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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哪料到正是侍剑本人,在他露出破绽之际,给他来了一箭。 他游目四顾,见侍剑手中端着一把钢臂弩机,正在朝他冷笑,当真是气不可捺,暴喝一声,右手的弯刀脱手而出,掷向侍剑。这一刀掷来,力道颇劲,侍剑也不敢逞强硬接,侧身一让,那刀便擦着侍剑飞过,切入他身后二十步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中。几个善射的亲兵看准机会,数箭齐发,刺客左臂中箭,身形已不似之前那么灵活,躲闪不及,右臂和左腿又各中一箭,一时忍痛不住,扑腾一声,竟是跪倒在地上。几个亲兵立时跳下马来,把刺客捆了个严严实实,众人恼他之前用箭伤了几个弟兄,动手之间,便毫不客气,有人装作不小心,把他左臂之箭又狠狠往内推了一把,刺客惨叫一声,竟是痛晕了过去。 侍剑大吃一惊,忙道:“千万别弄死了他。石帅还要审问。” 一个亲兵笑道:“这厮胆子太大,兄弟们一百来人在,他也敢行刺。” “差点便让他得手。”侍剑冷冷地说道,“日后石帅出行,不单前后要有人,两旁也要多加人手护卫。幸好今日活捉了他,若让他跑了,以后传扬出去,我们便全成饭桶了。” 同州。冯翊城。州衙。公堂。 石越一身紫袍,坐在公案之后。肃然站立在公堂两旁的,是石越带来的安抚使衙门的亲兵。同州的官兵与衙役,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州衙之外警戒。同州知州王世安与通判赵知节叉手站在石越下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王世安不时抹着额上的冷汗,在自己地面上出了如此严重的问题,青天白日,居然有刺客行刺堂堂的端明殿学士、陕西路安抚使,他的罪责绝不会太小。他偷眼觑视石越,却发现石越如同一尊石像一般,脸上不带丝毫表情,不免越发的不安起来。 石越看了王世安一眼,见他如此紧张,不由好笑。他早看过地方官员的考绩,王世安与赵知节都算是不错的官员。同州从熙宁八年开始,到熙宁九年底,两年之内,由地方士绅与富商捐建的小学校达到十三所。虽然这是因为朝廷法令倡导,出资建学校者可以抵税,这才让民间办学之风兴盛起来――将税交给官府也是交,办学校还能在地方上博个好名声,这种好事,一般士绅富商,都乐意为之,但是也因为如此,各地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不好的现象:比如之前石越在经过耀州巡视之时,就发现耀州名义上办小学校十八所,实际上只有八所是真正出资兴办符合国子监要求的。其余十所,都是用族里的传统义学来滥竽充数,各族里的豪强却借此机会少交税。但是在同州,这十三所小学校却是相当的正规。同州城里最大的一所小学校,有十间校舍,三百人的规模,教材都是从京兆府特意买回来的。其中还有白水潭学院最新的成果――由桑充国与程颢主编的专门针对各级学校学生的字典《九经字汇》。这部字典中,收罗了九经中所有的汉字,逐一注音注释,石越翻阅之后,还整整一夜未眠,写了封长信给桑充国,把一整套汉语拼音体系做了详细的介绍,希望他们在下次修订之时,有所裨益。虽然汉语拼音无法照搬,但略做修改之后,亦可以是传统注音符号体系以外的另一种选择。当然石越并不知道,这《九经字汇》只是桑充国与程颢雄心勃勃的《熙宁大字典》编撰工程的一小部分,而其最初的倡议,却不过是王?P的灵光一现。 而最为难得的是,同州的小学校甚至还都开了箭术课。 除了在学政方面的成绩之外比较突出之外,同州在其他诸方面也算中规中矩。由此可见,王世安与赵知节,还是有一定吏才的。这次在同州出现刺客,自然也怪不得他们两个。但显然,他在沙苑监的态度,吓坏了这二人。正想着这些,却见侍剑大步走了进来,禀道:“石帅,刺客醒过来了。” “立即审问。” “是。”侍剑答应着,欠身退下,过了没一会,便把刺客押了上来。 此时那刺客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被几个亲兵枷了枷锁,粗暴的推上公堂,他竟然也没有表露出什么惧意,只是抬头打量着石越。“放肆!”侍剑朝着刺客的伤口狠狠的一按,把他的身子按了下去。那刺客伤口再次破裂,却咬住了嘴唇,哼都不哼一声,只是狠狠地盯了侍剑一眼。 石越见他眼睛中凶光毕露,已知此人必是亡命之徒。当下朝侍剑使了个眼色,侍剑连忙放开刺客。石越也不拍惊堂木,径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刺客似乎未见过如此审讯之法,既无人喝“威武”,也无惊堂木,连石越问话都波澜不惊的,公堂之上,只有一种静穆带来的压力。 他突然有点被激怒的感觉,回道:“我无名无姓。” 石越却并没有追问,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继续问道:“你受何人指使?为何行刺本帅?” “……”刺客一阵沉默。 “我劝你还是说了的好。”石越的声音似乎是在和一个死人说话,“你既然做了这种亡命之事,想来也知道后果如何。本帅也不骗你,你必死无疑。但是死之前,你若从实招供,还可少受一点皮肉之苦。行刑前,本帅让你大吃一顿,不为饿死之鬼。” “……”刺客依然沉默。 石越竟是笑了起来,道:“你是西夏国相梁乙埋派来的,是吧?” 那刺客似是吃了一惊,诧道:“你,你如何知道?”他这么反问,却是自承了。王世安顿时脸色大变,说道:“岂有此理?你果真是西夏的刺客?”西夏派遣刺客行刺宋朝重臣,已是赤裸裸的挑衅。 “即便他承认,梁乙埋也不会承认的。”石越又向刺客说道:“其实你区区一个刺客,也没什么好审问的。本帅不过例行公事,结个案好存档。然后便借你人头一用,是谁派你来的,本帅自然会你的人头用石灰制好,再用匣子盛了,送到西夏边境守将那里,托他转赠。所以你最好把主使者说清楚了,免得本帅送错人。” 那刺客虽然早已知道必死无疑,此时被石越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心中还是不由一阵绝望。那一点点强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我,我……” “把他带下去,将人头用本帅的关防封了,送到西夏去。”石越挥了挥手,正要退堂。忽然一个亲兵走了进来,跪禀道:“大人,衙门之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大人故识,知道刺客来历。” “故识?”石越不禁愕然,问道:“有名帖么?” “他说仓促间没带名帖,只说叫何畏之。” “何畏之?”石越腾的站了起来,说道:“请到后堂相见。” “参见学士。”何畏之此时的打扮,俨然一行商。 “不必多礼。”石越笑道:“先生如何到了同州?”说着,一面请何畏之落了座。 何畏之道:“在下是来同州买马,不想学士也到了同州。因听到有人行刺学士,方才又在街上见到刺客的模样,原来却是曾经见过的。故此敢来知会学士。不知学士是否已审出真情?” “哦?先生认得刺客?” “曾见过数面,此人叫贾祥,原是在凉州一带走私马匹的,听说也曾做过山贼。” “原来如此。”石越淡淡一笑,道:“多谢先生指教。” 何畏之见石越神色间似乎并不以为意,知道石越必然是审出了贾祥的来历,因说道:“不料西夏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收买刺客行刺学士。” 石越微睨何畏之一眼,笑道:“先生如何说是西夏人指使?” “眼下天下视学士为肉中之刺,必然除之而后快者,除西夏亦无他人。”何畏之因问道:“只是不知学士欲如何处置贾祥?” “置其头于匣中,谁人指使,便送还予谁。” “此非上策。” “何为上策?” “今日之刺客,与古时不同。古时刺客为义轻生,今日无非为钱而已。学士何不将之收归己用?每个刺客都有进入西夏的法子,能轻易潜入西夏都城。将其先关押起来,到将来有用的时候,许以重金,令其潜入西夏都城,大肆暗杀破坏,可收奇效!一刀杀掉,实在可惜。” 石越沉吟许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笑道:“先生之策虽善,然此辈实在不可信任,万一反噬,后果不堪设想。且眼下亦需要有一个办法,来威慑刺客。” 何畏之奇道:“威慑刺客?难道还有刺客不成?” 石越便把潼关遇史十三的事情说了一回。何畏之因笑道:“史十三在下倒也曾听说过,他本是汉人,好任侠,身上有十几桩命案。官兵追剿急了,才逃入西夏,至今有十余年了。不料竟成了刺客……学士若有机会收为己用,将来有事于西境,必为良助。至少,若有其为护卫,刺客必不敢上门。” 石越默然一笑,忽想起一事,因问道:“先生说是来同州买马?” “正是。今年边境互市之好马,都被朝廷收罗,民间难以买到。在下听说同州有好马卖,所以来此求购。” “好马?!”石越霍然一惊,“敢问先生,可知是在何处买?”熙宁九年与熙宁十年,大宋市面上一切良马,都优先供应军队。以装备整编的骑兵部队,民间能买到的,都是做不了战马的马,怎么可能同州还有好马买? “听说是在延祥镇。” “延祥镇?” “不错,便在沙苑监附近。” “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求……”石越霍地站起身来,注视何畏之,说道。 “学士但请吩咐。” “我明日就要回长安,此间尚有一事……”石越的声音低了下来。 第四十三节 熙宁十年二月,亦即西夏大安三年二月。这是夏国王李秉常“亲政”的第二年,这一年,他十七岁。 西夏都城,兴庆府。 “国相,在讲宗岭建一座城寨,果真如此重要?”李秉常一身党项服饰,骑了一匹黑色骏马,笑着问梁乙埋。 “讲宗岭紧逼东朝的环庆路,位置险要。我西朝想要谋取熙河,此处不能没有城寨为据点。”梁乙埋沉声道。 自从熙宁以来,王韶经营熙河,梁乙埋每次出兵,每次都被王韶戏弄。甚至和别的宋将交手,他也没有占到过便宜:有一次他亲率一万精骑去诱宋将刘昌祚两千人出击,刘昌祚中计,两千人马穷追不舍,被一万精骑包围。不料刘昌祚勇敢过人,且战且退,一万精骑硬是吞不下他的两千人。一个酋长冲得太前,被刘昌祚一箭毙命,全军士气大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刘昌祚突围而去。此事被梁乙埋引为奇耻大辱,立誓要与宋军再决高下。但这几年来,宋朝国力日长,而熙宁七年的大旱,也殃及到西夏――草木枯死,牛羊没有草料,死了不少。在边境之上,西夏也只能扰扰边而已。但长期的平静是不符合梁氏的利益的,一来熙河地区控制宋朝手中,如同腹部被人时刻用一把小刀顶着一般,寝食难安;二来梁氏以女主专国,外戚当政,若无战争来转移矛盾,国内就难免会有冲突;三来以河西之地与宋朝这样的庞然大物一直和平共处的结果,只能是刀子钝了以后被宋朝吞并,这一点,奉行军国政策的西夏君臣,都有着清醒的认识。因此,自从李秉常亲政之后,梁乙埋便开始日夜不停的鼓动小皇帝,请他至少要亲率大军,到银州与夏州地区去向大宋耀武扬威一次,并且开始着手准备谋取熙河。而在讲宗岭建讲宗城,就是梁乙埋谋取熙河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母后说,东朝皇帝重用石越、司马光,整军经武,暂时还是莫要惹他们才好。” “陛下!”在西夏国内部,臣子都用皇帝礼称呼着自己的君主,“东朝皇帝整军经武,为的是什么?就是想兼并我大夏国。难道我大夏要等他们一切准备好了,来攻击我们的时候才动手么?赵顼小儿把石越派到陕西路来做安抚使,位权之重,东朝开国以来未曾有,其意甚明,就是针对我大夏。我大夏岂可坐以待毙?” “国相言之有理。”李秉常忽然转过马头,向身边一个将军问道:“李清,你以前是宋将,我听说东朝有所谓震天雷,威力巨大,果真如此么?” 李清在马上微微欠身,说道:“陛下,臣归夏已久,震天雷听说是石越发明,臣却不曾见过。” “陛下。”梁乙埋道:“臣派人去北朝打探过消息,震天雷虽然厉害,但是也不是有了就可以天下无敌。凭着东朝愿意把震天雷卖给北朝这一点,就知道其实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吓人。臣贿赂北朝将领,得了三颗震天雷,正在吩咐工匠仿制。若是成功,我西朝也有震天雷!” 李清望了梁乙埋一眼,梁氏位高权重,在国中一手遮天,他区区一个降将,自然不敢当面惹他。但是所谓“仿制震天雷”,却不过是自欺欺人,辽主何等英明,国中最出色的工匠夜以继日的工作,试图仿制出震天雷来,但是火药配方一直无法解决,威力远不如宋朝。而且运输更是麻烦。西夏又有什么办法解决辽国也解决不了的难题?宋朝图谋兼并西夏,已是公开的秘密,李清早听说在横山地区,有十几个宋朝和尚在那里活动,边境守将明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却是奈何不得――横山蕃就是信佛!没有十足十的证据,谁敢去逼反他们?要知道这些和尚在那里,专门替百姓念经超度,治病救人,声望极高。除此之外,不断的有奸细向西夏渗透――这些人利用西夏招揽宋朝沿边熟户入境耕种的机会,随着投奔西夏的各族农民们一起潜入。从前几天灵州城抓获奸细的情况来分析,宋朝的奸细已经很深的潜入到西夏国境。对于这些情况,身为降将的李清,感觉非常复杂。这么多年以来,虽然也算身居高位,亦没有被疑忌,但他依然不喜欢西夏,特别是讨厌党项人那丑陋的发型与服饰! “既然如此,国相,你便好好把讲宗城给我建起来,过几月,我要带大军去银州打猎!”李秉常嚣张的声音打断了李清的思绪,他把目光投向梁乙埋,正好梁乙埋也在用眼角看他,二人的目光电光火石的一碰,便立即分开了。“李清,你再给我讲讲东朝的事情,那开封府究竟是怎样的?” “是。”李清开始讲起那不知道向李秉常讲过多少次的繁华的开封城,虽然那座城市,他也只去过一次,而且是自己都不记得了的哪一年。但是自他口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的熟悉。梁乙埋讥讽地看了李秉常与李清一眼,“讲吧,慢慢讲吧。让小娃娃向往东朝的繁华,也不是坏事。”他的目光,却投向了天空,一只大鹰从那里飞过,“那才是我梁乙埋的志向!”梁乙埋在心中悠悠叹道,他早己经不记得,若从血统上来说,他其实是个汉人。 李清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全黑。兴庆府永远比不上开封府,这里虽然是都城,但是夜生活只有贵族们才有得享受,而且又是那么的单调。 “将军。”熟悉的长安口音,李清心中闪过一丝温柔,但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冷冰冰的回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今天在集市买到一点长安产的青茶……”一双雪白的小手捧着一小袋茶叶,怯生生的递到了李清面前。 李清注视着这袋青茶,目光终于慢慢的温柔起来,他叹了口气,道:“多谢你。” “那奴家告辞了。” 望着远去的纤细的背影,李清微微摇了摇头。他走进“书房”,取了供在架子上的一柄宝剑,找了块布,坐下来,开始擦拭。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 “夫君。” 李清没有抬头看他的妻子,他在西夏有一妻两妾,妻子是党项人,一个部族首领的女儿,姓卫慕,没有名字。生有二子一女。最大的儿子都已经十二岁。真是可怕的年龄。 “那个女人不是普通人。”卫慕氏似乎习惯了丈夫的神态。 “我知道。她是史十三写信让我暂时收留的。” “那个马贼?” “对,那个马贼。” “所以她时常鬼鬼祟祟的,你也容着她?”卫慕氏的话虽然是指责,却说得非常的温柔,温柔得几乎不像是党项女人。 “既然是史十三寄托的人,纵然是奸细,我也得容着她。”李清面无表情的说道,把手中的剑插入鞘中,小心的放好,一面说道:“我可能要去一次讲宗岭,然后皇上可能还要去银州,我也要随驾,回来之时,也许要六月份了,家中之事,拜托你了。那个女人,便随她做什么好了。总之不要招惹,不要得罪。” “是。”卫慕氏应道,并没有多问。 “儿子和女儿,单日习武,双日习文。和汉文先生说,若是不用功,便往死里打。李家的后代,不可娇惯。” “是。” “你也要多多保重。” “是。”卫慕氏的眼中,忽然一阵晶莹。 大宋京兆府。陕西路安抚使临时驻节衙门。 “整编完毕的振武军第一军,以及神锐军第一军、第二军,将在下个月授予军旗,正式采用新的禁军旗号,神卫营第三营、第五营将入驻延州与绥德,这两支部队还携带了一种新式火器。最成问题的是侍卫马军所辖骑军迟迟不能整编成军。因为整编速度太慢,如今沿边各军的建制与番号也很混乱。”安抚使参议丰稷非常有条理的向石越报告着陕西路的兵力,让人很难想象他到任尚不及二十天。 “侍卫马军整编速度这么慢?枢府不是优先完成对沿边西军的整编么?”石越有点奇怪,再怎么一个慢法,一年半的时间,不可能连一个军都整编不出来。 丰稷笑着纠正道:“枢府是优先完成殿前司马军的整编,其次是对西北,再次是河北,最后是东南各路。殿前司禁军号称最为精锐,担负着拱卫京师之重任,枢府绝不会等闲视之。战马之供给,据下官所知,除了殿前司四骑军之外,还要先配置给侍卫步军司所辖的神锐军。枢府认为在军队整编之前,边防应当以防守为主,而且我们西军还有蕃骑可用,所以纯骑兵军的急迫性低于马步混编军。一年半的时间,整编出马步军十三个军来,已经是很快了。” “那神卫营呢?为何才给西军两个营?” 丰稷下意识地看了四周一眼,厅中除了石越、侍剑与潘照临、陈良两个幕僚之外,并无他人,他自失地一笑,道:“石帅一定早已知道,二月初一,听说兵器研究院试验成功了一种威力巨大的火器,下官揣测枢府是打算将其他的六个神卫营全部装备这种火器。下官也听到传闻,说枢府打算扩编神卫营,将八个营的计划增加到十八个营。” 石越不由微微一笑,他早已知道兵器研究院终于试制成功了火炮。只不过这种火炮暂时来说成本较高――那是熟铜铸造的炮管。兵器研究院正在夜以继日的试验采用铸铁或者钢管制造炮身的技术,以求大幅度降低成本。火炮的诞生,虽然威力惊人,在试验中一炮轰穿了一堵砖墙,但是赵顼却并没有大肆声张,反而下令保密。因此即便是可以接触到大量军机的安抚使参议丰稷,也不知道这种新式火器的名称。石越自然也不敢随便泄露军机,只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问道:“那第三营与第五营携带的新式火器,又是什么?” “只知其中有一种名为‘万人敌’,是沈存中设计的。其余的详情便不得而知。” 石越微微颔首,笑道:“看来禁军的情况暂时就是如此了。昨日接到消息,环州附近的讲宗岭,有许多西夏人出现,似乎在屯积木材。估计西夏人是想在那里建座城寨。梁乙埋是存心不给我安稳日子过。” 丰稷早已知道西夏国相梁乙埋派刺客行刺石越之事,到此时为止,石越陆续“赠送”给梁乙埋的人头,已有三个之多。但让人奇怪的是,虽然安抚使衙门守卫森严,石越出入警跸,但是为了“区区”三千两黄金,却一直有许多的刺客前赴后继。他皱眉道:“梁乙埋脸皮之厚,古今少有。送了三个人头给他,他还一直喊冤,一面却变本加厉的派遣刺客。如今又算计起讲宗岭,若是任其施为,日后环庆无宁日;若是派兵去阻止,却是轻开边衅,只怕朝廷不肯。” “讲宗城绝不能让梁乙埋筑起来。”潘照临忽然插道,“此处对环庆是极大的威胁,卧榻之侧,岂能容人酣睡?边境冲突是小事,几十年来宋夏边境有过几日安宁?” 丰稷却忧道:“听说李秉常生性冲动,怕就怕他大举入侵,一旦损失大了,御史台肯定不会放过。到时候两府便会叫我们背黑锅。” “不给梁乙埋一点厉害,他会没完没了。搞不好哪一天他就跑到我大宋境内来筑城了。眼下让他修,修到一半,一把火烧了他的。”石越对梁乙埋算是恨得牙痒痒的了,“我们也不必管两府,有黑锅我也背了。” “便是想拔了讲宗岭,兵少了只怕不行。” “七天之内,刘昌祚与王厚都会到任,王厚归李宪管,李宪暂时还在京师回不来,不好越级调他的兵。刘昌祚归高遵裕管,讲宗城,便让刘昌祚去拔了。再派人去京师,问问兵部职方司,到底要何时才能在陕西设分司,帮我来清理这些刺客。”石越显然是在心里筹划已久了。 潘照临摇了摇头,道:“职方司是指望不上了,求人不如求己。眼下还得靠自己。”停了一会,又道:“高遵裕是烈武王高琼之孙,当今太后之从父,亲贵无比,非等闲之人。如今为羌部总管,在羌人之中,威信仅次于王韶。如此重大决策,公子不与他商量,仅以一纸传文,说不定会别生事端。” 丰稷与陈良也一起点头称是,道:“潘先生所言有理。” 石越笑道:“那便先听听他的意见,正好我也应当去沿边诸州看看,趁此机会,亲自去一次渭州。” “这……还请石帅三思,沙苑监之事未远,石帅不可掉以轻心。下官以为请高遵裕来一次京兆府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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