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解心绪才是——皇上曾提及淑妃姐妹不少,不如命专人去看看,选一两个入宫。” 他这段日子,涉足之处不过金殿c养心殿c御花园。太后对前朝风波心知肚明,却没主动找过他,只是吩咐她给他找个贴心的人好生服侍着。 也是,到了如今这地步,连康王都跟着凑热闹,太后又能怎样?只能让儿子尽快走出低落的情绪,别的日后再做打算。 以往虞绍筠对这种事真是万般不愿,如今却已全然当个乐子。便是日后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会再愿意看到他到她宫里就寝。情意已不在,再同床共枕,不亚于受刑,能免则免吧。 钟离烨只是静静看着她,不予回答。 虞绍筠只好补充道:“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钟离烨漾出满含伤感的笑容,手势轻柔地拂过她眉心的朱砂痣,“我到如今也将你当做枕边妻,而你,如今将我当做了什么人?” 虞绍筠讶然失笑。 她最先想到的,是他无计可施之下,又要利用她。是想哄得她回到满心记挂他的光景,之后去劝说大哥c萧旬回头么? 怎么可能呢?有些事,永无回头路。尤其,面对的是他这样一个男人。回头便只有死路一条,甚而死得更快。 125 敛起心绪,虞绍筠反问道:“于皇上而言,所谓枕边妻,是何意?” 钟离烨笑着收回手,“我给不出让你满意的答复。” 不论怎样,坦诚的言语总要好过闪烁其词,虞绍筠也就报以一笑,“臣妾也只是随口一问。”之后还是问起先前的话,“选新人入宫之事——” “你做主就是。”钟离烨深凝了她一眼,“你还没答我的话。” 虞绍筠淡淡道:“臣妾待皇上,是敬畏之余,恪守本分。”她没有掩饰语声中的漠然,“臣妾曾经险些忘了自己是谁,幸得皇上警醒,才不至酿成大祸。臣妾多谢皇上。” 钟离烨轻轻笑开来,“这话不中听,可我还是愿意看到你的真性情。”语声一顿,轻拍了拍她肩头,“放心,我便是落到再狼狈的境地,也不会向一名女子摇尾乞怜。” 虞绍筠不置可否,只是好奇一件事:“皇上可曾后悔让臣妾入宫?” 钟离烨略一沉吟,缓声道:“不悔。” 虞绍筠目光微凝。不论是出于与生俱来的骄傲还是倔强,他都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让她意外的,是他此刻眼中的伤感更重,已是不能伪装的真切情绪。 钟离烨负手向前,“我做过的事,皆无悔憾。”意识到她仍然停留在原地,他顿住脚步,回眸相看,目光苍凉,“不论怎样,夫妻情分已被你我亲手斩断,想来难免悲伤。” 虞绍筠一脸无辜,“是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说完话,迟疑片刻,跟了上去。 钟离烨先是为之失笑,随即才叹息道:“你不是我,也就不知帝王二字为何意,不知我这些年来经历了多少背叛,不知我根本不可能信任任何人。” 虞绍筠听说过他登基前后的一些事,用血雨腥风来说并不为过,她只是为末一句话意外,看向他的目光,失望与惊讶并存。 钟离烨见她不明白,反倒有些意外,“在我幼年,父皇赐死大哥c二哥,虽说是两位兄长与我也无手足情意,又非一母同胞,可这种事细细想来,到底是让人唇齿生寒。父子之间都能不留余地的背叛c绝杀,这皇族中又能容得多少情意?” 听得这种话,虞绍筠的手微动,强行按下了去护住腹部的冲动。 钟离烨并没发现她这反应,顾自说下去:“换了你是我,还能相信谁?重臣每一次的功绩,都是我与生涯对弈,侥幸赢了而已。”说到这里,他现出自嘲的笑,“太久之前,就已没了让我深信不疑之人。若说不曾疑心过的人,只有你一个,也不过一段时日。我是想,一个女人付出的情意是没办法收回去的,何况又已有了孩子。但你却非如此。你的情意,付得起,也收得回。” 那份自嘲,是针对他自己,他在嘲笑他看错了人。虞绍筠不无同情地笑道:“皇上因何与臣妾说这些?” “你进宫之前,我曾对萧旬说过,你是虞家人,骨子里有着狠辣——后来我竟把这一点忘记了。”钟离烨轻轻摇头,语声愈发低缓,“多讽刺,你一直记得你是谁,我却忘了。你只是虞绍筠,我却一度将你看做携手一生的发妻。自然,如今这些事与你无关,是我没料到你大哥与萧旬如此警觉c果断。” “”他说的句句属实,她却没必要接话。她从来不屑于对任何人落井下石,对他尤甚。 钟离烨抬头仰望天空,再看向她的时候,目光已经毫无情绪。 “一场夫妻,就这样成了过去。”他似笑非笑,“除此之外,一切如常。回去吧。” 与其说他是在与她倾诉,不如说他是在与前缘道别离。 虞绍筠返回宫里的时候,奇怪自己怎么还是毫无感触。也许,她是与他一样凉薄,甚至于,比他还要冷血。若是这般看来,与他倒真是般配。 自然,虞绍筠也明白,从此之后,他对她再不会有眷顾。 他不顾及她感受,意图伤害她家族,在他看来是理所应当。 她认同萧旬与大哥架空他手中皇权,在他看来便是罪孽深重的背叛。 她能理解他,他却不会去尝试理解她。 晗姐儿的满月酒办得热热闹闹,二夫人没道理不高兴,可另一面,心中到底是有些不安。 虞绍衡与萧旬如今说好听些是权倾天下,说不好听些可就是佞臣当道。她每每细细斟酌,都会心惊胆战,少不得生出担忧。 与虞绍谦说过几次之后,这对她从来温柔体贴的人来了脾气,冷声道:“依你之见该怎样?将脖子伸出去等刽子手行刑么?嫌弃夫家的话,不妨撇清关系回娘家去!” 一番话说得她登时红了眼眶,又是委屈又是气恼,却偏偏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在后来,却也因此看开了——没得选,侯府中人的命运都捏在虞绍衡手里,与其担心何时死,不如安享如今安乐。 之后,她与三夫人一起协助叶昔昭打理内宅,昊哥儿留在太夫人房里的时候越来越多。慢慢的发现,太夫人除了当初对爱女虞绍筠无计可施,对怎么样的孩子都是循循善诱,不过半个月的光景,昊哥儿那些恶劣的小脾气坏习惯就有所收敛了。 与二夫人一样,叶昔昭的日子也是越来越惬意。 二夫人行事谨慎,三夫人行事果断,私底下常常争论不休,好在从没误过事,叶昔昭也就不予置评。因为负担减轻,她平日里也只需要过问一些较为重要的事,看看账目,其余时间大可做做针线赏花作画,陪陪太夫人与忻姐儿。 闲时,已成婚的芷兰不时回来,陪叶昔昭说说话,至三月中旬,回府当差。 三月末,康王与井之然成婚,十里红妆,一对璧人,成为京城佳话。 到这时候,叶昔昭胎位已稳,可以出门走动。太夫人放下心来,带着叶昔昭一起去喝喜酒。 四月里,淑妃两个妹妹进宫,分别被封嫔位。叶昔昭让沉星c落月去查一查那两个人的底细。有此举也是未雨绸缪,多了解一些事,日后能帮到虞绍筠也未可知。另外一个目的,也是要看看沉星c落月的能力到底如何。 四月中旬,虞绍筠产下一位公主。 侯府的人听说之后,都是自心底高兴。 虞绍筠则是长长地透了一口气。因着钟离烨往昔说过的话,她当然是满心盼着这一胎是个女儿。 原本以为,钟离烨听说之后会漠然视之,却没想到,他闻讯便过来了。 生完公主就昏睡过去的虞绍筠,在醒来之后,就看到钟离烨正抱着女儿,唇畔挂着特别温柔特别愉悦的笑容。 儿子落地时都没见他这么高兴——那时他的愉悦是来自于她没因难产出闪失。 “醒了?”钟离烨语声特别温和,“孩子长得像你,连这朱砂痣都与你一般无二。” 虞绍筠强打起精神,坐起来倚着床头,笑道:“皇上不失望么?” 钟离烨将孩子交给乳母,摆手命服侍的宫女退下才道:“我也以为会失望,见到女儿之后,就只有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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