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草地擦了擦身体,皮肤上仍残留着黏腻的触感。 而早上,瓷深弄的他再一次渗出薄汗。 热水从花洒喷涌而下,蒸腾的雾气很快填满整个空间。 时令站在水流下,闭着眼,任由热水冲刷过肩膀、脊背,直到皮肤微微发红。 他搓洗得很慢,手指穿过发丝,泡沫顺着水流滑落,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漩涡。 浴室里的水声持续了很久。 久到指尖发皱,久到雾气凝结成水珠,顺着瓷砖缓缓滑落。 时令关掉水,伸手抹开镜面上的水雾,镜中的自己逐渐清晰。 湿发垂落,水珠沿着下颌滴下,眼神终于不再是一副被蛊惑的样子,像是终于从一场漫长的梦里挣脱出来。 时令有些无奈,等到他出去面对瓷深,可能又要忍不住对他言听计从了。 推开门时,凉意扑面而来。 时令随意地抓过准备好的毛巾,在湿漉漉的发间胡乱揉了两把。 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洇出几道深色的痕迹。 窗边的位置被阳光烘得暖融融的,时令恢复了点往常的脾气,把自己扔进单人沙发里,湿发在靠背上蹭出一片水痕。 他仰起头,闭着眼感受风从窗口灌进来,发丝在气流中轻轻颤动。 “给你吹头发。” “不是我追你吗。”有了这个前提,时令总是忍不住会在心里衡量一下,突然他想到那个吻,“难道又是你那套理论吗?” 瓷深已经拿着吹风机走过来,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时令半干的发梢,指尖触到微凉的湿意,“不是的,时令。”他的声音突然放得很轻“你是不是从来不吹头发?” 时令愣了一下,“啊。我就喜欢这样弄干头发。”他往后仰了仰,让更多的风灌进领口,“凉快。” 发梢的水滴顺着脖颈滑落,在锁骨处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其实是从前他养父母没给他用过吹风机,但是遗传基因的强大,以至于他的发质偏软,看起来像是好好打理过的样子。 瓷深的手指穿过时令柔软的发丝,暖风在发间缓缓游走。他动作很轻,指腹偶尔擦过头皮,给男生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可是你说好的要追我。”瓷深的声音混在吹风机的嗡鸣里,“自己都不会吹头发还怎么给我吹呢。” 时令皱了皱眉,刚想说只是吹头发而已,他只是不常用又不是不会用。 “烫到我怎么办。”瓷深若有所思的说。 时令有些语塞。对啊,要是笨手笨脚烫到瓷深怎么办? 这个念头让他莫名焦躁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角。 “我来教你。”瓷深关掉吹风机,房间突然陷入短暂的寂静。 他绕到时令面前蹲下,将吹风机塞进他手里,“你以后好好帮我吹,可以吗?” 时令盯着手里的吹风机,金属外壳还残留着余温。 他抿了抿唇,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瓷深低笑一声,握住他的手腕引导他打开开关,像教小孩一样。 暖风再次响起时,时令发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比吹风机的噪音还要吵。 - 在清江府待了一整夜,白天两人开车回到学校,迎接期末周。 时令踩着点走进阶梯教室。 刚找到座位坐下,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许清拿着笔袋,正从前门进来。 他穿着件浅灰色卫衣,头发看起来也是刚洗过,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时令的视线不自觉地在那片微湿的发丝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是自己吹的头发,还是别人给他吹的? 应该是自己吹的吧,因为瓷深给他吹头发时很认真,会耐心地把每根发丝都吹得干透,绝不会让他顶着这样半干的头发出门。 "这里有人吗?"许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等时令回答,他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试卷袋的塑料封口被他撕得哗啦作响。 "时令,好巧。"许清转过脸,眼角微微弯起,带着实验室里那种熟稔的语气。 时令撇了他一眼,“巧。” 许清随意地笑笑,指尖转着笔,“怎么了吗,今天心情不好?”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随口一问,没指望时令回答似的。 时令的确没理他,低头填着答题卡,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许清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写题,可余光却忍不住瞥向时令。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时令身上那种危险的,难以接近的气息减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难以描述的感觉,他琢磨不出来。 像是被一层薄冰裹住,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碰不到真实的温度。 他把这归结于几天前运动会上发生的事情。 瓷深和时令一定产生了嫌隙。 暧昧期最怕的就是这种微妙的嫌隙。 不需要大吵大闹,只要一个小小的、无法解释的疏远,就足以让两个人陷入无休止的揣测和猜疑里。 而现在,时令的态度和变化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测。 许清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低头继续答题,笔尖在纸上划出一个流畅的弧线。 “许清。” “很开心吗?”时令放下笔。 考试的教室很大,甚至前后的隔得很开,一堂水课的考试,各个班都坐在一起,管得很松。 两个人并排坐着,隔着有一个人的位置,可轻飘飘的一句话重重的击在许清耳里。 许清指尖一顿,他还不能和时令撕破脸皮。 笔尖在答题卡上洇开一小片墨迹。他很快调整表情,扯出一个无辜的笑,“我没有很开心啊。” “要追人就正大光明的追,别搞这些。” 许清的表情瞬间僵住,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自认为藏得很好。 他对瓷深的那点心思,明明从未宣之于口,甚至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被察觉的场合。可时令偏偏看穿了,还这样毫不留情地拆穿。 他抿了抿唇,喉咙发紧,却仍强撑着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令收回视线,重新拿起笔,语气冷淡,"随你。" 许清盯着试卷,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讨厌这种被看透的感觉,更讨厌时令那种近乎轻蔑的态度。 仿佛他所有的小心思,在对方眼里都拙劣得可笑。 许清的指尖摩挲着试卷边缘,纸张发出细微的沙响。 他垂下眼睫,声音刻意放轻,却带着某种执拗的质问,"可是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仿佛真的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连脊背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你们在一起了吗……”许清紧接着又小心翼翼的说。 “没有。”时令挑起笔转了转,“但我在追他。”金属笔身在指间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光。 许清心脏猛的一沉,皱了皱眉,难道他的判断错误?明明是瓷深付出主动的更多。 为什么变成了时令追瓷深? “那我们是一样的,为什么要摆出比我高的姿态来?”他抬起头直视时令。 时令忽然笑了。 带着几分锐气的、近乎挑衅的笑。 他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因为——”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瓷深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当初认为许清配得上瓷深简直是愚蠢透顶。 许清利用他,时令不会白白受着。 听见这句话。 许清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试卷上的字迹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监考老师敲了敲讲台,“还有二十分钟交卷。” 第59章 点痣 不知道这场考试的监考老师怎么想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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