是啊,我也是跟林子哥同样的理解,牢牢守住。” 徐赤特的眉头一皱:“我们也跟着寄奴哥打了这么多年仗了,什么时候牢牢守住就是只守不攻,被动挨打了?” “寄奴哥本人守城的时候,也是会亲自以各种方式出击,有过穿越火场,身上抹了防火泥后的突击,也有过从地道的突击,还有过直接从城墙跳下,杀入敌阵的突击,就是几个月前我们攻打南燕的时候,广固大战中,黑袍慕容垂守城,也是多次反击,甚至是用骑兵进行出城反击,一度几乎打破我军的攻势,这些不都是现成的例子吗?” 沈林子摇了摇头:“可是我们只要守住这栅栏一线就行了,敌军退了就是退了,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追击,这是寄奴哥的命令,以敌军的规模,就算能在这里出现,也不会是千军万马,我们不需要靠出击来打乱他们的队形,来改善守城的压力。” 刘钟正色道:“是的,我们只有三千人马,要是再反击,那有可能会分散兵力,妖贼狡猾,经常会设伏或者是诈败,我们万万不能上当,只要守住栅栏一线,优势就在我们一方,为何要急于一时呢?” 徐赤特咬了咬牙,沉声道:“这一战,是我们与妖贼的决战,也是守卫建康的最重要一战,妖贼要么不来,要来则是会以最精锐的力量突击我们的防线,我们绝不可以放过他们的这支精锐,一定要把他们消灭在这里,要是让他们见势不妙跑了,以后我们再想消灭 这些妖贼,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牺牲,付出多大兄弟阵亡的代价呢。” 沈林子的眉头微蹙,一时间无法反驳这个话,而刘钟则说道:“这是寄奴哥考虑的事情,我们这回在这里,只需要遵守他的命令就行,守住栅栏,就是胜利。至于消灭敌军精锐,我想寄奴哥自有妙计。” 徐赤特摆了摆手:“阿钟,你也是跟了寄奴哥这么多年的老大哥了,怎么还说这种话?你知道为啥王镇恶比你后进北府军,现在却升得比你快吗?” 刘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沉声道:“都是自家兄弟,要比什么升得快升得慢的,镇恶他立过大功,这是他应得的。” 徐赤特冷笑道:“你也知道人家镇恶立过大功啊。他立的功,有哪次是老老实实听寄奴哥的话的?要是他听寄奴哥的话,占了穆陵关就按兵不动,等寄奴哥的大军来,而不是自作主张地进言阿寿哥去抢占巨蔑水,直扑临朐的话,恐怕我们现在还在南燕作战呢。” 沈林子沉声道:“这个自作主张害死了猛龙,差点把事情搞砸了,你居然觉得这是正确的?” 徐赤特不屑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沈家兄弟跟他王镇恶不对付,我也不是夸镇恶,只是说这么一个事实,那就是寄奴哥喜欢的,提拔的,不是那种老实听话,墨守陈规的家伙,而是在战场上有自己的判断,能随机应变,自己作出正确应对的,就是你们沈家兄弟,在广固攻城战中,不也是临时决定转攻为守,以小队为单位列成圆阵迎敌,这才挡住了慕容镇的俱装甲骑突击吗?要是你们当时也只服从寄奴哥事先的命令,恐怕这会儿也早死在广固了吧。” 沈林子咬了咬牙:“赤特,不要东拉西扯的,我知道,你想立功,你想跟镇恶,大石头,我三哥一样,升成独当一面的大将,可这次不行,我们的防线,事关全局,不能这样冒险,宁可不去消灭这妖贼的精兵,也不能冒险出击。要知道,他们诈败,伏击,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徐赤特冷笑道:“他们这回是全力偷袭,进攻,哪还有什么伏击的准备时间?难道你想说,几万妖贼早就在这里埋伏了几天了,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往里跳吗?他们只会不顾性命地往前冲,尽全力地想突破我们的防线!如果我们守下来,他们只能仓皇撤退,难道这时候,还要眼睁睁地看他们跑掉吗?” . ===第四千三百七十三章 悲伤往事勿重现=== 刘钟低头沉默不语,徐赤特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沉声道:“阿钟,你想想吧,曾经有个立大功的机会放在你的面前,那就是穆陵关之战后,王镇恶要你们继续前进,本来这个大功是他想自己拿下的,奈何他武艺不精,没法象猛龙和你一样亲自骑马突进,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猛龙率千余勇士出击,直扑巨蔑水,抢占临朐城外的至高点和山脉。” 沈林子厉声道:“赤特,不要太过分,这是阿钟一辈子都愧疚,后悔的事情,不要这样轻易地揭人的疮疤。” 徐赤特同样提高了嗓门:“是,是愧疚,是后悔,换了我也会愧疚和后悔,但你以为他愧疚和后悔的是什么?是跟着猛龙去抢占水源这事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是指这件事,他再来一万次也不会后悔的。不抢了水源,让贺兰敏在水源里作法施妖,是要我们整个大军都提前中蛊中毒,然后跟现在的征燕大军一样,全部都不能行动,成为人家的待宰羔羊吗?” 沈林子的脸色通红,恨恨地说道:“最好的兄弟死了,你不后悔,你不愧疚?” 徐赤特冷笑道:“是啊,当然会后悔,会愧疚,会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跟着猛龙一起冲锋陷阵,一起去战死沙场,为什么他死了,我独活?!” 刘钟突然大声吼道:“够了,不要再吵了,不要再说了。林子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种事情,逃避是没用的,我已经逃避,痛苦了一年,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军法官,不能喝酒,我早就不知道想麻醉自己多少次,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梦到猛龙,我梦到他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我知道,他是在怪我,怪我为什么没有跟他一起追击,让他一个人陷入了重围,最后战死?!” 沈林子急得一跺脚:“阿钟,别糊涂,就算,就算猛龙真的在天有灵,他也只会怪你,怪你为什么没有劝住他,为什么要去追杀那个公孙五楼,绝不会怪你为什么没跟他一起冲。” 刘钟木然地摇了摇头:“不是的,在那种情况下,换了任何人都会追杀公孙五楼的,他是敌军大将,在这水源之处装神弄鬼,如果能把他当场俘虏,或者是格杀,那燕军这些卑劣的行径,就会大白于天下,不仅可以先折敌军一员大将,还可以让燕军的士气下降,当时公孙五楼逃跑时,身边不过几十骑护卫,他做坏事给我们撞上,仓皇逃亡,更不可能有什么埋伏,至于黑袍半路截杀,只能说这是猛龙的命,而这个命,是应该由我跟他一起承担的,可我却一时犹豫,让他一个人追了出去,是我没尽到兄弟的情份,让他独去,而留我独活至今!” 沈林子咬了咬牙:“这些都不过是过去的事了,提他作甚。刘钟,今天我们是奉了大帅的命令,要在这里牢牢守住,绝不出半点差错,如果你就因为给赤特说了几句,揭了内心的旧伤,就跟他一起犯混,轻易想要出击,那和当年猛龙的遗憾和失误,有什么不同?” 刘钟平静地说道:“林子哥,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回对我来说,不仅是要完成大帅的军令,也是要进行我的救赎,如果妖贼真的来,然后又被我们打垮,那我们不能让这股妖贼就这样缩回去,赤特说得不错,我们不能把我们应该完成的任务,再拖给后人,此战,我刘钟不求什么立功,只求能把妖贼精锐,甚至是妖贼头子消灭在这里,以慰猛龙,还有那么多死在妖贼手上的好兄弟的在天之灵。” 沈林子气得以拳击掌:“你说得倒是轻松,你们两部的兵力,可是守住这栅栏防线的关系,要是轻敌冒进,兵力损失了,这里让妖贼给突破,南城直接就无法防守,到时候妖贼入城,到处制造混乱,城可就丢了,我们还有何面目去见寄奴哥?” 徐赤特冷冷地说道:“林子,你如果不想按我的提议打,可以带本部兵马缩到后面,到第二道栅栏守着去,看我们如何灭贼就行,就算我们中了计,全完蛋了,也不需要你出动一兵一卒来救。” 说到这里,他一指后方,嘴唇一努:“看到了么,我们的两道栅栏间,隔着一道南湖渠呢,虽然不宽,但也有丈余,作为天然的隔断,我们就算兵败,妖贼一时半会儿也杀不到你这里,你仍然可以凭栅固守,顺便放狼烟求援嘛。” 刘钟突然说道:“林子,我这里的部众一千军士,分你一半,留作第二道栅栏的防守。” 徐赤特的脸色一变:“阿钟,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决定和我共歼妖贼了吗,为何还要分掉一半的人马?” 刘钟平静地说道:“赤特,我说的只是我个人的救赎,并不是将士们的,寄奴哥下了这样的命令,其实是要我们稳守不攻,这点林子说得不错,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在前面奋力追杀了。我已经有过一次看着猛龙追出去的经历,不想再有第二次。你的部下都是弓箭手,缺乏重甲大盾护卫,所以我必须要带兵助你,五百人和一千人的区别不大,只要守住防线即可,真正要追杀时,还是要你的神箭手们的速度才行。” 徐赤特眼珠子一转,笑道:“好,五百就五百,足够守城了,再说了,妖贼来不来还不好说呢,现在妖贼影子也不见一个,我们自己都在这里吵上半天,说不定,到了寄奴哥在幕府山大胜而回的时候,我们这里都还没有半个妖贼影子呢。” 沈林子冷冷地说道:“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不管妖贼来不来,我们都要作出应有的准备才行,既然二位将军心意已决,那这第一道栅栏,就拜托你们了,我现在要去第二道栅栏那里布防,告辞了。” 他说着,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刘钟低头沉默不语,徐赤特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沉声道:“阿钟,你想想吧,曾经有个立大功的机会放在你的面前,那就是穆陵关之战后,王镇恶要你们继续前进,本来这个大功是他想自己拿下的,奈何他武艺不精,没法象猛龙和你一样亲自骑马突进,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猛龙率千余勇士出击,直扑巨蔑水,抢占临朐城外的至高点和山脉。” 沈林子厉声道:“赤特,不要太过分,这是阿钟一辈子都愧疚,后悔的事情,不要这样轻易地揭人的疮疤。” 徐赤特同样提高了嗓门:“是,是愧疚,是后悔,换了我也会愧疚和后悔,但你以为他愧疚和后悔的是什么?是跟着猛龙去抢占水源这事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是指这件事,他再来一万次也不会后悔的。不抢了水源,让贺兰敏在水源里作法施妖,是要我们整个大军都提前中蛊中毒,然后跟现在的征燕大军一样,全部都不能行动,成为人家的待宰羔羊吗?” 沈林子的脸色通红,恨恨地说道:“最好的兄弟死了,你不后悔,你不愧疚?” 徐赤特冷笑道:“是啊,当然会后悔,会愧疚,会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跟着猛龙一起冲锋陷阵,一起去战死沙场,为什么他死了,我独活?!” 刘钟突然大声吼道:“够了,不要再吵了,不要再说了。林子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种事情,逃避是没用的,我已经逃避,痛苦了一年,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军法官,不能喝酒,我早就不知道想麻醉自己多少次,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梦到猛龙,我梦到他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我知道,他是在怪我,怪我为什么没有跟他一起追击,让他一个人陷入了重围,最后战死?!” 沈林子急得一跺脚:“阿钟,别糊涂,就算,就算猛龙真的在天有灵,他也只会怪你,怪你为什么没有劝住他,为什么要去追杀那个公孙五楼,绝不会怪你为什么没跟他一起冲。” 刘钟木然地摇了摇头:“不是的,在那种情况下,换了任何人都会追杀公孙五楼的,他是敌军大将,在这水源之处装神弄鬼,如果能把他当场俘虏,或者是格杀,那燕军这些卑劣的行径,就会大白于天下,不仅可以先折敌军一员大将,还可以让燕军的士气下降,当时公孙五楼逃跑时,身边不过几十骑护卫,他做坏事给我们撞上,仓皇逃亡,更不可能有什么埋伏,至于黑袍半路截杀,只能说这是猛龙的命,而这个命,是应该由我跟他一起承担的,可我却一时犹豫,让他一个人追了出去,是我没尽到兄弟的情份,让他独去,而留我独活至今!” 沈林子咬了咬牙:“这些都不过是过去的事了,提他作甚。刘钟,今天我们是奉了大帅的命令,要在这里牢牢守住,绝不出半点差错,如果你就因为给赤特说了几句,揭了内心的旧伤,就跟他一起犯混,轻易想要出击,那和当年猛龙的遗憾和失误,有什么不同?” 刘钟平静地说道:“林子哥,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回对我来说,不仅是要完成大帅的军令,也是要进行我的救赎,如果妖贼真的来,然后又被我们打垮,那我们不能让这股妖贼就这样缩回去,赤特说得不错,我们不能把我们应该完成的任务,再拖给后人,此战,我刘钟不求什么立功,只求能把妖贼精锐,甚至是妖贼头子消灭在这里,以慰猛龙,还有那么 多死在妖贼手上的好兄弟的在天之灵。” 沈林子气得以拳击掌:“你说得倒是轻松,你们两部的兵力,可是守住这栅栏防线的关系,要是轻敌冒进,兵力损失了,这里让妖贼给突破,南城直接就无法防守,到时候妖贼入城,到处制造混乱,城可就丢了,我们还有何面目去见寄奴哥?” 徐赤特冷冷地说道:“林子,你如果不想按我的提议打,可以带本部兵马缩到后面,到第二道栅栏守着去,看我们如何灭贼就行,就算我们中了计,全完蛋了,也不需要你出动一兵一卒来救。” 说到这里,他一指后方,嘴唇一努:“看到了么,我们的两道栅栏间,隔着一道南湖渠呢,虽然不宽,但也有丈余,作为天然的隔断,我们就算兵败,妖贼一时半会儿也杀不到你这里,你仍然可以凭栅固守,顺便放狼烟求援嘛。” 刘钟突然说道:“林子,我这里的部众一千军士,分你一半,留作第二道栅栏的防守。” 徐赤特的脸色一变:“阿钟,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已经决定和我共歼妖贼了吗,为何还要分掉一半的人马?” 刘钟平静地说道:“赤特,我说的只是我个人的救赎,并不是将士们的,寄奴哥下了这样的命令,其实是要我们稳守不攻,这点林子说得不错,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人在前面奋力追杀了。我已经有过一次看着猛龙追出去的经历,不想再有第二次。你的部下都是弓箭手,缺乏重甲大盾护卫,所以我必须要带兵助你,五百人和一千人的区别不大,只要守住防线即可,真正要追杀时,还是要你的神箭手们的速度才行。” 徐赤特眼珠子一转,笑道:“好,五百就五百,足够守城了,再说了,妖贼来不来还不好说呢,现在妖贼影子也不见一个,我们自己都在这里吵上半天,说不定,到了寄奴哥在幕府山大胜而回的时候,我们这里都还没有半个妖贼影子呢。” 沈林子冷冷地说道:“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不管妖贼来不来,我们都要作出应有的准备才行,既然二位将军心意已决,那这第一道栅栏,就拜托你们了,我现在要去第二道栅栏那里布防,告辞了。” 他说着,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 ===第四千三百七十四章 妖贼兵临南塘口=== 沉林子走出两步,突然回头看着刘钟,沉声道:“阿钟,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孰轻孰重,这里有你的五百兄弟,不要因为勐龙的往事,让他们也白白送命,无论何时,你都应该守住栅栏,这才是你的本份!” 刘钟肃然道:“多谢林子哥的提醒,我会用性命来铭记这句忠言的。” 沉林子咬了咬牙:“要是实在不利,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尽力支援和接应你们的,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第二道栅栏,放弃我的职责,你们需要尽快向我靠拢。” 徐赤特冷冷地说道:“林子,这里有我们二人,就不牢你费心吧,你快去尽你的职守,就不要在这里多费口舌了,战后,在寄奴哥那里,是非功过自有公论。” 沉林子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之色:“赤特,神箭突击营是瓶子哥多年积累的家底,很多是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的子侄,希望你对得起他们!” 他说到这里,一咬牙,转身大步向前,再也不再回头看二人一眼。 徐赤特冷笑道:“看到没,阿钟,这就是他沉林子现在只能跟我们为伍,而他三哥却升为大将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小子太过谨慎,说白了是怕犯错,怕失误,所以不敢拼不敢闯,可要个个都象他这样,那还怎么打仗,寄奴哥也不是神,也不可能派几百个分身面面俱到,事前的命令哪跟得上战场形势的发展呢?!” 刘钟面无表情地说道:“赤特,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先得完成我们的任务,不能中了敌军的诱敌伏击之计,我的部下可以在这里给你的弓箭手提供掩护,挡在前面抵挡敌军的轻兵突击,但是…………”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到前方那阿武哥的声音颤抖着响起,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惊讶:“妖贼,妖贼来了!” 徐赤特和刘钟同时脸色一变,徐赤特几乎是一瞬间就取下了背着的大弓,大步向前而去,而刘钟则戴上了头盔,拉下了面当,只留下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两人交错而过时,把右拳紧握,相互间轻轻一击,同声道:“北府威武!” 南塘之南,三里处,一处不大的土地庙内,已经被临时改装成了天师道的前线指挥所,徐道覆那巨灵神般的身影,倚门而立,在十余名执剑弟子的护卫下,冷冷地看着远处,从四面八方的各个角落里,从树林里,从民居的废墟中,象地下的老鼠和蟑螂一样钻出来的天师道弟子,不少人头发还是湿的,身上也挂着水珠,他们身着皮甲甚至是穿着水靠,明显在这之前经历过相当长一段的水下旅途,但是行动的速度却是快捷如猿猴,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迅速地组成进攻队列。 徐道覆的身边,一个名叫徐汪的黄脸副将,满意地点着头,说道:“很好,非常好,大哥,看来我们的十条水道,都是顺利地打通了,现在大家都在集结,半刻钟之内,就可以发起攻击了。” 另一个年约三十四五,光头疤面的悍将,乃是徐汪的弟弟徐福,则是眉头紧皱着:“怎么搞的,晋军居然在这里有防备,有兵马,难道,是我们的行动泄露了吗?” 徐汪的脸色一变,沉声道:“阿福,乱说什么,要是晋军知道我们的计划,那早就把我们的水道口给封了,还用得着在这里立栅吗?我看,这里只是晋军为了防备万一而提前准备的伏兵而已,不过三千人左右,而且,你看,他们也是在迅速地调动布防呢,不比我们来得早多久。” 说到这里,徐汪对徐道覆沉声道:“大哥,趁着他们布防未稳,我们马上攻击吧,要是迟了让他们布好阵,那可就难了。而且…………” 说到这里,他一指前方:“大哥你看,他们的第一道栅栏,还有个口子呢,这会儿来不及了在用辎重车在堵,我们要趁他们立足未稳,马上发起攻击,这样起码可以一举攻破第一道防线。” 徐道覆轻轻地叹了口气:“愚蠢,这么多年都白跟了我了。你也不看看,第一道防线后的是什么兵马。” 徐汪和徐福同时脸色一变,睁大了眼睛,看着栅栏后,徐福咬牙道:“还是大哥看得准啊,有数百重甲长槊大盾的戟兵挡在前面,可是后面,似乎是大批的弓箭手啊,这南塘就是这栅栏的天然掩护,挡住了其侧面,我军可以冲击的距离不过一百多丈宽。” 徐汪也叹了口气:“这鬼地方靠塘边,泥巴都是软的,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就是一脚深一脚浅,强冲的话我们的速度会打不少折扣,恐怕冲不到近前就要伤亡数百兄弟,尸体会进一步地挡住我们冲击的路线,这可如何是好?” 徐福咬了咬牙:“奶奶的,要不就出动飞天木甲,给他来个空地一体的突击,大哥,我愿意亲自带队先飞过去,只要降落到他们的栅栏内,那就是砍瓜切菜啦。三百部木甲,总能掉进去一半人的。” 徐道覆冷冷地说道:“三百部飞天木甲,可是我要用来攻击城墙,占领南城用的,给你在这里就用上,我后面还怎么办?何况你看看那边的弓箭手都上千了,就这么强行飞过去,全成人家的活靶子,别说一半,我看连一成都剩不下,你看看对面那带队的家伙,不是徐赤特吗?他的手下是什么人,不用我跟你们多说了吧。” 徐汪叫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哎呀,还真的是徐赤特这小子,这么说这帮弓箭手应该是神箭突击营的神箭手了串联,妈呀,要是真的按阿福你说的那样空中飞过去,那真的成人家的打靶训练了,还是大哥看得准啊。” 徐福不服气地说道:“那,那要不把准备好的小艇也拿来突袭用,从南塘上直接冲过去,再派些飞天木甲,配合着地面一起冲击,给他来个水陆空三位一体打击,我看他弓箭手怎么射!” ===第四千三百七十五章 不惜服蛊胜北府=== 徐道覆冷冷地说道:“你是将军,还是我是?要不我这个令旗给你好了。” 徐福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我哪能代替道覆哥你的位置呢?都是我胡言乱语,请你治罪。” 徐道覆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急,好不容易上岸了,却在这里碰到了晋军的防守,换谁不急呢,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说话要过过脑子,军中无戏言,这点就是我们和刘裕最大的差距。” 徐福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错了,大哥,你下令吧,不管你下什么命令,我都按你的吩咐去打!” 徐道覆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徐福,说道:“真的是按我吩咐打,不折不扣地执行吗?” 徐福哈哈一笑,从背上抽出了一把大斧,在空中挥了两下:“下命令吧,道覆哥,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徐道覆点了点头:“你真的愿意为了神教,作出任何牺牲吗?” 徐福的心中隐约地闪过一丝不安,但还是哈哈一笑:“当然,要不是大哥你,当初我早就死在吴地了,是你让我多活了这十几年,让我报了大仇,杀了仇人全家,所以,我连姓都跟你了,也早就说过,我这条命,你随时拿去。” 徐道覆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们这样的好兄弟牺牲呢,不过请放心,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胜利,而且,这次有卢教主的法术,有天道盟灵丹的加成,你们能变成明月飞蛊那样的妖灵蛊灵,继续活下来。” 徐福的心中一动:“什么?这次不是让我们变成长生人怪物,而是变成蛊灵?还能继续活?” 徐道覆沉声道:“是的,这回为了胜利,天道盟给了我一百枚神丸,里面是明月吃的那种蛊丸,只要心诚,服用之后,就能灵蛊合一,与晋军的战斗即使被杀,也能脱离**皮囊,成为蛊灵,继续活着,一旦修炼得道,或者是我们天师道掌握了修仙得道的秘法,就可以把大家由妖登仙。” 徐福不停地点头道:“好的,没有问题,我相信大哥你,我见识过那明月飞蛊的力量,我也渴望有它的本领,要是有那样的本事,就算成不了仙,也没什么关系啊。” 徐汪的眉头微微一皱:“兄弟,你可要想好了啊,那明月飞蛊再强,也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啊,就算长生不死,要那样活着,也挺吓人的。” 徐福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作为人,这辈子我快意恩仇,杀人无数,报过大仇,也吃过人肉,杀过害我们的那些世家子弟全家,玩弄过他们全家的女人,这些年来,吃过苦,受过罪,但自由自在地活过,爽过,一辈子也没啥遗憾了,要真的说有啥遗憾…………” 他的眼中杀机一现,秃头之上的汗珠子,闪闪发光:“那就是一直没有战胜这刘寄奴,一直打不过他的北府军,不能为那么多死在他手上的兄弟报仇,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遗憾。” 说到这里,徐福咬了咬牙,恨声道:“就在几个月前,我的亲兄弟徐禄,在江陵之战中战死了,死在了那个该死的叛徒朱超石的手中,也是死在了刘裕的弟弟刘道规的手上,哼,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宰了刘裕,打败他的北府军,屠灭整个建康城,为我的弟弟,报仇。” 徐汪叹了口气:“阿福兄弟,别这样,你理智点,我们可以拿下这一战的,不需要…………” 徐福吼了起来:“拿下?怎么个拿下?阿汪哥,当年我们曾经一起参加过那该死的蒜山之战,我们满怀希望地从船上下来,然后看到山头的刘裕时,你的感觉是什么样?” 徐汪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喃喃道:“我当然记得当时的情况,我正好在半山腰,却突然看到刘裕出现在山顶,那一瞬间,我的脑子是炸开来的,一片空白,甚至刘裕和手下从山顶冲击,滚木和石头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都没反应过来呢,要不是你当时拉着我滚下了山,只怕这会儿我的命都没了。” 徐福咬了咬牙:“没错,今天的情况,和当年一模一样,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游过长江,踏进水道,出现在这里,胜利就在眼前,攻破城墙唾手可得,可该死的刘裕,又在这里出现了,又在这里立栅了,只要我们稍有犹豫,晚上哪怕半个时辰,刘裕就可能杀回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想象上次在蒜山那样滚下山,都不可能啦。” 徐道覆的眼中泛着泪光,用力地点着头:“阿福,你是好兄弟,如果不是我还要指挥大军继续进攻,我应该亲自服这蛊灵丸的,我答应你,如果你成了蛊灵,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由蛊妖升仙,和我们一样,永享极乐。” 徐福哈哈一笑:“大哥,别这样,我对成不成仙的不感兴趣,只要能干死刘裕,就是胜利,如果我在战场上也能成为蛊灵,妖仙,我会非常高兴拥有那无比强大的力量,让我可以亲手杀了刘裕呢。” 徐道覆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打开盖子,从里面掉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兄弟,这蛊丸是要讲缘份的,不是说吃了一定就会变成蛊灵,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明月那是这蛊丸在体内存在了多年,早就和她融为一体,才能一死就变成蛊灵,而你和你部下的这个,要看缘份了,心诚则成蛊灵,不然的话,也会变成长生人,你可以选择不吃。” 徐福二话不说,直接一口就把眼前的这个红色药丸给吞了下去,然后一把拿过徐道覆手中的竹筒,大步走向了这个土地庙外,他的声音随风而来:“大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在小半刻内,让一百弟兄都吃下这个,然后,你就下进攻的命令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徐道覆冷冷地说道:“你是将军,还是我是?要不我这个令旗给你好了。” 徐福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我哪能代替道覆哥你的位置呢?都是我胡言乱语,请你治罪。” 徐道覆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急,好不容易上岸了,却在这里碰到了晋军的防守,换谁不急呢,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说话要过过脑子,军中无戏言,这点就是我们和刘裕最大的差距。” 徐福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错了,大哥,你下令吧,不管你下什么命令,我都按你的吩咐去打!” 徐道覆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徐福,说道:“真的是按我吩咐打,不折不扣地执行吗?” 徐福哈哈一笑,从背上抽出了一把大斧,在空中挥了两下:“下命令吧,道覆哥,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徐道覆点了点头:“你真的愿意为了神教,作出任何牺牲吗?” 徐福的心中隐约地闪过一丝不安,但还是哈哈一笑:“当然,要不是大哥你,当初我早就死在吴地了,是你让我多活了这十几年,让我报了大仇,杀了仇人全家,所以,我连姓都跟你了,也早就说过,我这条命,你随时拿去。” 徐道覆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们这样的好兄弟牺牲呢,不过请放心,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胜利,而且,这次有卢教主的法术,有天道盟灵丹的加成,你们能变成明月飞蛊那样的妖灵蛊灵,继续活下来。” 徐福的心中一动:“什么?这次不是让我们变成长生人怪物,而是变成蛊灵?还能继续活?” 徐道覆沉声道:“是的,这回为了胜利,天道盟给了我一百枚神丸,里面是明月吃的那种蛊丸,只要心诚,服用之后,就能灵蛊合一,与晋军的战斗即使被杀,也能脱离**皮囊,成为蛊灵,继续活着,一旦修炼得道,或者是我们天师道掌握了修仙得道的秘法,就可以把大家由妖登仙。” 徐福不停地点头道:“好的,没有问题,我相信大哥你,我见识过那明月飞蛊的力量,我也渴望有它的本领,要是有那样的本事,就算成不了仙,也没什么关系啊。” 徐汪的眉头微微一皱:“兄弟,你可要想好了啊,那明月飞蛊再强,也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啊,就算长生不死,要那样活着,也挺吓人的。” 徐福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作为人,这辈子我快意恩仇,杀人无数,报过大仇,也吃过人肉,杀过害我们的那些世家子弟全家,玩弄过他们全家的女人,这些年来,吃过苦,受过罪,但自由自在地活过,爽过,一辈子也没啥遗憾了,要真的说有啥遗憾…………” 他的眼中杀机一现,秃头之上的汗珠子,闪闪发光:“那就是一直没有战胜这刘寄奴,一直打不过他的北府军,不能为那么多死在他手上的兄弟报仇,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遗憾。” 说到这里,徐福咬了咬牙,恨声道:“就在几个月前,我的亲兄弟徐禄,在江陵之战中战死了,死在了那个该死的叛徒朱超石的手中,也是死在了刘裕的弟弟刘道规的手上,哼,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宰了刘裕,打败他的北府军,屠灭整个建康城,为我的弟弟,报仇。” 徐汪叹了口气:“阿福兄弟,别这样,你理智点,我们可以拿下这一战的,不需要…………” 徐福吼了起来:“拿下?怎么个拿下?阿汪哥,当年我们曾经一起参加过那该死的蒜山之战,我们满怀希望地从船上下来,然后看到山头的刘裕时,你的感觉是什么样?” 徐汪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喃喃道:“我当然记得当时的情况,我正好在半山腰,却突然看到刘裕出现在山顶,那一瞬间,我的脑子是炸开来的,一片空白,甚至刘裕和手下从山顶冲击,滚木和石头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都没反应过来呢,要不是你当时拉着我滚下了山,只怕这会儿我的命都没了。” 徐福咬了咬牙:“没错,今天的情况,和当年一模一样,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游过长江,踏进水道,出现在这里,胜利就在眼前,攻破城墙唾手可得,可该死的刘裕,又在这里出现了,又在这里立栅了,只要我们稍有犹豫,晚上哪怕半个时辰,刘裕就可能杀回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想象上次在蒜山那样滚下山,都不可能啦。” 徐道覆的眼中泛着泪光,用力地点着头:“阿福,你是好兄弟,如果不是我还要指挥大军继续进攻,我应该亲自服这蛊灵丸的,我答应你,如果你成了蛊灵,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由蛊妖升仙,和我们一样,永享极乐。” 徐福哈哈一笑:“大哥,别这样,我对成不成仙的不感兴趣,只要能干死刘裕,就是胜利,如果我在战场上也能成为蛊灵,妖仙,我会非常高兴拥有那无比强大的力量,让我可以亲手杀了刘裕呢。” 徐道覆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打开盖子,从里面掉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兄弟,这蛊丸是要讲缘份的,不是说吃了一定就会变成蛊灵,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明月那是这蛊丸在体内存在了多年,早就和她融为一体,才能一死就变成蛊灵,而你和你部下的这个,要看缘份了,心诚则成蛊灵,不然的话,也会变成长生人,你可以选择不吃。” 徐福二话不说,直接一口就把眼前的这个红色药丸给吞了下去,然后一把拿过徐道覆手中的竹筒,大步走向了这个土地庙外,他的声音随风而来:“大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在小半刻内,让一百弟兄都吃下这个,然后,你就下进攻的命令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四千三百七十六章 迷之怪雾控魂术=== 看着徐福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徐道覆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难言的冷笑,一边的徐汪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家伙已经给仇恨烧得脑子都不清醒了,不过,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敢在这个时候还这样吃长生人药丸啊。” 徐道覆转过头,看着徐汪:“你怎么知道这个是长生人药丸,不是蛊丸?” 徐汪微微一笑:“大哥你以前曾经说过,这个蛊丸是极为稀有的东西,就算在天道盟内,也是只能给使徒级别的高足来服用,那明月是天道盟的使徒,才给自幼逼着服下这个蛊丸,为的是控制这个使徒不至于反水,不是真的要作为妖灵怪物来使用,要真的这么容易,遍地都是,那天道盟弄个几百颗蛊丸,变出几百个明月飞蛊这样的怪物,不就可以一统天下了吗?” 徐道覆笑着点头道:“就你小子精明,徐福要是有你这个脑子,也不至于给一激就去送死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身边的副手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你能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 徐汪恭敬地说道:“也正是因为我有脑子,能帮您出些主意,所以大哥你才能让我活到现在,我很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反之亦然。” 徐道覆沉声道:“好了,我需要徐福的百人队伍打冲锋,但如果只有百人上前,那太明显了,会给晋军一眼看穿,所以,我需要你跟在后面,配合攻击前进。” 徐汪的眉头微皱:“就是说要演得象点,所以还要再搭些人命进去?大哥,有这个必要吗?不管怎么说,这回杀到这里的兄弟,可都是咱们的精锐老弟兄啊,死一个都要心疼半天呢。” 徐道覆咬了咬牙:“有的时候,你是聪明的,有的时候,你是蠢到了家,连徐福这个傻瓜都不如,连他都知道,这一战是死战,硬仗,是非赢不可的,现在刘裕的军队挡住了我们的攻击路线,只有把这栅破了,把这拦路的几千北府军给消灭了,我们才能顺利攻进南城,要是攻不进去,那再保存实力又有何用?留给我们的攻击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你以为光靠个百余具长生人,就能攻破这栅栏?” “我们在桑落州之战能得手,大破刘毅,是因为他没有什么跟长生人交手的经验,但这次不一样,刘裕的这些部下多年都跟长生人打过,最近还在广固大战了黑袍的长生人军团,甚至是从天而降的那种,都没有打败刘裕,你以为靠了区区百余死而复生的活死人,就能攻破这道防线?人家有的是渔网,长叉,火罐这些东西,就是对付我们的长生人的!” 徐汪讶道:“既然如此,长生人不管用,那我们还要徐福他们送死做什么?” 徐道覆冷冷地说道:“我要你跟着一起冲,然后徐福他们继续冲,让晋军射杀,而你的部下则可以开始撤退,样子做得象一点,冲得要凶,撤得要快,要让晋军以为我们真的是败逃了,然后他们就会开始追击,如果时机合适的话,他们追出来,路过我军尸体的时候,正好是长生人发作的时候,要是我们的长生人在晋军大队人马中突然站起,嘿嘿,那这第一道栅栏的晋军,休想逃回一个!” 徐汪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笑道:“大哥,高,实在是高啊,你真的是…………” 他本想继续拍马屁下去的,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可是,晋军一定会追出来吗?如果我是晋军守将,在这种地势下,只会紧守栅栏,击退我们的攻势就行了,不会出击的。” 徐道覆的眼中冷芒一闪:“不用担心,我有充分的把握,晋军在击退我们的攻击后,一定会追出来的,到时候你什么也不用管,只需要真的全力撤退,或者说逃跑就行,越象越好,只有你演得越象,晋军追得才会越快。放心,我一定会来接应你,反击晋军的。” 徐汪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拍手笑道:“大哥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上次你在桑落州之战时也这样说,果然是大胜,看来这回,您一定在晋军中,也有了内应,这才会…………” 徐道覆的目光如冷电一样,刺在徐汪的脸上,刺得他一个激灵,收住了接下来的话,只听到徐道覆的声音响起:“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多说了,按我的命令行事,就象这么多年一样,我们会继续胜利的,但要是违我军令,逃得太快或者是太早,引不出晋军,哼,我认你这个兄弟,我这金刚杵可不认得!” 他说着,把手中的金刚巨杵狠狠地一顿地,震得整个土地庙后面的小殿内,都微微地晃了晃,徐汪哪还敢再分辨,连忙行了个礼,就赶快跑向了前方。 徐道覆看着他的身形跑向了远处,眉头微微一挑,从怀里摸出了那个苻草人,看着这个草人上刻着的名字,喃喃道:“你这个家伙,真的被姓卢的控制了吗?我怎么到现在也不完全相信呢?斗蓬也不在,我就靠这个苻草人,真的能打赢这战吗?我可是把我身边最好的两个兄弟也全给搭进去了,卢循,你要是这回再玩我,我回去就要你的命!” 他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把所有剩下的护卫弟子们全部打发出了这个小庙,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香炉,回头放在了土地庙内的香案之上,把这个苻草人扔进了香炉之中,然后拿出一个布袋,往里倾倒起来,很快,一股难言的幽香,或者说是混合了各种怪异味道的幽香,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小庙内弥漫起来。 徐道覆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嘴里轻轻地念起各种含混不清的咒语,足有半刻的功夫,一个熟悉而怪异的人脸,在这阵若有若无的香雾中,闪闪而现,而随着徐道覆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这股怪烟的人脸似乎也是在说着什么,一切都显得如此地诡异,让人怀疑,是否置身梦中。 (本章完) 看着徐福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徐道覆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难言的冷笑,一边的徐汪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家伙已经给仇恨烧得脑子都不清醒了,不过,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敢在这个时候还这样吃长生人药丸啊。” 徐道覆转过头,看着徐汪:“你怎么知道这个是长生人药丸,不是蛊丸?” 徐汪微微一笑:“大哥你以前曾经说过,这个蛊丸是极为稀有的东西,就算在天道盟内,也是只能给使徒级别的高足来服用,那明月是天道盟的使徒,才给自幼逼着服下这个蛊丸,为的是控制这个使徒不至于反水,不是真的要作为妖灵怪物来使用,要真的这么容易,遍地都是,那天道盟弄个几百颗蛊丸,变出几百个明月飞蛊这样的怪物,不就可以一统天下了吗?” 徐道覆笑着点头道:“就你小子精明,徐福要是有你这个脑子,也不至于给一激就去送死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身边的副手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你能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 徐汪恭敬地说道:“也正是因为我有脑子,能帮您出些主意,所以大哥你才能让我活到现在,我很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反之亦然。” 徐道覆沉声道:“好了,我需要徐福的百人队伍打冲锋,但如果只有百人上前,那太明显了,会给晋军一眼看穿,所以,我需要你跟在后面,配合攻击前进。” 徐汪的眉头微皱:“就是说要演得象点,所以还要再搭些人命进去?大哥,有这个必要吗?不管怎么说,这回杀到这里的兄弟,可都是咱们的精锐老弟兄啊,死一个都要心疼半天呢。” 徐道覆咬了咬牙:“有的时候,你是聪明的,有的时候,你是蠢到了家,连徐福这个傻瓜都不如,连他都知道,这一战是死战,硬仗,是非赢不可的,现在刘裕的军队挡住了我们的攻击路线,只有把这栅破了,把这拦路的几千北府军给消灭了,我们才能顺利攻进南城,要是攻不进去,那再保存实力又有何用?留给我们的攻击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你以为光靠个百余具长生人,就能攻破这栅栏?” “我们在桑落州之战能得手,大破刘毅,是因为他没有什么跟长生人交手的经验,但这次不一样,刘裕的这些部下多年都跟长生人打过,最近还在广固大战了黑袍的长生人军团,甚至是从天而降的那种,都没有打败刘裕,你以为靠了区区百余死而复生的活死人,就能攻破这道防线?人家有的是渔网,长叉,火罐这些东西,就是对付我们的长生人的!” 徐汪讶道:“既然如此,长生人不管用,那我们还要徐福他们送死做什么?” 徐道覆冷冷地说道:“我要你跟着一起冲,然后徐福他们继续冲,让晋军射杀,而你的部下则可以开始撤退,样子做得象一点,冲得要凶,撤得要快,要让晋军以为我们真的是败逃了,然后他们就会开始追击,如果时机合适的话,他们追出来,路过我军尸体的时候,正好是长生人发作的时候,要是我们的长生人在晋军大队人马中突然站起,嘿嘿,那这第一道栅栏的晋军,休想逃回一个!” 徐汪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笑道:“大哥,高,实在是高啊,你真的是…………” 他本想继续拍马屁下去的,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可是,晋军一定会追出来吗?如果我是晋军守将,在这种地势下,只会紧守栅栏,击退我们的攻势就行了,不会出击的。” 徐道覆的眼中冷芒一闪:“不用担心,我有充分的把握,晋军在击退我们的攻击后,一定会追出来的,到时候你什么也不用管,只需要真的全力撤退,或者说逃跑就行,越象越好,只有你演得越象,晋军追得才会越快。放心,我一定会来接应你,反击晋军的。” 徐汪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拍手笑道:“大哥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上次你在桑落州之战时也这样说,果然是大胜,看来这回,您一定在晋军中,也有了内应,这才会…………” 徐道覆的目光如冷电一样,刺在徐汪的脸上,刺得他一个激灵,收住了接下来的话,只听到徐道覆的声音响起:“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多说了,按我的命令行事,就象这么多年一样,我们会继续胜利的,但要是违我军令,逃得太快或者是太早,引不出晋军,哼,我认你这个兄弟,我这金刚杵可不认得!” 他说着,把手中的金刚巨杵狠狠地一顿地,震得整个土地庙后面的小殿内,都微微地晃了晃,徐汪哪还敢再分辨,连忙行了个礼,就赶快跑向了前方。 徐道覆看着他的身形跑向了远处,眉头微微一挑,从怀里摸出了那个苻草人,看着这个草人上刻着的名字,喃喃道:“你这个家伙,真的被姓卢的控制了吗?我怎么到现在也不完全相信呢?斗蓬也不在,我就靠这个苻草人,真的能打赢这战吗?我可是把我身边最好的两个兄弟也全给搭进去了,卢循,你要是这回再玩我,我回去就要你的命!” 他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把所有剩下的护卫弟子们全部打发出了这个小庙,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香炉,回头放在了土地庙内的香案之上,把这个苻草人扔进了香炉之中,然后拿出一个布袋,往里倾倒起来,很快,一股难言的幽香,或者说是混合了各种怪异味道的幽香,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小庙内弥漫起来。 徐道覆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嘴里轻轻地念起各种含混不清的咒语,足有半刻的功夫,一个熟悉而怪异的人脸,在这阵若有若无的香雾中,闪闪而现,而随着徐道覆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这股怪烟的人脸似乎也是在说着什么,一切都显得如此地诡异,让人怀疑,是否置身梦中。 (本章完) ===第四千三百七十七章 深藏内鬼终现迹=== 当迷雾渐渐地散去之后,那张怪异的人脸也消失不见,徐道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抄起放在一边的金刚巨杵,大步走出了门,向着守在土地庙外,一直跪在地上的几个传令弟子沉声道:“现在下令,按计划进攻,徐福所部先攻,徐汪所部继之,其他人马,原地待命,摇旗呐喊,不停地变换队列,作出要进攻的样子,原地给我扬尘,不要让敌军,看清我军的动向!” 看着这几个斥候弟子迅速地起身飞奔而走,徐道覆那满是横肉的脸微微地抽动了下,喃喃道:“该做的我都做了,徐赤特,你服了这么多年的五石散,靠这药力成了神箭手,今天,就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晋军防线,第一道栅栏那里,几百名重甲大盾的重装步兵,已经列好了阵线,长槊从这些盾牌后伸出,直指前方,而测距兵不停的吼声,在整个防线后回荡着:“敌距,四百步!” 徐赤特从地上站起身,在他面前,是一堆呕吐物,一边的刘钟向他递上了一方汗巾,说道:“赤特,你小子是怎么了,每次打仗之前,总要这么呕吐一阵子,早叫伱停了那些五石散了,只有那些世家的公子哥儿们,连女人都操不动,才要靠这东西,咱们可都是精壮汉子,要它作甚?” 徐赤特的嘴角轻轻地抽了抽:“阿钟啊,我自幼习武,十七岁不到就上阵打仗,训练和战斗中受伤不少,尤其是这拉弓放箭,动不动就把肌肉给拉伤了,那种撕裂的感觉,实在是难忍,所以,我自幼就服食五石散,也不是这几天的事。” 他说着,拿这片汗巾擦了擦嘴边的一些呕吐物,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又要借你的这汗巾用了。阿钟,我这里没事,你不用担心了。” 刘钟点了点头,看着远方,正在向着本方栅栏一线疯狂冲击,但因为地上泥泞,总是一脚深一脚浅,看起来声势远没有他们应有的那么强大的天师道众,说道:“不谈这个了,还好这泥地不好走,不然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冲到二百步以内了。” 他的话音未落,测距兵的声音再次响起:“敌距,三百步。” 刘钟笑了起来:“应该是到了我们的弓弩射程范围了,八牛弩四部,是不是可以先用起来了?” 他说着,一指那个缺口处,装在辎重大车上的两部八石奔牛弩,还有左右两侧两百步的距离上,各有一步八石奔牛弩,早已经弩枪上弦,就隐藏在重甲军士之后,只要前方的战士闪开三尺左右的空间,后面举着大锤的力士就可以马上锤击,对面那密集在一起,相隔间不过两三尺的阵型,马上就会给打成一片片的断肢残躯。 徐赤特勾了勾嘴角,摆了摆手,说道:“我看,这次冲击的妖贼不过数百人,应该是先头部落,想来试试我军虚实的,八石奔牛弩乃是我军的大杀器,不要轻易使用,等敌军大队人马一起进攻时,再攻不迟。” 刘钟的眉头一皱:“那怎么打呢?敌军已经攻到三百步内了啊,眼看着…………” 测距兵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分贝,刺耳地响起:“敌距,二百步。” 刘钟沉声道:“到了步兵弩的攻击范围了,这下总可以发射了吧,来人,传令…………” 徐赤特连忙拉住了刘钟的手:“阿钟,别急,你看,这些妖贼剑士,都是手持圆盾在冲击,他们已经作好了挡我们正面弩击的准备,直射他们,现在的距离力道未必能破盾伤人,我看,再放近点,到百步左右,用弓箭手来吊射,可以大量杀伤他们。” 刘钟的眉头微微一皱:“百步距离再放箭,太危险了,妖贼会有冲到我们面前的啊,直接就会攻击栅栏一线呢。” 徐赤特笑着一指前方:“这不还是有你的五百重甲长槊战士嘛,他们可是隔着栅栏在防守呢,妖贼就算有几十个人能冲到近前,不也是给你的槊手们当成糖葫芦来串杀嘛,不足为虑。” 说到这里,徐赤特一指后方,在最前面百余人冲击的队列之后,还有五六百名天师道的剑士们,也是猫着腰,跟在后面小跑而前,虽然速度没有第一阵的这百余剑士来的迅猛,但也不慢,只说话间,他们已经过了四百步的那条线了。 徐赤特沉声道:“妖贼并不是只试探进攻的,后面还有跟进的,如果我们把他们前锋百余人全灭了,这后续的妖贼恐怕会逃跑,或者是转向别的地方攻击,比如这南塘,也许妖贼会临时造舟冲击,那对我们来说就有点麻烦了,尽量引他们从这泥地上冲过来,密集挤在一起,那我们的各种大杀器,无论是八石奔牛弩还是投石车,就都可以用上了。” 刘钟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可是,投石车不在我们这里,在林子哥那边啊。” 徐赤特没好气地说道:“他在后面也不会只看戏的,敌军蜂拥而上,他也会用投石车攻击的,不过,我倒是宁可是我们的八石奔牛弩…………” 他的话音未落,测距兵几乎是在大吼道:“敌距,一百步,九十五步,九十步…………” 徐赤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高高地举起了右臂,大声道:“全体神箭突击手,听好了,五箭连发,覆盖栅栏前百步,一分钟内,全部射出,然后等我后面命令。” 刘钟也跟着沉声道:“长槊战士听令,守住阵线,敌进则捅,不得后退半步,有敌军从栅栏上方跃过的,于半空中刺杀!”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熊罴般的怒吼,恰似野兽的咆哮:“晋狗,拿命来,你爷爷徐福来也!” 随着这声吼叫,一声强烈的破空之声响起,站在栅栏前的三名军士,仰面而倒,他们面前的一面七尺多高的大木盾,给击得稀烂,而一把长柄大斧,则正嵌在盾面之上,微微发抖呢。 (本章完) ===第四千三百七十八章 出栅追击阿钟随=== 刘钟的脸色一变,喃喃道:“徐福?这家伙不是徐道覆身边着名的勇将吗?难道,徐道覆也亲自来了?“ 一阵箭雨腾空的声音响起,乌云般的一片箭雨,足有千余枝,迅速地从栅栏之后的几排弓箭手的大弓中腾起,飞向了栅栏之外,很快,一阵闷哼和惨叫声就从外面传来,与之伴随而至的,则是一阵阵的破空之声,如冰雹般地击打在盾牌之上,大家很清楚,这是天师道弟子们在用各种飞刀,手戟之类的暗器在攻击盾阵,只是,再无一样暗器,能象徐福那把飞斧,直接打穿了盾牌。 倒在地上的三个军士吃力地爬了起来,一个口吐鲜血的军士被后面的同伴搀扶着退下,另两人和新的两个军士,重新拿起一面新的大盾,堵上了之前的缺口,在这个缺口被堵上前的一瞬间,大家可以看到,三十多步外,一个光头大汉,身上插着三四枝箭,浑身上下都在淌血,仍然大吼着向前冲:“晋狗,使暗箭不算好汉,有种出来和你徐福爷爷大战…………” 第二波箭雨,再次腾空而起,比之前的距离应该稍近了十步左右,再次挥洒在栅栏前的一线,这一回,惨叫声连同着脚步冲前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很多人在地上翻滚,叫骂,哀号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 第三波,第四波箭雨接连腾空,这回几乎是落在栅栏前五十步之内的区间,零星的十几声盾牌上的响动声传来,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恐怕是最后还活着的天师道弟子们绝望的最后一击了,很快,第五波箭雨也挥洒了出去,整个外部,变得一片寂静,只有几声凄厉的哨子声在前方百步左右的地方响起,伴随着一个尖细的嗓子在大叫:“撤,快撤啊!” 徐赤特和刘钟几乎是同时跳上了身边的一辆堆着麻袋的辎重车,这让他们可以高过那些七尺盾牌,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见栅栏之外,百步左右的范围内,尸横遍野,二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得满地都是,那个光头人熊一般的徐福,身上已经插了至少二十枝箭,头向下嘴啃泥式地倒在离栅栏不过十四五步的地方,紫黑的血流得满地都是,腥臭难闻。 而他的一百多名部下,也都跟他一样,横尸在这百步左右的距离,所有人的脑袋都是向着正前方的栅栏,可见他们全都是义无反顾地前冲,没有人回头,没有人退缩,和一百多步外,那些正拼命想要向回逃跑的同伴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钟的眉头一皱:“可惜了,这百余名都是死士,可是后面的懦夫们却是要逃了。” 徐赤特哈哈一笑:“不能让他们这样逃了,这三百多人,很多也是中箭,而且刚才冲锋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我们要的就是把这第一波进攻的贼人,全部干掉,阿钟,打开那门口的辎重车,我要杀出去!” 刘钟摇了摇头:“赤特,不太好吧,这才敌军的第一波试探性进攻啊,射死百余人,逃走三百多人罢了,要是敌军有埋伏,我们追出去,可就麻烦了。” 徐赤特摆了摆手:“徐福这样的勇将,你觉得是会用来诱敌的?他们就是眼看我们有所防备,急了,直接让勇将带头,以敢死队突前冲锋,我们只射杀徐福是不够的,妖贼的军法我们知道,这三百多人回去后,会给斩掉三五十人,然后逼着其他人再冲锋,然后大军继进,我们不杀光这三百多人,下一波他们就成了死兵,不如我们现在就把他们消灭。” 刘钟的眉头还是皱着:“可是你怎么追击呢?这该死的泥巴地,不仅是阻碍了他们的进攻,也会阻挡我们的追击的。而且,你的部下是弓箭手,利于远射,不利于近战,真要冲上前去跟他们近身格斗,妖贼要是返身死战,你未必能讨得了好处。” 徐赤特哈哈一笑,也不答话,就是抄起手中的大弓,抽出箭囊里的一枝箭,搭箭上弦,也不多瞄准,直接就对着远处撤退的敌军,一箭射去,只听到一声惨叫远远传来,一个落在后面的妖贼弟子应弦而倒,吓得其他人连拖他的尸体都顾不得了,连滚带爬地就向后跑。 徐赤特一指前方:“我又没说要冲上去斩他们首级,只是说要杀掉这些妖贼啊,别忘了,我们可是神箭突击营啊,各个可以百步穿扬,现在只要追出去,百步左右的距离,一射一个准,半刻钟不用,就可以把这些妖贼全部射杀在逃回去的路上呢。到时候也就追出去百步左右,顺手把这些冲锋时给射死的妖贼首级全割回来,枭于木桩之上,震慑敌胆呢。” 刘钟的眉头舒缓了一些,还是有些警惕:“还是要当心有诈,我看,还是等等再看吧。” 徐赤特沉声道:“阿钟哥要等,你自己在这里等就是,我是不会等了,放着眼前的三百多贼人不杀,是会后悔的。你在这里坚守阵地即可,我要去追杀逃敌了。” 他说着,一挥手,对着面前的弓箭手们吼道:“全体随我出栅追击,勿使一个贼人逃掉。” 很快,他的身形就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就在正在被拉开的那几辆辎重车之间,冲了出去,而上千的神箭手们,也都紧随其后,鱼贯而出,迅速地在栅栏前展开,一边射击,一边斩下离自己最近的那些妖贼们的首级。 刘钟静静地站在高处,他的几百名部下,这会儿全都扭过头,眼巴巴地看着刘钟,一个名叫刘七荣的副将奔了过来,对着刘钟说道:“阿钟哥,现在可怎么办?我们是留守还是出去护卫神箭营的兄弟们?” 刘钟咬了咬牙,说道:“轻装的弓箭手们不能没有护卫,不然遇了埋伏,就是任人宰杀,七荣,你带两百人留守这里,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许出栅,我带三百兄弟出去接应护卫赤特他们,去去就来!” 刘钟的脸色一变,喃喃道:“徐福?这家伙不是徐道覆身边着名的勇将吗?难道,徐道覆也亲自来了?“ 一阵箭雨腾空的声音响起,乌云般的一片箭雨,足有千余枝,迅速地从栅栏之后的几排弓箭手的大弓中腾起,飞向了栅栏之外,很快,一阵闷哼和惨叫声就从外面传来,与之伴随而至的,则是一阵阵的破空之声,如冰雹般地击打在盾牌之上,大家很清楚,这是天师道弟子们在用各种飞刀,手戟之类的暗器在攻击盾阵,只是,再无一样暗器,能象徐福那把飞斧,直接打穿了盾牌。 倒在地上的三个军士吃力地爬了起来,一个口吐鲜血的军士被后面的同伴搀扶着退下,另两人和新的两个军士,重新拿起一面新的大盾,堵上了之前的缺口,在这个缺口被堵上前的一瞬间,大家可以看到,三十多步外,一个光头大汉,身上插着三四枝箭,浑身上下都在淌血,仍然大吼着向前冲:“晋狗,使暗箭不算好汉,有种出来和你徐福爷爷大战…………” 第二波箭雨,再次腾空而起,比之前的距离应该稍近了十步左右,再次挥洒在栅栏前的一线,这一回,惨叫声连同着脚步冲前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很多人在地上翻滚,叫骂,哀号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响。 第三波,第四波箭雨接连腾空,这回几乎是落在栅栏前五十步之内的区间,零星的十几声盾牌上的响动声传来,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恐怕是最后还活着的天师道弟子们绝望的最后一击了,很快,第五波箭雨也挥洒了出去,整个外部,变得一片寂静,只有几声凄厉的哨子声在前方百步左右的地方响起,伴随着一个尖细的嗓子在大叫:“撤,快撤啊!” 徐赤特和刘钟几乎是同时跳上了身边的一辆堆着麻袋的辎重车,这让他们可以高过那些七尺盾牌,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见栅栏之外,百步左右的范围内,尸横遍野,二百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得满地都是,那个光头人熊一般的徐福,身上已经插了至少二十枝箭,头向下嘴啃泥式地倒在离栅栏不过十四五步的地方,紫黑的血流得满地都是,腥臭难闻。 而他的一百多名部下,也都跟他一样,横尸在这百步左右的距离,所有人的脑袋都是向着正前方的栅栏,可见他们全都是义无反顾地前冲,没有人回头,没有人退缩,和一百多步外,那些正拼命想要向回逃跑的同伴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钟的眉头一皱:“可惜了,这百余名都是死士,可是后面的懦夫们却是要逃了。” 徐赤特哈哈一笑:“不能让他们这样逃了,这三百多人,很多也是中箭,而且刚才冲锋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我们要的就是把这第一波进攻的贼人,全部干掉,阿钟,打开那门口的辎重车,我要杀出去!” 刘钟摇了摇头:“赤特,不太好吧,这才敌军的第一波试探性进攻啊,射死百余人,逃走三百多人罢了,要是敌军有埋伏,我们追出去,可就麻烦了。” 徐赤特摆了摆手:“徐福这样的勇将,你觉得是会用来诱敌的?他们就是眼看我们有所防备,急了,直接让勇将带头,以敢死队突前冲锋,我们只射杀徐福是不够的,妖贼的军法我们知道,这三百多人回去后,会给斩掉三五十人,然后逼着其他人再冲锋,然后大军继进,我们不杀光这三百多人,下一波他们就成了死兵,不如我们现在就把他们消灭。” 刘钟的眉头还是皱着:“可是你怎么追击呢?这该死的泥巴地,不仅是阻碍了他们的进攻,也会阻挡我们的追击的。而且,你的部下是弓箭手,利于远射,不利于近战,真要冲上前去跟他们近身格斗,妖贼要是返身死战,你未必能讨得了好处。” 徐赤特哈哈一笑,也不答话,就是抄起手中的大弓,抽出箭囊里的一枝箭,搭箭上弦,也不多瞄准,直接就对着远处撤退的敌军,一箭射去,只听到一声惨叫远远传来,一个落在后面的妖贼弟子应弦而倒,吓得其他人连拖他的尸体都顾不得了,连滚带爬地就向后跑。 徐赤特一指前方:“我又没说要冲上去斩他们首级,只是说要杀掉这些妖贼啊,别忘了,我们可是神箭突击营啊,各个可以百步穿扬,现在只要追出去,百步左右的距离,一射一个准,半刻钟不用,就可以把这些妖贼全部射杀在逃回去的路上呢。到时候也就追出去百步左右,顺手把这些冲锋时给射死的妖贼首级全割回来,枭于木桩之上,震慑敌胆呢。” 刘钟的眉头舒缓了一些,还是有些警惕:“还是要当心有诈,我看,还是等等再看吧。” 徐赤特沉声道:“阿钟哥要等,你自己在这里等就是,我是不会等了,放着眼前的三百多贼人不杀,是会后悔的。你在这里坚守阵地即可,我要去追杀逃敌了。” 他说着,一挥手,对着面前的弓箭手们吼道:“全体随我出栅追击,勿使一个贼人逃掉。” 很快,他的身形就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就在正在被拉开的那几辆辎重车之间,冲了出去,而上千的神箭手们,也都紧随其后,鱼贯而出,迅速地在栅栏前展开,一边射击,一边斩下离自己最近的那些妖贼们的首级。 刘钟静静地站在高处,他的几百名部下,这会儿全都扭过头,眼巴巴地看着刘钟,一个名叫刘七荣的副将奔了过来,对着刘钟说道:“阿钟哥,现在可怎么办?我们是留守还是出去护卫神箭营的兄弟们?” 刘钟咬了咬牙,说道:“轻装的弓箭手们不能没有护卫,不然遇了埋伏,就是任人宰杀,七荣,你带两百人留守这里,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许出栅,我带三百兄弟出去接应护卫赤特他们,去去就来!” ===第四千三百七十九章 鬼兵突起修罗场=== “呜”“嗖”的声音不绝于耳,三百多名刚才还在屁滚尿流般撤退的天师道弟子们,这会儿已经剩下不到一百人了,他们的身后,一百多步的泥泞路上,已经是到处散布着中箭倒地的尸体,绝大多数是正中咽喉或者是直中面门,也有少部分是给射穿了后心,显然,这些后心中箭的人,越到后面越多,可以看出,在这些可怕的神射手们连珠箭的打击之下,即使是凶悍如这些天师道总坛弟子,仍然是心生畏惧,开始扭头就跑了。 “噗”地一声,一个向后逃跑的弟子,给两箭直接射穿了后心,他的嘴里狂喷出一口鲜血,喷得身前两步左右的徐汪满身都是,他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向徐汪求救,而同样倒地的徐汪则如避恶鬼似地,向后手足并用地爬了两步,终于没有让这个倒霉鬼的血手给抓住,眼看着这个家伙,就在离自己不到两步的地方咽了气。 百余步外,数百名晋军的神箭手,正不紧不慢地向前缓步而行,他们已经不象开始追出时那样大步流量,这会儿完全是闲庭信步,一边走,一边搭弓上箭,顺便观察好前方的射击目标,紧接着,就是两三人一组地攻击同一目标,撤退中的天师道弟子们,在这百步左右的距离上,根本无法逃离这些夺命的弓箭,一百多步的距离上,近二百具的尸体,已经说明了一切。 徐汪的身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满脸涂着大红的染料,就象淋漓的鲜血一般,正是他的侄儿徐才之,他的右肩正插着一根长杆狼牙箭,血不停地从伤口流出,染得他整个右肩一片腥红,他捂着自己的伤口,悲愤地叫道:“汪叔啊,再这么撤,我们全都得死,徐道覆没安好心,就是让我们来送死的,不如我们跟这些晋狗拼了!” 他说着,一咬牙,把右肩上的箭杆直接拔了出来,一大块血呼淋拉的肉,随着箭杆一起给拔出,这一下,疼得他直接两眼发黑,几乎要晕死过去,边上的两个同伴连忙掏出怀中的行军止血散,把这些黄色的粉末全数地倒进他的伤口上,这才让他喘过了这口气。 徐汪的一双眼睛里,血丝密布,喃喃道:“不会的,道覆哥不会骗我的,事情一定会有转机,我们要是就这么回去,也是必死无疑,只有,只有继续后撤,一定会有活路的。” 徐才之气得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他一把挥动起自己左手的长剑,大吼道:“我才不愿意就这样在这里给人当靶子射,不怕死的,跟我冲啊!” 他吼叫着挥剑向前冲去,受了他的感召,二十余个剑士,也都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接向前方冲了过去。 徐汪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他不用睁眼看,就能知道这个结局,从一阵晋军那充满了轻蔑的笑声,以及随后而来的一片破空之声,接着就是箭枝射进人体时的那种“噗”的一响,以及人在死前发出的最后闷哼声或者是惨叫声,伴随着身体重重地落地时的声音,一切都归于沉寂。 徐汪咬了咬牙,他在内心对着自己大叫道:“我不能死,我不会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徐福,你们,你们怎么还不长生啊。” 抱着这个想法,徐汪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处,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是最后一个落在原地的人了,前面是二十多具,以徐才之为首,被射得跟刺猬一样的剑士,而身后,还活着的七十多个手下,已经跑得一个都不剩了,甚至有三十多个人干脆直接跳进了一边的南塘之中,拼命地向着南方游去。 徐汪突然意识到,他被遗弃了,就因为刚才的一时闭眼,自己居然成了孤家寡人,更可怕的是,他看到一个晋军队长,正带着至少二十个手下,二十把大弓上都搭着长杆狼牙箭,闪着冷冷寒光的箭尖,正直指着自己,发出阵阵死意。 徐汪长叹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心中暗道:“徐汪啊徐汪,你终归还是给徐道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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