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后,她看到了里面有着十多颗黑色水晶珠,猜测着这才是乔安要的,连忙取出几颗,送到乔安手里。 乔安将黑水晶珠递给萧旬手中,“萧旬,到此时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萧旬敛目看着手中物,神色由不解到了诧异,“你” 乔安抿出一抹平宁的笑,“与你说过多少次,是我一心要嫁你,你总是不信。” “你就是几年前” “不说这些了。”乔安语声已慢慢变得虚弱,“只是觉得,眼下生死难测,便是要死,也不该在死后还要被你误解嫌弃。” 萧旬俯首,下巴摩挲着乔安的额头,语声中尽是歉疚,“我我对不起你。” “也别说这些,听我说”乔安笑意苍凉,“我若不死,痊愈后,请你允我与姐姐返乡我若身死,请你送我一纸休书,让姐姐带着我的灵柩返乡。” 萧旬无措地道:“乔安,你也别急着说这些,让我弥补你。” “弥补?”乔安语带讽刺,“为着我一厢情愿,为着我替你挡下一剑,为此弥补我还真不稀罕。” 目光错转,乔安看到了已被虞绍衡刺伤倒地不起的钟离炏,语声中讽刺意味更浓,“你为了与钟离炏的私怨才娶了我他对我起初或许有一点真心,后来,却是为了与你的恩怨利用任何机会接近我,让你对我愈发鄙弃c怀疑可你,竟坚信我是利用你才嫁了你”再看向萧旬的时候,她眼中写满了绝望,“你告诉我,我在你们心里,算是个什么东西?嗯?报复对方的工具,为你生儿育女的工具,是么?” 叶昔昭与乔宸俱是别转脸,一再擦拭脸上的泪,泪水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再掉落,无从休止。 “只是可怜我双亲那样一身傲骨的人,为着我一己心愿,虽是不愿,还是让我远嫁至京城他们若知道,我成婚后一直被你弃若敝屣,丢尽了乔家人的脸”乔安说不下去了,眼中闪烁出泪光。 重重喘息之后,乔安又抿出一抹笑,“我扪心自问,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若还是那个我钦佩的男人,就成全我。我请你也成全我一次。” “你想如愿,就先活下来!”萧旬语声沉重,“我只要你活着,你活着我才会让你如愿。否则,你死了也是我萧旬的人。” 语毕,他站起身来,抱着乔安,疾步走向禅房。 虞绍衡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之后漠声下令:“将他脚筋挑断!” 暗卫应声称是,走近钟离炏。 脚筋挑断钟离炏整个人是真的废了。 钟离珊之前只料定了钟离炏如愿后的情形,却完全没想过他事败后会落得这般境地,闻声疾步到了虞绍衡面前,稍一迟疑之后,跪到了他面前,“侯爷!不可如此!若是这般,你与王府之间的仇恨就无从化解了啊” 虞绍衡漠然一笑,“本就不需化解。” 钟离珊又急切地道:“我知道,我父兄如今都在闭门思过,不该出门寻衅滋事,是我兄长糊涂,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看到暗卫已经听从虞绍衡命令行事,更听到了钟离炏负痛之下的两声闷哼。 虞绍衡已经踱步至别处,正敛目看着钟离炏死伤的侍卫,又吩咐道:“查清这些人从何而来,尽快!” “是!” 靖王府的侍卫,身手不可能与暗卫不相上下,这一批人,怕是钟离炏与人借来帮他对付萧旬的。 ** 凶险争斗之后,局面是两败俱伤。 钟离炏再不能如常行走,乔安生死未卜。 大殿前的院落风波逝去之后,寺中人才现身——这些人也是平白被殃及了,被钟离炏命专人看押了起来,鉴于看押之人有王府侍卫令牌在手,出家人又不太了解朝堂动向,不知道靖王正在府中闭门思过,更不知王府中人已不便也不该再对何人颐指气使,也只有听命行事。说到底,便是心知肚明,也只能是装作不知道——靖王是皇亲国戚,想再现朝堂是何等容易之事。 叶昔昭与虞绍衡先去了禅房,之后即刻送太夫人回府。 不论怎样担心乔安,叶昔昭也不能在这时候寸步不离地守候,她还要顾及家人。 太夫人回到府中,听闻此事经过之后,担忧地看向虞绍衡:“靖王世子没个分寸,萧旬陪着他胡闹,如今你又介入了——这到底是你们为官时恩怨太多,还是皇上的意思?”她只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儿子是率性而为之人。 虞绍衡思忖片刻,笑,“兼而有之。” 太夫人与叶昔昭立时放松许多。 随即,太夫人还是苦笑着叹息道:“有些话,也只能与你们在房里说说——皇上与你们让靖王这般难堪,当真不怕靖王急怒之下生出别的心思?” 别的心思,自然是指犯上作乱的心思。 虞绍衡却很是平静,“有别的心思,若能显山露水再好不过。皇上无意让世子成器,娘还不知皇上是什么心思么?” 太夫人自然看得出,却还是无奈,“不论怎么说,这般行径,知情人只当你们是有意为之,不知情的却只当你们是率性而为目中无人,还是欠考虑了。”说着话又笑了,“可皇上不怕事大,甚而不怕闹笑话,别人又有什么法子?” 动辄逃出宫的皇上,在有些事情上,你真不能怪他及重臣离经叛道。 之后,太夫人研读着叶昔昭的神色,温声道:“你与萧夫人最近走动得近,眼下她又出了这等事,便过去看看吧。” 叶昔昭顺势称是。 太夫人又叮嘱虞绍衡:“左右你今日也无事,陪着昔昭过去吧。靖王府若是恼怒之下,连昔昭都要算计,我可是吃不消。” 虞绍衡颔首一笑,与叶昔昭赶往萧旬府邸。 路上,叶昔昭问道:“依你看,乔安会有性命之忧么?” 虞绍衡道:“我不便细看伤势,无从判断。” “真是怕她出了差池若是就这样香消玉殒,这一生不是太冤了么?”叶昔昭说着话,险些就又落泪,“总要给萧旬一个弥补她的机会才是。”转念想到乔安的话,又是颓然,“乔安不肯给他这种机会。” “那也是萧旬自作自受。”虞绍衡在事发后,也听到了乔安的每一句话,“他每一日,要么忙于公务,要么忙于找人饮酒,就是不肯对家中事上心。换了谁是乔安,也早已心灰意冷了。” 第74章 叶昔昭思忖片刻,携了他的手,“先前我一无是处,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虞绍衡侧目相看,见她挂着浅笑,只是要解惑而已,也便实言相告,“你不同。你是我认定的人,娶你进门,不论你怎样,我都理当善待c呵护。” “不曾心寒,” “也曾有过些许失望,只觉是在情理之中。”虞绍衡其实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不足之处,“我不是能一直对谁付诸耐心之人,也有过错,却不知如何更改局面。最重要的,是你我不论怎样,我都认可你。而萧旬c乔安与我们不同。” “的确是。”听乔安的话音儿,萧旬分明是对她猜忌c嫌弃太重。否则,她又如何会在今时万念俱灰只求离开? 乔安被送回府中之后,昏迷不醒。 萧旬站在病床前,凝视她许久,吩咐丫鬟:“好生服侍着。”之后离府,转去宫中面圣。 讲述完寺里的事,萧旬将一封书信呈上,“是微臣二弟冒死去靖王府所得。” 钟离烨取出信件,敛目相看,许久才问道:“确认是蒋毅笔迹?” 蒋毅,承远王,皇后之父,靖王奉召回京后,蒋毅拥兵镇守承远一带。 承远隶属漠北,位居边境。 萧旬称是。 钟离烨又问:“钟离炏果真成了废人?” 萧旬再度称是。 “你们谨慎些,切勿吃了暗亏。”钟离烨叮嘱完,打量着萧旬神色,“回府去安心照看病人,别的事容朕与人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萧旬谢恩离开。 回到府中,得知虞绍衡与叶昔昭来过了,两人询问过乔安病情,停留些时候又回府了。 萧旬坐在厅堂的罗汉床上,摸出酒壶,又丢到一旁。他取出了乔安给他的黑水晶珠,一颗一颗细细看过去。 有两颗珠子,有着他以前刻意划下的痕迹。 原来她早就识得他。 他将东西收起,起身到了寝室,坐在病床前,握住了乔安的手,想借一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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