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万元户家的娇软小女儿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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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话问出口了脑子才追上来，关皓满脸的不可置信，“给向晚寻的啊？” 周熠枫低声说嗯，看着面前五花八门的名字问老板：“哪个最好喝？” 老板推荐了一个，周熠枫说：“要一杯，大杯，做热一点，谢谢。” 关皓看着他点单，不禁感叹：“我就说怎么大老远跑这边来买，冬天的第一杯奶茶，好纯情啊。”贱兮兮的，讨人嫌，周熠枫懒得理他。向晚寻握着奶茶，很暖，是他没喝过的味道，像浓浓的巧克力味，甜甜的，好喝得心都跟着跳起来。这是他们第三次走在一起，向晚寻在心里想着。周熠枫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的，路灯下他的侧脸被映得很锋利，鼻梁挺直，有点酷。 “你们是有什么活动吗？”他问向晚寻。 “准备参加音乐系的主题晚会。”向晚寻回答。沉默了一会，周熠枫问：“什么时候演？” 时间没定，向晚寻也不太清楚，“不出意外应该是十二月底。” “时间确定了，”周熠枫侧头看着向晚寻，说：“告诉我。” 风吹过来，向晚寻眯了眼，他拨开脸上的发丝点头，“好啊。” 周熠枫看了他两秒，突然抬起手帮他带上了卫衣帽子，拽着边拢紧。这一幕似曾相识，向晚寻有点恍惚，反应很慢地抬起头看周熠枫。突然背后有人喊周熠枫的名字，声音很大。两人还没回头，背后的人就追了上来，并超过他们，站在周熠枫面前。向晚寻离周熠枫很近，随着这个人的突然出现，他感觉到周熠的身上罩上了一层冰冷的气压，他不禁站远一步。 “总算逮到你了。”面前的男生个子不是很高，长得很好看，但是明显脸色不好，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向晚寻有点懵，猜想这是周熠枫的男朋友，他撺紧了奶茶杯，感觉触感冰凉，奶茶早已不热了。 “我说过了，别来烦我。”周熠枫没想到陈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向晚寻的面前，他突然就有些冒火，但尽力压着。暑假清静了一阵子，开学了陈昕又对他穷追不舍，陈昕第一次在操场拦住他要联系方式的时候，他就果断拒绝了，但是一个学校一打听就知道谁是谁，陈昕强行进入了他的社交圈，出现在他训练的地方，甚至他上课的教室。或许是他太过冷漠，毫不留情面，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再见过陈昕，他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陈昕不说话，两人对峙着，周熠枫此刻的耐心一吹就没，他正准备说话，谁知陈昕突然转移目标，对向晚寻发问：“你是谁啊？”语气不善。周熠枫瞬间感到那股火直往上窜，他侧身挡住向晚寻，高大的身躯充满威慑力，面色比此刻的温度还冷，他看着陈昕说：“滚。” 被他挡住的向晚寻都被吓到，大气也不敢出。陈昕最后是红着眼睛离开的，向晚寻被周熠枫挡得严实，没看到，只觉得周熠枫真的很凶。等人走远了，周熠枫才敛起一身低气压，回头。他眉眼低垂，对向晚寻说：“抱歉。”对于刚才的情况，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怕向晚寻觉得多余，毕竟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顶多算个普通朋友。一路走到宿舍楼，两人再没有说话。到了楼下，向晚寻站在他面前，没有离开。他看着向晚寻的眼睛，许久之后说：“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向晚寻不说话，那双眼睛干净透彻，像一汪含冰的湖水，倒映出粼粼波光，诱惑着人跳入。 “他不会再出现了。”周熠枫毅然投入湖底，心脏在凉丝丝的水中用力震动。 “好。”向晚寻笑了一下说。陈昕回去之后就大哭了一场，室友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他说不出口，因为向晚寻太好看了，他见过向晚寻的照片，没有想到本人比照片还要好看那么多，甚至让一向骄傲的他在那一瞬间心生自卑，多看一眼就要自乱阵脚，让他心慌。没有出现的这段时间，他在思考要不要坚持下去，他真的快要受不了周熠枫的无视和冷漠了，拉黑一切联系方式，拒绝他的所有示好，不跟他多说一句话，就算是空气也需要被呼吸，他连空气都不如。软硬兼施，快一年的拉锯战，是快冰山也改融化了。可惜周熠枫比冰山还要冷硬百倍。 “所以你就让她自己走了？”李柯拿着打卡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嘉彦，拔高音量。跑完步过来打卡的几个同学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学生会大早上安排许嘉彦过来给跑步的人打卡，李柯非要跟过来，半路还拽上了跑步回来的周熠枫。 “为了你的游戏积分？”周熠枫坐在一把破椅子上，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她说如果我有事的话就不用送她了，那我刚好有事，”许嘉彦还觉得无辜，坐回另一把破椅子，继续说：“然后我帮她打了车，有什么问题吗？” 他最近在追音乐系一个女生，很内敛安静的一个女孩子，昨晚终于答应他出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出来快十点了，他突然想起十点半游戏积分结算，他还要做任务，顿时有点为难，欲言又止磨磨唧唧。女生看出了他的为难，说不用他送了，她住得近，打车很快就到，许嘉彦觉得太晚了不安全，女生怕耽误他的事，还是拒绝了。 “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李柯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坐在乒乓球桌上两条腿晃荡着数落他，“你怎么能让女孩子大晚上一个人回家，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所以你积分结算了多少？”周熠枫很会挑重点。许嘉彦说：“一万四。”说完很是得意地看着周熠枫。 “我一万九。”拉仇恨这方面周熠枫一向很擅长。许嘉彦气得要死，白眼一翻，看见了向晚寻。他抬腿踢了一下周熠枫的椅子，跟他示意：“那。” 周熠枫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见不远处向晚寻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的身影。被分到早上跑步打卡的是经管学院和文学院，已经八点多了，跑道上的人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已经跑完了。向晚寻是美院的，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段出现，但是他今天要去外面画一个墙绘，要早点过去，回来会很晚，又不好意思让舍友代跑，所以决定早上就来打卡。他很不擅长运动，小时候生过一场病，体质就一直很差，运动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感觉跑得差不多了，他就往操场边的打卡处走，气喘吁吁地走到离打卡处不远的地方，他抬起眼，撞到周熠枫的视线。周熠枫没有见过向晚寻这个样子，看得出他不常运动，走路都没劲了，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很瘦，头发也乱了，几缕碎发翘出来，一脸生无可恋，脸颊却蒙上了一层薄红，整个人蔫蔫的，像不开心的兔子。视线对上的时候，兔子耳朵唰一下就立起来了。周熠枫简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跳，每一次面对向晚寻的时候都是这样。李柯也看到向晚寻了，眼睛一亮，挥手喊：“小晚！”喊完从乒乓球桌上跳下来跑过去。 “你怎么早上来跑，我记得美院在下午啊。” 向晚寻把视线从周熠枫那边牵扯过来，看着李柯说：“我今天有事，早点来打卡，你怎么在这？” 李柯搂着向晚寻的肩膀往周熠枫他们那边走，“许嘉彦来给他们打卡，我也过来看看。你早说，我让老周帮你跑啊，他反正每天早上都要跑步。” 向晚寻猜测“老周”应该是周熠枫，眼神飘过去，说：“怕是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老周人可好了。”说着话走到了他们打卡这。许嘉彦意味深长地看着周熠枫又看向向晚寻，双手举起打卡机子，微笑殷勤。向晚寻点出校园码凑到机子跟前，气还没喘匀，周熠枫看他鼻尖红红的，认真盯着打卡机，表情凝重。许嘉彦看了一眼显示屏，笑得有点尴尬，屏幕显示：公里数不足，打卡失败。李柯也凑上去，又看向向晚寻：“我的晚，咋还差一圈。” 周熠枫站起来走过去，第四个头凑上来，确实还差点，向晚寻太累了没数圈，他实在跑不动了。 “一圈，我帮你跑，”周熠枫问向晚寻，看着他，“可以吗？” 毫不避讳另外两人，许嘉彦和李柯的眼睛这辈子都没睁得这么大过。向晚寻抬头看着周熠枫，他不惊讶，只是突然感觉跟周熠枫的距离好近，他的眼珠好黑。递上自己的手机，他说：“那麻烦你了，谢谢。” 周熠枫轻轻拽着他的手腕把他牵到旁边的破椅子跟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先坐这，歇会我就回来。” 说完没离开，又补充：“两分钟，等我。” 他跑出去的背影像一道松，很快消失。许嘉彦直呼救命，没见过周熠枫谈恋爱，真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恋爱脑。李柯蹲在向晚寻椅子旁边，看着周熠枫消失的方向，胳膊肘撞撞向晚寻的腿，问他：“在谈了吧？” 向晚寻脸立马就红了，缩起肩膀半张脸藏在衣领里，“少胡说。” 李柯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给向晚寻安利一下周熠枫这人就一阵风似的回来了，他低头看表，两分钟，不禁吹了声口哨。周熠枫直接到许嘉彦面前打了卡，寒风把他的五官洗得清冽冷峻，他几乎没怎么大喘气。他跑快了点，不像平时会注意节奏，一圈对他来说很轻松，他走到向晚寻跟前，把手机递给向晚寻，说：“走吧。” 向晚寻站起来问：“去哪？” 周熠枫脱口而出，“你去哪？” “我吃个饭，然后出去一趟。” “那一起吃饭，好不好？” 许嘉彦耳朵一直竖起来偷听，听完他把周熠枫从头看到脚，看了两个来回，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想不到，周熠枫，一个一米九的酷盖，刚理寸头的时候走在路上小朋友看了都会绕路走，看起来一拳能打四个，冷着脸能吓死五个的猛男，居然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简直吓人。李柯不见外，直接站在两人面前偷听，比本人还激动，摇着向晚寻替他回答：“好好好！一起吃！” 向晚寻有点不好意思，低垂着眼，看到周熠枫放在身侧的手，指节修长，血管明显，在手背盘根错节。他移开目光，低声回答：“好。” 两个人去了学校商业街的早餐店，那一家的蜜糕很好吃，还有珍珠团子粥。周熠枫点了两份粥，一份桂花蜜糖糕，还有一点零食。 “你几点回来？”他用热水冲涮口杯，问向晚寻。向晚寻坐在他的对面，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两个人一黑一白，看起来很是搭配，邻桌的两个女生一直假装无意地看他们，又悄悄说着什么，还低声笑。 “我大概五点结束。”向晚寻想了一下回答他。周熠枫夹了一块刚上的桂花蜜糖糕给向晚寻，说：“六点有比赛，你能回来吗？” “我去北郊，还挺远的。”他很抱歉的看着周熠枫，那双眼睛眼尾都耷拉下来。周熠枫发现他的睫毛颜色很深，簇拥着，特别密。 “我去接你。”他问向晚寻，“方便吗？” 向晚寻觉得很神奇，周熠枫看起来是那种很不好接近，对视的时候甚至会有压迫感的人，但其实他特别有分寸和尺度，每次的要求都会征求意见，永远让你可以拒绝，你不喜欢、不愿意，他就不做。这样子的靠近，让向晚寻感觉整个人都落在棉花里，被轻轻托着。想举起双手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很方便，”小餐馆人满，热气四溢，向晚寻看着周熠枫，眼底水光莹润，特别漂亮。周熠枫端起茶大喝一口，试图叫乱撞的心静下来。奈何是热茶，烫得他脸热耳红。第7章七、我的新朋友（已修）送向晚寻进了地铁，周熠枫转身就给他哥发消息。周熠枫：在公司？周越：开会。周熠枫：你车下午借我周越：？你的呢周熠枫开学来的时候开着他自己那墨绿色迈凯伦，结果成了话题中心，后来就没再开过，一直被冷落在学校停车场。况且那车坐一个人都费劲，他可不想开着那玩意去接向晚寻。周熠枫：我四点过去。发完对面不再回复，算是同意了。回家开车太远，他想起家里公司离得近，就管他哥要了，不过他哥喜欢豪车，没有雇司机，主打一个自驾上班，晚上不知道要怎么回家了。向晚寻坐了一个小时地铁，又倒了一班公交，才到地方。站在写字楼下，抬眼就能看到大大的朋克风LED灯牌——LTT，钢筋霓虹灯构架的三个字母，独特中带着张扬。然而这却是一间画室的招牌，还是以老板名字命名的。老板正站在电梯口接向晚寻，电梯一打开，向晚寻就看到刘婷婷拎着两杯咖啡殷切地等着自己。 “爱心咖啡，”刘婷婷双手递上，溜须拍马到，“几天不见，向老板又帅了哈。” “刘老板客气了，”向晚寻配合她，“别喊向老板，拒绝入股。” “什么入股！我是请你来当老板的，你不想带着孩子们欣赏梵高的野性和莫奈的意境吗？不想用你的画笔为这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吗？”刘婷婷说得头头是道，“而且我一个人实在撑不起这个家，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说着走到了廊壁处，十米长的白墙，铺就了一大半明艳的向日葵，金色的海浪尽头是未完成的部分，地上摆满了没有收拾过的画具，颜料盒，彩绘胶，还有各种漆桶。向晚寻今天要完成剩下的部分。他脱掉羽绒服，捡起地上的围裙穿上，说：“我为这添了不止一笔吧。” 刘婷婷立马熄火，她是向晚寻以前一起学画的，一直心怀一个用画笔创造世界的梦，刚毕业就让她老爸投资开了这么一间画室。现在起步阶段，她一心想拉向晚寻合伙，各种软磨硬泡，不惜出高价让向晚寻给工作室画墙绘，试图用“你舍得让你的画躺在这冰冷的墙上弃之不管吗？”这样的话道德绑架。奈何向晚寻油盐不进，因为他现在首要考虑的是学业，分心太多到别的地方，他总会有一方无暇顾及，这画室可是刘婷婷的梦，不能因为他被架空。 “可是我一个人好孤独。”刘婷婷开始卖惨。向晚寻把她推到一边，架起三角梯，拿着调好的色盘和画笔踩上去，居高临下安慰她：“造梦的人都是孤独的。” 刘婷婷没话说了，只能对他抱拳认输。周熠枫开着他的骚包跑车一路一百五十码冲到公司大楼下，漂移到地下车库，熄火。坐电梯到一楼前台，前台认识他，立马站起身，“您好。” “找周越，”周熠枫说完突然觉得对下属这么喊老板不太合适，补充道：“找你们周总。” “好的，这边请。”小姐姐带着他到拐角处的私人电梯，告诉他周总在办公室，直接上去就可以。 “谢谢。”周熠枫摁了十五楼。到办公室门口敲门，里面喊进，他才推门而入。周越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还知道敲门了。” 说完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车钥匙丢过去，周熠枫接住，“我的车先放你这，在一号车库。” “你怎么不回家随便开一辆，我晚上怎么回去，我不坐你那花孔雀。”周越低头看着文件说。周熠枫往软皮沙发上一坐，“坐老周的车，培养一下父子感情。” “你可真懂事。”周越签完字，拨了内线叫进来秘书。 “把这些送到陈部长那。”秘书离开后，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瘫在沙发上的周熠枫。 “今天没课？” “没有，下午比赛。” 周越品着咖啡，酝酿半天，说：“下学期结束就来接盘吧，这班我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话还没说完，周熠枫就起身往门口去，留他个背影，“走了。” 周越把咖啡杯使劲一放，嗓门都提起来，“听见没有！周熠枫！” “找周诺去。”声音消失在门外，气得周越想扬了这一桌子纸。周诺是周熠枫的姐姐，和周越是龙凤胎，自己另起炉灶做设计品牌，也对家业不管不顾。周越自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大学毕业被他爸强迫拉进公司，偌大一个周氏集团要交给他，他跟本不想接这个班，嫌麻烦。最后在周越的多次谈判要求下，家里终于同意等周熠枫毕业，让他来接手，然而这一切周熠枫并不知情。画画投入的时候，向晚寻会屏蔽外界的一切，他很享受全身心地集中注意力，那个时刻他的大脑和手感会达到极度的默契，高效的融合，等他抽离出来的时候，就会被眼前的画面冲击视觉，他喜欢那一瞬间的感受。 “惊为天人。”刘婷婷摊开脏着的两只手，站远了一些，从左到右欣赏整墙画面，连连赞叹。 “这简直就是我的招生简章。” 向晚寻在画最后的收尾，束在后面的头发乱了点，跑出来一缕垂在脸旁，下巴蹭了一点白色颜料，目光专注，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根本没有听到刘婷婷的感叹。他描摹收尾，笔锋在嫩黄色上钩转，叶瓣上的层层高光跃然而出，向日葵花海荡出暖融融的光。向晚寻站在花海尽头。顶灯投下来，罩在他的身上，像开在一片向日葵花里的白玫瑰。刘婷婷欣赏画，从头到末尾，视线落在了向晚寻身上，看入迷了。她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突然想起这么好看的人，画又画得这么好，却不愿意和自己一起上班，她的心碎了。画笔丢进水桶，向晚寻抻了抻腰，抬头看了看，还不错，他转身等待甲方的意见。刘婷婷坐在几个大纸箱上，比出一个大拇指，说：“牛逼。” 向晚寻笑起来，突然想起忘了给周熠枫说一声，他去卫生间洗了手，围裙都没摘就拿起手机。点开看到一个小时前周熠枫发的消息。周熠枫：小流浪猫周熠枫：它可以吃火腿肠吧？还有一张照片，一只小花狸猫，在墙根下吃火腿肠，显然是第一次吃，看得出有些狼吞虎咽。向晚寻认出这是他们美术史教授的猫，经常从二楼教师公寓的窗户出逃，被他逮过几次，没想到今天撞上周熠枫，还吃了小零食。向晚寻：它不是流浪猫。向晚寻：看起来吃得很香呢。对面秒回：你忙完了吗？向晚寻发了定位过去。周熠枫：等我，很快。看到消息，向晚寻拇指悬在屏幕上，顿了两秒，敲打发送。向晚寻：慢点开车。和刘婷婷一起整理了凌乱的杂物，丢了几大箱垃圾，没让刘婷婷抗，向晚寻多跑了几趟，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坐在垫子上，灌了一瓶水，刘婷婷过来坐下，问他想吃什么，请他一顿大的。向晚寻拒绝，说有约了，刘婷婷眼睛一下都瞪大了两圈。 “谁啊谁啊？哪个学校的？怎么认识的？长什么样？有照片吗？”连珠炮的发问，向晚寻闭上眼，拒绝回答。 “啊，好奇死了！我想不到什么样的人能泡到你。” 向晚寻眼睛倏地睁开，“胡说什么，正经朋友关系，什么泡不泡的。”越说越心虚，声音不自觉变小。刘婷婷斜眼看他，又凑上来，悄声说：“你脸红什么？” “你话真多！”向晚寻彻底气急败坏。手机响了，他接起来。 “我到了，就在楼下。” 向晚寻握着手机走到落地窗边，看到周熠枫站在一辆黑色SUV旁，俯视也能看得出他身量高大，肩膀宽厚，手机在他的手掌中显得很小。似乎感受到向晚寻的视线，他抬起头，撞进向晚寻垂下的目光，随即露出一个比阳光还耀眼的笑。向晚寻心跳空了一拍，他轻声说：“我马上下来。” 草草洗了手，颜料都没洗干净，他穿上外套，刘婷婷一直跟在他旁边，像十万个为什么，“楼下那帅哥谁啊？他在追你吗？他那车不错啊！快告诉我，不然我今晚一定睡不着觉！” 向晚寻站在电梯跟前，才回答她：“我的新朋友。” 到一楼，透过玻璃门向晚寻就看到周熠枫站在路边，手插在外套兜里，一直看着他要出来的方向。有点像红毯尽头等新娘的男人。向晚寻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摸着发烫的脸，感到羞赧，赶紧拿出兜里的口罩戴上，走出去。周熠枫看到他，笑起来，眼睛很亮。向晚寻觉得自己每向前走一步，心就跳得更肆无忌惮。 “走吧。”周熠枫帮他拉开副驾的车门。向晚寻上车，低声说：“谢谢。” 调高车里的温度，周熠枫打方向开出去。向晚寻注意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背，血管凸起，一直延伸消失在衣袖中。 “你不冷吗？”周熠枫只穿了一件卫衣外套，向晚寻问他。周熠枫看看向晚寻，那张小脸窝在厚厚的米色棉服里，头发松松地束在后面，说话的时候，大眼睛像猫一样看过来，慢慢地眨。 “不冷，我热。”周熠枫伸手想放音乐，转移一下自己最近不是很稳定的自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