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瓷深怎么也踹不开那扇斑驳的木门,每次都只在表面留下几道浅痕。 他转而寻找其他入口,终于在墙角发现一扇缠着破布条的气窗。 透过缝隙,月光像吝啬的施舍般漏进房间。 地上蜷缩的身影瘦小得可怕,瓷深能看见男孩嶙峋的脊背随着呼吸微弱起伏。 当他想凑近些时,男孩突然仰起脸,可他看不清。 只能听见微弱的声音。 “救我……” “谁能救救我…….” 瓷深睁开眼睛。 他打开保险柜。 里面静静躺着一叠厚厚的调查资料,纸张边缘已经因为频繁翻阅而卷曲。 瓷深直接翻到养父母那几页,手指突然僵住。 资料上的房屋照片,赫然就是梦境里出现的黑屋。 斑驳的木门,缠着布条的小窗,甚至连墙角的霉斑位置都一模一样。 瓷深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梦境的真实性。 那些支离破碎的惨叫,那些浸血的绷带,那些在月光下泛着青紫的伤痕。 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他随手拿了把车钥匙,晚上一两点钟,开到了A大宿舍门下。 这个时候早就不让进去了。 瓷深靠在墙上。 电话被拨通。 “时令的父亲在监狱过的好吗?” 电话那头还没反应过来,“还可以吧……” “那让他待在监狱的意义是什么。” 那人脑子终于转过来,立马心领神会,“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 突然,两道刺目的车灯划破黑暗。 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不远处,灯光将水泥地面照得惨白。 车还未停稳,驾驶座就冲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慌慌张张要去开后门。 但是后排车门先被打开了。 时令踉跄着迈出车门,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一身醉气。 开车的是他的助理王恪,而今晚有一个很重要的酒局,也是时父逐步放权试探的一个体现。 而时令必须在这场权力交接中几乎喝到胃出血才能证明自己。 或许这是时令自己的自证方法。 王恪赶忙上去扶他,“你看你这宿舍都关门了,干嘛不就近找个酒店睡呢。”他是时令的亲信,知道时令不爱待在时家。 可为什么每次这么晚回来,都要赶到宿舍来呢。 时令下意识躲开王恪。 看出时令的抗拒,王恪在旁边也有些不知所措。 夜风裹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时令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突然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却没有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瓷深接住了他。 怀里的身体轻得惊人,隔着衬衫都能摸到凸起的脊椎骨。 没人不认识瓷深,王恪在旁边瞪大了眼睛,手里还拿着给时令的胃药。 瓷深接过药瓶,“麻烦您了,我送他回去就好。”说完将人打横抱起。 王恪连忙点头应下,放心的把时令交给瓷深,心里了然,原来传闻是真的。 路灯在凛冽的夜色中摇曳,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纠缠在一起。 冷风卷着细雪掠过时令发烫的耳尖,“放我下来……”时令觉得丢脸。 “放你下来摔在地上?” 时令开始挣扎,醉酒后的动作毫无章法。 他一只手胡乱扯着瓷深背后的衣料,露出精瘦的腰线。 “别闹,听话。很快就到了。”瓷深手安抚着时令的脊柱,抱得更紧了些。 “为什么……每次…….”时令哽咽着,手指攥紧了瓷深的衣领,骨节泛白。 都是以最狼狈的样子面对你。 瓷深顿了顿,脖颈处传来细微的湿意,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进衣领。 意识到时令可能在哭时,瓷深蓦的一窒,他轻轻把时令放下来。 这是时令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可能是因为醉酒,才不小心露出脆弱的一面。 时令垂着头,额前碎发在夜风中轻轻颤动。 眼泪重重砸在瓷深的手背上,碎成更小的水珠。 那温度烫得惊人。 瓷深把人搂进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第55章 我不是死了吗 “什么……”时令眼睛一瞬间开始迷离起来,他推开瓷深,往后踉跄了两步。 瓷深快步上去扶他。 “别过来!”时令胡乱挥了挥手,“你是谁?”他靠着一个柱子,慢慢滑下去,醉的不轻。 酒精让他的视线也跟着模糊不清,路灯在眼中碎成的无数光点。 “我是瓷深,你记得瓷深吗?”他单膝蹲在了时令对面。 时令迟钝地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湿意。 "瓷深啊……"他缓慢地重复这个名字,舌尖抵着齿根,像是要确认它的真实性。 "我知道啊。"声音闷闷的。 停顿了几秒,他突然皱起眉,"你和……时星晓在一起了吗?" 这问题问得突兀又荒唐,瓷深刚要开口否认—— “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时令眼角在月光下还泛着银。 瓷深的心口猛地一窒,他靠近了些,这次男生没有抗拒。 他用手指抹去了时令眼尾的湿润。“我不和他在一起。” “他欺负我……”时令揉了揉眼睛。 好像时星晓对上时令都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瓷深撩了撩时令额前的碎发,“他怎么欺负你了呢?” “他……”时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酒精和情绪搅在一起,最终只化作一声低低的抽气。 他垂下头,额前的碎发又遮住了眼睛,可瓷深还是看清了他微微发抖的指尖。 “他不让我喝水……他说我是私生子。” “他还带着朋友来奚落我……” “他冤枉我……把我关进阁楼住了好几年。” “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没人喜欢我……” 瓷深愣住,这些事情似乎都没发生过,时间线根本对不上,细节也全然不符。 可时令的眼神太过真实,像是从某个被篡改的时空里透出的求救信号。 “瓷深。你是瓷深吗?”时令的眼睛突然清明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酒精带来的迷雾在瞬间散去。 “瓷深,我不是死了吗?” 突然轰的一声在瓷深脑子里炸开,耳膜嗡嗡作响,喉间像是塞了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 他艰难的开口,“你说什么?” 时令缓缓抬起手腕,月光下那片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青白色,淡蓝色的血管在皮下蜿蜒。 他的指尖用力掐进腕间,指甲在薄薄的皮肤上压出苍白的月牙。 “就在这里。”他声音很轻,指尖却越陷越深,"我明明划开了。"皮肤被按出深凹,好像下一秒就会迸裂出血珠。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死成?”时令的声音隐隐带着些崩溃。 酒精最能撬开紧锁的唇齿。 “时令……”瓷深跪在他身前,离他很近。手插进头发里,侧过头吻他的唇角,“你好好活着呢。” 没有情欲的触碰,只有虔诚的安抚。一下,一下,如同潮汐轻抚伤痕累累的岸。 瓷深的唇尝到咸涩的泪,那些泪水顺着唇缝渗入,在他心上蚀出细密的孔洞。 时令被吻的又开始恍惚。 过了一会儿,他推开人挣扎着站起来,“我死掉了。” 瓷深心跟着要碎开。 他握住时令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那里跳的剧烈。 “你感受到了吗?我们都好好活着。” 时令望着他,瞳孔里还凝着未散的雾气。 “如果还不够强烈的话。”瓷深把时令再次拽到怀里。 因为拥抱是缝补灵魂的针线,会将人类右胸空缺的心房,一针一线缀满温度。 那处本应跳动热血的地方,如今盛着铁锈与风霜,却在相拥的刹那,被另一个胸膛传来的共振,填满了所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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