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

帝王小说> 尊敬的扫帚骑士大人 > 第82章

第82章

边的武官态度就要温和许多,他向向安北抱拳还礼,温声说道:“在下的副使要三日后方到任,因向兄与段兄失察之事,上官十分恼怒……” 向安北与段子介见这个王则显然是不明真相,心中不由暗暗苦笑,一时竟也没有心情听他说些什么。二人只觉得如此作为,显然是章??与高遵裕勾结在一起,要将自己二人赶到海外,从此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浪来。毕竟只要他们远离中土,章??将陕西司的证据毁掉,高遵裕再做点手脚,二人没有证据,说什么也是白搭。想到此时章??准备如此充分,向安北与段子介心中都不免暗暗叫苦。 向安北心中转了数转,终觉只能用缓兵之计,忙笑着应酬王则道:“既是如此,敢不遵令?只是陕西司是紧要之地,事出突然,并无准备,要交接的事情甚多,今日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完,还请王兄能允许以明日为交接完毕之期。” 王则也觉得武释之的说法太过于不近人情,当下点点头,向武释之说道:“武兄,还请宽限一日方好。” 实则武释之也并不知道内情,以章??之精明,岂会把事情告诉他,留下日后把柄?他想了想,也觉得一天之内,毫无准备就想交接完毕,的确不太可能。便点头应允道:“非是我不讲情面,实是上头交代得厉害。陕西房最近所办大案之卷宗、物证,也有令要一并带回京师,正好劳烦王兄交接之时,将这些交予在下……” “多谢王兄!武兄!”向安北心中不由大喜,连连道谢。 当晚,向安北便摆出一副要讨好的模样,要请武释之与王则到陕西路最大的酒楼接风洗尘,不料武释之断然拒绝。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在府衙中置宴,又招了几个官妓相陪,这次武释之似觉不好意思,却是没有拒绝。只是宴会之中,目光始终不离向安北与段子介左右。向安北与段子介却都摆出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由向安北陪武释之,段子介陪王则,只是一个劲的豪饮,武释之心中本以为二人是想灌醉自己再弄什么玄虚,谁料这向、段二人,却是三杯两盏,将自己给先后灌倒了。 武释之又觉好气又觉好笑,不过心中警惕之心,也放下了一大半。只是命人送二人回房,又吩咐了几个亲兵去监视。他自己却与王则由几个陕西司的低级武官作陪,继续喝酒听歌。 不料卫尉寺陕西司衙门内那口大钟的秒钟才走了几十圈,武释之与王则更在酒酣之际,便听到府外传来一阵打斗之声,打斗之声只持续了一小会,随着几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便停止了。然后便听到两匹马蹄声由近渐远。 武释之在卫尉寺内本也是精明强干之人,此时虽然半醉之中,亦只是怔了一下,立时便清醒过来。连忙带着兵士往向安北与段子介的卧房去查看,到了卧房之时,便见随来的四个兵士,全部被打晕在地,向安北与段子介,早已不知去向。他正在那里恨得咬牙切齿,便见王则脚步匆匆来报,道是孔目房内档案卷宗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向、段二人,不是空手而走。 武释之心中一阵发冷,来之前章??的严厉吩咐,他一时也不敢忘记,“朝廷怀疑向、段二人因与文焕有旧,或有降夏叛国之意,不得不未雨绸缪,远调二人至海外。尔去陕西,须时刻谨防,不可使二人逃脱,若是万一彼二人降夏,二人皆身居机要,其害烈于文焕百倍。切记!切记!” 武释之使劲捶了自己一拳,立时发现现在并非后悔之时,忙打点精神,站直身躯,厉声喝道:“向安北、段子介叛国潜选,立时追拿,若敢拒捕,格杀勿论!”说罢,向王则说道:“王兄,请你立即去通知京兆府,向、段二人身上都有出关文书,莫让他们赚开城门逃走。” 王则肃然点头,他阶级虽然较武释之要高,本来武释之如此施为,已是有点过分,他完全可以给他难堪。但是王则听说武释之说向、段二人叛国,早已将向安北与段子介恨入骨中,当下也不多话,便以新任陕西路监察虞候的身份,将府中兵丁,交与武释之,自己上马,径直往京兆府而去。 武释之当下分派兵卒追赶向、段二人,他此刻也不敢完全信任向、段之旧部,只得分成两队,由自己带来的亲兵混入其中,出府追捕。 没过多久,从卫尉寺陕西司的衙门当中,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高举着火把,向京兆府的大街小巷跑去。 此时,在京兆府的一条小街之中,向安北与段子介,正在相顾大笑。 “接下来怎么办?”段子介此时,反倒显得精神抖擞起来。 “普天下之下,能救你我二人的,只有三个人!”向安北想也不想,张口即答,显是心中早有成竹,“石帅、文相公、富韩公。” 段子介点点头,道:“文相公远在汴京,富韩公深居西京,二人都是轻易见不着的。最近的,唯有石帅了。” “正是。”向安北也苦笑道:“虽然找石帅有诸多弊端,但是迫不得已,也只此一途。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段子介笑道:“世上无后悔药。好在现在主动权还在你我手中,只要找到石帅,何惧章??与高遵裕,只怕连那个卫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向安北勉强笑笑,他知道段子介不懂政治,当下也不多说,只是笑道:“便去帅司。” 一心一意以为向安北与段子介要叛国步文焕后尘的武释之,绝对想不到两个“叛将”的目的地,竟然是陕西路安抚使司衙门。向安北与段子介这一路之上,却是没碰到半个追兵,只不过听到京兆府中动静的安抚使司,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事情,却也早已警戒起来。一队队卫兵,全副武装的把守了帅司衙门附近的所有街道。 因此向安北与段子介尚未靠近陕西帅司,便已经被一队卫队挡住。 “尔等是何人?!” 向安北与段子介见到石越的卫队,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向安北连忙打马上前,抱拳说道:“在下是陕西路安抚使司监察虞候向安北,这位是我的副使段子介,有要事求见石帅,烦请通传。” 卫队长打量了一下向安北与段子介,却是认得的,当下笑道:“二人大人不知么?石帅今日午后,便已经出京兆府,去各府州巡视了。” “啊!”向安北与段子介都吃了一惊,不由暗暗叫苦。向安北连忙问道:“那府中现在谁在主持?丰参议在否?” 那卫队长笑道:“因此次石帅出去数日便要回来,而且听说是涉及水利与驿政的大事,府中现在除了几个判司文书大人,便只有石夫人。若二位大人是私事,在下或可替二位通报。” “不必了,岂敢劳烦夫人。请问这位兄弟,不知现在石帅在何处?” “往咸阳去,必不会有错。” “多谢!”向安北与段子介只能在心中暗道倒霉,二人辞了卫队长,绕过两条街道,向安北勒马说道:“如今之计,只能你我分道而行。好在当初为了投报纸,备有两份卷宗,你带着一份卷宗与证据,去咸阳找石帅;我则带着一份卷宗,上汴京找文相公。” 段子介自是知道去汴京风险大得许多,忙摇头道:“还是我去汴京的好。” “这时节有何好争的!”向安北沉声说道:“你与石帅有旧,容易见着石帅;而文相公或不喜你的为人。我官职高于你,且毕竟是忠良之后,见文相公便要容易许多。便是如此说定,贤弟路上小心。”说罢,便将一个包裹递给段子介,也不多言,打马往东门奔去。 段子介接过包裹,默送向安北远去,心中暗暗祷道:“向安北与在下,皆是为国不顾身家,上天有灵,必能偌护。”祷告完毕,掉转马头,往西门驰去。 京兆府长安城,本是盛唐国都,逮及天水之朝,亦是西北重镇,防范西夏入侵,向来都以长安城为中心,辐射向西,形成一个扇形防御区。自熙宁革新以来,陕西路安抚使司更驻跸长安,因此在长安城内,也驻扎有一个营的禁军与近万教阅厢军,这些部队,名义上皆受陕西路京兆府知府节制。但是其中又颇有区别,那近万教阅厢军平素素来由京兆府知府兼统自不待言,而一个营的禁军,名义上虽然也受京兆府知府节制,但是实际上却只有陕西路帅司石越与提督使陶弼才能指挥得动。因此,实际上平素负责守城的,却是教阅厢军。 向安北与段子介分别之后,便见到城内火把闪动,又听到各种人喊马叫之声,他向来反应机敏,立时知道必须抢在追捕令到达东门之前,离开京兆府。当下快马加鞭,往东门赶去。 他方到东门,发现这边厢的守军也早被城中的动静弄醒,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守城的校尉却是认得他,早已催马近前,笑着问道:“向大人,城里发生什么事了?” 向安北听他如此相问,顿时放下心来,忙打马上前,肃然道:“出了点大事,跑了两个人。某正要离城,星夜入京通报情况。” 那校尉听向安北说得如此厉害,不由咋舌道:“这般厉害,竟要向大人亲自去汴京。” “还请速开城门。” 校尉点点头,却只是望着向安北,赔笑道:“大人莫怪,职责所在,虽是相熟的,但也要看令牌。” 向安北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令牌,给守城校尉验了。那校尉也只是例行公事,须知向安北的职责,素来是管着他们这些地方大大小小的军官,他亦是敬畏惯了,何曾有半点怀疑。当下随便看了,便高声喝道:“开城门!” 守城兵士闻言,忙将城门打开,放下吊桥。向安北心中暗喜,冲那校尉抱抱拳,拍马便出城而去。 出城之后,向安北催马狂奔,跑出一两里之外,方才放缓马速,好使坐骑稍得休息。他也趁机回头打量那高耸在夜色中的长安城,不料这一回头,竟是让他惊出一身冷汗:远远望见,一条“火龙”从长安城中冲了出来! 追兵! 向安北暗暗叫苦,好在他毕竟是将门之后,马术还算娴熟,连忙催马急奔。但是那些追兵显然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一路紧紧追来,一面还不断的呼喊着:“站住!”“叛贼,站住!”声音之中,隐约还可以听出王则的嗓音。 向安北哪里肯甘心束手就擒。此时之事,要么成为大宋朝的大英雄,要么便是身败名裂、百口莫辩,他又岂能不明白其中利害。当下毫不理会背后呼喊之声,只是一个劲的加鞭狂奔。 但是黑夜之中,慌不择路,兼之向安北又有许久困于案牍之中,此时临此困境,终不免有些力不从心,只觉得喊声越来越近,渐渐地,竟然可以听到身后弓箭划过空气的呼啸之声。 正在这困路穷途之际,更加让向安北绝望的事情出现了!不知不觉,他竟然跑到了?核?西岸!而纵目四望,不仅无桥,亦无渡口船只! 纵然他骑的是的卢马,只怕也跃不过这?核?河的滔滔河水。 向安北望了望身后的追兵,又望了望眼前的河水,咬咬牙,跳下马来,牵着马便想要泅过这?核?河。他刚刚牵马走到河边,忽然感觉一阵风声,然后背上冰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紧接着便是剧烈的疼痛。“扑通”一声,向安北便摔倒在河边。 “中箭了!”大宋致果校尉向安北最后的遗言,是如此的简单。 ?核?边上,另一位致果校尉王则一手拿着弓箭,默然望着那混合着向安北鲜血的河水,心中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 部下早已将向安北的尸体放上马背,准备回城。而王则心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大:“如若向安北是叛国降夏,他为何要渡?核?河向东?!” 一念及此,王则只觉心中有如冰一样彻骨的寒冷。他接过部下递过来的沾满了向安北鲜血的弓箭,一向孔武有力的双手,竟然一阵颤抖! 几乎是与此同时。 长安城西门。 段子介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战。 为了躲过城中搜索的兵士,他来到西门的时间,显得太晚了一点。站在离城门有几里的一个街道拐角,远远可以望见武释之在城门之前徘徊。 段子介叫了一声苦,知道离开京兆府已经不可能。他正要寻思一个地方藏身,忽听到有人大声喝问道:“何人在此?!” 段子介大吃一惊,慌忙跃身上马,夺路而逃。 顿时,整个西门全部被惊动,数以百计的兵士,从四面八方向段子介追来。此时的段子介,根本已经顾不得方向与目的,只是凭着下意识,没有终点的逃跑着。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从一条巷子绕到另一条巷子。虽然明明知道逃脱不了,但是段子介总是不甘心在没有尽完全力之前,就被抓住。 半个时辰之后,游戏仿佛要到了尽头,武释之亲自率领兵士,将段子介围在了一座坊区。然后开始一条街一条街的搜索。 然而,段子介仿佛是从空气中平空消失了。 他不在任何一条街道中。 “挨家挨户搜!”武释之咬着牙,恨恨地下达了命令:“我不信他能播上翅膀飞上天去!” 然而,没有一个士兵敢动手去敲门。 “怎么不搜?你们傻了?” “大人!”一个本地的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一片坊区,搜不得。” “为何搜不得?!”武释之对长安的人文地理,缺乏常识。 “这厢紧挨着帅司衙门,每个宅院里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若去搜家,只怕会被打出来。” “岂有此理!”武释之厉声喝道:“本官断不肯信这个邪!给我搜!天子脚下,也无人敢包藏逆贼,何况区区一个京兆府!” “那从何处搜起?”久在京兆府的士兵与低级军官,对于武释之要自讨晦气,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他们自己却绝不敢乱来便是。 “便是那条街!”武释之随手指了一条街说道。 所有知道底细的军官与士兵,头立时都大了起来,每个人心中都转过一个念头:这位武大人的晦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郡马巷!郡马府! 武释之指向的那条街道,总共只住了四户人家。头一户是郡马府,住的是清河郡主与狄咏;他家的对面,则住着陕西路转运使刘庠;狄咏的邻居,则是才搬来不久的监察御史朱时;而与刘庠比邻而居的,也是一户官宦世家,祖上曾经做到过天章阁待制,在京兆府,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军士们拥簇着身着戎装、脚踏黑革靴的武释之向郡马府走去。构造雄丽的郡马府即便是夜色之中,也依然可以看出它的凌人气势。屋檐下挑出来的长长黑漆木杆上,挂出着一串串红色的灯笼,每个上面均写着的“钦赐”、“郡马”、“狄府”几个大字,显示出主人的身份尊贵非凡。 武释之沉着脸,一直走到郡马府的正门之前,这才停了下来,睁眼打量着眼前的建筑。众军士也连忙跟着停下,个个都定定拿眼睛瞅见武释之,却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 天下但凡做官之人,有谁会不知道狄咏?! 在这一瞬间,盛气凌人的武释之,心中也不免起了一丝犹豫之心。 那道紧闭的朱漆大门内,传出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仿佛正在轻蔑地嘲笑着武释之的不自量力。 武释之转头看了看两边的军士,见那些由本地调派来的军士眼中隐隐都露出看热闹的神气。他不由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咬着牙,恶声喝道:“敲门!” “是!”两个从京师跟来的亲兵大声应道,快步走到台阶,抓起门上的铁环,使劲敲了起来,一面还大声呦喝道:“开门!”“开门!” “吱――”过了好一会儿,郡马府旁边的偏门,才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身着葛衣的家丁从门缝中伸出头来,眯着眼睛不耐烦的骂道:“是哪来的野人,这等的放肆?!” “卫尉寺搜捕要犯!”武释之厉声喝道:“尔休得放肆,速速开门。” 那家丁不禁被凶恶的神态吓了一跳,连忙擦擦眼睛,看清了武释之等人的装束,这才从门缝中走出来,勉为其难的向武释之作了一揖,指着府前的门匾,语气不逊地问道:“这位大人,卫尉寺搜捕要犯,干郡马府何事?此处是致果校尉、郡马爷狄爷的府邸,大人可曾看实了?若是惊扰了清河郡主,并非小事。” “休要??嗦!”武释之瞪了那家丁一眼,沉声喝道:“你去通报狄郡马,便说卫尉寺正在搜捕要犯,要请他行个方便。” “我家郡马不在府上。”那家丁此时已经渐渐镇定下来,因此语言之中,不免就略带了些气恼无礼的味道,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武释之一眼,才翻了翻眼皮,嘲笑道:“这位大人是哪里的官?难道没听说石帅巡察州府之事么?我家郡马爷怎么可能还府中?” 卫尉寺军法官都是章??一手栽培,十之八九,都沾上了章??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又岂能受这等闲气。武释之勃然大怒,一抬手,“啪”地一声,抽了那家丁一个清脆的耳光,厉声呵斥道:“叫你这狗才饶舌!还不速去通报!” 那家人吃了这个眼前亏,望望了武释之,见他一脸煞气,当下再不敢多嘴,一溜烟地跑进门内,将门关了,一路小跑,便往后寝走去。 那家人未到前堂,便见柔嘉兴冲冲地走了出来,他连忙在穿廊边叉手站了让道。却见柔嘉径直走到他跟前,问道:“狄五,是何人在外头喧哗?” 狄五素知柔嘉的脾气,也不敢隐瞒,忙欠身禀道:“是什么卫尉寺搜捕要犯。” “卫尉寺搜捕要犯,到我姐姐府上来做甚?”柔嘉皱了眉毛问道。 狄五低着头回道:“这却不知,见他们那模样,倒似要搜府一般。” “搜府?!”柔嘉的秀眉一扬,几乎兴奋得跳了起来,竟似碰上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眉开眼笑的问道:“胆子还真不小哩。” “是。” “噫――”这时,柔嘉才突然看见狄五脸上五道清晰的指痕,不由愕然问道:“这是谁打的?你去外面惹是生非了?小心被郡马爷责罚,你不知道府上的规矩么?” “不敢。”狄五忙低声说道:“这是被外头的官儿抽的。” “啊?!”柔嘉的脸立时就涨红了,冷笑道:“那是多大的官?是御史还是宰相,就敢来这里抽人?不知道打狗欺主么!” 狄五虽然也自压了一肚子气,但是他却是深知柔嘉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怎么还敢去挑唆她?当下连忙说道:“实是小的一时间得意忘形的错。” “你做错了事,自有郡马的家法来惩办你。若是了犯国法,就有朝廷的律条来治你。我姐姐家的人,用得着别人来教训么!”柔嘉根本懒得听他说什么经过缘由,而大觉自己这番话颇占理处,因此只是气呼呼地说道:“这是欺人欺上门来了。来人啊!” 她正要叫人一同出去找回场子,不料话音方落,便听见东边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便见几个护院拿着刀棍弓箭,绑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武官正欲向后院走去。柔嘉心中一动,连忙高声呼道:“站住。全都给我过来。” 那帮人听到柔嘉的叫声,连忙答应了,推着那个武官,便往这边走来。不待柔嘉发问,便有人禀道:“县主,在东边墙下抓住这人。竟是翻墙进来的,正欲先关起来,请郡主示下,是明天送官,还是如何……看这打扮,却是个官。只是这般鬼鬼祟祟,却不知是不是生了什么歹心。” 那个武官听到那些护院如此禀报,重重哼了一声,却也并不申辩。 柔嘉望了那个武官一眼,又望了狄五一眼,心中立时明白过来。她走到那武官面前,却见这人身材极是高大,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肩膀有多。柔嘉指着那武官,笑吟吟地问道:“卫尉寺要抓的要犯,就是你吧?” 那人正是段子介,他听到这些人说什么“县主”、“郡主”,知道自己竟是到了一家贵人府上,却不知道就在狄咏府上――因为狄咏家里,可不曾有什么“县主”。因此心中不勉暗暗思量:究竟京兆府哪一家又有郡主,又有县主?此时见柔嘉如此相问,不由脸色一变,却不说话。 柔嘉笑道:“你若不说话,便将你交给外面那般人好了。” 段子介心一沉,忙说道:“我并非什么要犯,亦不是奸细。你们要送我见官不妨,却要将我送至安抚使司衙门,若是不成,送至转运使司亦可,却万万不可送给卫尉寺。” 众人都听得一怔,狄五凑到柔嘉身边,低声说道:“县主,这中间有文章。” 柔嘉点点头,却向段子介问道:“为何?卫尉寺不是官么?” 段子介早已不敢轻信任何人,此时若非亲自面见石越或者刘庠,否则在这陕西一路,他是绝不敢和任何人提及自己掌握的秘密。当下只得含糊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在下只敢相信石帅与刘运使。” 柔嘉听说有大事要交给石越,不免变心中暗喜――至于还可以交给刘庠,她自是对此充耳不闻。不过此时脸上却要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皱眉道:“这却是难办,外头可有卫尉寺要人。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 “县主此刻不必问我是何人,只须见到石帅,一切自然清楚。”段子介竟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透露。 那狄五先前不明不白的受了武释之一巴掌,不免怀恨在心,而此时见到眼前之事,摆明其中必有缘故。这人既然要见石越、刘庠,只怕还是受了什么冤屈――而外面的卫尉寺军官,却如此的盛气凌人,自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怀着这个念头,他心里竟觉得不应该将此人交给武释之,当下向柔嘉低声说道:“县主,小的有一言……请一边说话。” 柔嘉心中其实也早已料到狄五要说什么,她此刻只觉平生所遇之事,再无一桩比眼前更好玩的事情,当下也便装模作样的与狄五走到一边,问道:“有什么话要这般鬼鬼祟祟?” 狄五低声道:“回县主,那厮显是有难言之隐。只怕是受了冤屈……若是真交到卫尉寺,日

相关推荐: 我的傻白甜老婆   乡村桃运小神医   桃源俏美妇   鉴宝狂婿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   乡村透视仙医   弟弟宠物   神秘复苏:鬼戏   虎王的花奴(H)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